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华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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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两人向恒山见性峰赶去。
北岳恒山,山脉祖于阴山,横跨塞外,东连太行,西跨雁门,南障三晋,北瞰云代,东西绵延五百里,断崖绿带,层次分明,美如画卷。
师兄弟两个被恒山幽静清远的美景所吸引,一路上山,虽然路程遥远难行,竟然也不觉得累。行了半日,两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恒山派。
无色庵是恒山派主庵,也是不供普通百姓烧香拜佛的地方。令狐冲上前在庵门前有节奏的敲击了三下。不一会,门口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光光的小脑袋伸了出来,却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尼。
“两位施主是……”
令狐冲连忙道:“这位师妹,我们是华山派弟子,我是令狐冲,这位是我七师弟唐近楼,我二人奉师父之命,有要事求见定闲师伯。”
那名女尼年纪还小,才十三四岁的样子,看起来还不怎么熟悉这种江湖上的程序,只见她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师父。”
说完又关上门,蹬蹬的脚步声响起,跑了开去。
唐近楼看着苦笑的令狐冲,疑惑道:“我记得师父说过,如果有江湖朋友来访,先应该将人引到大厅里坐上再说……难道我记错了?”
令狐冲道:“或许……恒山派规矩不一样也未可知。”
不一会儿,门再次打开,这次却是打开庵门,唐近楼令狐冲连忙垂手肃立,不敢怠慢。只见一名三四十岁的女尼从门口走出,声音洪亮如钟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看着他们二人道:“你们真是华山弟子?”
唐近楼跟令狐冲对视一眼,心道: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令狐冲道:“弟子二人的确是华山岳恩师门下弟子,不知师叔此言何意?”
女尼“哼”了一声,道:“你们说是便是么?先练两招华山剑法出来让我看看,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
令狐冲和唐近楼心中顿生不满,令狐冲道:“师叔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虽则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但本门剑法,又岂可轻易示人。再则我身上怀有恩师亲笔书信,等见到定闲师伯,一切便知。”
令狐冲虽是小心解释,那女尼却是不渝,怒道:“你是怀疑我要偷学你华山剑法了??”
令狐冲见她发怒,忙道:“弟子不敢。”
唐近楼看她表现,心道:这女尼脾气这么差,而且还转移话题,强词夺理,看来是恒山定逸师太。只是定逸师太脾气虽然差,但并不是一个喜欢没事找茬的人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046章 想群殴
唐近楼上前一步道:“我师兄弟二人绝无怀疑定逸师叔的意思,还请师叔见谅。”
定逸眼睛一睁:“你认得我。我从未见过你,你怎么会认得我?”
一旁的令狐冲忙道:“师父曾说过,恒山三定,以定逸师叔最有豪气,不让须眉。”
定逸怒气稍敛,道:“看你二人,倒也不像冒充。你不是有什么信吗?拿出来吧。”令狐冲为难道:“家师言道,必须亲手交给定闲师伯……”
这话一出,唐近楼眉毛直跳,果然定逸的脸又板了起来。唐近楼心里想到,定逸虽然脾气暴躁,但绝非不知轻重,现在如此表现,肯定是因为恒山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从庵内传出一个声音:“师妹,让他们进来吧。他们明明是华山弟子,你又何必对他们发火。”声音温和中正,唐近楼猜想这人定然是恒山掌门定闲师太,果然有一派掌门的风度。
定逸“哼”了一声,道:“随我来。”当先走入庵内,令狐冲和唐近楼连忙跟着进去。进的门来,二人大为意外,只因为这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恒山派主庵,竟然只有两进院落,而进门后在供奉着观世音菩萨的佛堂内,正坐着两名老尼。
定逸走进佛堂,径直坐在左侧的一个蒲团上。两人在三尼面前的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齐声道:“弟子见过定闲师伯。”
定闲还了一礼,道:“不必拘礼。”她看了看令狐冲,嘴角微笑,道:“你便是令狐冲?”
令狐冲连忙道:“正是,这是我的师弟唐近楼。”
定闲笑道:“好,果然是人中龙凤,江湖上所言不虚。岳师兄后继有人了。唐贤侄也是前途无量。”又道:“不知岳师兄遣你们前来,有何要事?”
唐近楼心想,有什么要事我们刚才在门外都说过了,你会没听到?
