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变-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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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分的战场上与他们交战。
但是,做出这样决定的萧婆娑却成竹在胸,虽然这引起了很多将士的怀疑,但是,服从是军人的天职,所以,就算是怀疑,所有的将士还是安心的等待着那场他们并不缺人的战争。
傍晚,萧婆娑、叶知秋还有杨素站在战场最前沿,遥望着奚的范围。忽然她抬起手,指着那远处隐隐约约的黑线道:“那边就是奚的城市吗?叫什么?”
杨素连忙回答:“回主帅,那边是奚的品城。”
萧婆娑眯着眼睛一直看那条黑线,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这样的安静让人有些不安。杨素抬头看着皇后,他一直都是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厉害的角色,但是却从来没有这样打过交道,所以,这才和她如此接近,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其实,这个女人与他从大兴启程开始,她对于这战术上的事情是很少插嘴的,但是,渔阳一役后,她却忽然不再沉默。虽然杨素多有不满,可是,她是主帅,又是皇后,他的心里埋怨也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可是,他还是有自己主意,如果皇后做的决定真的荒唐,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一定会夺取帅旗的。虽然这样的决定会为自己带来一些麻烦,可是,他戎马出身,一定不能拿着三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叶知秋,你说,他们会迎战马?”萧婆娑想了很久,才轻轻的问道。
“会。”叶知秋只是侧过眼睛看着萧婆娑的侧脸微微一笑。
而杨素则一头的雾水,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似乎,他们从来都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叶知秋到底是怎么明白皇后的心思呢。
萧婆娑不再怀疑,在这样的时候,叶知秋的话就好像一块最实在的定心丸,让她那颗漂浮不动的心就这样落了下来。大概,叶知秋对于她来说,就是那块最坚定的磐石吧,说起来有些好笑,对于她来说,最亲密的人应该是杨广,可是,杨广对于她来说,远没有叶知秋能给她这般的安心。
和杨广在一起永远都是无休无止的算计,而,和叶知秋在一起,似乎要单纯一些。只是,这稍微单纯的一些,就已经让萧婆娑觉得舒服很多了。人要懂得知足,她知道,她的命运在走进了这块属于隋朝的时空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改变了,她不能再去奢求那种平静而单纯的幸福,所以,在这个时候只要对于她来说能和少一点算计的人相处就是一种幸福了。
“禀元帅,东西已经运过来了,是不是现在就放上去。”就在杨素还在没有想明白这两个人在打得什么哑谜的时候,一个小将前来禀告。
“嗯。”萧婆娑点点头,指着面前那片战场的最前沿说:“就是这里,全部立在这里就可以了。”
那个小将立刻就下去了,然后杨素就看见,很多的民工拉着木头来到了战线的最前沿的地方,开始树立架子。
萧婆娑看着这架子还要立一段时间,就对两人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吧。”说着萧婆娑转身就要离开,可是才走了一步,她又转过身来,看着杨素和叶知秋微微笑了一下:“杨将军历来用兵如神,知秋公子也是精通兵法,倒不如你们两个研究研究明天的战事?”
“元帅!末将有一事不明!”杨素看着萧婆娑已经要离开了,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对着萧婆娑就是一躬身:“我们已经叫阵了不下三天了,可是,那高句丽大军就是缩在品城里,怎么也不肯出来,现在他们连迎战都不肯,我们研究战事又有何用。”
萧婆娑只是看着杨素微笑:“叫阵了三天还不肯应战不是说他们稳如泰山,而是说明,我们没有叫到他们的痛处。”说着,她不在多说,杨素一愣神,她就已经走远了。
而杨素却越发的不明白了,这痛处到底是什么?叶知秋也觉得不应该再瞒他,于是在他的耳边轻轻的低语几句。杨素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叶知秋,好一会才抚掌大笑起来。
第二天早晨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早晨,不过,却也是一个不平常的早上。
萧婆娑还没有把头梳好,就看见出去打水的碧珠连滚带爬的滚进了帐子里,她的脸色青白,面无人色,一进帐子,就摔在萧婆娑的脚下,抖着嘴唇:“娘娘,娘娘……”
萧婆娑见她这副样子,只是轻轻的抬手,让她不要说了,她站了起来,将妆台边上的头盔拿了起来,带在了头上,然后穿上了猩红色的大麾,这才说:“碧珠,若瑾,你们两个人就留在帐子里好了,不要跟着出来。”她说着就朝着帐子外面走去。
“娘娘!娘娘!”碧珠顺了一口气,快步的跟上去,可是,又突然停住了脚步,愣在那里。若瑾觉得奇怪,拉过了碧珠,低声的问着出了什么事情。碧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说明白外面发生的事情,若瑾的脸上顿时血色全无,看起来就要跌坐在地上。安平秋看了两人一眼,抿紧了双唇,快步跟上萧婆娑出了帐子。
才刚刚出了帐子,安平秋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他皱了皱眉毛,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好像是腐烂的尸体的味道,他记得他前天去后面停尸的地方找军医,似乎闻到过这个味道,现在怎么会整个阵营里都有这个味道?
