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背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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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就只是你试验的工具吗?”是被一直忽略的新娘,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手上的捧花早已掉落在地。并没有愤怒的咆哮,只是缓缓低诉,“利用我来刺激从容,利用完了就被毫不犹豫的抛在一边。……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有顾虑过我的名声吗?”人一生中的悲惨录上被当众悔婚绝对应该可以名列前茅吧。对于颜琳来说,刚刚遭遇的一切无疑是从天堂到地狱。眼中有泪无声滑落,那是令所有人都我见犹怜的凄楚。
韩母蹙眉,还没等她开口,韩琦已经冷笑道,“我想这里没有人会在乎你的名声,即使是我母亲,她会在乎的也只是韩家的名声而已。”毫无感情的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容颜,“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方法有很多。我想我母亲并不介意多认一个女儿。但是,做我韩琦的太太,你还没这资格。这辈子我只跟一个女人求过婚,我的太太也只能是她。”说完这句话,韩琦便真的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最后一缕夕阳在他的白色礼服上跳跃,没有温度也没有色彩,颀长的影子冰冷而寂寞……
从头到尾一语未发的李亦婷匆忙的扫了韩母和颜琳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空荡荡的教堂,安静而压抑。只有郁金香依旧不倦的散发着醉人的芳香。韩母走到颜琳面前,轻轻拥着她,“我很抱歉。做我的女儿吧……我们韩家的女人最终都输给了一个人。”
泪从颜琳的眼眶再一次滑下,迷离了她眼里的恨。
就这样被你们推进了地狱,谁该来陪我!
相处模式
凌氏大厦。
今天凌氏集团所有找凌子墨的高层都被挡在了总裁办公室外面。唯一被允许进去的荣轩此刻站在办公桌前,看着凌子墨面窗而立的沉默背影,沉默。
桌上摊着两份文件,一份是韩琦悔婚的头版报纸,一份是韩琦的生平资料。
窗外是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站在38层俯览整座城市,视线所及的一切都是那么渺小而遥远。站在顶端,犹然而生的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还是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
“凌总?”在静默了半小时后,荣轩开口。
“确定日盛的幕后老板是韩琦?”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已经可以肯定。最近日盛连续截了我们好几个投标案,全部低于行业价,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
……
“这次日盛已经放出风要不计代价跟我们竞争此次政府的旧区改造项目。”
“不管是韩氏还是日盛在地产开发上都没有任何优势,如果他想打价格战,随他。告诉宋飞,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因为多了个拦路狗就自乱阵脚。”
“那这个项目?”
“放出风,我们标书底价20亿。”
荣轩一惊,“20亿,那不是豪无利润。”
凌子墨眼睛微眯,冷笑“就当给他一次机会回馈社会。”
荣轩愣,但并没有多问,便领命出去。而凌子墨则继续维持刚刚的姿势。
扯了扯领带,他知道自己今天有些浮躁。窗外阳光明媚,却让他莫名的觉得刺眼。
韩琦回来了,以悔婚这种惊天行为重回所有娱乐媒体的视线,让人们重新翻出他与从容的过往。用这种方式让从容知道他回来了……
回首盯着桌上的文件,眼神渐渐阴霾。
韩琦,现年三十二岁,现任韩氏集团总裁;美国南加州大学美术与摄影双学士;韩家独子,韩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有一个五岁的女儿,韩思容。
