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华尔兹-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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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的华尔兹 作者:艾米歇尔
开启的序幕
我们朝圣,我们膜拜,却无人真正敢踩平铺满铁荆棘的路。岩浆跳跃的山口,那里才是时间的尽头。
寂静过后,金色的号角声响彻天堂,神的鹰盘旋在脚镣声声之上。
祈祷的诵声响起,结界的轮盘张开。
这缭绕的气息已被咏唱得筋疲力尽,世界的封印回归拼合。
唯独蒙蔽的,是阳光下的眼睛。
光明被人赞美时,黑暗也在悄悄延伸,当一种生命延续成永恒时,怎能不看到迷惘交织的天空。
正与反的拥抱才是整个宇宙。
圣殿的大厅,我谦卑地俯首,追寻那至理的手杖,一纸契约,踏着鲜红的漆章,从此灵魂锁在流淌的祭坛之上。
那么,苏醒了吗,看到了就起来吧,回应我!
无论是哪里,
无论在何方……
请记住,最后一个满月的影子下,玫瑰荒地,vampire街,十三号。
我在那里。
第一章 满月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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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等待得太久,你就会忘掉在等待什么,留下来的,只有等待本身……
就象现在的我,寻找了这么久,却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他,还是她。似乎连当初的理由都模糊了起来,仅剩下寻找这个动作存在着。
月光静静的泻在桌旁的玫瑰花上,给一切笼上一层不真实的轻纱,歌女的喃喃低唱轻轻抚慰着躁动的酒吧。风情欢畅的各种面孔在眼前流过,我无力去看,时间终会将一切抹成苍白。
面前的男子将一杯葡萄酒慢慢推到我面前,老练的眼神试探着我的意思。玻璃杯冰凉的温度让我惬意,他有一双湛蓝的眼睛,记忆中蓝天在阳光下的色彩就是这样的吧。敞开的衣领下,露出健硕的肌肉。
又是一个满月的日子,抬头看看窗外,今夜,我需要他。
低下头,用我能想起来的表情做了个嫣然一笑后,端起了酒杯。他露出获胜的笑意,大胆的靠着我坐过来。杯中的液体鲜红恣意,我已经不需要这样的食物很久了,久的我想不起它的味道,只好和着想象饮上一口,尽量试图从满口的苦涩中品尝出些什么。
放下酒杯,我们默契地起身向外走去。
月光将穿过树林的小径照出了更多的阴影,我将垂在额前的头发拦到耳后,树梢上的猫头鹰声声怪叫着,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它是在嘲笑这个男子不知道和一个怎样的生物行走吗?
是的,生物!漫长的数百年中,我的身份是生物,现在和将来。我后悔过吗?路是自己选的,从没打算过回头,直到寻找的尽头……
那男子回过头来温柔的拉起我的手说:
“你是害怕了吗?手这么凉。”
他的手掌坚硬有力,手心有层厚厚的茧,热度透过皮肤渗到我的细胞中,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有多危险,鲜活的温度让我兴奋。伸出手指回握住他,贪婪的感受着他血液窸窣流淌的声音。
就到这里吧,我和一个猎物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太长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解下外衣,带着体温披到我的肩上:
()
“柔弱的人儿,没有谁照顾你吗?”
我的喉咙干咽了一下,强压住阵阵冲动的痉挛,舔舔干渴的嘴唇说:
“我们走吧!”
渗着鲜血的尸体会引来无数夜间的猛兽,此刻,我突然不想让他死在这个无人发现的地方,弄得面目全非。这就是我可笑的仁慈吧,曾无数次提醒自己去温习遥远的人性,可是还是阻止不了它变成理性的记忆和狩猎的手段。
我大概应该悲哀吧,可早已失去了悲哀的资格。
有种选择,没有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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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上的烛光昏暗摇曳,狭窄的楼梯上,他将手大胆的放在我的腰上,几乎是将我托着走上楼。终于到了,够了,他掌心的温度已经撩动我很久,关上房门,我迫不及待的将他按在墙上,鼻尖凑近他的领口,深吸一口久违了的气息,一种让人迷醉的眩晕冲进大脑,我都能听到脉搏有节奏的跳动,这是多么诱人的旋律。
他将我抱起放在床上的那一刻,我突然害怕了,他是不是我等的人?