令狐冲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两手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道:“这是家师写给师伯的信,吩咐我们师兄弟亲手交到师伯手里。”旁边定逸又“哼”了一声,却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她,【】只是在定闲身边,她这声冷哼却也小声了很多。
定闲取出信纸,仔细浏览。半晌,她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二位师侄,天色已晚,你们先到客房去休息一晚吧。”说罢转头对着定逸道:“师妹,你去为二位师侄安排住处。”
定逸应了声,起身引着二人走出无色庵。
恒山派上上下下除了女人还是女人,自然不方便留宿男客,但每每前来拜访的,却往往都是男人,因此恒山派在离门派不远的地方,建了一座别院,专供上山来的客人居住。唐近楼二人自然也是住在这里。
恒山派是个女人的门派,自然爱洁之人较多,每间房里都有一个大浴桶,连别院之中也是如此。唐近楼正觉得下午又出了一身臭汗,浑身不适,这下正好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里好好的又洗了一次。
一边泡澡一边还在想,等到他内功大成时,寒暑不侵,微尘不近,那可真是太爽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师兄弟早早起来,在别院用过早点之后,两人便向无色庵走去。远远地听到“嘿哈”之声,两人相视一眼,知道这是恒山弟子正在练剑,犹豫着是不是等会在过去,这时候一人在远处叫道:“你们在那里站着做什么,过来便是。”语气中甚是不耐烦,正是定逸师太。
两人大感头痛,觉得跟这位师太实在是不要相见为好,却不敢违抗她的意思,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定逸师太冷冷的看着他们,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互相交流交流剑术,也没有什么,你们看便看了,我们都不怕,你们心虚什么?”言语虽然冷淡,但语气中教导之意偏多,隐隐也透出些对他们昨日表现的不满。
两人受宠若惊,连连应是。哪知这般表现,又惹得定逸师太不爽,道:“岳师兄的弟子,个个跟他一样,不够爽快。”说完转头看弟子们练功,不再管身边的两人。
她的“冷落”却反而让两人感觉自在很多,唐近楼一边擦着不存在的汗水一边想:这老尼姑太难伺候了,相比之下,老岳也就顶多摆摆脸色而已,更何况还有师娘在一旁安慰。唉,这位定逸师太是更年期了吧……真不知道仪琳小妹妹是怎么长大的?
想到仪琳,唐近楼精神一震,向练剑的几十个弟子看去,只见莺莺燕燕,虽然都是光头,但是个个长相清秀,间杂着几个更加美貌的姑娘,要说哪一个是仪琳,唐近楼却是看不出来。唐近楼盯了很久,最后经过分析,觉得仪琳小妹妹可能是站在他不远处的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尼姑,一是她虽然小,但是却比周围众人更有气质一点,再者,她的年纪也比较符合。唐近楼心里分析一番,渐渐回过神来。转头一看,令狐冲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恒山的姑娘们,只可惜他眼神清澈,明显是在研究剑法。
唐近楼腹诽道:偷学剑法,无耻。全然没有想到他自己偷看人家漂亮姑娘,更是下流。
定逸转头看时,唐近楼正无所事事的盯着脚尖,看上去就像是不好意思观看别派剑法一样,而令狐冲则是没有这个自觉,仿佛要把恒山剑法刻在脑子里。
定逸冷声道:“令狐贤侄是华山大弟子,想来已经深得岳师兄真传,我华山恒山,同气连枝,你便来指点一下你的师妹们吧。”
令狐冲道:“弟子武功粗浅,只怕……”
定逸打断他道:“啰嗦什么,叫你去指点,你去便是。”
令狐冲只得应诺。
定逸对众弟子道:“令狐冲是你们岳师伯的大弟子,剑术高强,你们每个人都打不过她,让他来指点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让他来指点一下你们的剑阵吧。”
定逸用手点着弟子道:“仪清,仪和,仪琳,仪静……”随手点出七名弟子站出来,七位女子手执长剑,对着令狐冲一礼,齐声道:“令狐师兄请。”
令狐冲苦笑道:“几位师妹请。”令狐冲和唐近楼都看出来了,定逸是想让弟子们群殴,揍他一顿来着。
第047章 恒山剑阵
虽然知道了定逸的想法,但令狐冲却并没有要满足定逸这种想法以让她消消气的意思。唐近楼估计比完剑后定逸可能更加危险,因此有心想要先行离开,只是这样做未免太过不讲义气。唐近楼想,反正倒霉的是令狐冲,他怕什么,躲什么躲?
