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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宋时明月-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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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给了曹煜与张敦礼一点信心,但他们惊喜还没过,赵兴又嘟囔起来:“再来,我又想到了一种战法,把我的军队分成相互呼应的几块,每一块都处在彼此可以火力支援的距离,这样形成交叉火力,也许你的处境更惨。”

帅范挽起了袖子:“步兵对上骑兵,你不凝结成拳头,还要分成小部队,看我怎么教训你?”

“集群,战斗集群,我刚才想到这个阵型的时候,脑袋里闪过这个词,虽然是小部队,但如果我们手头兵力多了……”

帅范眼睛闪亮:“这么说,这种新战法是指挥大军团的战斗方法——你的一支战斗集群可大可小,大了可以上万,小的到一个都五百人,是吧?”

一个指挥是一个作战单位,也就是一枚棋子。

赵兴用六枚棋子成雁形阵向前推进,帅范看了一会,回答:“如果你要保持这种阵型向前推进,我没法跟你打。侧翼进攻,你的一层雁翅可以稍作抵抗,让另一侧的雁翅排列好防御阵型,而后那层雁翅透过防御阵型缝隙退入阵中,如此一来,我跟你拼不起消耗了,因为火枪的威力会让我损失大于你。

如果我从前后进攻,你的雁形阵层层推上来,弄不好我的进攻部队就要被你整体吞下……然而,这种队形对行进速度要求很高,需要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整队,我不认为你能保持这种阵型走一整天。”

赵兴这里展示的是行军队列的瑞士方阵,这种阵型确实存在着帅范所说的弊端,在行进当中要时时停下来整理队形,但它确实能够一整天都保持这种队形,层层推进。

所以赵兴的回答就两个字:“我能!”

“雁形阵?!”曹煜与张敦礼不约而同喃喃自语:“孙子兵法只记载了数个阵型,虽然后人又因此创造出一百多个阵型,看来最有用的还是那‘古老十三阵’。”

念叨完,曹煜又意犹未尽的补充:“赵兄遇到骑兵的时候,布设的阵型不就是衡轭阵吗?阵地防守用的是圆形阵,或者方形阵,如此说来,孙子号称‘兵家之祖’,果然名不虚传。”

“没有那么多的阵型变化,所有的阵型都是方形阵变化来的”,赵兴回答。

“方阵,怎么会是方阵……?”曹煜沉吟片刻,突然又问:“赵兄,小赵,听我族弟张田说,你在广州曾翻译一些国外的书籍,有一篇西洋军事书,你说洋人有阵法吗?”

赵兴冲帅范一笑:“看来这两位关注过《海事新闻报》,没错,西洋人也有阵法,帅梅州说天下阵法出自于方阵,是因为天下第一个诞生的个阵型是古埃及方阵,它诞生于比咱们夏朝还早两千年的远古。

除了古埃及方阵外,西洋还有许多阵法,都脱胎于大大小小的方形阵,而我们恰好翻译过几部西洋阵法书。

没错,现在的欧洲是一个连农民都学剑的时代。我们这里的官员聚会是吟诗作乐,那里的官员聚会是比武角斗。这一文一武,说不上谁优谁劣,但从他们喜好的宴会方式看,可见其武事上的繁荣。

此时的西洋,关于武学的书浩如烟海,我在广州倒是组织人手编撰了三部西洋兵法书,其一是西洋阵法图,介绍各式西洋阵法,然后是‘西洋剑术’,介绍西洋训练战斗武士的技巧,再就是西洋类似武经七书的那部‘攻城大全’。

张田走的时候,关于西洋阵法的书刚刚刻录完毕,还没有刊发,他瞥过几眼,后来这三部书是我广南武经学堂必修的三本书,从武经学堂出来的学生必须知道西洋人是怎么打仗的,以免他们遇上后,表现的不知所措。”

帅范插嘴:“我记得西洋阵法——其一为古埃及方阵:按使用武器的种类不同将步兵分为长矛队、短剑队、狼牙棍队、投石队、弓箭兵队等组成一个大方阵,战车在前冲锋;两翼是游骑,没有严格的队形……

其二为亚述方阵:盾牌兵在第一排,弓箭兵在第二排,后面是长矛兵;有时弓箭兵在最后一排,前方的长矛兵便跪下以利其射箭;战车和骑兵均在两翼……

其三为多里斯步兵方阵:又称希腊步兵方阵,于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时代(公元前8世纪)出现:横列,第一线是贵族重装甲步兵以长矛、短剑攻击;后面数排是其奴仆组成的轻装步兵,以标枪、石块进行辅助投掷攻击。

除此之外还有雅典步兵方阵、马其顿方阵、‘飞行纵队’方阵、斜切战斗队形、罗马方阵、瑞士重装步兵方阵……对了‘飞行纵队’方阵是由亚历山大在高加米拉之战中排出,看着象是一个空心的大方阵,但其在正面、两翼都可以构成正面,防备来自各方的冲击……大人可以搞到‘飞行纵队’方阵的配置吗?”

