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第7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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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画面,倒也是跃然纸上。
这画还是当年徐世昌亲手所做,实际上是赵北派副官向徐世昌软磨硬泡过来的,徐世昌工于山水画,但是画虎确实不是他的长项,当年熊成基也一度有些奇怪,不知为什么赵北一定要徐世昌来画这幅虎啸图。
现在想来。只怕此举赵北是有深意的,他似乎是想通过这种办法告诉北洋政客,徐世昌已被他这个。“狂人”降伏,用这种简单的办法来向北洋集团展示他的实力,以稳定政局。
赵北每做一件事。总是包含着明确的目的,这个人确实是一个相当厉害的政客,很少有人能与他正面作战。
“统帅堂已撤消,还留着这幅画,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熊成基有些无奈,只好摇了摇头,正想站起身走到画前仔细研究那上面的题字,但是不等他起身,从门外突然跑进来一只小狗,奔到熊成基跟前,仰头望了望,然后就在熊成基的脚边匍匐下来。
熊成基笑了笑,这只小狗体毛很顺,而且也很干净,毫无疑问,这丰定是宅庐的狗,寻常野狗不要说是闯进宅庐,便是上山也很困难 这上山的路上可是警戒重重呢。
熊成基拿,扔给小狗,然后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俏生生的声音。
“你是谁呀。为什么坐在这里?这只小狗不吃点心的,它最喜欢吃苹果。”
说话的人是名少女,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年纪,齐耳短发,穿了身西式长裙,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鞋,擦得很亮,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书。
眼前的这名少女让熊成基想起了他的女儿,也是这个年纪,也是这么俏生生的,于是,熊成基弯下腰去,抱起那只小狗,然后站起身,走到门口,笑眯眯的打量着少女。
“我所熊成基,是来这里做客的。请问你是谁呢?这只小狗是不是你的呢?”
“啊!你就是熊叔叔啊,我想起来了,我在照片上看过你的样子的,老爹说,当年他还做过你的先锋官,那照片还是在武汉拍的呢。这只小狗不是我的,是我姐姐的,它叫花花。至于我,你可以叫我的小名,阿芝,老爹就是一直这么叫我的。”
少女的话让熊成基一愣,随即立刻明白过来。
“你是赵振华的女儿?最小的那一个。对不对?你姐姐叫小雅,对不对?”
熊成基虽然人在南洋,可是也关心国内的事情,他也知道,赵北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而眼前的这名少女显然就是赵北最小的那个女儿了。
“对啊。”
少女点了点头,仰起头。好奇的盯着熊成基的眼睛,那双黑眸清澈明亮。
熊成基笑了笑,将小狗交给少女,说道:“阿芝,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熊叔叔无论如何也要送你一份见面礼的。”
说完,在口袋里摸了摸,但是什么也没摸到,这才一拍脑门,说道:“在公文包里,回头我拿给你。”
少女“嗯”了一声,正欲说话,却听到有人在花园里喊。
“小姐,你又在抱狗了,把衣服弄脏了,老爷又要说你!快放下,快把小狗放下!”
话音未落,人已冲到眼前,却是一名中年女佣,抢下小狗,拍了拍少女胸前的衣襟,然后看了眼愣在一边的熊成基。
“这书是哪来的?怎么又是外国字?”
女佣看见了少女手里的那本洋文印刷的书,警慢的问了一句。
“这个呀,是法国近代诗文选,我自己买的。”少女睁着大眼睛说道。
“我不信。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夫人后来发现你在读乱七八糟的,把我说了一顿。这一次我不上你的当了,这书我要先拿去让夫人看看。”
女佣说着,便伸手去抢那本书,但是少女一闪就躲到一边去了。
“阿姨,你又要告密了!人家不睬你了。”
少女小嘴一翘,扭头就跑,但是在花园入口迎面撞上一人,险些跌倒,抬眼一瞧,正是老爹赵北。
“爸爸。”
“嗯。走路要看着点,别乱跑乱撞的,幸亏是撞到了我,要是撞到了你姥爷,那就不是你摔个踉跄了。” 赵北哼了哼,突然眼前一亮,发现了那本法文书,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本书从女儿手里抢了过去,定睛一瞧,顿时气歪了鼻子。
“好家伙!《法国近代爱情选》?阿芝,老实交代,这乱七八糟的是从哪里来的?”