“我爱你,宝贝。”他缓缓的吻着我的头发,额头,眼睛:
“知道吗?你的眼睛不可思议。”
这样的话我已听过记不清的次数,在我的耳边就像风一样走过,没有任何痕迹。
认出我来吧,求你,认出我来吧,我已经找了你太久,我祈求。
他的嘴唇好柔软,但就是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我难过的看着那双天空颜色的眼睛,想哭,只是契约面前我已经献上了晶莹的泪珠,如今我只能想象它星星般的光泽,流不出一滴来。
又一次失望让我更加饥肠辘辘,确认周围的环境安全后,我暂时放弃了理智,如果无尽的黑暗是残忍的代价,那么请允许我享受片刻的欢娱把。
他的心跳明显加快,挑起我更强烈的欲望,他似乎很享受我的吻,舌尖慢慢从他耳垂上滑下,直抵脖颈,这里的脉动隔着皮肤就能看到,灵巧的舌尖轻舔那美妙的跳动,他低声呻吟着抚摸我的背。
结束吧,我露出隐忍好久的尖牙咬了下去……
对不起,我不想杀死你,只是满月的时候,我需要一个人完整的血液。
似乎还有点烫的新鲜血液从我的喉咙中流过的那刻,我沉浸在舒畅和歉意交织的快感中,将手放在脖颈的另一侧,感受着他的心跳慢慢平缓,几次挣扎后终于停止了,最后一下跳动时,我准确的停止了吮吸,完成了这次完美的进餐过程。
男人的手渐渐从我的背上垂了下来,身体仍是温热的,可是此刻他已不再是活人,而是一具死尸。他保留着刚才享受的微笑,这让我很满意自己的技巧,又一次“仁慈”的引导猎物快乐的拥抱了死亡。
温热的血液迅速融合到我的身体各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陷入了舒服的慵懒中,我眯起眼睛,静静迎接比吸血更能带来快感的释能过程。完美的代价总是残忍的,就象这转换血能带来的极度快乐,之后就是无尽迷恋时的杀戮和堕落。
口中还留着血液独特的浓郁芳香,虽然躺在床上,但是我感觉到自己仿佛漂浮在半空中,让人迷醉的眩晕阵阵袭来,足以让你忘记所有的恐惧、孤寂和黑暗,甚至忘记这是一个血族最容易被攻击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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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情的微笑
……
夜晚终于降临了,一整天我都不得不躲在这个狭窄的地下墓||穴中,和尚未腐烂的尸骨挤在同一个棺材中,好吸取这里大量的阴寒气息抵御阳光带来的炙热气浪。
曾经厌恶着这样的生活,厌恶无尽的血腥和黑暗,如今我学会了接受,因为只有接受才能活着,不,我想应该是存在着,只有永恒的存在才能支撑起漫长的等待。
整理一下湖蓝色的长裙,将头发高高盘起,顺手从那堆尸骸中抽出一根细细的骨头,把一头削尖,斜插在头发中,以此警告那些同族中的小鬼们,我需要安静,不要不自量力的来骚扰。
这是血族默认的一种暗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的争斗,佩带上某些特定的饰物时,就代表你向同类表明中立的立场:暂时不想攻击,也不想被攻击。尽管这样的做法可能引来猎人的追踪,我还是想再使用一次。因为我只想在前方这个充满了异能的城镇中,安静的狩猎,然后离开。
()
昨夜的那场雨让一切生命似乎都充满了勃勃生机,白天的烈日也没能赶走空气中湿漉漉的泥土香。我深吸一口气,换出胸中难受的腐烂尸臭,悠闲的漫步在石块铺成的街道上,两旁房屋中透出缕缕昏暗的灯光,让我的眼睛感到很放松。然而这里出乎意料的安静,没有行人,没有情侣,没有醉汉,甚至连酒馆和声色场所都一片暗哑。
虽然很好奇,但我不想多管闲事,好奇只能将你置之死地。我转身向小巷走去,如果再遇不到猎物,只有闯进房屋了。
黑暗中我的听觉都会异常的敏锐,昏暗的角落里传出一阵阵“咕嘟咕嘟”的吞咽声,不用看就知道一个猎物被其他的同类抢先捕获了,虽然我被那种贪婪的吞噬声撩拨的饥肠辘辘,然而还是理智的退开,从他们身边轻轻绕过去。
我有点恼怒,一路上碰到的不是同族,就是彻底死去的人类,我不知道这个城镇怎么突然就聚集了这么多年轻的vampire。他们难道不懂得除非必须,要不然就没必要杀死人类吗?他们的监护者难道不告诉他们,应该维护猎物的稳定数量,以保证充足的食物来源吗?
