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惊神-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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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打不过四大天王！”
睚眦的声音又激愤起来。
“你能，你行……”
林达闷闷的应了两声，然后就懒得去理愤愤不平的睚眦了，哼哼，单挑四大天王？在什么地方单挑，我等着去收拾龙血龙皮龙骨卖个好价钱。
不理睚眦，林达开始考虑刚才在鱼龙围——也就是正对着黄金城门那个十万平方的广场，刚才在鱼龙围中，林达确定显圣真君已经认出了自己……，那道寞然、冰冷的目光，能够看穿一切，却又无动于衷。
这是两种非常真切的感觉。
“睚眦，你觉得，显圣真君是不是已经看穿了我们的伪装？”
“你以为能瞒得过啊？白痴！”睚眦口气不善，不过林达知道这家伙口硬心软，也懒得和他计较，果然，半响后，没得来林达的回应，睚眦反而自己把口气软下来了：“你的符术，虽然有了点大道的迹像，不过仍是小术，显圣真君就算不用神目天眼，看透了也是理所当然。”
“那他为什么不动手呢？”
林达仍然疑惑着。
“他为什么要动手？抓你，还是杀你？为什么？”
睚眦反问林达。
“因为……”林达犹豫一下，便脱口而出：“因为我杀了梅山七圣中的金大升、吴龙还有杨显，还煮了哮天犬。”
“哦哦哦！”
听了林达的话，睚眦赞叹数声，再说话时，已经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在话语中。
“干得好！我一直瞧着那只哮天犬不顺眼，早就想杀了吃肉。”
他由衷的赞叹。
“嗯？你觉得这些够不够显圣真君见了我就暴走？”林达挑着眉毛问睚眦。
睚眦想了下，却很犹豫：“以显圣真君那种个性……，不知道。”
“不知道？”林达停住脚步，心中疑惑更大：“显圣真君什么个性？”
“他那个家伙啊，冷冰冰，没有感情，心里都是算计，他做的每件事，都有明确的目标，是那种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的危险人物，和他打交道千万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睚眦这样的说法，让林达好奇心顿起。
“有这么夸张么？你被他卖过？”
“怎么可能！”睚眦顿时大叫起来。
“那你有什么证据？”
“听说啊……”睚眦压低了声音，“听说显圣真君的生母瑶姬，还没死……”
睚眦神秘兮兮的说出这个消息，他好像自以为是个重大秘闻，在林达听来去是风马牛不相干的闲事。
“没死就没死呗。”
林达回了一句，毫不在意。
“白痴！如果瑶姬没死，张百忍的玉帝位子就坐不稳……”
“等等等等。”林达摇摇头，“瑶姬是谁？张百忍又是谁？和显圣真君什么关系？”
“这种事你都不知道？”
睚眦吃惊的语气，像是见到中国人不认识赵本山一样奇怪。
“我的确不知道……”林达叹了口气，“我从修真界来，那是小地方，偏僻，闭塞，不通电话，也没有电，通讯基本靠喊，法宝基本靠抢，升仙基本靠想，交通基本靠飞……，更别说了解天庭的八卦新闻了，来，睚眦大兄弟，给俺介绍一下吧。”
“……你贫不贫啊！”
睚眦被林达的一通胡侃，侃得郁闷不已，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不过，他还是开始给林达介绍了一下天庭的普级型八卦知识。
“你知道天庭有四方天帝，玉帝、青帝、玄帝、太帝，每位帝尊都是身历万劫的帝级金仙，在理论上，掌控因果率四角的他们，是不死不灭的，不过呢，事有万一，近几千年里，玉帝因为未知原因挂了，太帝因为未知原因失踪了，青帝因为未知原因闭关了，只有玄帝还活得健健康康。”
“嗯？玉帝挂了？”
“应该说是上任玉帝挂了，在他挂掉之前，他的唯一继承人，也就是显圣真君的母亲瑶姬，在修真界爱上了一个地位低下的修真，本来这没什么，男欢女爱，谁也管不着，但是呢，瑶姬生下儿子——也就是显圣真君，非要直接赋与显圣真君以仙位，这下事情就搞大了。”
