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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火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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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情都有政治性,”阿卡迪冲着他们的背说,“没有什么比我们的这次太空航行更具有政治色彩。我们正开始建立一个新的社会,除了政治的含义还能有什么?”

“我们是一座科学工作站,”萨克斯说,“这未必就有很多政治意味。”

“我上次在那里的时候当然没有什么政治色彩,”约翰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阿卡迪。

“有的,”阿卡迪说道,“只不过更简单些。你们那批人都是清一色的美国人,在那里执行的是临时性的使命,按照你们上司的旨意行事。但现在我们这批人具有国际性,要建立一个永久的殖民地。这是完全不同的使命。”

慢慢地人们开始游到谈话的地方,以便更清楚地听他们在说什么。雷妞·吉米内滋说:“我对政治不感兴趣。”玛丽·邓克尔在房间的另一头赞同地说:“那就是我来这里想避开的事情之一!”

几名俄罗斯人立即回答说:“这本身就是一种政治立场!”阿拉克斯大声说道:“你们美国人想结束政治和历史,以便你们能处在一个由你们统治的社会里!”

有两三个美国人想抗议,但阿拉克斯压住了他们:“这是千真万确的!过去三十年中整个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每个国家都在重视自己的作用,都在作出调整来解决问题——但美国除外。他们已成了世界上最反动的国家。”

萨克斯说:“那些发生了变化的国家不得不变化是因为他们以前的形势十分严峻,几近崩溃。而美国在其体制中已经有过曲折,因此它不必进行巨大的改革。我说美国的方式是优越的是因为美国比较顺利,技术、管理方面更先进。”

这番类比使得阿拉克斯一下子哑口无言,当他正在思考对策时,一直在抱着极大兴趣观察阿卡迪的约翰·布恩说:“我们还是回到辐射掩蔽所这个问题上来吧,你有什么办法使它们具有个性特色呢?”

阿卡迪说:“我还不能肯定——我需要去看看我们建造掩蔽所的场地,在周围走走,讨论讨论,你看,那就是我倡导的一个程序。但总体来说,我认为工作空间与生活空间应该根据实际尽量混合在一起。我们今后的工作不仅仅是赚工资——我们的工作将是我们的艺术创造,我们的全部生命。我们不是做买卖,而是让每个人都承担一部分。此外,不应该有等级的痕迹。我认为我们现在实行的有领导人的制度没有什么价值。”他礼貌地冲着玛娅点点头,“我们现在是大家共同负责,我们的建筑物应该表现这个特征。一个环形建筑是最佳的:选择--但从建筑术语的含义来说又是困难的,然而对保存热量来说又是有意义的。网格球顶的形状应该是个好的折衷方案——既容易建造,又显示我们的平等。至于里面,也许大多都应当敞开。当然,每个人都应有自己的房间,但这些房间应该建得小些,也许就安排在一个边缘上,面对着较大的公共空间——”他在一个终端上拿起一个鼠标,开始在屏幕上粗略地绘图,“看,这是建筑学上的语法,意思是‘人人平等’,对吗!”

“那里已经有很多预制房间,约翰说,“我不能肯定我们是否能适应。

“如果我们想适应就能适应。”

“可是那确实有必要吗?我的意思是,我们显然已经是一个由相互平等的人群组成的队伍。

“显然?”阿卡迪尖着声说。他环顾四周,接着说:“如果弗兰克和玛娅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可以随意地置之不理吗?如果休斯顿或拜科努尔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可以不听吗?”

“我也这样想。”约翰温和地回答说。

弗兰克听到这句话不满地投来锐利的目光。谈话分成了几处,都变成了争论,因为许多人都有话要说,但阿卡迪打断大家的话继续说道:“我们是由我们的政府派到这里来的。我们的政府都犯了错误,大多数犯了灾难性的错误。这就是为什么历史如此的血腥和混乱的原因,现在我们是在按照我们自己的意志做事。我不打算因为人云亦云而重犯在地球上的错误。我们是首批火星殖民者,我们是科学家!我们的职责就是思考新的东西,创造新的东西!”

