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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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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带哭音:“可是,死了一个人!”

我直视著他:“是你杀死他的?”

他骇然之极地摇著头,又摇著手,我道:“既然不是你杀他的,那你怕甚么?”

他道:“我……实在害怕,我求求你,你先离去,我会和你见面,让我先静一静,好不好?求求你。今天天黑之前,我一定会和你联络!”

我不禁踌躇起来,他的这个要求,实在很难令人接受。

他说要我离去,他会和我联络,如果他不遵守诺言呢?现在,他是我唯一的线索,最重要的线索,我怎样可以让他离去?

他哀求我时的声音和神态,都叫人同情,但是,我硬著心肠,摇了摇头:“不行,现在就谈,或者,随你高兴,我们一起到警局去。”

他一听到“到警局去”这四个字,“腾”地后退了一步,喃喃地道:“何必要这样?何必要这样?”

我不理会他在说甚么,用相当严厉的声音逼问道:“王直义是甚么人?你是甚么人?”

他不同答。

我又道:“你们在这里干甚么?”

他仍然不同答。

我提高了声音:“你刚才手中拿的是甚么?”

他仍然不回答,但是这一个问题,是不需要他回答我才能得到答案的,他不出声,我疾伸出手来,抓向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向后一缩,但是我还是抓住了他的衣袖,双方的力道都很大,他的衣袖,“嗤”地一声,扯了开来,那支金属管落了下来。

我连忙俯身去拾这枚金属管,可是我绝没有料到,已经震骇到如此程度,一面流著汗,一面向我哀鸣的人,竟然会向我反击!

这自然是我的错误,我没有想到,将任何人逼得太急了,逼得他除了反抗之外,甚么也没有法子的时候,他就只好反抗了!

就在我弯身下去捡拾那金属管的时候,我的后脑上,陡地受了重重的一击。

我不知道他用甚么东西打我,但是那一击的力道是如此之重,可以肯定决不是徒手。

我立时仆倒,天旋地转,我在向下倒地的时候,还来得及伸手向他的足踝拉了一下,我好像感到,我那一拉,也令得他仆倒在地,但是我却无法再有甚么进一步的行动,因为那一击实在太沉重,以致我在倒地之后,立时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后脑之上,好像有一块烧红了的铁在炙著,睁开眼来,眼前一片漆黑。睁开眼来而眼前一片漆黑,那种漆黑,和身在黑暗之中,全然不同,那是一种极其可怕的。前所未有的感觉,我变得看不见东西了,我瞎了!

我忍不住大叫起来,一面叫,一面直坐起来。

我立时感到,有人按住了我的肩,我拚命挣扎,那人用力按住我。

同时,我也听到了杰克上校的声音:“镇定点,镇定点!”

我急速地喘著气:“我怎样了?我看不见,甚么也看不见,甚么也看不见!”

杰克上校仍然按著我的肩,可是他却没有立时回答我,他在我叫了几声之后,才道:“是的,医生已预测你会看不见东西,你后脑受伤,影响到了视觉神经,不过,那可能是暂时性的!”

我尖声叫了起来:“要是长期失明呢?”

杰克上校又没有出声,我突然变得狂乱起来,不由分说,一拳就挥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这一拳击中了上校的何处,但是这一拳,是我用足了力道挥击出去的,从中拳的声音,上校后退的脚步声,以及一连串东西被撞的声音听来,上校中了拳之后,一定跌得相当远。

也就在这时,我觉得突然有人抱住了我,同时,听到了白素的声音:“你怎么可以打人?”

我立时紧握住白素的手,颤声道:“你……来了,你看看,我是不是睁著眼?”

我听得出,白素在竭力抑制著激动,她道:“是的,你双眼睁得很大!”

我叫起来:“那么,我为甚么看不见东西?”

白素道:“医生说,你有很大的复原机会!”

我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多少?”

白素道:“你脑后受了重击,伤得很重,发现得又迟,有一小块瘀血团,压住了视觉总神经。有两个方法,可以消除这个瘀血块,一是动脑部手术,一是利用雷射光束消除它,有办法的!”

