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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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俊在安国杀气腾腾,冀州城却感受不到半点。北城外的李产部大营愁云惨淡,慕容霸担心城内再次偷袭,伐、先锋军放弃了原来的营地,移过来与李产部合兵一处,对城内民军严加戒备,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冀州城南,此时又是另一番景象。休整过来的万余混编骑鱼贯而出,绕道向西边的赵郡房子城开拔。征北大将军府一干将官送到吊桥之外,王猛拉着李崇双手,殷殷叮嘱道:“王某原准备依托城防消耗对手,待燕军筋疲力尽,损失惨重的时候再予以各个击破;然则事有不谐,民王遇刺、邺城生变来的太过突然,无论如何辩说都会对军心士气有所影响;这种情况下若继续一味枯守可能十分凶险;因此,王某只得临时调整对敌方略,提前进行反击,打击燕军的同时提振民军将士信心。昨日凌晨一战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战事需要混编骑和埋伏在房子的后军共同承担,万望李将军和孙都督相辅相助、同心戮力,予以敌军最大的杀伤。”
李崇挺了挺胸,简短地答道:“王将军放心,混编骑从未让人失望过。”
王猛默然点头,率先揖手作别道:“混编骑此行北上,不仅要把胜利带到冀北各城,还要将石大将军安然回归、即将称帝的消息传达四方,让天下士人和民军将士明白,只要诚心追随石大将军,封妻荫子、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李将军切切小心在意这点,王某坐等将军捷报传回。”
李崇自信一笑,牵过黄骠马踩镫而上,将要离开之时,他突然又回身问道:“王将军,混编骑走了,北城外的燕军怎么办?为何不先想办法解决呢?”
王猛详细地回答道:“慕容霸有了防备,再行偷袭只怕甚难,若勉强为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未免很不划算;另外,我军若攻击过猛,很可能会把慕容霸、李产吓得返程北上与慕容俊会合。对方合兵一处,实力大增,各个击破之策很难实施。与其如此,不如以冀州城为饵,将其拖在城下为好。”
“王将军胸中所藏,凡俗之人难以窥探一二。李崇佩服!”李崇持枪抱拳,在黄骠马上诚恳地向王猛行了一礼,然后拨马向南,追赶混编骑大队去了。
为了避开燕军的斥候,混编骑先向南行了四五十里,远离了冀州城,这才转道往西,向房子城的方向前进。
房子距离冀州不远,约莫一百五六十里路,混编骑中午从冀州出发,虽说多绕了几十里,还是在深夜子时前抵达了目的地。
因为燕军没有过来宣扬,埋伏在房子城内的两万余民军将士此时还不知道邺城变故一事。李崇进城之后,将邺城传过来的消息和冀州城这两天的战事逐一道出,只听得孙威、李邽等将领啧啧称奇惊叹不已,对征北大将军府拥戴石青称帝一事更是感到欣喜振奋。自古以来,称帝决不仅仅是帝王的荣耀,也是渴望建功立业的追随者之荣耀,是他们舍命拼搏的希望之所系。
房子城距离无极约莫一百七八十里,距离真定约莫一百五十里,刺探燕军军情比冀州城方便的多。孙威告诉李崇,前一段时间燕军可能担心伤亡太大,对真定、无极的攻势很弱,特别是无极城外的悦绾,几乎没什么动作。他和李邽原本有些疑惑,不明燕军为何如此,如今看来,燕军可能是在等待邺城出事,也就是说,张遇作乱弄不好和燕军有关联。
李崇说道:“张遇作乱是否与燕军有关联不是我等考虑的。以李某看,邺城之事既然已经传出来了,为了配合传言动摇我方军心,燕军肯定会在真定、无极展开强攻,这就给了我等突袭的机会。眼下需要确定的是,我方突袭的对象和计划。”