前方小石屋的马厩下,一个高大的家伙粗鲁的用手捏住一位少女白皙的脖颈,沾满鲜血的尖牙拙劣的在纤弱的脖子上乱啃乱咬,喷涌而出的鲜血沾满了她白色的衣裙,少女张着嘴巴,惊惧的睁大了眼睛,却发不出声来,她挣扎着向我伸出手求救。
可悲的是我无动于衷,麻木不仁,对着鲜血淋漓的场面,我习惯了报以冷静的微笑。看这少女稚嫩的脖子被那个疯狂的家伙啃去一半,软软的垂在胸前。我忍下过去阻止的冲动,正要转身离开,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突袭过来的尖牙差点划伤我的脸,他愚蠢的举动挑战着我的怒气,竟然无视我的骨饰警告。抓住他伸过来的胳膊,侧步一斜,用肩头轻轻往前顶,他的身躯就笨重的倾倒下去,我抓住他的下巴,向后一抬,便听到“咯哒”颈椎断裂的声音。
被无礼冒犯的怒气突然无法扼止,捏住他的头顶用力一旋,头颅整个被扭下来,血肉撕开时湿答答的闷响声,在这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夜中格外清脆,惊动了马厩旁的家伙,他抬头看了一眼整理头发的我,还算识趣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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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迷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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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半侧脸已经血肉模糊,唯有发际沾血的缎带还在证明她曾经的美丽和灿烂。
记忆总是在不经意时浮现,想起他将黑色缎带握在手心中送给我时说的话,胸口心所在的位置突然很疼。逝去的声音穿透岁月一直跟着我:你像黑色,黑天鹅般优雅、坚定的黑色。
早已没有心跳的心脏痛得我想大笑,我真正归属了黑暗。
叹口气,捡起她手中掉落的信,走向石阶敲响了简陋的木板门。
“姐姐回来了。”一个欢快的男童声传出,木门“吱呀呀”的打开。
一个苍老的妇人冲了过来:
“艾多蒙,不要乱开门!”
看清了我这个不速之客后,老妇人一把将小男孩拦到了身后,向后退去。油灯的阴影中,一张床上还有两个小女孩也慌得挤做了一团。
显然,她们是被我苍白的皮肤给吓坏了。
“你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吗?”
那个叫艾多蒙的小男孩在老妇人身后眨巴着眼睛,随即招来老妇人的呵斥。
对于他的冒犯我一点都不生气,走到桌边坐下,打量着这个昏暗狭窄的小屋,看来生活一点都不优待他们,除了吱吱呀呀的大床和这张缺了条腿,临时用一根木棒顶上的桌子外,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
苦难总是由弱者承担,这就是命运中不可违抗的法则吗?
我冲他笑了:“艾多蒙?是你的名字?”
他拉着老妇人的手指着我:
“祖母,这个漂亮姐姐不是吸血鬼,她没有牙齿呢!”
幼稚的话语逗乐了大家,床上的两个小女孩也跑了下来,围着老妇人坐在了桌子旁边。
“我是外乡人,来看望朋友,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尽量让语气友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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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看起来放松了不少,和蔼地帮我到了碗热汤,灯光在她满是沟壑的脸上投下层层重影。
在孩子们狼吞虎咽的咀嚼着桌上的干面包时,老妇人向我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女婿服兵役后的杳无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