一名一赐乐业参谋出列,叙述书里面的数据:“飞行纵队方阵配置如下,……;我认为其中最值得关注的是瑞士重装步兵方阵——每个方阵大致为2500人,50排乘50列,或35排乘70列,通常用3个方阵呈品字形排列,方阵士兵严格保持阵形;遇到翼侧攻击时停下,士兵们将长矛平放指向不同的方向,故此具备了全方位的防御能力。”

帅范继续补充:“本次战斗,我们测试了线式战术队形、纵队战术队形、散兵线战术队形。除此之外,我们还试验了瑞士重装步兵方阵,效果都很一般,现在迫切需要搞到‘飞行纵队方阵’,大人曾经说过,或许飞行纵队方阵是应付骑兵的最佳选择,请大人再仔细回忆一下,我们能否推演一下这个方阵的数据。”

“咦”,曹煜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在他眼中,遥远的西极社会应该是蛮荒一片,他没有想到对方也有文字,还能创造出类似于华夏的各种战斗方法,而且听帅范刚才讲,西极社会出现阵型的时间,远比华夏早。

这是个什么世界,虽然曹煜看《海事新闻报》的时候约略知道世界之大,大的难以想象,然而西洋人有文化,这个发现让曹煜的世界崩溃了,他接着问:“小赵,除了这些方阵外,西洋人还有什么阵型?”

赵兴若有所思的喃喃,其内容似乎在回答曹煜的话,但帅范知道,赵兴实际上在思考,推理:“我们忘了著名的汉尼拔新月阵,还有现在西洋最流行的战斗方式:栅栏式阵形、野猪头式阵形。”

帅范跟着解释:“如今,十字军最喜欢采用的就是栅栏式阵形:一名骑士带领自己的几名侍从、奴仆组成一个长矛手组,骑士们呈横队排列,后面是侍从兵(轻装兵)……

而现在拜占庭军队最喜欢采用的战斗阵形称之为‘铁猪阵形’或‘猪嘴阵形’,也称野猪头式队形。其形为一钝楔子形,骑兵在前、步兵方阵在后、翼侧有骑兵掩护;骑兵分为战斗线、支援线、预备线三线;步兵方阵为16排的纵队,第一排前进时将防盾连锁,后面各排将防盾顶在头上(即效仿罗马人的龟形阵)。

在重步兵后面是弓弩手,他们的箭是从前列防盾之间发射出来的。一旦对方的阵势被骑兵冲乱,重步兵随即以纵队实施突击,进攻的顺序是先投掷枪矛,再用剑斧展开肉搏,弓弩手在最后射击,骑兵与步兵在突击和投射时都有密切的配合。

汉尼拔新月阵跟我们的雁形阵,或者偃月阵很相似,在本次实战中已证明它的防御效果非常好,但我不赞成试验拜占庭野猪头式队形,这种阵型遇到阿拉伯骑兵,毫无还手之力,一个失败的、被淘汰的阵型,不值得我们进行推演。”

稍作停顿,帅范用鼓励的语气,怂恿说:“大人,不如就选飞行纵队方阵,你既然说过,用火枪采用这种空心方阵效果最佳,我们就在这上面下力气,争取把它完善起来——别人能够推演出来,我们也能,请大人……”

被赵兴与帅范的交谈弄的脑袋发晕的曹煜依旧处在震撼中,他不顾礼貌的插嘴打断帅范的话,唐突的问:“西洋剑术——小赵,西洋也有剑术吗?”