“因果律是天地间唯一的律条，唯一有能力更改这个金科玉律的，就是四方天帝，瑶姬为了救上任玉帝让她儿子直接成仙，把仙界折腾到天翻地覆，玉帝没答应，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
睚眦颇有说书人的天赋，临到关键时刻，还不忘来个转折，林达也遂他的意，很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玉帝因为未知原因挂掉了！”
“嗯？未知原因？”
林达很是奇怪，一方天帝啊，三界中仅有的四个能够改变因果律的GM级人物中的一个，就因为‘未知原因’四个字，挂了？
“据后世史学家论证，导致玉帝挂掉的原因有一千四百七十三条，而最热门的大概有三百条，我可以给你说说……”
“算了算了。”林达摇头表示不用，再点头表示理解，他在想，无论谁，就算是创世神，如果有一千四百七十三条非死不可的原因挂在身上，那么他也会死得非常难看和迅速。
“说说瑶姬吧。”
“嗯，玉帝死了，瑶姬公主就顺理成章的继承帝位，她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变因果律，直接赋于显圣真君以最高级的仙位。”
“啧啧，果然是干得好不如生得好……”
林达颇具酸意的感叹着，修真界多少修真以千万年计的辛苦修真，还离金仙大道千差万远，瞧瞧人家显圣真君，刚出娘胎就证了金仙大道，还是最高级的。
这可真是仙比仙，气死仙啊！
“但是瑶姬公主也受因果力反弹，据说是被三千万地狱界，活生生的撕裂了，死得那个惨啊……”
“你亲眼见了？”
“只是听说，只是听说。”
“那你又说瑶姬还活着……，咦？”
林达忽然想起来了，如果说二任玉帝瑶姬公主在修真界的爱人是闻仲，那么一切都和传闻相楔合了，而在修真界的传说中，闻仲的爱侣，其实是没死的，只不过一直流浪在某个地方……
难说这天庭八卦真有其事？
“嗯，别想了，我们到地方了。”
睚眦出声提醒，这时秘道出现了一个转折，前方有个月亮门似的开口，被金属大门遮掩着。
“最后一个问题，说了这么多，哪里能够证明显圣真君是个心机很深的人呢？”
“瑶姬没死的话，他一定知道，他应该帮瑶姬夺回玉帝之位才对，可他呢？一直都忠心耿耿的替张百忍铲除异已，这还不算心机深沉？”
“也许算吧……”
林达点头承认。
→第八十七章 龙举云兴←
寻常意义上的秘道，大多窄小逼仄，洞身蜿蜒如蛇盘，两墙土壁上插着的火把光芒忽闪忽灭，把经行者的身影拉到好长、好长……
不过龙宫下的秘洞却是非常之不寻常。
直径三十米余，穹顶呈半圆形，以超强合金筑建的洞壁，能够抵挡原子弹爆炸的威力而不崩塌，最夺人眼珠的是，穹顶和洞壁上镶嵌着大量暖玉明珠，这一路走来，真是珠光宝气，富贵缠身……
逃生密道为什么建得这般奢华？
睚眦的解释很合理，既然是逃生密道，当然主要用途是拿来跑路，龙族的身量本就宽大，这秘道不建得广阔一点，到时卡住了逃不掉怎么办？
这种说法也有道理。
但是当林达面对眼前这个高达二十余米的月亮门出口时，真有些束手无策。
“睚眦兄弟，麻烦你再重复一次，这里上去是哪儿？”
“云兴主殿御座后方九龙登泰图。”睚眦很不耐烦。
“云兴主殿……，龙王在那里会见显圣真君？”
“是啦是啦，快开门吧，你这个啰嗦鬼！”睚眦催促着。
“我们就这么打开这道秘门，然后那个九龙登泰图裂开，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偷听？”
林达疑惑着，觉得这和正常逻辑不合。
“谁说是出去偷听了？身为龙族二皇子，怎么会是偷听！”
“可我不想暴露在显圣真君面前，那样很危险……”
“唉呀呀！你个胆小鬼！”
纠缠不清的一散仙一真龙，半响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在林达来说，什么时候见龙王无所谓，只要看不见显圣真君就好，而睚眦却是特别的着急，似乎必须立刻冲过去。
既然不清楚睚眦这么关键的原由，林达当然不可能冒着和显圣真君面对面的危险，答应睚眦的要求。
于是，气氛僵持。
睚眦吃亏在手足被真龙言灵所缚，无法自由行动，只能以语言和牙齿来威胁林达。