事实证明了李崇的判断,第二天中午,在真定、无极周围刺探军情的斥候飞马回报,真定、无极两地燕军倾巢而出,开始大举攻城了。
李邽遂向孙威提议道:“若能从背后成功突袭慕容恪,燕军西路军算是彻底完了,战果不可谓不大;只是慕容恪很是不凡,尤善于临阵机变,麾下至少还有五万兵马,凭房子的三万人马和真定城一两万守军,只怕难以成功。与其如此,不如以上驷对下驷之计,房子三万人马和无极的一万守军里应外合,一举全歼悦绾部两万人马。”
孙威、李崇颇以为然。
五月十三日黄昏,一万余混编骑和两万步卒借着夜色掩护离开房子,一路上晓宿夜行悄然北上;十五日凌晨,民军连夜渡过滹沱河,在北岸河堤下埋伏,埋伏之地距离无极城仅二十多里。
这两天燕军攻势凶猛,眼睛都盯在无极城城头之上,对身后的滹沱河有所疏忽,清晨悦绾率兵攻城时斥候还没有发现这支伏兵。
辰时正,燕军斥候发现滹沱河岸异常之时,孙威、李崇也收到了燕军开始攻城的探报,孙威率两万步卒在后散开,呈弧形向无极城包抄过去;混编骑先行突击,与惊慌失措的燕军斥候同时抵达城下。
正在攻城的燕军来不及撤下来集结,悦绾匆忙率领三千精骑上来迎战混编骑,企图为燕军集结争取时间,城内提前收到消息的王龛见势趁机杀出,与混编骑前后夹击,与燕军缠战。双方混战了半个时辰,孙威引兵杀到,失去统一建制的燕军终于支持不住,四散而逃。
混编骑和两三万民军步卒衔尾追杀,斩首近万,俘获降兵、工匠七千余,悦绾在千余精骑的保护下逃向北边的卢奴城,燕军营寨和无数辎重粮草尽皆拱手送给了无极城。
三方民军在无极城内会合以后,连带俘虏降兵,数量达到四万四千多,一时间声势大振。在无极城休整了一夜,十六日上午,王龛率三千步卒留守无极,其余骑步四万余浩浩荡荡向安国开拔。
安国此时正值最危险的时刻。
慕容俊给慕舆根下达了“三天之内拿下安国”的命令,时间已经过去五天了,安国城还没有拿下来,慕容俊却没有诛杀慕舆根,因为燕军第二天就重新挖开了安国城墙缺口,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接下来的三天,慕舆根不分日夜拼命地将燕军往缺口里驱赶,但是仍然没有攻进去。
安国城内,民军和上次的俘获加一起总共有近两万守军,安国城外,偷袭过后的燕军还有五万余。随着缺口的挖开,安国城其他地方的攻防战基本上停歇下来了,七万人马大半集结在缺口内外,一个往进攻、一个向外抵,密密麻麻挤在一起进行着惨烈无比的厮杀。
民军占有两头城墙断口的地利,燕军在缺口外竖起了十余个箭楼掩护己方攻击,抵消了民军的优势;民军人数少,但缺口的狭窄限制了燕军的人数优势;双方处境相差不多,战事的结果最终将取决于士卒作战意志或者是数量,等到其中一方士卒消耗殆尽结果就出来了。
三天来,安国缺口恍若化成了吞噬生命的巨大怪兽,近万燕军和近万守军在此丢掉性命,两万具尸体将缺口堵塞了一次又一次。双方的将领却像没看见一般,依旧成千成千地拼命向里填充人手。
绞肉机一般的厮杀看得慕容俊心惊胆战,若不是因为夺取安国已经死伤了太多人马,他真想领军退走,终止这种消耗巨大的厮拼。与自豪同时,他也明白三天之内根本不可能从这种顽固的对手手中夺下安国城,因此不再归咎于慕舆根。
就在这个时候,有从无极溃散下来的燕军逃到安国,并将几万民军援兵突然杀到、悦绾部大败得近乎全军覆灭的消息禀报给慕容俊。
闻报之后,慕容俊惊得呆住了。燕军南下以来虽然取得了一些进展,遭遇的挫折却也不少;其他小挫不提,仅慕舆根安国之败、慕容霸冀州之败、悦绾无极之败这三场战事,燕军就失去了七万多人马。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等打到邺城之时燕军还会剩下大多人马?
想到这里,慕容俊不寒而栗。就在他坐卧不安之时,派出去的探子回来禀报:约莫有四万余民军从无极出发,正向安国赶来。
四万余?
