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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宋时明月-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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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了。

此时,毛滂见过的那队胡姬与倭女正在鱼贯进入城堡,陈伊伊邀请众人进入城堡的天籁厅。这间舞厅头顶上,四壁墙上镶满玻璃镜。在镜厅旁边的房间里,梅三娘、钱婉儿正挽起袖子,整理着各种脍炙,几名倭女与越南女仆也在那屋里,收拾着各种水果拼盘。

天籁厅很大,足以让一百多人坐下,天籁厅两侧各有一扇大门通向旁边的厢房,一侧厢房里仆人进进出出,为大家端来水果与食物,另一侧厢房里是休息室,摆着无数张卧榻(沙发椅),可以让大家休息一下。

赵兴进入休息室后,看杨祖仁跟在他身边还没有告辞的意思。赵兴知道对方是想挽回面子,期待他对后面的建议给一个评价,他赶紧回答:“其实,我还有一个妙计,便是一百人也够了,足以给他们一个教训。”

杨祖仁好奇的问:“有何妙计?”

“焚山!”赵兴咬着牙说:“敢惹我赵老虎的人,我一定让他后悔。一百多人攻山是不够,但四处放火足够了。现在正是天干物燥,一把火放过去,看那些盗匪怎么藏身。”

“不可!”周邦式在旁边听了,出声阻止:“南唐后主李煜墓在山上,怎能放火焚山呢?离人,你要这么干了,千古骂名可是少不了。”

“哦!”李煜的词赵兴很喜欢,但李煜不是被赵匡胤俘虏了吗,怎么会葬在湖洑山?

“李煜墓在山上,你确信?”赵兴紧着追问了一句。

杨祖仁马上回答:“这事钱公穆夫应该知道,李后主死后初葬洛阳邙山,其后四年,乞恩归柩于富阳,传闻迁葬于湖洑山。故有两个墓志铭,前一个是南唐旧臣徐弦所撰,而后一个为钱俶所撰。钱家与李家是姻亲,其主既然为李煜立碑,一定知道他葬在何处。”

赵兴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可怜一代词皇,坟边住了一群盗贼,一百多年过去了,他坟里还会剩下什么?谁愿意为后主之墓被盗负责,哪个地方官敢接这样的案子,所以,我估计……”

“那也不能烧!不管怎么样,山在那里,烧山就是恶名,想当年蒲宗孟都不敢烧山,离人不要一意孤行。”周邦式竭力劝解,希望赵兴打消这主意。

赵兴摸着下巴,想了片刻,点点头:“不烧,我原本也没打算烧山,不过是吓唬一下他们,然,敢袭击我这的庄园,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今日是不成了,明天吧。准备出击的事,可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

此际,看到赵兴这里没什么节目了,杭州府属吏已经开始三三两两告辞,唐棣、仰充、曹端勇也带着人靠过来,打算向主人辞行,正在这时,陈伊伊趾高气昂的带着一队胡姬闯进镜厅,似乎打算继续歌舞。仰充等人便停下脚,彼此寒暄着。

几年了,好不容易成为宴会的主角,陈伊伊只想着欢乐无穷无尽,这场盛宴能无休无止的进行下去,问过刚才的那群胡姬有什么技艺后,她马上觉得应该让欢乐继续,让歌舞常伴。

经过短暂的休息,胡姬们已经恢复了精神,她们怀里抱着鲁特琴——也就是中国“琵琶”、日本“biwa”、西班牙“吉他”的共同祖先——进入房间,或者席地而坐,或者找一把椅子坐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胡姬拿着腰鼓,铃圈,沙锤。

乐声重新弹奏起来,喀丝丽穿着一席肥大的百褶裙,铃声叮铛的领着两个胡姬走进来,她莲步轻移,妩媚妖娆,步履间显得既性感又娇羞。她那一身用绯基尼红染出来的鲜艳丝裙飘动着,红色的绸缎将她装扮的宛若一朵怒放的红玫瑰。而她身后两个阿拉伯胡姬则穿一身白缎裙,缎角绣着几朵淡淡的花做装扮,素雅的衬托着火焰般的喀丝丽。

那套裙子腰身很高,紧束的腰身几乎延伸到胸部,衬托着她的身材高挺而诱人。她一头秀发编成小辫披散在身后,樱唇娇艳,丰润俏丽;香腮柔美,玉颈微曲;皓月般的肩头纤瘦圆润,雪藕似的玉臂凝白娇软;伴随着手上的银铃,臂钏上缀满的小铃铛,头上戴着金属片编织成的鱼鳞面纱,喀丝丽走动起来就像一曲美妙的音乐,让脚步化为一首舞曲,柳腰轻摆宛若轻舞飞扬的精灵!叮叮的响声在屋内连绵不断。

