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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失贞姬妾-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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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不对,这些事并非只是古怪,更让自己不安和惊惶,红叶大巫医跟自己说过,年幼时候在一场仪式之中,她被巫神附体,因为幼小身子无法承受昏迷了整整半个月,醒来之后就总是很难记住发生的事,直到近年来才好些。

这是她最后可以守住的东西了,一旦她自己都怀疑她的那些虚无过去,她如何还能义正言辞理直气壮地面对秦昊尧?!

唯独云歌垂眸望着枕头上的泪痕,心中不无触动,不过隐约记得是分别的梦,那个梦……让她落泪的梦,此刻根本无法想起,似乎两个人都不曾开口说话,却让人辗转哀恸。

蓦地掀开锦被,云歌静坐在床沿许久,昨日她已经完成了秦昊尧的托付,他对贞婉皇后于心有愧的心结,她也算是代替贞婉皇后将此事了结,从过去到现在,似乎总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在提醒她,告诫她,千万别沦为秦昊尧的替身,否则这辈子难以解脱。如今想想也已经一个月了,皇帝的人为何还不曾找到张大哥的下落,更让她狐疑,更觉此事有所蹊跷。

趁着紫鹃去取来早膳的空挡,云歌匆匆披上外袍,走的越来越急,通往宫门的路她走过,如今也更加熟悉。

她走到宫门之前,远处有两位侍卫守着,每一个出宫的人都要经过仔细盘查,最前头的当值统领跟王镭相同的面孔,手握长剑对着她。但她清楚,这个是王谢,王镭的同胞兄弟。她因为常常在皇帝身边的缘故,也跟此人打过几回照面。

王谢瞥了云歌一眼,当下只是觉得古怪,为何她会来到宫门之前,皇上并未下旨让她出宫去。

“姑娘要出宫去?”

他例行公事,问了一句,虽然同样清楚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份。

“皇上方才答应我,让我出宫去看望孩子——”云歌急中生智,想起那个六七岁的男孩跟贞婉皇后的关系,她刻意说的自如,不让自己太过慌张,只想着如何蒙混过关。

她当然不愿说谎造业,但自从她进了宫之后,一切都变了,巨大的恐慌,已经让她不能自抑,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

她说的平静,言语之中的孩子,也像是说的杨念,王谢狐疑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身上,若是她有半点心虚,他也早该查明。

“皇上说只要这么讲就可以了,还是你们要重新请示皇上?”云歌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她突然想起手腕那一圈金色琥珀,仿佛每一颗琥珀珠子,都开始微微发烫,她双目专注,望向王谢的眼底,却没有任何闪躲,既然已经开始了,她当然希望自己能有逃脱险境的好运。

王谢怔了怔,说不上为何,这一刻云歌的眼神,像极了贞婉皇后,他不免有些动摇,正要点头让手下放行,远处突然传来一些嘈杂生,他不免生疑,再度将冰冷的面孔转向云歌,一手拦在她的身前,改变了主意。“若姑娘不着急,就等卑职的手下问过皇上再说,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还望姑娘见谅。”

云歌的眼底眸光一灭,面色如雪,她只能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等候,不愿流露自己的心虚,嘈杂声越来越近,她不免也跟随着众人目光一道望去,没想过当真是冤家路窄。

秦昊尧身着黑色华服,镶着金边龙纹,束着金冠,脚踏黑靴,剑眉斜长入鬓,黑眸严峻幽深,薄唇紧抿,步步生风。他看来依旧意气风发,俊美不凡,身后跟随着约莫二三十人,浩浩荡荡朝着宫门走来。

她的背脊贴在冰冷的墙面上,暗自偏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却又不愿太过刻意,免得一旁的王谢发现她身上的古怪。

“皇上……”王谢一开口,不过两个字而已,已然像是千百根针一刻间刺入她的心口,云歌呼吸一滞,心中越来越沉重,根本不敢去看秦昊尧是何等的神情。

秦昊尧大手一挥,王谢不再说话,他的目光落在躲在一旁的纤瘦女子,黑眸愈发阴沉冷然。

云歌只听到一片死寂的安宁,不知发生了什么,等待了许久,最终缓缓转过头去,面色死白,已然看到秦昊尧大步朝着她走来。

“走吧。”他淡淡看向她的面容,一手握住她的柔荑,带着她走出宫门去,她不知他到底要带她去向何方,他的俊脸上没有任何神情,看来更加危险。

哪怕她跟他心爱之人相像,他是一国之君,总是招惹他,他绝非没有自己的脾气。

等云歌走出宫门,这才被前头的仪仗吸引,前头的宽敞大道两旁站着约莫五六十名侍卫,身穿墨黑色常服,整装待发,金色旗帜在两侧迎风飞扬,他依旧在前头走,紧抓不放的手让她却如临大敌。

