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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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听了紫菊的话,姚善宝觉得似乎有大事要发生似的。那个金姨,看着漂亮温柔,原不知内心竟是那般歹毒。若说她杀害柳老爷是因为柳老爷混账该杀,那么她杀害柳夫人跟毒害柳相州又算什么呢?
如果她真在便宜娘跟张大娘的饭菜中落毒的话,这其中,是不是又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里想着,脚下步子也就跑得及快,奈何这柳府实在太大了,跑了半天竟然不知道往哪儿走了。
刚准备拉着路边一个小丫鬟问路,那边金姨带着细蕊朝着姚善宝这边走了过来,金姨见姚善宝跑得快,似乎在找人似的,笑着问道:“姚姑娘,你这是迷路了吗?在找什么?”见她一头的汗,她又道,“这么大热天的,又是日头最毒最辣的时候,姑娘还是快去歇息吧。”
姚善宝看着金姨,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笑容的女子,隐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事情在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她还不能动怒。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免得打草惊蛇。
“没什么。”姚善宝松了拳头,唇角微微含笑道,“我娘跟同村的一位大娘就在贵府做客,听说贵府给她们做了午饭,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送过去?这大热天的,我娘胃不好,我怕她吃坏东西,所以急着去看看。想问下金姨,您是否知道我娘现在在贵府哪个厅?”
细蕊听出姚善宝话中带刺,语气也不甚好,她转头看了看金姨,见金姨依然面含笑容,她道:“姚姑娘,奴婢听说涟水村的两位夫人好似被大小姐安排在兰薇厅,午饭已经为两位夫人送过去了,我刚刚在来的路上还瞧见了呢。”
姚善宝心中一提,朝着细蕊微微点头道:“谢谢细蕊姑娘。”
细蕊忙说:“不客气。既是姚姑娘亲人,便就是府上贵客,尽心尽力照顾贵客,是应当应分的事情。”
姚善宝没再说话,只又望了金牡丹一眼,与她擦身而过。
只是她才走出没有几步,便听到身后那柳媚大喊了一声:“贱人!”然后就听到一个巴掌落在脸上的声音。
姚善宝惊得回头,正好看见打完人的柳媚刚刚收回手,然后指着金牡丹鼻子大骂:“贱人你说,你到底给相州药中下了什么毒了?你这个黑心妇人,心肠怎么这般歹毒?你吃柳家的住柳家的,你害死我爹娘也就算了,为何要将魔爪伸向相州?你说啊!你现在倒是愿意装哑巴了!你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人跟你有仇有怨吗?你凭什么害人?”
姚善宝抓来细蕊,低声道:“呆会儿无论你们大小姐说什么做什么,你便只跟着大少爷一起劝劝架便好,我现在有急事,不便留在这里。你记住,一定要拉住你们大小姐,千万不能让她靠近金牡丹。”
听姚善宝直呼金牡丹名字,细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姚善宝像是会读心术一般,只道:“你记住我的话便是,想知道为什么,等我回来。记住,一定不能让大小姐再近金牡丹的身。”
“是,是是是,奴婢只道了。”细蕊连连点头,然后见大少爷强行将大小姐拉开了,她也赶紧跑去拉住大小姐。
那边柳媚还在破口大骂,这边姚善宝捂着耳朵一路狂奔,跑到兰薇厅的时候,见自己便宜娘姚何氏正捡起一块糕点准备往嘴里送,姚善宝走上去,二话没说,伸手便将糕点给打落了。
旁边正在布置桌碗的小丫鬟闻声,个个都转过头来,静悄悄的,只睁着眼睛望着姚善宝。
姚善宝甩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气喘吁吁地问:“娘,张大娘,你们刚刚都吃了些什么?”
姚何氏有些懵,她还从没见过小闺女这样过呢,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能如实回答:“就吃了这个盘子里的几块点心,还喝了他们家一碗茶,旁的也没吃什么了啊。”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菜,“这些菜都是柳府丫鬟们刚刚送来的,闻着是香,可我还没来得及吃呢。怎么,善宝啊,她们说好的请客,现在又管你收钱了?”
“不是。”听便宜娘说了两人都没吃菜,她又抓过手来把了把脉,又见脉搏也正常得很,姚善宝便松了口气,“好了,没什么事儿了。”
张大娘倒是个较为冷静的,看着姚善宝的异常,她试探性地问:“可是这柳府上出了什么事情?善宝,我看你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大娘,我现在还没有时间跟你们解释什么。”姚善宝眼睛瞟来瞟去的,最后见张大娘手上套着个老式的银镯子,她指着镯子问,“大娘,这个可以借给我一下吗?”