经过白素这样一解释,我安心了许多,又躺了下来:“上校!”

杰克上校的声音很古怪,他立时回答:“算了,不必道歉,我不怪你就是!”

我道:“我应该怪你,为甚么你自顾自离去,将我一个人留在觉非园?”

我等了很久,没有听到上校的回答,想来杰克上校对他当时的盛怒,理也不理我就走,多少感到内疚。我只听到白素轻轻的叹息声:“算了,事情已经发生,怪谁都没有用了!”

在白素安慰我之外,我才又听到了上校的声音,他道:“你在觉非园中,究竟遇到了甚么了?是谁袭击你?我们曾找过那老仆,可是他却失了踪,我们也和在槟城的王直义联络过,他说,他会设法尽快赶同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杰克不停地说著,他一定未曾发觉,我越听越是恼怒,不然,他一定不会再继续不断地说下去的,我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等他说完,我还想再忍耐的,但是,我却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我的怒意突然发作,我用尽气力吼叫起来,叫道:“你关心的究竟是甚么,是案情的发展,还是我盲了双目?”

上校的声音有点尴尬:“你不必发怒”

这一次,我没有再容他讲完,就又叫了起来,我大喝道:“滚出去,滚出去,走!”

我一面叫,一面伸手指向前直指著,我觉察著我的手指在剧烈地发著抖,我喘著气,只听得上校苦笑著:“好,我走,你冷静些!”

他略顿了一顿,接著,又自以为幽默地道:“不过,我无法照你所指的方向走出去,那里是墙!”

若不是白素用力按著我,我一定跳起来,向他直扑过去,接著,我听得一阵脚步声,想来,离开病房的人相当多,而我的后脑,也在这时,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刺痛,使我颓然睡倒在床上。

我还是睁大著眼,希望能见到一丝光芒,然而,我甚么也看不见,一片黑暗。

白素轻柔的声音,又在我耳际响起,她道:“你不能发怒,必须静养,要等你脑后的伤势有了转机,医生才能替你动进一步的手术,要是你再这样暴躁下去,你永远没有复明的希望!”

我苦笑著,紧握著她的手,她喂我服药,大概是由于药物的作用,我睡著了。

在沉睡中,我做了许多古怪、纷乱的梦。在梦中,我居然可以看到许多东西,当我又蒙矓醒来时,我不禁怀疑,一个生来就看不见东西的人,是不是也会有梦?如果也有梦的话,那么,出现在他梦境中的东西,又是甚么形状的?

接下来两天,我一直昏睡,白素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当我醒来的时候,她告诉我,杰克上校来过好几次,看来他很急于想和我交谈,但是又不敢启齿。

白素又告诉我,警方正倾全力在找寻那个“老仆”,可是却一点结果也没有。

那自然不会有结果,在击倒了我之后,那“老仆”一定早已洗去了化装,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发现那“老仆”的秘密的经过向上校说一说。可是,即使我说了,又有甚么用呢?

我记得,我发现那“老仆”的秘密,是由于我突然的转身,而看到他手中握著一根奇异的金属管。

直到现在,我还可以肯定,那金属管,是高度机械文明的产品,和连电灯也没有的觉非园,完全不相称。虽然,我不知道那究竟是甚么东西,以及为甚么那“老仆”要用这东西对准了我,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便是:觉非园古色古香到了连电灯也没有,那完全是一种掩饰,一种伪装!

需要掩饰的是甚么呢?这一点,我不知道,而且,除了王直义之外,只怕也没有甚么人可以解答,而王直义却离开了本地,虽然那天晚上,我明明在九月咖啡室,曾经见到他!

而那根小金属管呢?到甚么地方去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我倒下去昏过去之前,还曾将那“老仆”拉跌,接著,我也仆倒在地,将那金属管,压在身体之下,而那“老仆”仓惶逃走。

那金属管是压在我身子下面的,如果不是那“老仆”去而复转,那么,警方发现我时应该发现那个金属管。

可是,为甚么杰克上校未曾向我提及呢?

我伸手向床追摸索著,白素立时问:“你要甚么?”