十年前以最富浪漫情调的豪门公子形象进入大众视野。作为韩家独子,韩琦对家族事业却毫无兴趣,毕业回国后并没有进入企业工作,而是四处写生摄影。后来在电影学院偶遇当年还未成名的从容,据称两人一见钟情。在交往期间,韩琦一共以从容为主题举办了三次摄影展、两次美术展,所有的展示内容全部是从容一人,在整个娱乐圈被传为美谈,韩琦也一度被视为最痴情的富家子。
交往五年,几度传出婚讯,其中以从容首获影后头衔时韩琦的当众求婚最为轰动,但两人最终并没有顺利成婚。据媒体报道其中最大的阻力来自韩老太太张岚的反对,张岚曾对媒体公开表示,戏子是进不了他们韩家的门的,意指从容。另一重要原因则是当时乔以函自曝怀上了韩琦的孩子。
这起分手事件轰动一时,所有的主流非主流的媒体全部跟风报道,从最初的捕风捉影到后来的一路棒杀,从容从受害者变成了第三者。特别是后来乔以函挺着大肚子的当众一跪,从容成了众矢之的。那应该算是从容出道以来最大的灾难……
凌子墨眼神一暗,这些他不用看也再清楚不过。五年前他遇到从容时后这些过往他早已找人查过,也正是因为这场变故才有了他们邂逅。
与从容分手后,乔以函生下了一个女儿,韩琦为女儿取名韩思容,而且据说对这个女儿非常溺爱,但韩琦出乎外界意料的并没有娶乔以函,与韩母的关系也日益紧张。而最为意外的则是他开始接手一向反感的家族事业,并在短短几年收服企业内所有的反对声音,掌控整个韩氏集团,并以收购、拆分等铁腕风格迅速壮大集团版图。让媒体纷纷惊诧于原来韩琦不仅是艺术家更是一名商业奇才。
这五年来韩琦都以一个工作狂的形象被财经媒体津津乐道,偶尔也有一些花边新闻诉诸报端,但从来没有得到韩琦乃至韩家的任何正面承认,直到颜琳的出现。颜琳陪韩母出席各种上流社会的派对,均以准媳妇的姿态陪伴左右,而这只有当年的乔以函得到过韩母相似的待遇。颜琳身家背景远不及乔以函,而且还是韩母曾极度鄙视的‘戏子’,竟然会被挑中出乎人们意料。不过最终证明仍然只是一出闹剧,不过这次反对的不再是韩母而是韩琦本人,而且韩琦还公开向记者表示,他这辈子只求过一次婚,那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看着报纸上韩琦冷漠的侧脸,凌子墨脸上浮现一抹比之更为冷酷的笑意,“倒是低估了你。”手下一揉,文件和报纸都成了废纸扔进了垃圾桶。
名邸外不出意料的围满了众多记者,隐在窗帘薄纱后的从容眉头微皱。今天剧组定的是11点的通告,可现在自己明显是出不去了。高希文原本说要来接她的,被从容拒绝了,这当口让记者看到了只会更加混乱。各家媒体一大早就堵在了名邸外面,虽然这里的保安很严谨,但却也无法阻止那些记者在门口守株待兔。她并没有看今天的报纸,已经多年不关注娱乐报纸了,特别是跟自己有关的新闻,但是关于韩琦悔婚一事,昨晚从芯就打电话告诉了她,或许从芯也隐约意识到这件事会扯上她。
从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烦躁的感觉了,有种无处发泄的燥郁在心头徘徊。蓦然转身进了里屋,这是一间储藏室,面积很大,足有30平方,堆满了各色玩偶、书画及礼物。都是这几年粉丝和朋友赠送的,因为实在太多,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清理一次,留下的均是从容特别喜欢的,而正对门的那面柜子更是从来没有动过,上面整整一柜子都是清一色的泰迪熊,大小不一、造型各异。每年从容的生日,高希文都会送她一只泰迪熊,从学生时代的第一只仅值百元的仿品,到如今的steiff、merrythought和hermann三大名厂售价上百万的限量版,每年生日那天都会收到高希文送来的泰迪熊,不管他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每只泰迪熊都安静的看着她,柔和而温暖。
…………
凌子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从容抱着一只超大的灰色泰迪熊,无声的蜷缩在沙发上。
从容听到开门的声音,也知道进来的是凌子墨,但她并没有改变姿势。
凌子墨双手插在裤袋,眯着眼看着从容的蜷缩的后背,有隐隐的怒意袭上。
“早饭没吃?”眼睛扫过桌上原封不动的食物。
……后背依旧静止。
凌子墨嘴角一抿,“我让方庭开你的车引开外面那些记者了,也跟剧组请了假。”
从容一愣,这才起身盯着他,面无表情。“凌子墨,我们说好互不干涉的,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搞定,不用你插手。”