“哦,好好好。”张大娘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目前只能听命行事,见善宝要她的银镯子,她便立即将手上的银镯子拿下来,递给姚善宝,说道,“是不是我们家君深在外面闯祸惹事了?善宝,是不是欠银子了?没关系,大娘有银子,只要你跟君深没事就好。”
姚善宝摆手:“大娘放心,跟君深没有一点关系,他现在好着呢,跟着卓二哥后面办事,卓二哥会照顾他的。”边说边走到桌子边,将银镯子挨着一个个往菜中放,银镯子都没有变黑。
“咦,怎么会这样?”姚善宝动作顿了一下,想了想,便将银镯子半个丢在桌子中间那一大碗汤中,没一会儿的功夫,银镯子浸在汤中的那部分变成了黑色,姚善宝瞳孔缩了缩,唏嘘道,“果然。”
一旁的小丫鬟见状,吓了一跳,待得反应过来,立即挥着手说:“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关我的事。”
姚何氏跟张大娘也吓死了,两人愣了半天,突然走过来。
姚何氏道:“善宝,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些饭菜呆会儿是给我们吃的,这柳府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想要谋财害命吗?是不是柳媚啊?我看着不像啊,那柳媚为啥要害我!”
姚善宝摇头道:“娘,您多虑了,不是柳媚嫂子。”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你认识这柳府上的金牡丹吗?”
“金牡丹?”姚何氏再嘴里细细念了一遍名字,忽而睁大眼睛,“原来柳府下人口中的那个金姨,便就叫做金牡丹?”
姚善宝点头,一双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姚何氏眼睛看:“这么说,娘,你跟金牡丹是旧识?你们是不是曾经结过梁子?不然她为何要害你?”
姚何氏不敢相信地道:“善宝,你说这毒是金牡丹落的?”颤抖着手去拉张大娘的袖子,声音也变了,“这是为什么啊?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吧,莫非刚刚在走廊那里遇着的时候,她已经认出我们来了?既然认出来了,为什么不说,反而……反而害要毒害你我?”
“娘,你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害你?”姚善宝皱起秀气的眉毛,想了一下,抬起腿便往外面跑去。
姚何氏是一刻也不敢在这里呆着了,见善宝走了,她也拽着张大娘赶紧追着姚善宝出去。
姚善宝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刚刚还吵吵嚷嚷的人全不见了,现在院子里静得就好似刚刚的吵闹全是幻觉。若不是还有几个小丫鬟在忙着收拾东西打扫院落,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呢。
随手抓了一个丫鬟问:“你们家大小姐呢?”
小丫鬟道:“大小姐打了金姨,刚好衙门里来了捕快,见到了,就将金姨跟大小姐都带走了。大少爷也跟着去看了,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些婆子跟得脸的大丫头也都去了。奴婢只是一个小丫鬟,所以没资格跟着去,奴婢只能留下来收拾残局。”
姚善宝掏了掏耳朵,觉得这个丫鬟莫不是也唐僧附体了?
“好了,我知道了。”见小丫鬟准备继续去干活了,姚善宝又抓住问道,“对了,是衙门里哪个捕快来带的人?”
“是卓捕快。”丫鬟似乎知道姚善宝要继续问她什么似的,在姚善宝开口问之前,继续说,“知道姑娘一定想问说奴婢怎么知道的,因为卓捕快来过我们柳府好多次,奴婢之前见着过,所以认识。”
“好吧,你去忙吧。”姚善宝撇了撇嘴,转身往外面去。
“善宝!善宝啊!”姚何氏拽着张大娘也是一路狂奔,但是两个中年妇人再怎么跑也是跑不过运动健将姚善宝的,好在还是追上了,姚何氏气喘吁吁地问,“善……善宝,你这是要去哪里?”