一头黑色骏马被侍从牵来停驻在前方不远处,秦昊尧径自坐上马去,朝着依旧不太自在站在马下的女子伸出右掌,她环顾四周,这儿四周都是他的人,若是她再违背他的意思,他一定新帐旧账一起算。

再不甘愿,云歌也只能握住他的手,他拉她上马,坐在他的身前,面无表情地环过她的腰际紧抓缰绳,黑马缓缓前行。

身旁的侍卫,也随即动身,一干侍从跟在后头,约莫百人的架势,实在不容小觑。

而云歌哪怕已经被迫跟他同坐一马,也根本不清楚他到底要带着她去向何处,可是方才的一幕实在太过惊险,她不敢贸然开口,这一路上看他冷淡如冰,不曾开口,更是坐立难安。

秦昊尧自然再明白不过,方才是看到了什么境况,虽然心中不快,却也不曾开口指责怒骂,她对他的戒心之重,远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消减的。他的目光扫过身前的倩影,哪怕两人靠的那么近,她一路上也从未松懈半分,挺直了身子正襟危坐,不愿跟他有任何触碰。

直到半路上,秦昊尧才冷然开口:“在宫里闷坏了?”

云歌无言以对,她似乎该对这个男人觉得愧疚,可更不想将自己的一生平白无故埋葬在大圣王朝的皇宫。秦昊尧越是在意贞婉皇后,就越是不会放过自己,只要他一句话说不曾找到张少锦,她岂不是百口莫辩?整个天下都是他说了算,她又有什么法子违抗一国之君?!

云歌漫长地沉默着,虽然秦昊尧或许早已猜到她出现在宫门的真实原因,他却不曾揭穿她的把戏,淡淡睇着她的侧脸,看她不开口,黑眸一沉,左手扬起马鞭,策马奔驰。昨日之事,她不说,他亦不问,仿佛两人都早已将它抛之脑后,释怀淡忘。

“朕的手下已经找到他了。”

秦昊尧冷不防地丢下一句,前方便是狩猎的山林,他黑眸冷沉,一脸肃然,没有任何说笑的意思。

云歌猝然回过脸来,心生狐疑,直直望向他的俊脸,试图审视他眼底的诚意,为何单单是今日,他告知她有关张少锦的消息?她不想多疑,却也更不想任人摆布,秦昊尧此举抑或只是为了挽留她,他才拿张少锦的行踪当幌子而已。

“三日之内你在宫里就能见着他。”秦昊尧重重一扯缰绳,暗中咬牙切齿的愤恨,压下几分单薄的怒意,他自然清楚这个张少锦绝非云歌的亲人,一个男人在云歌身边待了这几年,更让云歌如此依赖看中,如何让他不气愤不嫉妒?!她对自己没有半分在意,即便在云歌的心里没有他的存在,这数月他是如何待她的,要换做别的女人,也该改变心意,不再冷若冰霜。

云歌闻言,如释重负的神情,缓和柔和的眼神,却再度刺伤了秦昊尧,他冷着脸低语:“这下可以安心了吧?”

“你要去何处?”一阵尴尬,夹杂在两人中央,云歌看他满脸不悦,又知自己有错在先,垂着长睫,目光平静地地望向前方,淡淡问了句,对于他的怒意,她却不曾多想,只当是在宫门口的不期而遇激怒了他。

“去狩猎。”秦昊尧的余怒未消,他跟穆槿宁之间的感情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过去,若是这三年之久她的心里又有了别的人,他更觉此事更不单纯。

“为何要带上我?”云歌柳眉轻蹙,方才在宫门口,他一旦戳穿她,更不必带她前来狩猎。他的举动如此自然,周遭的人才不曾怀疑她用心不良。

秦昊尧冷哼一声,说的轻描淡写:“朕不说穿你,不想让你没脸面,也不想让朕颜面尽失。”

他的解释,似乎没有太过在意她维护她偏袒她处处为她着想的意思,但云歌明白这是个嘴硬心软的男人,他再生气,也从未将愤怒发泄到她的身上来,一个君王可以如此忍让她一个女人,已经是仁至义尽。

云歌如今对他不免刮目相看,他看似冷漠霸道,阴沉专制,却也有体贴细心的一面,心里不免淌过些许暖意。只是正在此刻,只听得身后的男人嗓音如冰,致人于千里之外的不近人情。“你要不是她,即便长得一模一样,朕也会放你出宫,朕若连这点信用也没有,如何当一国之君?”