争论再次爆发,声音比先前更大。玛娅转身离开,小声地咒骂阿卡迪。看到大家正愤怒不己,她感到心灰意冷。她看到约翰·布恩在幸灾乐祸地笑。他朝阿卡迪游去,挤到他的身边停下来,接着握住阿卡迪的手,手在空中摇摆着,就像是在笨手笨脚地跳舞。这种表示支持的手势立即使得大家重新思考起来,玛娅可以从人们惊讶的脸上看出来。约翰名气大,一向有温和中庸、处事低调的名声,如果他同意了阿卡迪的看法,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该死的,阿卡迪,”约翰说,“先是那些发疯的难题模拟训练,现在又是这个--你是个野人,你确实野!你他妈的究竟想了什么法儿使那些人让你上了这只船的,嗯?”

跟我的问题一模一样,玛娅想。

“我撒了谎。”阿卡迪说。

大家都笑了,弗兰克也笑了,他看似很吃惊。“当初我撒了谎!”阿卡迪叫着、笑着,咧开的大嘴把红色的胡须分成上下两半,“我能凭什么本事到这儿来呢?我想去火星做我想做的事情,而挑选委员会想人们去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你们是知道的!”他手朝下指着他们,大声叫道,“你们都撒了谎,你们自己知道!”

弗兰克笑得更厉害了。萨克斯摆出平常的那种老大哥的派头,抬起一根手指说:“明尼苏达州综合个性测试修订规则。”

话音未落,人群立即爆发出一片嘲笑之声。他们都曾被要求参加这项测试,这是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心理学测试,为专家所极力称道。被测试者对556个问题表示同意或不同意,从答题中可以勾勒一个人个性品质的基本轮廓:但是对有关回答的含义判断是以三十年代对2;600名明尼苏达州已婚的白色中产阶级农民所作的一次抽样调查的初步回答为基础的。尽管后来多次修改,但由于最初测试群的性质所形成的深入人心的偏见在这项测试中仍然根深蒂固——或者至少有些人是这样认为的。

“明尼苏达!”阿卡迪转着眼睛喊起来,“农民!明尼苏达州的农民!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在回答每个问题时都撒了谎!我回答的与我真正的感受恰恰相反,却歪打正着,我的分数达到正常水平!”

对这种坦白人们立即报以狂热的喝彩。

“真见鬼,”约翰说,“我来自明尼苏达州,我不得不撒谎。”

又是一阵喝彩声。玛娅注意到,弗兰克兴奋得近乎疯狂。他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双手捧住肚子,不住地点头,咯咯地笑个不停,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她从未看到过他那样笑。萨克斯说:“这种测试使得你不得不撒谎。”

“什么,你不是你自己要撒谎?”阿卡迪急着问道:“你不是也撒了谎吗?”

“我才没撒谎呢,”萨克斯说。他眨巴眨巴眼睛好像以前从未想过这个概念:“每个问题我都如实回答。”

人们笑得更凶了。萨克斯对他们的反应大吃一惊,但那个样子使得他更显得滑稽可笑。

有人大声问道:“你有什么话说,迈克尔?你怎么为自己开脱的?”

迈克尔·杜瓦尔两手一摊说。

“你们可能低估了明尼苏达州综合个性测试修订规则的复杂性,有些问题是考查你现实诚实性的。”

他的话立即引来接二连三的提问,完全是一场有关方法学研究的审查,令他难以招架,他的控制方法是什么?出题者如何使他们的理论具有可歪曲性?他们是如何重复这些理论的?他们如何删掉可供选择的数据解释?他们怎么能对词语的存在意义都声称具有科学性?显而易见,他们许多人把心理学看成是伪科学,许多人对被逼着钻进圈套上了这条船感到愤恨不己。多年的竟争已让他们付出了代价。这一共同感受的发现激发了许多处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议论,阿卡迪有关政治色彩的讲话造成的紧张气氛已经烟消云散。

玛娅想,也许是阿卡迪拆除了彼此之间引发争论的导火线。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聪明之举,不过阿卡迪的确是个聪明人。她又回头想想,实际上是约翰·布恩改变了话题。他确实飘向房顶救了阿卡迪的场,而阿卡迪抓住了机会。他们都是聪明人。似乎有可能他们在某些方面有冲突。形成一种可选择的领导体制,也许,一名美国人,一名俄罗斯人是个理想的搭配。关于这方面应做些工作。

她对迈克尔说:“你认为我们都把自己看成是撤谎的人是个不好的征兆吗?”