林达便将他摆到十米开外，除非睚眦能把牙齿飞出来咬人，要不然没有半点威胁性。
接着，林达便试图以神念又或者法宝，穿透这层银色金属门，探听到龙王和显圣真君的交谈。
不过这很难。
龙族掌握着一种与修真道截然不同的技术，称之为科学也可以，不过要冠之以‘未来科技’这四个字做名头。
龙城中的所见所闻，证明了龙族的科技水平与人间界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之间的差距，不能以道理计。
身为修真领域的集大成者，林达可以、也有资格藐视人间界的科学水准，却对龙族的科技产物无能为力。
眼前这道大门就是最好例证。
如同在浮空岛上所遇屏障一样，这道由不知名合金筑成的银色大门，能够隔绝林达的神念探测，并且，几件能够传送声音的法宝，也对此无能为力。
“你这个笨蛋！自不量力的家伙，哼哼！”
特别是睚眦还在那里嘲笑他的努力，这让林达很郁闷。
“地听！”
林达再一次努力，他伸手在合金门上写了个地听符，符令喝出，再安静等候，期待着奇迹发生。
只见一道土黄的光晕流过，林达写在合金门上的地听符消失无踪，再下来，奇迹……
终于没有发生。
“哈哈，白痴！”
睚眦的嘲笑声显得那么刺耳。
不过林达懒得理他，仙力支持的神念无效，法宝无效，符字也无效，最神奇的仓颉符咒里，似乎没有能够当做窃听器使用的。
算了，既然诸般努力都无效，索性放弃。
林达叹口气，运起仙力聚成雪白莲花状，垫在自己身子底下，安逸的伸个懒腰，斜躺在其上，任由仙莲荡来荡去，莲叶生光，悠悠出尘，真有几乎出尘谪仙的脱俗意味。
这是散仙才有的本事，名为虚室生烟，林达最近才体悟到，却也没什么机会使用，趁着这个机会，在睚眦面前炫耀一次。
“奶奶的！你倒是安逸了！把我扔在冷冰冰的地上算是什么意思！”
睚眦继续怒骂。
于是，林达勾勾手指，睚眦屁股下也生出一片巨大的明绿色荷叶，那荷叶肌理分明，翠绿欲滴，生得无比娇俏鲜艳，凝聚成形后，轻轻一飘，把睚眦托了起来。
“睚眦，问个问题。”
自从破了心中的魔障后，林达的脾气特别好，比以前还好上许多，很是符合那一句有容乃大的形容词，可以说是心理素质极大进步了。
“有屁就放！”
睚眦活了几千上万年，脾气却还是一样的差。
“你说我用的符，是小术，还有大道之符，那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
睚眦干脆利落的摇头表示不知道，这让林达怀疑他的是挟私报复，不想说。
“我是诚心请教。”
林达很诚恳的言道，他知道面硬心软的睚眦，绝对拉不下面子来拒绝的。
“哼，我的确不知道。”
睚眦的口气果然软了，“符术称霸三界的时候，我还是条小龙，哪能记得那么多。”
“符术称霸三界？”
林达一愣，有那种时候么？
“我老爸肯定知道，你问他好了。”
睚眦用下巴指指眼前的那道银门，林达摇摇头，表示不急，总有相见的那一天，何苦急于一时半刻。
“那个，睚眦兄弟，你多大了？”
“大概几万岁吧……，我干嘛要告诉你！”
“哦？没事。”林达若无其事的摇摇头，想套出所谓的符术称霸三界是什么年代，却又怕睚眦不说，索性拐了个弯来问：“我只是觉得和你很投缘，想效仿古时桃园结义，烧黄纸斩鸡头拜个兄弟，问问年纪，好确定谁大谁小。”
“啊？”睚眦愣了一下，被忽悠住了，也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于是他老实回答：“我大概三万多岁，你呢？”
“今年虚岁二十四，周岁二十三。”
“……”
“……”
一个相对而言已经老到活化石的老青年，和一个相对而言连乳毛未褪的婴儿都算不上的小青年，大眼瞪小眼，望了一会儿，再同时觉得年龄这个问题相当无趣。
沉默。
再沉默。
只有夜明珠的光盈盈照耀，充斥在宽阔仿佛地铁隧道的秘洞里，一朵莲花和一片青荷悠悠飘浮，莲花青荷之上，林达和睚眦各自若有所思。
直到，隐隐约约的震动，自上方传来，仿佛是轻微地震的感觉。
“糟了……”睚眦喃喃低语，斜眼瞅着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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