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十六年-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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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臣者，自然以君命为先。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千色虽然听不见阿尔缇妮斯和萨鲁的对话，但她也猜到了他们会采取行动，“唐，她可能想到办法了。”
“那怎么办？你还是赶紧出来！”
“不，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她朝一旁的ATM自动取款机走去，看见离取款机不远的墙上有一个火灾警铃。
“千色……”她身上装有跟踪器，唐正在车上查看银行的平面图，她的移动，他自然能看到，“你想做什么？”
“联系上火焰了吗？”
“已经有信号了，正在联系，你等一下……”过了一会儿，“联系上了！”
“让他去厕所，去掉易容，我也会去。”
“明白！”
火焰很聪明，在男厕所门前放上清洁中的牌子，千色很顺利地进入男厕所，火焰正在里面去除伪装，剥离的仿制人皮，被他细心收好。
“千色，这次多亏了你，我低估了阿尔缇妮斯。露娜。哈德斯。”唐已经把来龙去脉全都告知，他这才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把东西给我，你等一下再出去！我和你分头走。”
火焰点头。无论如何易容，性别总是不能变的，现在由她接手，他们断不会想到，一个男人进去取东西，出来的会是一个女人。
“火焰，待会儿听到动静，记得装得像一点！”
火焰愣了一下，“什么？”
千色没有回应，将取到的东西放入随身带的包中，直接走出厕所。她在取款机前取了一笔钱，左手轻轻弹出一颗珠子，目标是那个火灾警铃。
当土耳其侍卫伪装成抢劫犯正打算闯入的时候，警铃大作，所有人立时惊慌地作鸟兽散，纷纷大喊：“火灾！火灾！”
纽约银行通往保险柜区域的大门立刻关闭，但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群的骚动。千色躲在人群中，往门口走去。阿尔缇妮斯意识到事情更棘手了，这绝对不是单纯的火灾！看着眼前不断冲出来的人，她简直要崩溃了。那么多人往外冲，里面很可能就混有假的诺尔吉斯。是谁？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出这个人。她的眼睛像雷达一样搜索，然后对上了千色。这一刻，千色也对上了她。她有易容，倒不怕被人看穿，但她还是下意识地逃避视线。这是一个错误的举动。
阿尔缇妮斯敏感地发现到，大喝一声：“是你！不要跑！”她飞快地跑了过去。
千色不可能不跑，站着让她抓，她可不会蠢到这样。
“露娜！”萨鲁有时候真想狠狠抽她一顿，她就不能告诉他，让他来追吗？
这个女人，一遇到案子，就会把他全忘了。土耳其侍卫真为此庆幸不用装成劫匪进入银行行凶，但是王妃跑了，亲王也跑了，他们自然得追上去。千色刻意往人流集中的街道跑，人越多，她逃跑的机会就越大。
“唐，帮我做件事情……”她对着微型耳麦说着一个策略。
“站住！”阿尔缇妮斯在她身后紧紧地追着。
她脑子很好使，可运动细胞就差了点，人又多，她无法拉近与千色的距离，只能勉强将她维持在视线范围内。两人你追我赶，跑过数条马路，很快来到人流最多的十字路口，此时，信号灯两边全是等绿灯的人，乌泱泱的一片。她突然停了下来，回身，目光看向阿尔缇妮斯。阿尔缇妮斯诧异她为什么停下，脚步加快，企图缩近与她的距离。
千色扯开一笑，那笑容充满了玩味，她轻轻道：“唐，可以了，行动！”
这时，阿尔缇妮斯与她仅隔着一条马路。绿灯亮了，行人开始涌动。千色指了指天空，阿尔缇妮斯下意识地抬头，愕然发现钱正从空中飘落，全是一百美元的大钞。顿时，行人疯了，你推我搡地抢钱，闹哄哄的。阿尔缇妮斯无法迈出脚步追她，自己还被人群越推越往后。她咬牙切齿地看向千色。
千色向她俏皮地眨眼，一字一顿道：“你输了！”
下一秒，她潇洒地转身离去。阿尔缇妮斯站在远处，握紧拳头，气得全身发颤。她的确输了！
“千色，安全了，回来一起吃晚饭？”耳麦里响起唐的声音。
此时的千色正在一家旅馆里，她已经换了衣服，去除易容。
“不了，明天吧，我有点累！”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摆放的一本册子，正是火焰从保险柜里取出的东西。
“那你先休息，明天你回来吗？”唐不免有些失望。
“回来！”她说。
“对了，东西呢？”唐问。
千色眼神一暗，闪着些许幽光，“我放在了车站的寄物柜里，明天我会去取！”
“是吗？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她想了一下，“好！”