“我自己买的!而且,这也不是乱七八糟的,这是正经,比你看的那些高雅多了。”
少女有些委屈小嘴一翘,眼看要哭。
“自己买的?自己买的也不行!你才多大点年纪?懂什么爱情说?少不读《水浒》,女不读《西厢》,再乱看,我就把你送去美国,上寄宿学校,五年之内不许你回国!这,我没收了。”
“你这是封建家长作风!我找妈妈主持公道去!”
少女嗔了一声,转身带着小狗跑开了。
赵北哼了哼,刚将那本扔给秦四虎,就听到了熊成基的声音。
“振华,你的家教到是很严啊。”
赵北抬头一瞧,却见熊成基已站在眼前,正笑着看着他。,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肌叫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011章 口是心非(上)
小熊成基的话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赵北也是一笑凸 …※
“家教当然要严,小孩子心智尚不成熟,管得稍稍严些,对于将来的人生道路是有好处的,社会是复杂的,人性是妾杂的,做家长的必须时刻注意培养小孩子的正确人生观、世界观。”
“小孩子?令爱芳龄几何?瞧着像是十六岁了,这要是搁在过去,差不多快到出阁的年龄了。”熊成基说道。
“今年虚岁才十四,营养跟得上,又经常锻炼,所以看着成熟一些,不过心智还是十四岁的心智,还是小孩子,不能太惯着了,娇生惯养,实在不足取。”
赵北与熊成基边说边走,说话间已回到了东厢,警卫队长秦四虎忙着为两人上了热茶。然后往门口一站,那两名原本在门口值班的警卫却被他支走了。
赵北在太师椅上坐下。看了眼熊成基那身很正式的西装,笑了笑,说道:“你这打扮。不像来喝酒的,倒像是来跟我谈判的。”
熊成基也是一笑,说道:“原是想穿件共和装的,可是裁缝铺这几天关门歇业,实在找不到地方做,所以只好穿了这身衣服。振华眼光倒是相当厉害,这身衣服。本来就是我在外交场合穿的。
”
这番题外话多少拉近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赵北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于是话锋一转。说道:“前几天,听说你要跟着章太炎一起过来,我就跟身边的人说,等你一到。我跟你不醉不归。想当年,“成申革命”我做过你的先锋官,你是我的顶头上司,后来虽然各干各的,不过都是革命中人,相互配合着将满清王朝给掀翻了,这个革命情谊,那不是别的情谊可以代替的。那一年你离开祖国,去外国游历,这一去就是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中间虽然回过几次国,可是从来就没有到我这里来坐坐,这次你总算是回来了咱们多年不见,这酒一定要喝好,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熊成基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去国二十年,此次回国,变化更大,都快认不出来了。那一年我去国之时,到码头送我的只有一个谆石屏,当时他对我讲,他年纪大了。或许看不到宪政实现的那一天了,不过只要他还活着,就要为这个国家奋斗,现在,石老已过世多年,国家宪政已实现,此次回国,我总是想着什么时候去一趟湖南,到石老墓前进柱香,顺便告诉他,国家宪政已成,他可以膜目了。”
说到这里,熊成基顿了顿,向赵北望去,但是却发现赵北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显然,这个侧翼迂回战术没有效果,赵北不为所动。
“味根,你不必拐弯抹角的说话,你想说什么,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你是在告诫我,不要破坏宪政局面。可是问题在于,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破坏宪政局面了呢?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啊,现在许多人都在造谣,说我一旦重新执掌中枢,就会恢复刮政体制,这简直是岂有此理!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言而有信,当年,我说提前五年结束政,那么就提前五年结束记政,没有拖延哪怕一天,而且既然我当年已经说过,刮政已经正式结束,那么,我怎么可能在以后重新恢复这个政体制呢?没错,我已经正式宣布将参加下届总统竞选,这是为了国家着想。不是为了我个人着想,为什么总有那么一小槎人认为我是别有用心呢?更让我失望的是,连你也这么想,难道在你们看来,我就是宪政制度的巨大威胁么?”
