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错了!-第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了?……”沉浸于失而复得后的他,在万般舍不得的紧抱后,慢慢地松了手,低问着我。
“包袱……刺猬……”
“包袱,刺猬?”他迟疑地重复着,转而令道:“把包袱,还有刺猬拿过来!!!”
“是,是,皇上。”
他的话是圣旨,他的命是天令,周围的守城侍卫很快就将着包袱和关着刺猬的笼子送了过来。
“谢谢。”我痴痴一笑,离了他的肩旁,冲了过去,然而,脚踝的那个痛,我再次摔了下去。
“兰儿……”
腰间一个清风而揽,我稳稳地再次落入那个怀中,白色素服交缠在他黑色的衣袍中尤为刺目。
“民女谢皇上。”
“民女?”他终是听到了我那个自称,邪魅的唇边微微地重复着,“兰儿,你……”
“民女拿回包袱和刺猬就走。”我低颌回应。
“兰儿!!!————”
绝对不会,认错人
“皇……皇上……民……民女……”
“民女?……兰儿……你到现在还恨我,是不是?……”
慌措间,我瞥见了那双浅褐眼眸,依旧那么俊美,那么冰冷,那么深邃。
“民女不知皇,皇上在说什么……”
“兰儿……是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宇文邕,你知道么,我的恨已离了去,当日,你在无名谷的时候,我靠在你的怀中,感受你心跳的时候,我的心里已无了一丝嫉恨。是,你曾经将我当做棋子,是,你在宛馨小筑有一个女人,是,我曾经很在意这一切,也曾经很痛苦,很妒忌,很执著。可是,原谅——于现在的我,已不再重要,因为心,我的心已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尘封。
“皇上,您认错人了。”
我再一次地否认着,否认这一切。 “认错人?……兰儿……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回宫。”揉了揉我的肩,他哄着我,低声下气地哄着我。
“皇上,民女已有夫君,请皇上自重。”
“夫君?你说独孤翎?在你走后,他已向我退婚辞官。”
退婚辞官?独孤翎,我给你的伤害恐是我今生都难以弥补。为了我,你被他刺伤,为了我,你被我而伤,为了我,你退婚辞官。
“皇……皇上……独孤翎是谁?……”此刻的情形不允许我继续对独孤翎自问着心中的愧疚,因为我不想随他入宫,北周的皇宫,有太多让我难以抹去的记忆,而我,不愿这些记忆——美好与痛苦,再次充斥我的心。
“兰儿,别这样,我知道他曾经和你……”他放在我肩头的手微微发颤,已到唇边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一个男人,他能不介意么?他会不介意么?他会么?
“皇上,民女夫君姓高,民女不认识独孤……独孤翎。”
“兰儿……”
“皇上,民女夫君刚刚亡故,带孝之身,请皇上……”
“皇上,臣以为此女子不是文御助,她自言姓郑……”
一旁跪地未起的普六茹坚忽而开了口。
“住口!!!——”他愠怒的声响彻在我的四周。
“皇兄——”身披软甲的宇文宪从着窒息等待的禁军马队中跑至我们的身旁,低声道:“皇兄,不如入了皇城再议。”
“兰儿……我们回宫再说好么?”他浅褐眼眸微睨后侧,轻轻地问道。一国之君甩开禁军马队,在皇城长安的城门口,与一个穿着白衣素服,浑身脏臭的女子搂抱拉扯,于臣子,于他自己而言,都极为不妥。
“皇上,民女不是什么兰儿,皇上,您认错人了。”
“认错人?!————呵……兰儿,就是全天下的人都认不出你,就是你的容颜尽变,就是逝去多少岁月,我都不会认错,绝对不会认错!!!知道吗?我绝对不会认错人!!!——”
我蓦然沉默,想落泪,可是必须忍着,想承认,可是必须忍着。若是以前,我真的会被他的情融化到不顾一切扑到他的怀中,告诉他,我是,我是你的兰儿。可是,低颌间,我的素服告诉我,我不能,我是高长恭的妻子,我不能再爱上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皇兄……”
“兰儿……”
“您,您认错人了。”
“兰儿,我知道我伤害过你,可是我也知道你爱我,你为什么要骗自己?你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为什么?”