帅范恍若未闻,赵兴听了帅范的话,深深的盯了帅范一眼,嘴里随意说着:“飞行纵队方阵是西洋古阵法,现在已经不流行了,所以数据不详,如果花大力气搜集一下,还是能够搜集到的,或许……你说的对,不过就是一连串数理计算的,西洋人能做到,我们也能做到。”

赵兴与帅范这番说话,纯用隐语。此前,赵兴含含糊糊的说过,说貌似听说有一种空心阵法,是适用于远程打击部队抵御骑兵的阵法,而火器部队就属于远程打击部队,因此……

当时,帅范马上顺竿爬地建议:既然有这种说法,既然西洋人能够根据这个阵法,实现对骑兵的有效防御,我们也应该能做到。不如我们推演一下具体数据,将我们火器兵的战法操典化、规范化……

实际上,在正式的战斗中,因为伤亡的存在,每种阵列所不知的士兵数目是有浮动的,这种对整个阵型造成的危害并不大。所以这阵型的推算过程中,也允许出现一定的误差,且容许的误差范围还很大,足以令人经过简单推算,弄清阵型的具体数据。

然而,帅范如此一说,尤其是他预知后事般的说“既然西洋人能够根据这个阵法,实现对骑兵的有效防御”——他自己的身份已昭然若揭,这才是赵兴盯着他深深凝望的原因。

赵兴与帅范那里低声交谈,为了不让曹煜打断两人的思路,那名一赐乐业人轻声回答曹煜的询问:“西洋人现在人人学剑,所以剑术流派五花八门,我们翻译的那套‘西洋剑术’是双手大剑术。它最为简单,但这是一种战场上厮杀的剑术。

西洋人不通文雅,起的招式名称都很难听,比如它的剑招分犁位起势、牛位起势、顶位起势、骗位起势等……攻击动作分砍劈、突刺、拖割;防御动作分怒击、交击、分击、曲击、瞥击;此外,西洋剑还有些其他腕部技巧,譬如绕剑、听劲、折剑、夺剑,等等。”

曹煜愣愣的反问:“你学过?”

那名一赐乐业人轻声回答:“我学不会——但老师说这些剑术的主旨只有一个,它是完全用数字度量的。比如起势,其诀窍在于压低重心;而刺击动作,诀窍在于力矩的使用,以及针对对方最不容易出力的方向进行刺杀。

老师说过,一法通万法通,唐手、唐剑术中也包含这些原理,只是没有人明确指出。若将西洋剑术的原理用在唐手唐剑术当中,更能够理解我华夏古格斗术的精髓……”

那名一赐乐业人说完,毫不顾他的金发蓝眼白皮肤,竟然咧着嘴,无耻的补充说:“我跟金不二师傅学的是我华夏古唐手,西洋剑术只是略微了解,并不精通!”

曹煜翻了个白眼,鄙视了一下一赐乐业人以“华夏”自诩的态度,而后又问:“‘用数理计算打斗’,这说法新鲜,你能解释一下吗?”

“譬如,人都是左手持盾,右手握剑,是吧?”那名一赐乐业人用卖关子的口气,慢悠悠的说:“当人遇到攻击的时候,持盾的手是如何运动的?”

曹煜用手比划了一下,纳闷的说:“这样……一般就这样,这其中有什么原理?”

一赐乐业人笑了:“瞧,持盾的手要伸展出去,左手持盾右手持剑,左手会向什么方向伸展——稍稍向右,同时,身体不自觉的向右侧移动——这是因为手的距离限制,盾牌沉重,身体必须靠上去才能省力,且身体紧贴盾牌,是下意识期望得到盾牌的掩护,这就是‘左翼恐惧症’。

家师说:这也意味着步兵阵型最怕左翼受到打击,因为左翼没有还击力量,它是拿盾的手,遇到袭击只会向右躲藏,同时希望盾牌能掩护自己。

两位刚才看了那么久,难道没有发现,家师指挥骑兵的时候,总是攻击步兵的左翼,而当家师指挥步兵的时候,遇到左翼攻击,总是争取全军转向,用正面迎击部队?”

曹煜醍醐顿开:“左翼!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步兵阵列有时候坚如磐石,而且反击凶猛,有时候却一处击溃,同样的兵,怎么打起来结果却不同,原来还有一个攻击方向问题……

对了,骑兵,骑兵的移动速度太快,总是能够捕捉到曝露的左翼,难怪我们的步兵即使能与骑兵相持,却总是应付吃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两人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赵兴与帅范在那里已经用锡兵模型开始演算火枪阵型。以往这两人只知道火枪威力巨大,没能亲身感受火枪的实战效果,这次,经过黄河北岸这一战,有了实战经验的二人对一些火枪射击数据有了感性认识,双方商量好一些设定后,开始在大图上演算火枪大阵。

曹煜与张敦礼光顾着听一赐乐业小吏的解释,错过了赵兴与帅范讨论设定的那一段,等他们醒悟过来,抬眼一看,发现一大堆参谋围在赵兴与帅范跟前,两人用一大堆棋子进行排兵布阵,每一次步骤,那群参谋则进行大量的计算,曹煜按不住震惊,凑上去仔细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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