赵兴眼前一亮,喀丝丽现在的穿着几乎与现代长袖裙没什么两样,看着那肥大的裙摆,他隐隐猜到了喀丝丽想表演什么节目,只见喀丝丽伸展葱白修长的纤纤十指,柔若无骨地伸了个懒腰,一刹那,胸前高耸的圣洁玉峰随着躯体的微微动作汹涌起伏。令人目眩神迷。

等那波涛平息,喀丝丽象牙雕就般的玉洁双腿从群内伸出,温软细腻、白皙修长,那晶莹剔透的大腿、白璧无瑕的小腿、赤着白嫩娇小的莲足,脚下一双银底靴子,亮出整块银板浇铸而成的鞋底,这鞋底打磨的镜子般明亮,而她的长裙只及到脚面,走动之间,鞋底一闪一闪,像淘气的小精灵在眨眼。

两名新来的女奴面向赵兴跪下,行“五体投地”大礼,她们的双手伸展,将自己的身材完全展示出来,额头紧紧贴在地面。紧接着,喀丝丽也向赵兴弯下了腰,她扭动的向蛇一样,浑身的铃铛发出有韵律的响声,活像一只云雀在枝头跳跃。

喀丝丽的腰越俯越低,不一会儿,她的腰腰像是能折叠一样,竟然完全的折了下去,额头贴近了地面,唯剩两只手舞在空中,像蛇一样跳动着,以人力难以想象的不可思议,波浪起伏着,扭动着。

赵兴点了点头,躬身行了一个弯腰礼,喀丝丽额头一寸寸离开地面,她的手继续娇娆的舞动,肩部耸动,脖子颤动,唯独脑袋不动,与此同时,她的腰扭的更匪夷所思,令人眼花缭乱。

仰充在旁边充内行,他低声解释:“这是‘大食蛇舞’,我在泉州胡商那里看到他们的家伎表演,听说这舞极其勾魂摄魄,看过的人都不愿对外解说,所以民间都私下悄悄传闻,说什么的都有。比如明州那里把它称作‘姹女天魔舞’,听说京师胡人馆也有这种舞蹈表演,被称作‘千手大喜乐’。

近年,偶有观赏者将之传于外,他们记载:舞者‘身被缨络、大红绡金长短裙、金杂袄、云肩、合袖天衣、绶带鞋韈。内一人执铃杵奏乐’……这玩意,诱惑啊。”

仰充不知道,现代,这舞蹈还被称之为“肚皮舞”。

喀丝丽一寸寸抬起头来,她的身子直了起来,但腰姿还在扭,脚下纹丝不动,脑袋保持原位,腰扭的像风中百合,而她的手势、肩部的动作更让人叹为观止……人的一双手怎么能作出如此多的动作,那双胳膊仿佛没有了骨头,任意处都可以弯曲、折叠。

猛然间,一声脆响,这是喀丝丽跺了一下脚,紧接着,乐声响起,她身后的两名胡姬也开始抬起头来,额头离开了地面,慢慢的直起身来。

紧接着,喀丝丽发出连续的跺脚声,众人眼前一花,喀丝丽抖动的裙子旋转起来,两名胡姬也跟在她后面转动,一边转一边舞蹈着,场中是一片急促的银铃声,还有响亮、急促而清脆的跺脚声。

这已经转换成“弗拉明戈舞”了,它也称“西班牙大摆裙舞”,后来从这种舞蹈演化出踢踏舞……

喀丝丽穿了一双银底鞋,跺脚声清脆的像鞭炮,又像是鼓掌……舞到憨处,喀丝丽一边拍着巴掌,一边清脆的喊着节奏,那充满“3”、“4”音符的音乐,让人坐不住,只想随着音乐摇摆。

场中的众人坐不住了,现在的场面活像一个迪斯科舞厅,观众们身体有节奏的摇晃着,随着舞蹈者喀丝丽的掌声、脚步声,拍掌跺脚。到最后,他们嘴里也像喀丝丽一样,呼呼哈哈的,状若疯狂的叫个不停……

“弗拉明戈舞”就是这么富有感染力。

“弗拉明戈”一词源自阿拉伯文的“逃亡的农民”一词。它的起源众说纷纭,比较接受的说法是吉普赛人从北印度出发,几经跋涉在9世纪(唐代)来到西班牙南部,带来了一种混杂的音乐。这种乐舞融合了印度、阿拉伯、犹太,乃至于拜占庭的元素,后来又注入西班牙南部摩尔人的养分,而居住在西班牙安达鲁西亚的吉普赛人(又称弗拉明戈人),使其定型并扬名。

“弗拉明戈”这个词,现代也被用来形容一种人生态度。早先的中国字典里解释为一类追求享乐,不事生产,放荡不羁,并经常生活在法律边缘的人。但后来采用国际通行说法称:“弗拉明戈”代表着一种慷慨、狂热、豪放和不受拘束的生活方式。这似乎正是以苏轼为代表的豪放派诗人所追求的雅致生活:慷慨、狂热、豪放而不受拘束。