“那……晚安！”
“晚安！”
联络终结，千色将耳麦放在茶几上，视线转向那本册子。抱歉，唐！我和WFP的目的一样，我也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翻开那本册子，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原来这是一份人工智能电脑研究报告！上面很清楚地写着若是将人的大脑和人工智能电脑合成，将会有出乎意料的强大力量，这种力量甚至可以控制目前所有国家的军事安全电脑，修改程序，将它们纳为己有。因为有了人脑作为基础，它甚至会长大，能力也会日益增强。即是说拥有这样的电脑，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用任何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毁灭别的国家。为什么朗穆斯。吉亚会有这些东西？她继续往下看：只是人脑和人工智能的合成并没有那么容易，首先素材之一人脑必须是万里挑一的。
接下来是一份素材报告。前边的十几张全是目前世界上智商极高的人的资料、身份、职业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是聪明人。只是这上面都打了叉叉，也就是失败品。
她知道这些人，正是组织近几年来暗中绑架的人。最后两张，一个是慕容悠，一个是阿尔缇妮斯。露娜。哈德斯。上面没有打上叉。
阿尔缇妮斯。露娜。哈德斯没有打上叉号，可以理解，因为她正受WFP的保护。但是慕容悠，她不是死了吗？甚至已经死了十六年了，为什么没有打上叉号？
猝然，她看到在慕容悠的素材报告上写着：终极素材，在没有任何把握成功的前提下不可以动。另外还有一行字，却深深刺痛了千色的眼：她的孩子，尤其她和狄克。雷。霍尔德或是安德鲁。雷蒙特的孩子的大脑，可以作为子脑辅助运作，作为子脑，最好是婴儿时期的大脑。
这是什么意思？她全身的血都冻结了……纽约唐人街，龙凤楼。
“千色，吃这个，你最喜欢的黄金酥，还有这个华珍牛柳，对了，还有青椒肉丝……”
富丽堂皇的包厢里，红木圆桌上的菜刚上齐，唐就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这夹那，很快金边飞龙图案的碗里已堆成了小山，他似乎还嫌不够，又夹了一块火腿肉放了上去。千色并没有什么胃口，但看他那么高兴，免不得浅尝几口。
“够了，唐，我吃不了这么多！”
唐满脸喜色，又开始动手盛汤，汤是龙凤楼的招牌汤——白芷当归鱼头汤，“慢慢吃，不急，知道你胃口小，我特地多叫了几个菜，每个都吃一小点好了。”
千色看着碗里的食物越堆越多，苦笑不得，“你不用忙了，我自己来，你坐下，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吃饭是昨天就约好的，银行取出来的东西也已交还，唐并不知道她看过，确切地说，唐可能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要做的就是将东西交给Boss，他对命令向来严格遵守，绝对不会私自偷看。她并不是真有心思来吃饭，她另有目的，经历了昨晚的骇然，就算现在吃的是龙肉，她恐怕也毫无心情。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真是至理名言，但既然知道了，她内心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事情绝不简单。
唐完全没察觉她的异样，喜滋滋地享受着这顿来之不易的晚餐，千色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了。千色喝着唐递来的鱼头汤，丝毫不觉得美味，像是在喝一碗淡而无味的包开水。
“千色，好喝吗？”唐殷勤地问道。
千色放下汤碗，“嗯！”
“喜欢就好，我再给你盛一碗！”
“不，够了！”她现在真的没心情去品尝鱼头汤。
“那吃菜！”他又为她添菜，仿佛只要她吃得高兴，他就算什么都不吃都是高兴的。
千色清楚他是真心对自己好，可是很多信息又告诉她，他或许瞒了她很多事情。她没忘记之前看到的那卷录像带，更没忽略带子中那个与唐一模一样的男人，世界或许有相似的人，但长得一模一样的世间能有几个？但是如果真是唐，他现在绝不会那么年轻。那可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录像带里的那个男人，跟唐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如果真是一个人，不肯能过了三十年，还能这么年轻。除非……“唐……”她放下筷子，试探性地问道：“你对慕容悠有多了解？”
唐瞬间一僵，盛汤的手更是一颤，“你……说……说什么呢？”