恒山剑阵,江湖闻名。因为女子使剑,未有成就之前原本便要逊于男子,因此恒山派的高手便想了个法子,创出这套剑阵,此后恒山弟子行走江湖,大都以这剑阵却敌,恒山派的一半声名可说是由这剑阵成就的。
七名女尼脚下移动,将令狐冲围在里面。令狐冲站立不动,任由七人围着他转圈。良久,恒山弟子终于摆好了阵势,齐声发出“哈”的一声,同时出剑,向令狐冲刺来。这七人所刺方位各不相同,分别刺向令狐冲的头,喉,胸,腹,腰,背,肋,既功且守,当真是精妙非常。
可惜再精妙的阵法,也要看看是谁来用。
令狐冲身子一转,长剑在手中一圈,只听乒乒三声响,面前的三剑已经被他挡了下来,而另外四剑却随着他身子一转,留在了背后。
众女尼练剑多年,丝毫不乱阵脚,长剑一转,各自变招,仍是刺向令狐冲身上七处要害,但剑尖所指,绝无错乱重合之处,显然七人在这套剑阵之上侵淫良久。令狐冲故技重施,身子一侧,避过了几剑,其余的剑仍是被他的长剑轻松挡了下来。
定逸微微点头,道:“养吾剑法,名不虚传。”
唐近楼则是比较自己和令狐冲的养吾剑,心道:“就这养吾剑的修为,我可比他要强的多了。他虽然剑法用的很好,却是随性恬淡,与养吾剑儒家养气之意大不相符。”
这时候,剑阵中众尼的移动速度渐渐加快,出剑速度,剑上威力也是渐渐加强。令狐冲长剑护住全身,在身周舞得水泼不进,同时步伐也是加快,只听金属相击之声不断,恒山弟子的长剑始终攻不进令狐冲身周三尺。
定逸面露微笑道:“嗯,江湖传言,令狐冲剑法颇高,深得岳师兄真传,果然如此。我看他的剑术,只是火候还差些罢了。”
唐近楼大为鄙视,心道:大师兄明明要输了,你却说他深的老岳真传,难道老岳真传连你恒山二代弟子的剑阵都破不了么?又想:儒家最为讲究一个“厚积薄发”,令狐冲居然恨不得将全身力量都用处来施展这养吾剑法。这路剑法是再也难以使不下去了,看来他很快就要换一路剑法,只不知他准备用哪一路剑法来应对,若是“希夷剑”,那胜负可就快要分出来了。
要知道“全力施为”和“用尽全身力量”绝不是一个意思,令狐冲施展养吾剑,剑意与剑招不符,即使将全身内力调动,也难以防御恒山的剑阵,因此到了非换招不可的地步。
七尼剑阵又是一变,气势再增,七人轮转错位,上下进击,左右有序,比起前两阵不知要精妙多少,定逸和唐近楼都是精神一震,知道就要分出胜负了。只是两人显然都认为自己这边的人要赢。
令狐冲见情势危急,面色一变,终于祭出了“希夷剑法”,长剑一出,原本舞得虎虎生风的长剑竟在顷刻间便得声息难闻,令狐冲挡开当先的两只长剑,随后上一剑,下一剑,看似杂乱无章的攻击却是恰好递在恒山弟子阵法的移动路线上,几名尼姑被突然冒出的剑尖吓了一跳,或躲或挡,却将原本天衣无缝的阵法瞬间大乱。
唐近楼一缩脖子,知道这场比试差不多就结束了。恒山剑阵虽然精妙,可是这几名弟子实在是太嫩了,组成的剑阵练得再多,也还是菜得很。令狐冲全力一出,这剑阵竟连一招都没有撑过就散了。
唐近楼偷偷看了看定逸地脸色,原以为她已经面色铁青,准备发火,没想到定逸却是一片平静,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唐近楼心道:莫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令狐冲占尽上风,希夷剑随意挥洒,便将七名弟子逼得再也无法组成阵势。他的剑法比起三年又精进了许多。唐近楼原以为自己的进步算是快的,现在一看令狐冲,只觉得跟他打,还是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
不一会儿,恒山弟子们已经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定逸开口道:“撤剑!”令狐冲连忙收剑静立,恒山弟子则是各自后退一步,将剑还入鞘中。令狐冲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