我道:“我的东西呢?我是说,我被送到医院来之前,不是穿这衣服的,我的衣服,我的东西呢?”

白素道:“全在,我已经整理过了,我发现有一样东西,不属于你。”

我吸了一口气,同时点头:“一根圆形的金属管?”

白素道:“对,我不知道这是甚么,但是我知道那东西一定很重要,所以我一发现它,就收了起来,而且,这两天我详细研究过这东西。”

我的呼吸有点急促:“那是甚么?”

白素的回答令我失望:“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甚么,它的构造很复杂。”

我又道:“至少,看来像甚么?当时,持著这金署管的人,正将它有玻璃的那一部分,对准了我的背部,那是甚么秘密武器?”

白素道:“不是,它看来好像是摄影机,或者类似的东西!”

我沉默了一会,才道:“将它藏好,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有这东西,等我恢复了视力再说。”

白素答应著,这时,传来叩门声,白素走过去开门,我立时道:“上校,你好。”

我自然看不见进来的是谁,但是上校的那种皮鞋谷谷声,是很容易辨认出来的。

我叫了他一声之后,上校呆了片刻,才道:“我才同医生谈过,他说你的情形,大好转!”

我苦笑著:“这情形,只怕就像你应付新闻记者的问题一样,是例行公事。”

上校来到了我床边,又停了片刻,才道:“王直义从槟城回来了!”

我觉得有点紧张,这种情形,当我失去我的视力之际,是从来也未曾发生过的!

我之所以觉得紧张,是因为我已经可以肯定,王直义是一切不可思议的事的幕后主持人,也就是说,他是最主要的敌人。

我喜欢有他这样的劲敌,如果我像往常一样,我自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和他周旋到底。

可是,现在我是一个瞎子,而王直义又是掩饰得如此之好,隐藏得如此周密的劲敌!

杰克上校接下来所说的话,令得我更加紧张,使我手心隐隐在冒著汗。

他道:“王直义和我会见之后,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他要见你!”

心里越是紧张,表面上就越要装得平淡无事,这本来就是处世的不二法门,尤其在我这种情形之下,更加应该如此。

我装著若无其事地道:“他要见我作甚么?表示歉意?”

上校的声音,有点无可奈何:“我不知道,他从机场直接来,现在就等在病房之外,我想他一定有极其重要的事!”

我又吃了一惊,上校道:“你见不见他?”

我心念电转,是不是见他?我还有甚么法子,可以避免在失明的时候,再对劲敌?我考虑的结果是,我没有别的法子!

所以我道:“好的,请他进来!”

上校的脚步声传开去,接著是开门声,又是脚步声,然后,我可以感到我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紧张,因为我觉出王直义已来到了我的身边,王直义的声音,听来很平静,和我上次去见他的时候,完全一样,也和在九月咖啡室中,他说话的声音,完全一样。

他道:“我听得上校提及了你的不幸,心里很难过,希望你很快就能复原!”

我也竭力使我的声音镇定:“谢谢你来探望我。”

王直义静了下来,病房中也静了下来,像是在那一刹间,人人都不知道这应该如何开口才好。

过了好一会,杰克上校才道:“王先生希望和你单独谈话,不想有任何人在旁,你肯答应么?”

我早已料到,王直义来见我,大有目的,也料到他会提出这一点来。

白素立时道:“不行,他需要我的照顾,不论在甚么情形之下,我都不会离开他半步!”

我点了点头:“是的,而且,我和我的妻子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如果有人需要离开的话,只有上校,或者,王先生。”

我的意思再明白也没有了,只有白素在,我才肯和王直义谈论,不然,王直义大可离去!

病房中又静了下来,我猜想在那一刹间,杰克上校一定是在望向王直义,在徵询他的同意。

而在那一刹间,我自己心中在想:上校和王直义之间,究竟有著甚么默契?我们两人,一定是不可能有甚么合作的,上校之所以代王直义提出这一点来,无非是为了尊重王直义是一个大财主而已!

病房中的沉静,又持续了一会,才听得王直义道:“好的,上校,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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