千色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换了一个问题，“唐，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又是一颤，“不是说了吗，我们从小就认识，这也不怪你，你失去了记忆，自然是记不得了。”
“多小？八岁、十岁，还是十二岁？！”
唐有些激动了，音量也随之提高，“千色，为什么要问这些，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很重要吗？”
“不重要，但我想知道。”千色明亮的黑眸紧紧地盯着他。
“我说过，我们是孤儿，我们从小就被Boss收养，为他卖命，我们是杀手，完成Boss的命令就是我们的工作。至于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已经记不得了，如果你想知道，抱歉，我真的忘了！”说道最后，他像是生气了，一下子将汤勺扔在汤碗里。
千色看着他，他却似乎刻意在躲避她的视线。她叹了一口气，“好吧，就当你忘了！我再问一个问题，我现在的这张脸，真的是我的吗？”
唐听闻，发出一声惊叫，即使已经有意压低了声音，但千色仍是听得一清二楚。
“千色！”他吼叫一声，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神色狠戾得有点可怕，“你答应和我吃饭，就是想问这些？还是你就是为了问这些才来的？”
他越是激动，她心里越是肯定他有事情瞒着她。因为，她不是傻子！
她长得像慕容悠，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唐又和慕容悠相熟的男人长得一样，是偶然？一个偶然或许真的是偶然，若是两个偶然碰在一起，她真没办法相信它还是偶然。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偶然？
若真是偶然，Boss为何命令她和慕容悠关系最密切的两个男人发生那种关系？那份报告上的一字一句仍在她脑海里回荡。
Boss想要慕容悠的孩子，而且一定要是她和狄克。雷。霍尔德或者安德鲁。雷蒙特的孩子。奇怪的是，慕容悠早有了孩子，Boss却不动手，却要自己……她不敢想象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她现在只想确定自己和慕容悠是否存在什么联系。若没有，Boss何必多此一举？若有，她又是慕容悠的什么人？
只有在同卵双胞胎，且同性的情况下，DNA才会一致，但这种一致仅仅存在于年幼时期，在长大过程中因为饮食、环境，或者其他因素，也会慢慢变得不同。她和那两个人就算有了孩子，也不可能等同于慕容悠所生的孩子。综上所述，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使得Boss要那么做。除非，她就是慕容悠。
但这真的很匪夷所思，若是，她为何还这么年轻？慕容悠十六年前就死了，她的丈夫、孩子、朋友是亲眼看着她下葬的。死人，怎么可能复生？就算死而复生，年纪也不可能不变。
好多的矛盾，也好多的不可能。所以，她想知道，她的这张脸，这张和慕容悠一模一样的脸是不是真是她的，是不是Boss为了任务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给她整了容。
她苦笑，就算她能整容，基因却不能。她会问唐，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安慰。若她真是慕容悠，那么整件事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更是惨绝人寰。
“唐……”她叫他名字的时候，手死死地握着，“告诉我，你这辈子有没有骗过我？”
唐一僵，缓缓地看向她，她看起来那么哀伤绝望，让他的心狠狠一揪。
“回答我！”她吼道，握紧的拳头重重捶在桌上。
唐闭上眼，他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胸口激烈的起伏着，他好想把真相告诉她，但是不能，不可以！告诉她，她只会死。他不想她死，这世界上他最不能容许的就是她的香消玉殒。忍耐，他一定要忍耐。后悔真的很苦涩啊，苦得他浑身都在剧痛。
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千色，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即使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相信我！”他显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让她很失望。
她压下涌上心头的悲哀，冷笑着望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