迈克尔耸耸肩说:“谈论这个问题是有益的。现在我们都认识到,我们大家比我们曾经想像的更相似了,谁都不必觉得他们上这条船来是那样特别的不诚实。”

“那么你呢?”阿卡迪问道,

“你不是把自己表现为一个非常有理性的、心态平衡的心理学家,从而掩盖了我们逐渐了解并且喜爱的奇思异想吗?”

迈克尔微微一笑:“你是奇思异想方面的专家,阿卡迪,是吗?”

这时,那几个仍在观察屏幕的人大喊起来:辐射量已开始下降。不一会儿,就跌至略微超过正常幅度的水平。

有人把《田园交响曲》调到有法国号吹奏的那个章节,交响曲的最后一章。

“《暴风雨后高兴与感激之情》。”有人脱口而出。

他们离开辐射掩蔽所时成扇形散开,像播散在微风中蒲公英的种子向船的那头飘去,优美动听的古民谣乐曲送到阿瑞斯各个角落。在播放乐曲的时候,他们发现,全船坚固的系统己渡过劫难,完好无损,农场和森林生物群落的厚厚的围墙为其植物提供了保护。尽管有些植物凋枯了,整个庄稼他们都不可能吃了,但贮备的种子还未受损。动物也不能吃了,但也许它们会生出健康的下一代。惟独的损失是从D号餐厅飞出的没有被抓住的鸣鸟:这些鸟儿已七零八落地死在地板上。

对于飞船驾驶员来说,由于辐射掩蔽所的保护,除了六个雷姆单位外,全部辐射都被挡住。就三个小时的时间而言,这个剂量是糟糕的,但本来情况会更糟。飞船内部已吸收140个雷姆单位,这是可以致人死命的剂量。

第六章

呆在一家宾馆里整整六个月,没有一次外出走动过:宾馆里是夏末季节,日子长得不好打发。墙壁和屋顶爬满了绿色,人们赤脚走路。

轻声细语的谈话在机器的嗡嗡声和通风装置的嘶嘶声中几乎听不到。飞船好像空空如也。船员们静下心来,耐心等待着,全船的各个部分静得像被抛弃的废物一样,一小群一小群的人坐在B号和D号环形舱内的餐厅里,小声地交谈着。当玛娅溜溜达达地经过时,有些人赶忙停止说话,因为玛娅自然而然地觉得讲话烦人。她现在入睡困难,醒来也困难。工作已经使她心神不安。毕竟,所有的工程师们都只是在等待,模拟活动已到了几乎不可忍受的地步。她对时间流逝的测算也有些难度。她比过去更加稀里糊涂,踌躇不决,老爱弄错事情。她去拜见过弗拉得,他建议她多进行水合活动,多跑步,多游泳。

广子叫她多在农场里呆。她尝试了一下,每天花几个小时除草、收获、剪枝、施肥、浇水、与人讲话,或者坐在凳子上观赏青枝绿叶,或者把这些事情错开来做。

农场的房子比任何房间都大,房子的圆拱顶上面横七竖八地排满了明亮的日光板,多层苗床已种满庄稼,许多是辐射风暴之后新种的。农场的粮食不够供应全体船员,广子不满意这个事实,极力与之抗争。只要贮藏室一腾空她就改变贮藏室的用途。矮株麦、稻、大豆及大麦就栽种在堆放的盆子里;盆子的上面悬吊着一排水栽法培育出来的蔬菜:一些巨大的亮澄澄的坛罐盛着绿黄藻,来帮助调节气体。

好些天玛娅什么事都不干,只管看着农场的那伙人劳动。广子以及她的助手伊万总在忙碌着不断地修改最大限度扩大他们生物维持生命系统范围的项目。他们有一批固定人员在进行这项工作:罗尔、雷妞、吉恩、伊夫基尼妞、安得鲁、罗杰、埃伦、鲍勃和塔莎。

广子对玛娅来说是个难解的谜。她孤僻、严肃,似乎总是着了谜地扑在工作上。她领导的小组往往总是围在她身边,她好像是一个王国的国王,这个王国与船上其他人毫不相干。玛娅对此感到不快,却又无能为力。从广子的态度来看,倒没形成太大的威胁;那不过是个事实而已,况且农场是个独立的地方,它的工作人员是个独立的社会。不管怎么说,玛妞有可能利用他们来抵销阿卡迪和约翰的影响。想到此,她倒不怎么担心他们这个独立王国,因此参加他们的工作比以前更勤了。有时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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