一曲跳罢,喀丝丽重新趴在地面上,等赵兴表态。陈伊伊只觉得气氛热烈,看到赵兴冲喀丝丽走去,手伸向喀丝丽的面纱,她陡然想起赵兴曾经给她说过的“胡姬献身礼”,立刻发出一声尖叫,企图阻止赵兴揭开胡姬面纱。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专业的提醒

可惜,刚才的舞蹈当中,尖叫的人太多了。陈伊伊小孩心境,只觉得自己这样嫁了才叫荣耀,所以刚才她叫的最响,现在,她这一声尖叫淹没在一片嘈杂声中,浑没引起众人的注意。等陈伊伊跳起来,赵兴已经伸手摘下了喀丝丽的面纱。

一张充满希腊雕塑版的脸暴露在大家面前,高挺的鼻梁,眼窝深陷,皮肤白的如玉,嫩的像刚蒸出的鸡蛋清。雪骨冰肌,玉肤凝脂;曲线柔美,起伏圆滑;肌肤柔嫩,光洁细腻;梦幻般迷人的秀靥白皙娇嫩,不施粉黛的面容凸现那嫣红亮丽的樱唇,清水出芙蓉的艳姿奕奕生光,拥有塞尔柱血统的喀丝丽,在相貌上既带有阿拉伯人的特色,也带有一点汉人的痕迹。她皮肤上的汗毛像汉人一样稀疏、光滑,白净却如同一个白人。两只眼珠是淡灰色的,充满了妖媚感,哪怕是漠然的瞪着某个人,也会让人心跳加速。

陈伊伊跑的快,赵兴刚把喀丝丽拉起来,她已经窜到了赵兴身边,看到对喀丝丽的事已经无可挽回,她一回身,拽住趴在喀丝丽后面的两个阿拉伯胡姬,就往厅外拖。她人小,没拖动两个坚持的阿拉伯舞姬,便立刻停下手来,跳着脚召唤两名黑人女奴:“拖出去,快拖出去,以后这两人不准单独出现在兴哥面前,都给我盯紧了。”

众人愕然的看着陈伊伊发脾气,苏东坡坐在软榻上,正跟满脸巴结的源业平交谈着,看到大厅内一片死寂,他哈哈一笑,轻声说:“不意又闻河东狮子吼!”

现场一片爆笑。

等众人回味过来,又怪怪的望向苏轼,心里不禁暗自纳闷:这位大文豪怎么竟结交些怕老婆的朋友,陈季常是一位,那位出卖他的沈括也是家有“河东狮”的,如今这位赵兴,也似乎离前二人的境界也不远了。

搁别人遇到这事会觉得很丢脸,但赵兴皮厚……嗯,文雅点说,就是他学了三分苏轼的洒脱,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他哈哈一笑,若无其事的招呼:“上茶,上酒,好酒好菜都上来。”

陈伊伊将那两名胡姬拖了出去,又搓着手走进房子,看到大家见她进来似笑非笑,她赶紧跑到赵兴身边撒娇:“什么呀,兴哥,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怪呢?陈伊伊一国郡主,甘愿没名没份的追随赵兴,今天是她的出嫁日,赵兴怎会在这日子责骂她,他伸手擦去伊伊额头上的几粒汗珠,轻声说:“你累了,快回去,洗干净等我。”

陈伊伊兴奋的挥了挥小拳头,一溜烟跑的没影。

娶妾不同于娶妻,大多数人娶妾都是摆桌酒亲戚朋友私下里庆祝一下而已,陈伊伊这场婚礼已经超出了妾的规则,虽然赵兴没有提到陈伊伊的真实身份,但大家都是明白人,也不觉得愚智。

再喝几杯茶,客人们开始告辞。苏东坡也不想打搅赵兴的好事,带着妻儿一同告辞。等客人们走后,程爽开始安排新来的女仆,赵兴将源业平叫到书房内,交谈起来。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密州有变吗?”赵兴平静的问。

源业平嘟着嘴,非常女性化的抱怨:“密州那里倒没什么变化,我来是为了其他的事,一个是给你送新的侍女,另外给你说说最近外藩的一些变化。”

源业平现在也把倭国称作外藩了,说明现在这厮也完全以宋人自居。

赵兴哦的一声,又问:“可这跟你来杭州有什么关系?送侍女差个人就行了,何至于让你自己跑一趟。”

源业平委屈的回答:“密州又换知州了,那里待不下去了……我是说,那里的官不好当,生意上,我们倒是把持的很严,外人插不上手。”

王巩是那年春天到密州的,待了六个月,又转任知海州,新任官员待的更短,只待了四个月,第二年春天就被夺官。密州知州更换频繁,也意味着那个地方油水实在太丰厚,以至于每一届官员都频繁更换。

虽然张用这几年稳坐密州,但像源业平这样的小属官就难办了,所以他才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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