番外 第一百九十六章 前线
第一百九十六章 前线
第一百九十六章 前线
果然是尸体,而且是很多的尸体。安平秋瞪大了安静看着他所看见的一切,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几乎吐了出来。
远远的只看见,在阵线的最前面支起了很多的大架子,在架子的上面掉着很多尸体,从服装上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些将领,他们的身体上原来的箭支、伤口都被完整的保留在那里,甚至有些尸体并不完整,内脏从肚腹里拖了出来,顺着那挂着的尸体拖了下来,长长的垂在那里,惨不忍睹。安平秋的眼睛实在是不敢继续停留在那架子上面,连忙收了回来了,可是,又看见那战线前面被叠起来长长的一排尸体。他们就好像是砖头一样,一具压着一具,堆砌成了一道长长的“城墙”。
安平秋终于忍不住了,他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甘心一样。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的责任,他连忙站起来,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和秽污,到处找起皇后来。
萧婆娑穿着一件猩红色的大麾,在这样一片灰暗的男人中实在是很好找。只见她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正站在一身将服的杨素和一身白衣的叶知秋身边。他也顾不得那恐怖而恶心的感觉,连忙朝着皇后的方向跟去,不过,眼睛却再也不敢乱看。
这么多的尸体堆在阵线前面,实在是一副太过惨烈的画面,就算是戎马一生的杨素看见也觉得触目惊心。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那在深宫中皇后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一个方法,这女人的心真的是肉做的吗?或者说,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当他看见萧婆娑的时候,猛然间发现,这个女人脸上一片的苍白,近乎没有了人色。她的目光甚至不敢抄那些尸体的方向看去,又不由得叹息,无论这方法有多恶毒,她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
叶知秋也注意到了萧婆娑那惨白的脸色,连忙问:“娘娘,你若是不适就……”
萧婆娑只是摆摆手,道:“去叫阵吧。”
杨素又看了一眼萧婆娑,她的身体单薄,那猩红色的大麾套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过于宽大了,更是显得她娇小,他的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敬佩,有怜惜,甚至还有一丝说不明白的难耐,这个女人的胸怀里到底怀揣的是什么?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上到这根本就适合女人生存的战场上呢?
他深深的行了一个礼,转身发令去了。
安平秋也已经赶到了萧婆娑的身边,他抬头看去,只见皇后那张美丽的容颜上惨白的好像是地上的苍茫一样,连忙伸手扶住她。这个时候他才确认,皇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甚至,她比他想象得更加脆弱些。
她的浑身就像是筛糠一样,整个身体都这样靠在了他的身上,气若游丝:“快,快找个地方让我坐下。”
叶知秋忙让开,冲着安平秋一点头:“快点去吧,好好照顾皇后。”
萧婆娑虽然看起来依旧很镇定,甚至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容,只是,她的身体基本是没有力气了,走了几步,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转头看着叶知秋道:“知秋公子!”
