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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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它的接触中,认识到一个真理,体会到一个和谐的感觉。他要征服它,占有它,跟它一起,把人生的这一瞬,推向一个光辉的顶点……刘颖的身子,任他的手抚摸着。那热情的皮肤,光滑得如同无物。那性感的每一个部位,都令凤友要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不可能征服这样的身体。但是,他知道爱的征服,有这个时刻具有什么样的意义。他把整个的她,都包容在自己的身下了。因为。这时他真真明白了:她,不再是别人,而是他的妻子。
他吻着她的胸脯,吻着她的腹部。吻着他所能吻到的一切。从此时起,他就跟所有这些,不再是被动的关系了。他把一个绝对的梦幻,变成了一个绝对的现实。他听见了她的呻吟中,发出了同样的惊叹。“颖妹啊。”他听见自己颤声说,“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你只要跟我说一个字,不,只要你点一下头,不,只要你掐我一下,让我感觉到,那,我就知道了,我就能肯定,这,是命运的真正的运作了,这……就是真的了……”刘颖的手,摸索着他的脸。他一把握住,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几乎把它咬住了,咬痛了。
“是真的,凤友哥,这是真的,这,就是咱们的梦想啊,现在,就咱俩在一起,在一起了啊……”刘颖的泣声,被急促的呼吸压过了。
“爱你,这,多么美好啊,颖妹,你知道吗?这,是多么美的时刻啊。”他词不达义了,可他就是要说,“多少回,我为了这个时刻,做着梦啊,即使在梦里,也对自己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啊’。颖妹,你真地爱我吗?真地愿意把这个梦变成可能吗?”
“是的,凤友哥,我愿意,一百个,一千个愿意……”刘颖吻着他,代替了更多的回答。
“你,真地愿意做我的妻子吗?做一个农民的妻子吗?”他更热火了。“我愿意,凤友哥……”刘颖吻了的手,重昨了十几遍。“你愿意为我生孩子吗?不管男孩女孩,我只要孩子,我们的孩子?”凤友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表情,虽然在幽暗中,还是看出了剧烈的变化。“愿意,凤友哥,我就是想啊……”“我们的孩子,还有你我,可能要永远呆在农村,呆在山沟里,你愿意吗?”“凤友哥,只要跟你在一起,只要你我在一起,就是地狱,我也愿意啊……”“可是,山里没有城里的条件,没有……”“凤友哥,我喜欢,我要呆在山里,呆在大自然中,我恨城市,我只爱你啊……”“明天一早,我们就登记了,就是夫妻了,你愿意吗?”“凤友哥,我愿意啊……现在,我……就是……你的人了……”刘颖搂住了他。凤友跟她紧紧地贴在一处。他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事实上,再也没有必要说什么。两个人在那刹那的结合,凤友终于明白了生活,明白了男欢女爱的含义,也明白了自己。当他在喘息中,跃上感情的巅峰时,一个全新的观念,就在他的思想中闪烁了。他就明白,自己不再是小孩子。作为一个男人,他成长起来了。
第二天上午,他们赶到乡政府,在民政助理办公室,正式登记,结成了夫妻。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凤友和刘颖登记的事,在巴兰屯传开,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屯里的人,已经猜出他们可能成亲的。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特别是,来得这么突然。连姜家的人,都是凤友带刘颖回来这后,才知晓的。三姐自然高兴。老姜头气得独眼直冒水,叫道:“祸害,祸害呀!城里人,咋能娶?说说行哩,还真能当真?”有一种大祸临头的不安。木已成舟,整天在一边叹着气。三姐训她爹:“城里人咋的了,有啥不能娶的?大姐嫁的不是城里人啦?”不也过得挺好吗?”大姐风兰嫁给了双鸭山的矿工,现在忆是矿长了,多年未回娘家,但常有信来,家人都知道她过得不错。