听到这个数字,慕容俊没有一点犹豫,立刻传令慕舆根停止攻城,燕军转攻为守,撤往蠡县和滹沱河渡口水寨防守。安国城外的燕军包括燕王禁卫在内也才刚刚四万人马,这四万人马久战疲惫,如何禁受的住四万多生力军的攻击,何况城内还有万余民军虎视眈眈。
从安国撤走时,慕容俊心情糟糕透了,等他来到蠡县,又有一个新的消息传来,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近乎于恶劣。
斥候纷纷来报:冀州北部到处都在流传一个说法,说石青安然回到邺城了,正着手准备登基称帝,中原军民士气大振,各地坞堡壁垒纷纷请缨,意欲北上讨伐燕军,夺回幽州为石青登基献礼。
“石青肯定是安全回来了,大晋朝廷太也无能。”慕容俊立刻得出肯定的判断,若不是石青回来了,民军的抵抗和反击不可能组织的如此完美。
“他要称帝了?他要称帝了!他竟然敢称帝!”慕容俊苦涩地咀嚼着其中的滋味,良久,对左右吩咐道:“传令四方,各路人马暂停攻打,转攻为守,小心防备民军反击。另——速招辅国将军、辅弼将军和先锋将军来蠡县议事。”
第六十七章 麻姑的决定
麻姑是五月十三日下午抵达邺城的。刘征、郎辏А⒔伞⒘跞骸⑽恒健ㄋ尬谰沉焯踝雍徒到跆┑融鞘偃耸加搅嘶衷分保娣锩蝗ィ姑宦拢尕啡チ耍⑻孀娣锵蚵楣弥虑浮�
麻姑带着淡淡的戚容,没有和任何人单独说话,环环向众人点了点头算是致谢,便驱车默默前行,直到进皇宫下了座驾,她才开口问条子:“条子叔叔,父亲的遗体呢?我想去告别一下。”
殓麻秋尸身的棺木安置在荫凉通风的西阁。条子似乎被麻姑还要悲伤,一脸哀痛地引麻姑来到西阁,一众文武将官跟着尾随到了西阁。
正值酷暑,尸身很难保存;条子为此费了很大的功夫,棺木横置在一眼泉水之上,不断涌出的泉眼带来丝丝凉意,棺木内铺满了辛辣的香料,用于反腐驱虫。
棺木上面敞开着,没有上盖板。刘征叹息一声道:“请夫人节哀顺便。”
麻姑衣裙抖动了几下,没有回答,缓缓向前迈步,到棺木旁之时,双手一探,紧紧抓住棺木边缘,静静地向里凝视,始终没有发出哭泣之声。
向棺内端详了一阵,麻姑嘴唇蠕动,低声说着些什么,似乎是在祈祷,又似乎是在和棺内的麻秋说话,声音微不可闻,连旁边的条子都没听清麻姑说得是什么。
过了小半个时辰,麻姑轻吁口气,转过身来;她精神看起来很好,眸子晶莹清澈,贼亮贼亮的,就是脸色煞白,没一点血色。一众文武怔怔地看着她,没料到她能如此坚韧。
麻姑目光一转,落到刘征身上,然后淡然说道:“刘老大人,征北大将军和前方将士有些话托我转告诸位,可否将政务部公署大堂借我一用。”
刘征哎呀了一声,带着些埋怨道:“夫人何需这般客气?有事只需吩咐老朽就是了。”
“多谢老大人——”麻姑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对众人道:“诸位请去政务部公署大堂稍候片刻,我和条子叔叔单独说两句话就过去。”
“谨遵夫人钧命。”众人齐齐向麻姑作揖告别,跟在刘征身后前往政务部公署。
西阁只剩麻姑和条子之时,麻姑神色柔和了一些,深深叹息了一声,柔声对条子说道:“条子大叔。麻姑有个不情之请,大叔能答应吗?”
条子沉声说道:“小姐,民王走了,你就是屠军的主子,只要小姐一句话,就算让条子死,条子也不敢有半点迟疑,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用不着问条子的。”
“好。条子大叔这样说的话,麻姑就不客气了。”
顿了一顿,麻姑干脆爽快地说道:“父亲走了,麻姑不想再看到屠军存在下去,麻姑希望屠军彻底解散,到襄国整训后编入其他民军之中。”
“什么?”条子大吃一惊,急忙辩解道:“小姐,这如何使得;屠军可都是自己人,一旦分开再想聚到一块可就难了,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哪里还有人来保护小姐?”
“麻姑以后——永远都不会有用得着屠军的地方!”
麻姑目光一冷,逼视着条子,口气极为冷淡地说道:“条子叔叔,你说以后有什么事是什么意思?再说,麻姑已经嫁人了,就算有什么事,也有夫家保护,哪里用得着屠军。”
“哎——小姐,你嫁的夫家和一般人不一样,不能比的。”
待麻姑说罢,条子急得额头青筋绷其老高,红着脸争辩道:“姑爷这等人物以后肯定是三妻四妾的一大家子,民王走了,小姐身为夫人,背后若没人相帮,保不住会受他人轻视怠慢,这等家务事姑爷哪有时间过问?又怎么保护小姐?到时只能靠自己人了,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