“皇上……”
“你若不爱我,你就不会带走它——”他一把拉过我的腕,抬手而起,瞬间,他俊美的面容僵在了那个自信间……
他浅褐的眸潭里顿染上了一层失望。是,他失望了,因为在我的腕上已寻不到凤环,因为在我的腕上已寻不到让他自认为我依旧爱他的信物。我褪下了它,我已在穿上素服的那一天,褪下了它,因为我,不能再带着它,不能再带着……
强行带回,君寝宫
“不……不可能……”他喃喃着。
是,他不相信,是,他不会相信。在他的记忆中,我带走了凤环,带走凤环就是因为我爱他。他的记忆没有错,他的坚定也没有错,错,就错在我和他已再次错过。如果没有遇见长恭,我会一直带着它,带着他亲手做的凤环,继续我对他思,我对他的爱。可是我遇见了,我遇见了我这一生,都难以让我忘却的男人。
“兰儿,凤环呢?凤环在哪里了?”他放下了握着的手腕,伸手去拉另一只手。我回拉着,而他却一把拽在了手上,兀自掀开白色的衣袖。
凤环不在,他绝望了,而刹那间,他绝望失落的眼眸浮上了愠怒与疼惜,是,他看到了我腕上,我臂上的伤痕,这是我跳车时落下的伤痕。因为季平一直奉我为王妃,为了避忌,每次上药,他只是递过药瓶,而我,却从来不用,时间一长,有些伤口便发了炎。
“谁做的?……兰儿……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我在他无力颤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臂,兀自整理着衣袖,不去答话。
“你们谁做的?!!!!——是不是你?!!————”
他一把抓起时才拽住我臂腕的那个士兵,狂吼道。士兵浑身瘫软,颤颤地回道:“不,不……”
“皇兄……”
“皇上……”
“嘶——”一道银光划空而出,他拔出了腰间软剑,朝着那名士兵挥去,宇文宪一步上前,拦阻道:“皇兄——,你冷静点,那伤痕一看就知道不是刚才弄到的。”
“宪,你给朕让开!——”
“皇兄,这里是长安城门!”
“让开!!!——”
他,为了我手上不过如此的伤,居然这般疯狂,疯狂到失去理智要杀人。
“我……我自己弄伤的……”
轻风淡拂,细语而出。耀着金日的软剑在半刻的停留后,落垂而下。忽而,他转身朝我疾步而来,猛地抱起我,朝着马队走去。
我一阵惊愕,连应有的反映都没有,就被着这个霸道的男人拦腰抱起,除了淡淡的檀香清风外,我只听到耳畔宇文宪的声:“皇兄——”
“宣所有太医署御医到朕寝宫!”
“民女真的不认识皇上,求皇上放过民女……”
“放?……呵……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放!!!——”
我的身子被他放到了马上,而他自己则驾着坐骑如箭而驰,石板的蹄声一路飞扬,我不敢睁眼,因为此时身后的这个男人已似走火入魔般疯狂。马疾驰而过的风刮在我的脸上,满是擦痛。长安的街道,皇宫的大门,宫内的径廊,除却风响,马蹄,便是马后,稍纵即逝的下跪行礼声。
“兰儿,到了。”马刚停,他便在我的耳侧低语道。
“民女不是什么兰儿……”
虽已到了他的寝宫,可我依旧执着地否认着。
“是也好,不是也好,你都是我的兰儿。”
他继续着他的霸道,将着我的身子从马上抱了下来,直冲入寝宫,宫女太监们还未来得及行礼,他便大吼道:“统统给朕出去!!!——”
背脊刚刚触到榻上的柔软,他便倒在了我的身旁,紧紧地搂我入怀。
“皇上,你放开民女……”
粉掌落在,君颜上
“我很想你,兰儿,我真的很想你……你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不闹了……好不好……”
“民女是有夫之妇……”
“什么有夫之妇,你的夫只能是我!而我的妻也只能是你!!!——”霸道的话,伴着一个霸道的吻直落而下。
“啪————”
冰冷双唇即将触到的那一刻,我的手一掌打在了他俊美的面庞上,指,连着微烫发热的掌心,颤停在半空。我,我没有想过要打他,可是,可是他此刻的行为让我忍不住这般做。
他错愕地看着我,呆滞的目光诉说着他内心突涌而上的苦涩。
“你……”短短的“你”字,不是愠怒的咆哮,而是失落的低吟,他的脸上,一个帝王的脸上居然落着一个女人打下的掌印。他没有想到,我也没有想到,一切竟会变成这样。