“娘,我去衙门里有事,你跟张大娘先回村里去吧。”抬头望了望天,见太阳正毒,想想又说,“走,你们跟我去外面吧,我给你们雇辆马车。”
姚何氏道:“善宝啊,雇马车得不少银子吧,咱还是不花那个冤枉钱了。没事儿,以前在田里干活太阳毒得也跟这太阳差不多,娘跟你张大娘走回去就行了。”她伸手偷偷在袖口里摸了摸,想着有十两银子呢,她心里甜滋滋的。
张大娘道:“美芳,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善宝丫头不是说她要去衙门嘛,我也想去,去看看我们家君深。”
姚何氏点头:“也行,善宝说你家君深现在当捕快了,你得去看看。告诉那些衙门里的人,你是张捕快的亲娘,叫他们羡慕羡慕。”
两位妇人在身后你一言我一语的,姚善宝此时则一颗心全在案子上。她在想,卓二哥亲自来带的人,是不是已经查到什么线索了?卓二哥那人做事稳重谨慎,如果没有查到线索的话,不可能会这么鲁莽地来柳府抓人。
想到这里,姚善宝脚下步子更快,跑到柳府大门口外面,伸手就叫了辆马车。然后将自己便宜娘姚何氏跟张大娘一起带上车,三人一起颠着就往衙门方向去。
到了衙门口,见衙门外面围了不少人,姚善宝跳下马车,问一个老百姓道:“大姐,衙门又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大白天的围了这么多人?”
那位大姐说:“小妹妹啊,你也是来看柳府热闹的吧?我跟你说,这趟你来得对了。前天不是刚刚说抓到凶手了嘛,说是杀害柳府老爷夫人的是柳二老爷,今天这卓捕快又带着柳府大小姐跟大少爷的奶娘过来,哎,这有钱人家就是是非多,指不定又是为了钱财呢。”
姚善宝大概知道了,想着前面堵了那么多人,自己站在这外围什么都看不到,大吸一口气,还是像猫儿一样挤进了人群里。
后面的姚何氏跟张大娘二人,也紧紧跟着姚善宝,尾随其后,挤了进去。
公堂上,鲁县令臭着一张脸,耷拉这一颗肥硕的脑袋,盯着底下跪着的两人女子瞧:“说!实话实说,别再妄图骗本官!”
柳媚弯腰朝着鲁县令磕了一个头,方直起身子道:“大人,小女子乃是柳府长女柳媚,旁边跪着的是柳府奶娘。小女子今日要告这奶娘谋杀之罪,请大人明察。”
鲁县令惊堂木一拍,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金牡丹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金牡丹自始至终都冷静得很,听了鲁县令的质问,她俯身一拜,而后直起身子道:“回大人的话,民妇乃是被冤枉的,民妇二十年来一直呆在柳家,尽职尽责,待人也甚是温和,又怎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柳家大小姐无缘无故就打了民妇一掌,民妇尚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被卓捕快给带了过来。民妇冤枉,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善宝站在一边,轻轻一哼,道:“最毒妇人心,不知道这人竟然可以装得这般无辜。”
鲁县令说:“柳媚,你说金牡丹想要谋杀,谋杀的是谁?”
柳媚回道:“是小女子弟弟,也就是柳府二少爷。”
鲁县令:“那柳二少爷现在何处?”
柳媚:“相州他身体一直不好,现在还在柳府,有丫鬟伺候着。”
鲁县令点了点头,又问:“柳媚,你既然告金牡丹有谋害他人之嫌疑,可有证据?”
“小女子有证据。”柳媚点头,四周望了望,结果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姚善宝身上,伸手指着姚善宝道,“小女子今日所说一切都非虚,有姚姑娘平安堂的姚姑娘可有给小女子作证。”
姚善宝被点了名,自然也走到公堂中间,望了柳媚一眼,回道:“大人,小女子可有为柳媚作证。”
鲁县令见又是这臭丫头,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装模作样问:“你是何人啊?”
姚善宝道:“小女子涟水村人氏,姓姚,闺名善宝。如今乃是平安堂方大夫的徒弟,平日略为懂些药理。”
鲁县令打断:“好了。”咳了一声,咳出一口黄痰来,吐在了地上,继续问,“姚善宝,你说你可以为这柳媚作证,指控金牡丹欲图杀人?”
姚善宝点头:“是的大人。”然后抬眸望了一旁的卓云一眼,见卓云朝她点头,她方继续说道,“昨天小女子去柳府找柳媚,顺便看了看柳家二少爷的病情,小女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数日之前,小女子也有给柳家二爷把过脉,那个时候,柳家二爷脉息十分奇怪,似有若无的,可是昨天,当小女子再次给柳二爷把脉时,发现柳家二爷的脉息竟然正常了。只是微微有些薄弱,但是比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