叶知秋正看着她,听见她叫自己,立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冲着她点点头:“望娘娘放心,草民知道怎么做。”
萧婆娑不在言语只是深深的看着叶知秋,仿佛看着一个希望,她的目光火热,滚烫得好像能将人灼伤。她稳了稳身体,推开了安平秋,双手抱拳,冲着叶知秋行了一个躬身礼,然后才转身离去。
帐子里,萧婆娑的面色惨白,不过,比她脸色还要白的是碧珠和若瑾,她们战战兢兢的站在萧婆娑的身边,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娘娘,安神的参汤,您喝一点吧。”若瑾觉得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都要分成好几半才能说完。
萧婆娑只是看着端着参汤的那只手,她剧烈的抖动着,连带着,连着那只白玉的碗也抖动起来,再接下来,连碗里的汤都抖动了起来。就在那参汤要洒出来之前,萧婆娑伸出了手,接过了那只碗。
她低着头,轻轻的搅动着那浓稠的汤,淡淡的说:“没有什么好怕的,这就是战争,我们的大隋就是用这些尸体换来的。”
若瑾愣了一愣,又垂下了眉眼,这才退了下去。
“娘娘,那边有反应了!”一直在外面盯着动静的安平秋忽然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兴奋的喊着。他跑得很快,额头上浮起了薄薄的汗珠,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跟碧珠若瑾两个人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萧婆娑听见安平秋这么一喊也放下了碗,连忙站了起来,大声的问:“有什么反应了?是出兵了吗?”
“是,娘娘,出兵了!”
“先出的是哪的兵?契丹还是靺鞨还是高句丽?”萧婆娑的声音很是高亢,那样的高亢的撕破了她素日里的尊荣。
战争果然是一件太过残酷的事情。
安平秋只是知道哪边出兵了,还真不知道是现出的哪边的兵,只得不好意思的说:“小人只是听见说出兵了,就跑了回来,也不知道是出的哪边的兵……”
“再去看!”萧婆娑再也坐不住了,她打发了安平秋,就从那案几边站了起来,满脸的喜色实在是挡也挡不住。
就这样安平秋在帅帐和外面的通传兵之间跑来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一声巨大的震动从阵线的最前面传了过来,萧婆娑愣了一下,然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后,这笑容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一片让人炫目的灿烂。
这样的笑容大概是皇后那荣耀的生命中不多的灿烂,这样的灿烂不但晃花了碧珠和若瑾的眼睛,甚至还在这冰冷苍凉的雪原上,灿烂出了一片最温暖的春天。
番外 第一百九十七章 胜利
第一百九十七章 胜利
第一百九十七章 胜利
火药和冷兵器的对决,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悬念的。坐在主帅的帐子里,萧婆娑无由来的想来了一句话,笑出了声音。现在用那句话形容下,果然是恰当的。这火药和冷兵器对抗就好比是德国队踢中国队,想尽几个球就进几个球,北京奥运会给你留点脸,五分钟进一个,不给你留脸,半分钟就进一个,一百八十比零。
越是这么想,萧婆娑就越是乐不可支,最后竟然已经趴在了前面的案几前,放声大笑。
而,这场战役的胜利就是在她这样的笑声中落下了帷幕。大隋的军队以一兵未损的情况下歼灭敌军十万,实在是可喜可贺。
当天,这胜利的战报就送了出去。
战线前面的敌阵尸首也被送了下来,丢到了一片乱战的残局上,等候敌军来收拣。而跟那品城里一片黑暗相比,大隋的阵地中可谓是灯火通明,彻夜狂欢,通宵达旦。
最好的酒都端了出来,最好的肉也烤了出来,就连军ji也成队的出来,围着那熊熊的篝火,纵情歌舞。萧婆娑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她的后面坐着碧珠、若瑾还有安平秋都坐了下来,只因为今天是没有尊卑、没有大小。
在萧婆娑左手边的案几上坐着的是这次北伐的实际指挥者杨素,而在她右手边的案几上坐着的则是深藏不露的叶知秋。
萧婆娑头上戴着一顶狐裘的帽子,毛茸茸的,把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更是遮掉了一半。她的长发像是一捧清亮的水从那狐裘帽子下面流泻了出来,披在那被雪色和月光映照下的铁衣上,黑白相交,寒光闪闪。她的手指纤细,洁白如玉,端着粗糙的土陶碗,对着所有人举起了碗,大声的喊:“今夜,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