原本想说的歉意,却因为他的这一番话被堵在喉口,云歌紧抿着唇,眼神无声转冷,秦昊尧似乎暗指她太过多心,眼高于顶,若不是他想要证实她跟自己心爱之人的关系,他根本不会对她如此上心。

“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今日,朕难得出来狩猎,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在——”他不过说了半句,言下之意云歌岂会不领会?他是要自己别扫他的兴致。

一到狩猎场,云歌当真见着不少臣子已经在等候君王的到来,他们的目光跟随着秦昊尧的身影,自然也不曾避开坐在马背上的自己,约莫十来位皇亲国戚,看她的目光也异常复杂。她的心中当下就一沉,秦昊尧已经跃下马,看她有些踟蹰,索性双臂圈在她的腰际,将她抱下马来。

秦昊尧的这一举动,更是让当下所有人都眼神骤变,原本传闻就说皇上格外宠信外族巫女,如今一看,更是相信此时不假。王族狩猎大会,参与者动辄百人,却也是跟皇室极为亲近的大臣与王室成员,巫女跟皇上寸步不离不说,连出宫都要紧跟在后,更是两人同坐一马,哪怕是最受宠的后妃也不曾有如此让人艳羡的待遇——

众人却又不敢窃窃私语,只能面面相觑,各自心里落了个明白,皇上既然不是贪图女色之人,必定是这位巫女有不小的来头,才能将冷情帝王迷得团团转……只是巫女这个头衔,总让人于心不安,虽然皇帝向来一意孤行,众人还是生怕越是反对,皇帝就越是想将巫女提上位去。

侍从将箭筒和弓箭送了上来,秦昊尧再度上马,几位王爷臣子也都骑上马拿上弓箭,鼓声一起,约莫二十匹马齐齐朝着山林奔去,狩猎场实在广阔,不过一会儿,这些人便各自消散在众人眼底。

云歌被侍从领到一侧的空地上坐着,今日的天气晴朗,风也不小,张着灰色帐幔,免得让女眷们吹着寒风。女眷们也坐着十来人,各自装扮光鲜亮丽,高贵典雅,不管年纪如何,都是人人雍容华贵,气质不凡。

无论身处何地,她总是格格不入,女眷们也无人敢擅自跟云歌说话,哪怕今日云歌并未身着巫服,她似乎也是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然寒意。见云歌在外人面前总是戴着珍珠面罩,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真实面目,更在心中揣摩巫女必当性情古怪,难以亲近,也不知到底是用了何等见不得人的阴暗妖术,才能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云歌不难察觉女眷们的深沉心思,却也不以为意,她若是想要跟她们亲近,想要跟她们过一样看似美丽富贵的生活,她就不必费尽心思跟皇上辩解她并非贞婉皇后,只要她点头,自然可以坐拥繁华。

淡淡望向远方的山林,鼓声渐渐平息下来,一道跟随的侍从的声音,却此起彼伏,谁猎着了野鹿还是狐狸,云歌当初有些拘谨,不过见得久了,才发觉也不必如此坐立难安。正邪难辨的身份,让她拥有难得的安宁,听闻秦昊尧猎得的猎物也是不少,云歌不禁揣摩,看来他更年轻时候也是文武双全的男人,如今二十位王族臣子,几乎无人可以跟他匹敌。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回来歇息一刻,几位王爷翻身下马,走到各自的王妃身边,年轻王妃浅笑吟吟,亲手倒了暖茶送到丈夫身边,亲力亲为,哪怕高贵如她们,也为贵族夫君做足了面子,更显夫妻和睦,琴瑟和谐。

秦昊尧还未下马,已经有精于世故的太监端着茶水站在马下,跟着秦昊尧说着话,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云歌只是察觉到秦昊尧将眸光望向她的方向,黑眸冷沉,云歌心中一沉,佯装自若打量着前方空地上摆放的各色猎物。

哪怕待得再久,她也不过是自得其乐,不能融入其中。她的与众不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即便跟这些女眷们坐在一道,也似乎不打算跟任何人往来打交道。

侍从面色有变,从秦昊尧的身边走来,将精心准备的暖茶送到云歌的面前,女眷们不无诧异错愕,看她的目光自然更加复杂,只是碍于当下不敢谈论。

云歌端起这杯暖茶,明明该是为他准备的茶水,他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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