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恋·凤箫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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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些,她不想多言,但最近关于魔宫的传言越来越针对暮雨楼,所有一切显然是有人
特意而为,且目标不在魔宫,似乎在暮雨楼。
“哎──”阿雅长叹一声,眼睛突地叮嘱华如笙,“宫主,这正是个好时机呀!你想想,
箫楼主这么累,你刚好可以去安慰他啊!要不我让厨房去做点粥,你给楼主端去?”
“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话题不管怎么转移,这丫头总是能把话题重新拉回到箫凤跟
她的身上,华如笙转念想到一事,笑道,“你这么无聊,可以去找那日落楚君身边的小姑娘,
我看你们年龄相仿,你可以让她来楼里坐坐,陪你我说说话。”
阿雅这才想起衣衣,“对,这倒是个消遣的好方法,我明天就去找她。”
与华如笙所住之地相隔两个院落的凤苑内,主屋的灯恍忽忽的摇曳着,纸窗上映出的影子
被烛光拉出长长的一条线。
屋外的风透过半合的窗缕缕的吹进,垂帘轻轻飘动,一连串叮咚脆响后,宵晏走了进去。
“流芳楼叛乱的所有人都已经处理干净。”
“嗯。”
“还有一事。”
烛光在箫凤面前明灭,红眸如漠漠云烟,含着意思不耐,“那就说。”
“关于魔宫的传言,楼主,要出面么?”宵晏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抬眼。
箫凤却抬起狭长的眸子,“你是想问,要不要出面帮如笙吧?”他的声音有着神情一般的
慵懒,在寂静的夜里,让人有种沉醉的迷魅。
宵晏头又垂下一分,“属下逾矩。但依楼主与衣衣目前的关系,属下觉得……楼主不应该
冒险。”
“哦?此话怎讲?”
宵晏思忖片刻,慢慢道,“楼主在酒楼大摆筵席迎接如笙姑娘,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恐
怕衣衣也已经知晓。况且衣衣本就对楼主有误会,楼主若再插手此事,恐怕……”
“恐怕什么?”箫凤懒懒地直起身,看着欲言又止的宵晏,唇角有些苍白,“本就不是什
么误会,妩媚的确因我而死。”
宵晏蓦地抬眸,“可楼主事先并不知,这都是赤月霜故意隐瞒!”
“不。”箫凤缓缓覆下凤眸,眸底是无形的苦涩。
他知道。妩媚当晚答应他会取剑的时候,嘴角苦涩的笑以及走前与衣衣的对话都引起他的
怀疑,当晚他便找到王荣询问赤月剑相关的传说,加上取剑前忆浅找他的那战,更是证实了他
的猜疑。
但他装作不知道,将所有的罪推向赤月霜。
本以为凭他的能力能够在紧要关头救回妩媚,可他失策了。
妩媚没有了,等于失去了衣衣……
那日对衣衣的坦白,宵晏以为他已经放弃希望,其实不然。
一万年,纵使对妖来说,也是一个相当长的时间。
万年前他因为衣衣与落楚君大战,闹得天庭乌烟瘴气,人间生灵涂炭。
他为她,纵使尸横遍野在所不惜,又怎会因此就放弃?
他不是她心中的‘好人’,他不想她对他的感情建立在对他的幻想之上。
他只不过需要她重新认识他而已……
谎言欺骗得了一时,欺骗不了一世。妩媚之死一天不说清,他就等于抱着一颗不定时炸弹
,每天面对她时还要顾虑这颗炸弹何时会爆炸,那样的日子他根本没法过。
箫凤慵懒迷散的视线忽而变得清晰,渐渐在艳红的眸底凝聚出一抹似伤非伤的忧,他用几
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叹了叹,起身衣袖轻挥,烛火骤灭。
“这件事让阮晔去办,我给他十天时间找出散步魔宫谣言的人。下去吧。”
宵晏在漆黑的屋内望着箫凤的方向,点点头转身离去。
·
自从赤月国回来,衣衣在王爷府一住就是月余。
落楚幽想着离开伤心之地,回府后好生照料,衣衣的身子板或许会恢复以前的圆润,但是
一个多月过去了,衣衣依旧食欲不振,以前圆圆的脸儿变成了瓜子脸,尖尖的下颌,让人心疼
极了。
衣衣失神地游走在各院落之间,这已经成了月余来她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
她也不知道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却这样六神无主地从这个院落走
到那个院落,累了就坐下来休息,然后继续游走,傍晚时分却在不记路的情况下出奇地仍会走
回自己居住的院落。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似乎清明起来,有时候想问题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一根筋儿到底,碰到
什么事情,甚至会开始在脑袋里设想此事若发生,那后果是什么样,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总之一句话,她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比以前聪明了,多长了个心眼。
前方的凉亭传来嬉笑,欢乐地气氛让衣衣的心稍微暖和了一些。她不自觉的朝声音来源走
去,躲在高大的植物后面,经过凉亭的时候听到那边传来议论的声音。
“这件事你不知道么?亏你天天出府,这事儿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可不是。暮雨楼楼主可从来没这样对待过哪一个姑娘,这事儿在江湖上都是奇谈呢!”