对刘颖,三姐亲热极了,马上把她当成了兄弟媳妇,每天都过来,陪刘颖说话,教她持家过日子的决窍。三姐渐渐地也安心了,跟三姐一起,商量着办喜事的日子。老姜头虽然不情愿,也跟着开始了张罗。刘颖的幸福感,一天比一天块切。姜家人对她,那么亲热,使她原先的紧张倏然消失。她成了姜家的媳妇,所要做的,就是过上自己的小日子,安静,和谐,美妙。这是一种田园诗般的生活啊。她咯咯地笑了。最使她感动的,是凤友对她的爱意。他坐在她身边时,心里边,在想念着她。他出门在外时,她又觉得,他在近近地看着她。对于凤友来说,刘颖不简简单单地是个新媳妇。甚至,用“珍贵”都不足以形容。她是他的人生奇迹。几乎可以说,是一种神圣的象征。
按当地风俗,没有办婚礼,两个人是不能同房的。凤友就利用一切机会,呆在她的身畔,陪她说话,跟她一起幸福地微笑。他在没人的时候,握着她的小手,把他的深情传输过来。他的样子,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心里,才能表达出那爱的真切。晚上,睡不着,刘颖就想着他,为自己得到的爱,兴奋着,发着抖。只是有一件事,让她有点不安。刚开初,她甚至不知那是什么。慢慢地,她在心里觉出了,是一种微妙的、深沉的心理变化,反映在了凤友的身上。任何人都看不出,只有刘颖能体察到。她也不能肯定。然而,一天比一天,她觉出了它的存在。凤友从来不提伍经理,不问刘颖任何问题。他们对刘颖的迫害,在他那里,好像从没发生过。他太平静,太漠然。正因如此,刘颖觉得不正常了。如此的事实,对他竟无影响。这,不是凤友的性格。
他俩之间的爱情,是那么神圣,凤友不允许任何外在的干扰,即使上帝也不行。对于这种玷污,从外表上看,他却无动于衷。那淡然的表情,深邃的眼神。令人难以理解。因而,也令刘颖害怕了。多少次,刘颖想试探他。凤友的最深沉的爱,把她打断了。刘颖知道,凤友一刻不停地,在思考着什么。即使在他们爱得最浓之时,那个思路也没有中止过。它太深奥、太微妙,也太复杂,也许,外在的力量,永远也探索不出了。刘颖却想探出究竟。“凤友哥。”她问,“你恨他们,是吗?”凤友看着她,好久好久,没有反应,也没有任何表情。最后,他那样地一笑,把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刘颖觉出,他的嘴唇哆嗦着。随着婚礼的日近,凤友的目光更平和,表情更淡了。刘颖也更觉出,他的想法进入了更深远的地步,凤友的目光更平和,表情更淡了。刘颖也更觉出,他的想法进入了更深远的地步。对刘颖,他好像一分钟也愿离开。爱,象蜂蜜一样,包裹着她。刘颖每时每刻,都陶醉于欣喜之中,也要凤友跟她一样欢乐。
凤友也是喜悦的。他的笑,他的泪花,还有他对刘颖的温情,都表示着,眼下他是处于绝大的幸福之中。经常,他拉着刘颖的手,坐在后院的樱桃树上,一粒一粒,给她摘下那熟透的红樱桃。刘颖不好意思了,他就往她嘴里喂着。他们的欢笑,引来了三姐,又把她给羞跑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凤友笑得最好的时候,忽然,眼中精光大盛。一下子,那光又消失了。随后,他变得更娴静,几乎象女子一样。当他一人独处时,他的脸就变得石头一样,坚硬,冰冷。坐在那里,看着远方。他的瞳孔开得越来越大。然而,那里是一片渺茫。好像,他看到了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又好像,他什么也没看。他处于一种冥想状态中。屯子里的人,见到他,都是恭贺的表情,打着招呼,询问着佳期。凤友一律邀请,到时去喝喜酒。碰到田家喜,或者老万海时,他也面不改色。田家喜肚里暗暗笑着,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或者,他是哑巴吃黄莲,有苦无法说。
凤友看着田家喜和老万海的背影,嘴巴闭得紧紧的。他在仓房里干活。闲下来的时候,就坐在门口的破汽车上,打着麻绳。远远地,看到伍经理朝这边走来。凤友的脸面毫无变化。“然而呢,凤友哎,大喜哎。”伍经理到了跟前,大声招呼着。凤友冲他点点头,礼貌地笑了。他的目光,电一样射向伍经理的脸。伍经理跟他说话,却避免着跟他四日相交。“然而呢,同友哇。”伍经理在仓房里转了一圈,无法坐下来了,“啥时候办事哩?”凤友盯着他的眼睛,伍经理想观察凤友。目光刚一接触,伍经理的眼睛移开了,瞧着那匹瞎马。那马正拉着磨,摇晃着头,赶着苍蝇。