“片场等着的记者不会比这里少,你想好说词了?”凌子墨不温不火的回了一句。从容哑然,有些烦躁的靠向沙发,手无意识的抱紧沙发上那只灰色泰迪熊。凌子墨瞟了一眼那只碍眼的大笨熊,转身去倒了一杯牛奶,“今天天气不错,去马场跑两圈如何?马场打电话来说你的‘小花’太久没活动,精神不太好。”
从容看向凌子墨的眼神有些发怔,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话题的跳跃性。
凌子墨勾唇一笑,拍了拍她的脸,“你看吧,不吃东西导致脑袋缺氧,就容易变笨。……你的事情不让我过问我就不过问,你知道如果我插手做的就不止这个。”
从容静静看着他嘴角的笑,那是真实的吗?她知道凌子墨说的没错,如果他要插手做的就不止这个。怔愣片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牛奶喝了下去,脑袋确实有点缺氧的感觉了。
她和凌子墨都知道,有些话题他们不能深究,那是一个个死结,既然无法去解,只能选择绕过。
原来自己的人生有那么的死结,纵横交错。
两人有一阵子没来东郊马场了;骑马是凌子墨和从容唯一会一起进行的运动。从容因为拍戏的原因很早就学会了骑马,而凌子墨从小在国外就已经是骑马好手。
“凌先生,从小姐,小黑和小花最近有些暴躁,太久没动了。”饲养员拉出一黑一白两匹高头大马。两匹马一看到主人就高兴的拿头拱他们。虽然小黑、小花这两名字都有些耸,但是从容嫌弃什么追风闪电踏雪太武侠又刻意,所以坚持取了两个很不威风的名字,凌子墨对这事根本不在意,完全随从容。所以最后两匹来自高原的马中之王就落得个如此俗气的名字了。从容伸手顺了顺那匹白马的马鬃,“那以后你们就经常拉他出去走两圈好了。”这两匹马都很认主,马场饲养员根本没办法驾驭,所以从容才会说带出去走走。
一离开马厩,两匹马都有些兴奋,马蹄开始频频刨土。凌子墨一边拿松子糖喂马一边对从容说,“赛两圈如何?”
从容斜睨了他一眼,没言语直接跨上马背,居高临下望着他,“输的人答应对方一个要求。”说完也不等凌子墨答应,便扬鞭疾驰而去。
尘土飞扬,凌子墨对着从容远去的背影悦然一笑,“好。”即使对方听不到也看不到他的笑容。
虽然关在马厩很久,但好马就是好马,小花很快的就适应了奔跑的速度,不用从容挥鞭,已撒开四蹄如风奔驰。初秋的风,在耳边掠过,急速逆风引起的窒息感让所有的血液都涌上大脑,不用思考也不能思考,只需要让心跳跟着马儿剧烈跳动,只需要在风中让思绪静止……
平时从容骑马一向温和,但这次小花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想要飞驰的速度,这对一匹豢养在城市受压抑许久的高原马而言,与脱缰无异。前面已经是马场尽头的围墙,可小花却没有转弯也没有要减速的意思,今天的马有些失控,但从容似乎无意去遏制它的疯狂,后面的凌子墨心里一沉,一夹马肚,想追上前面失控的马。
围墙已在眼前,瞬间即会撞上……
“从容……”嘶哑的声音在风中支离破碎,是掩不住的惊恐……
血液凝固,呼吸静止……
被拉住缰绳的小花离围墙仅有一米之距,暴躁的刨着马蹄喷着气。拽着缰绳的从容侧身看着冲到面前的凌子墨,气息不定,“我赢了。”
凌子墨一伸手把她从马上抱了下来,此刻让她骑在马上在凌子墨眼中无疑跟站在悬崖边一样危险。胸口剧烈的起伏,不遮不拦的恐慌宣泄而出,眼神阴郁的盯着她。从容不甘示弱,冷冷回视,只是经过剧烈奔跑后凌乱的头发和脸颊的红晕让她的冷缺乏了一点气势。
“发泄完了?”凌子墨抓着她的双臂,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睛不着痕迹的上下检查她是否受伤。
“我赢了。”从容继续重复这一句。
凌子墨气的狠狠瞪着她,“好,你说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望着凌子墨的一脸凶狠,从容的嘴角慢慢上扬,直至整个脸上扬出满满的笑意,包括弯成月牙的眼睛。伸手使劲的揉着他的眉头,“难看死了。这么凶,想吓谁呢。”
凌子墨抓住她的手,在从容的笑容里收起眼中的阴郁之色,但脸色依旧一片深沉的看着她。
从容撇了下嘴角,“凌大少的承诺,我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给用了。所以记得你欠我一个要求,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小花,走了。带你回去吃松子糖,今天表现的很棒,帮我赢回了一个承诺……”从容拉着自己的白马,一边低语一边朝马厩走去。
凌子墨眼神沉沉望着她的背影,神色莫名。夕阳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