“听说,那暮雨楼楼主特别疼爱那姑娘,简直就是百依百顺。”
“我还听说,那姑娘喜欢游江,箫楼主便花了重金让人打造了一艘豪华游船,本月二十陪
她游江呢!”
“那不就是明天?!”
“呀,那你说咱们要不要明天也去凑凑热闹?”
“你?你去干什么呀?难不成还指望箫楼主看你一眼?”
“去你的,我只是想看看那个让‘天下第一美人’如此掏心掏肺的姑娘究竟生个什么模样
!
明天凤要陪华如笙游江?
凤以前还说过要陪她游江呢。
衣衣眨了眨大眼睛,呆若木鸡地继续前行。
落楚幽是骗子,说他的府邸素称‘无烟’,既然那么清净怎么还会有这些嚼舌根儿的丫鬟
。别人对谁伤心,别人陪谁游江,关她们什么事儿?华如笙就算貌似天仙,跟她们又有什么关
系?有什么好讨论的?
落楚幽远远地看到衣衣走来,与以前相比略显单薄的身子轻飘飘地,让他一阵心酸。走近
才看到衣衣一双手里捏着的花儿不知何时已经被揉搓地不成形状,艳红的花汁染在白皙的手上
,似是沾满了鲜血。
直到感觉自己冰凉的手被一只暖暖的大掌握住,衣衣这才反应过来落楚幽就站在自己面前
,“啊,你回来了。”
“恩。”落楚幽垂眸,掰开她的手指,花的残瓣纷纷落地。
衣衣盯着自己手心的艳红,想起一双比手心颜色还要艳丽的眸子,怔怔地出神。
落楚幽知她想着什么,手掌覆住她的手心,一片艳红被骨节分明的手背替代。
衣衣心乱如麻,一时失了方寸,蓦地抽出自己的手,不敢看落楚幽的眼睛,支支吾吾问道
,“醉纤纤的事查清楚了么?”
“我正要很你说这件事。”
妖恋·凤箫吟_第100章
“我正要很你说这件事。”
说话间,落楚幽侧身推开房门,在衣衣进屋的同时侧首望了眼方才衣衣听到议论的地方,
停顿须臾后转身跟进屋关上门。
自从知道华如笙与箫凤的关系后,衣衣对华如笙的兴趣明显多于初见华如笙时那片刻的惊
讶。
落楚幽才转身,衣衣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究竟是怎么回事?醉纤纤为什么跟华如
笙长得一个模样?她们是双胞胎姐妹么?如果华如笙与箫凤是恋人,那醉纤纤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都是妖么?”
“别急,慢慢来。”落楚幽的手轻轻覆在衣衣手背上,轻笑道,“你一次问这么多,我该
回答哪一个?”
落楚幽的手携着晚风的微凉,让衣衣略感不适,她动了动,抽出自己的手,不自觉地用另
一只手包住,将视线落在桌面的茶壶上,舔了舔因刚才一连串问句而干燥的唇,“那你慢慢说
。”
落楚幽一直低头瞧着她,对她的反应非但没有失望,眼底反而渐升起一些喜悦。
自他与衣衣相识以来,她对于两人接触从来没有闪躲过,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对于箫
凤之外的人,她在意识里并没有男女之分,所以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但是现在,她开始慢慢的抗拒,对于他的碰触总会表现出不知所措,亦或者是抗拒。这证
明现在的她,正在一点点的转变,会愈来愈像……万年前的她。
半晌不见回应,衣衣抬眸望去,却见落楚幽一直盯着她出神,不自在地低头坐在凳子上,
“怎么不说话?”