“快了。”凤友说。他还想说什么,把话又收住了。“然而呢,还有哩,凤友。”伍经理道,“你那份个人简历啥的,啥时候写哩?快着哩,过了阵子,咱总公司董事会开会哩,就正式调你进来哩。”他走了,再也没回头。凤友盯着他,脸上就有了那样的表情,好像,他得到了什么启示,而它,决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家里人都觉得,随着婚礼的接近,凤友更象个有家有业的人了。他稳重,肯干,特别是,说话更少。他跟刘颖之间,那种如漆似胶的爱,令屯里人不好接受,也令家人害臊。但是,家里人喜欢。凤友的幸福,本身就是这个家庭的幸福了。老姜头尤其高兴。凤友是他的独子,眼看着,就要娶妻生子。这使他整天跟三姐念叨着,乐得一只眼睛快流泪。关键是,凤友自从订亲,变得听他的话了。以前,老姜头总想要儿子跟自己一样,对庄户院里的活,充满了狂热。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今日的年轻人,都要只看着天上的鸟。对于脚底下的事,他们不感兴趣了。
可是,今天早上,凤友跟老姜头说:“爹,我想跟你学学木匠活。”老姜头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儿子已经拿起了斧头和凿子,让老姜头教他如何下手了。那两天,每天除了上队里干活,他们爷俩就在院子里,操持着木匠工具,在那两立方米红松木上忙活着。结婚的家具,包括了一组“炕琴”,一个大衣柜,一个五斗橱,还有一张书桌。老姜头有了显示手艺的机会,自是干得精神抖擞。儿子不但帮忙,而且,学得很认真,更把他的一只眼乐成了一条缝。凤友把一条桌子腿,刨得光滑平整,给老姜头看,老姜头乐得不行,抓耳挠腮,真想找个什么词夸儿子几句。凤友只是笑笑,又埋头刨另一条桌腿了。
“爹。”他忽我问,“我爷爷是死在咱屯的吧?”
“啥?”老姜头一愣。他没听懂。
凤友又重复了一遍。
“咋冷不丁,问这个哩?”老姜头更不懂了。
凤友还是重复自己的问题。
“哪哩。”老姜头不情愿地回忆着,“不是哩,是在是在关里家,在咱们老家那山里头给整死的哩。”
凤友没说话,继续干他的活。老姜头有点干不下去了。“你咋问这哩?”凤友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材中,没有听见,或者,不想回他。老姜头瞪了他一眼,又低头,去开那个五斗橱的三道糟去了。“那。”凤友又问,“我爷,是埋在关里老家了,对吧?”老老姜头的凿子,一下子碰到了手上。他的大手,长着那么厚的草率子,可以从火记上直接拿煤炭的。虽然如此,还是让凿子削去了一块皮。还好,没有出血。他的一只眼,瞪了凤友一下。“咋的?你想哈哩?”他怀疑地问。凤友不理他。一时间,他似乎对手里的活,更专心了。“是不是埋在靠山屯哩?”他问。老姜头不想说这些,然而,他还是说了。“哪哩。”他想起了,“光复那年,你四爷跟俺说哩,你爷让日本人整死,丢到乱尸岗子哩,要喂狼哩。”“喂狼了?”凤友直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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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着,俺没说完哩。”老姜头生气地一晃头,“是你四爷,他们叔伯兄弟好几个,趁黑儿,到乱尸岗子摸哎,把爷的尸首找着哩。”
“然后呢?”凤友全神母注地看着爹的那只眼。
“然后哩。”老姜头卖起了关于,拿出烟袋来。儿子对他的故事感兴趣,这,使他忘了儿子为什么要问此事。“你四爷他们老哥儿几个,连夜就把你爷的尸首弄回来哩。怕人知道,没进屯,直接就埋到山上哩。埋在哪儿,他们没跟俺说。可是……可是哩……”老姜头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极为恐怖的神情。就是那只瞎眼,好像也睁开了,也能看见什么过去的恶魔了。凤友问:“怎么了,爹?”老姜头颤声道:“那还是俺和你娘刚好的那会哩。当时,俺们俩……俺们俩正在…正砖窑里住着,住着,住到半夜,就有人来了,是村支书,是薛明贵他们哩。他们放了火,要烧死俺和你娘啊。俺们俩抱在一块,哭啊哭啊,寻思再没有活路了。谁知道哩,就在这当口,俺们身下睡的那石板,就断哩。俺俩就掉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