赵北也叹了口气,这么一通话讲下来,倒也让熊成基多少有些动容,差点上了当。 不过动容归动容,熊成基在政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草命理想主义者了小他很清楚,“口是心非”是所有政客的必备素质之一,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政客所讲的话都要打几分折扣,必须从这些话里别除假话和虚话,只有这样,才不会吃亏上当。这是熊成基从政多年总结出的经验,适用于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制度。
“既然振华这么痛快,那么我也有话直说了。在我看来,任何一个国家。其国家政体走向成熟需要时间,尤其是宪政政体,中国几千年的帝王政治,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完全消灭的,这需要耐心,更需要全体国民的精心呵护。振华,你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这一点,没人能够否认,但是同时,你也是一位军政强人,你的性格太刚强,刚强的性格在乱世之中会给国家带来希望,但是在太平年间,这个刚强的性格往往就会表现为刚恢自用。
我也承认,你治理这个国家这么多年,所走的每一步,所制订的每一个政策,基本上都是成功的,也在实际上将这个国家带上了强国之路,但是同时,我也看到,你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别人,你总是认为别人治国远不如你,在这种蔑视一切的心理下,你始终不肯承认宪政制度是优于独、裁制度的,你始终坚持认为,独、裁制度的效率远高于宪政制度,这样一来,谁还会对你放心呢?再说了,你能保证你的决策永远正确么?群策群力,这才是治国之道。
不说别的,就说这次退伍军人大进军事件吧,在这件事里,你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说你就是幕后策划,但是我还是认为。你不应该利用退伍军人的愤懑情绪要挟国会和总统府。
你是一个强人,做事从来就不考虑别人的想法,或许你认为,以你的威望。重新掌握中枢不是问题,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在选举中失利,这个国家会发生什么?为了这个国家着想,你应该做华盛顿,而
熊成基的这番话不仅相当无礼,而且也有很重的挑衅味道,赵北甚至怀疑对方就是来挑衅的,目的是激怒他。
赵北淡淡一笑,说道:“你认为我会在选举中失利?你太高估那帮阔佬议员的能量了,他们不过是财大气粗而已,可是面对已经觉醒的国民,财富并不一定会带来选票。”
“觉醒的国民?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呢?如果说,那些煽动国民闹事的退伍军人是觉醒者的话,未免有些指鹿为马了,这不叫觉醒,这叫愚昧,他们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却没有看到长远利益,所以才会被人利用。”
熊成基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但是赵北并没有生气。
“味根,眼前利益都顾不了小还提什么长远利益呢?政治从来都是复杂的,社会的演变也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现在,国家已到危难时刻,我当然要挺身而出,至于退伍军人,他们或许没有多少文化,可是至少他们曾为这个国家奉献过青春、鲜血甚至生命,如果他们连自己的眼前利益都保不住的话,以后谁还会相信这个国家有什么长远利益呢?。
说到这里,赵北话锋一转。
“听说你此次回国,是来为国民同盟助选的,国民同盟打算利用你的威望将他们的候选人送上总统宝座,这也是在利用你,而你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却甘愿为人所利用,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在你看来,国民同盟那帮财阀比我更能领导这个国家走向真正的强盛么?”
“那不一样!国民同盟固然是财阀俱乐部,可是只要他们尊重宪法,尊重宪政,那么,这就是国家之幸。国民权力,总是由少到多,这一点,你也承认,那么,为什么你不信任国民同盟呢?实话跟你说,现在国民同盟那边也在磋商扩大选民范围的事情,相信用不了多久,当他们正式提出竞选纲领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选民的遴选范围将进一步扩大,甚至连女性也能拥有选举权。联合阵线那边现在是什么竞选纲领,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保证小当他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