低下眼睑,他痛苦地站起了身,离了榻,淡淡道:“难道,难道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
“民女……民女从未恨过皇上,因为民女不认识皇上,若是皇上要怪罪民女刚才的失礼……”
“呵……你恨我,你到今时今日都在恨我……”
“民女请皇上恕罪。”
“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为什么?……是,我是把你当过棋子,可是,可是你知道么,若是整个计划会伤害到你,我一定会停手,一定会的……”
他微颤低颌的背影告诉我,他真的会停手,而我的心也告诉我他真的会停手。
“皇,皇上,民女不知你在说什么。民女已经有夫君了,虽然夫君已逝,但是民女也应守节,刚才是民女失礼……”
指掐在我的掌心中,用着手中的痛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脆弱垮塌的心。
“守节?兰儿……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上,你只有一个节可以守,就是我——宇文邕,大周的天子!!!我将来驾崩的那天,你就可以开始你的守节!!!——所以,除非我死,只要,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再到任何一个男人身边!!!无论他是活,还是死!!!—————”
“皇上你——”如此霸道的话语,只有他才会说出,如此不计后果的话,也只有他才会道明。
“兰儿,我可以清清楚楚告诉你,我不会再吻你,也不会再强迫你。呵……不认识我……好,那我们从头来过!!——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爱我!!!——”
门外细碎的步,刚刚靠近,便被着他发出的决绝誓言止了住。良久,一片寂静之后,寝宫外才传来了太监发抖轻细的声:“皇上,太医署御医求见。”
“传。”
门,被打了开,太医署所有的御医跟在尉迟德的身后,入了他的寝宫。独孤翎,已不在其中,因为他已辞了官。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你们听着,御榻上的女人是朕最爱的人,朕要她在十日之内,身上看不到一处伤,否则,太医署所有医官,官降一级,俸禄减半!”
“是,皇上,臣等一定竭尽所能。”
***
宝宝晚上有饭局,提早把晚上的更了,嘿嘿——
禁足寝宫,无门出
十日,这十日间,他就睡在离我不远的卧榻,而我则睡在了他的御床上,每日接受着御医们的复诊。当然药是他敷的,只是敷的时候,我们彼此都没有言语。而称呼,依旧是“民女”与“兰儿”。
他经常捧着书,坐于卧榻上秉烛而看,然而,这般淡定自若的样子,不过是他佯装做戏而已,假寐中的我,知道他时不时地在看我,因为那书的声音通常在半个时辰内,只翻动过一页。
而我,也如他一样,做着同样的戏。我知道他很关心我,他还很爱我。呵……曾经我怀疑过这种爱,可是现在,我只是觉得,爱来的太晚。
七月,本是一个很热的季节,而他却让人放了很多冰在寝宫,所以我便不再觉得热。今日是第十一日,尉迟德不放心,便又到了宇文邕的寝宫,为我复查。这种担心也许,不仅仅是因为我,更多的则是为着太医署的其他医官。他的话,就是圣旨,虽说治不了,不会杀了他们,但终究联系着御医们的仕途,俸禄。
不过,尉迟德的担心自然是多余的,我相信其实他心里本应自信于自己的医术,大可不必紧张于此。
他正欲离开,下了朝的宇文邕便进了寝宫。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了,兰儿她怎么样?”
“伤口已经愈合,而扭伤的地方也已无碍。”
“那她的记忆呢?”
“皇上的意思?”
“朕的兰儿现在不记得朕了,朕不知有何方法可以治愈这种……”他斜眸一瞥,带着一丝愠怒的眼神直入我还为来得及躲闪的眼眸,继续道:“顽症。”
“回皇上,臣并未见到文御助受过任何外伤可以导致失去记忆。”
尉迟德就是尉迟德,我本就没有失忆,头上自然不会有伤。然而,就在我思量的时候,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