落楚幽唇角的笑意淡去,转身在她对面坐下来,为两个人各倒了杯茶,这才开口,“这是
个比较长的故事,恐怕我们会谈到天亮。”
啊?这么长?
衣衣双手握住茶杯,希望借着杯内茶水传来的热气能驱散开心头的冷意。
“没关系,你慢慢说,我会认真听。”关于凤的事,任何一个细节她都不想要放过。
从斜日迫近夕头,到弯月悬于树梢,屋内的谈话这才有了第一次的停顿。
衣衣瞪圆的双眸炯炯有神,小小的脸上震惊之色未曾淡去,“醉纤纤是假的?!”
“醉纤纤是假的,自己却不知道自己是假的,这怎么可能?!”手里的水杯已空,衣衣却
始终紧紧握着。
这简直太戏剧化了,而洛陵仙君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消化掉这些令人震惊的消息,衣衣眨了眨眼睛,“就算我对天庭的事再不了解,我也知道
洛陵仙君在仙界的声望,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去利用一个弱女子?”
原来饶了这么多圈,醉纤纤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
洛陵君在人间随意找到一个女子,将这个女子改头换面,变为华如笙的模样,甚至将华如
笙的记忆灌输进这个女子的脑海,只是为了在华如笙出雪山之前,这个女子能在适当的时机接
近箫凤,逐渐唤起箫凤的记忆。而当华如笙出现,也就是如今,醉纤纤就再也不具任何价值。
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洛陵仙君这么大费周章,究竟是在帮箫凤,还是在帮华如笙?反正肯定不会是在帮她,否
则百年前也不会逼得她魂飞魄散。
落楚幽看着衣衣纠结的小脸,明白她在疑惑什么,侧首望向窗外,凝着明月高玄的夜,淡
淡道,“洛陵君是在帮箫凤,也是在帮华如笙,他是在帮他们重新走到一起。”
落楚幽的语气越来越缓,最后携着一丝怅然、惆怅,甚至是冷淡种种冷淡的感情,一字一
字道,“或许,他只是在帮华如笙。”
听到此,衣衣的心‘咚’地一声,出口道,“莫非洛陵君对华如笙……?!”
落楚幽对于衣衣似乎愈来愈快的反应报以微微一笑,“或许吧。”
洛陵君这样的人,又岂是其他人能轻易看透的。即使他与洛陵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很
多时候,也并不知道洛陵君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醉纤纤会怎么样?”衣衣变得有些支支吾吾,其实她是想问,“醉纤纤做了这么久
华如笙,自己还以为自己就是华如笙,那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凤?”
落楚幽脸上的笑意隐去一些,“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
“从醉纤纤与洛陵君失去联系的那刻起,她的生命就已经在倒计时了。”
衣衣蓦地张大了嘴巴,对洛陵君这样的神仙如此对待一个生命的做法,相当的震惊与失望
,或者说是不满。
好人,真的就会一直做好事,坏人,就真的会一直做坏事么?
一个如此德高望重,以慈悲为怀的神,居然会如此对待的生命,难道世间万物苍生的性命
,在他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落楚幽轻轻拨动了跳动的烛心,“醉纤纤在生前是宰相之女,骄纵任性,对府里的丫鬟下
人百般刁难,被她暗中杀死的奴仆有数十人,最后却爱上一个穷书生。穷书生早已有妻子。她
强人所难,暗中杀害了书生的妻子,书生最后以死殉情。”
衣衣越听越愤恨,她早就看醉纤纤不顺眼,没想到这人以前就这么坏!方才的同情心在落
楚幽的叙述中一点点散去,握起的两只拳头泄露出自己对书生遭遇的不平。
“不过,醉纤纤倒也是个痴情的人。”落楚幽轻叹一声,“书生死后,她郁郁寡欢,宰相
为她定的亲事,她居然在当时做出逃婚的举动,宰相因此成为当地的笑谈,而她也在宰相的不
断逼迫下服毒自尽。”
啊……这么坏的人,居然也如此痴情。
落楚幽看着衣衣在自己叙述中变换数次的表情,淡淡笑开,“醉纤纤的命本是如此,洛陵
君不选别人,选了醉纤纤,也算是她的因果报应吧。你不必为此感到失望,或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