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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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昊苦笑,这句话很有道理,只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显得格外的讽刺!
“噢,对了,我也是第一次用那么拙劣的方式吻一位女士,还弄得那么狼狈!幸好那位女士肯原谅我了。”
看着满脸自嘲的贺文昊,方静突然想,对于强吻这件事,贺文昊心里可能也不好受。他是一个自负的人,而那晚竟然如此失态,想必他也不愿再回想起来。说到底,他可能比她还更想要忘掉那个吻!
方静轻轻叹了口气,道:“不要有下一次就好了。”
每个人都会犯错,只要吸取教训,不再重犯,那么有时候还是放下心理负担的好。就像她原谅贺文昊,不就正是要放下心中的包袱吗?当然她也有吸取教训,她心中明白,自己对贺文昊和从前有了一点儿不一样,她对他……有了某种戒心。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觉得自己写的话都好有哲理,哇咔咔,自己臭美一番~
28
28、逆转(修) 。。。
贺文昊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方静。
他的轻皱了一下眉头,看看手表,7点还没到,以往这个时间他来了坐下再喝两杯酒,方静才会出现。他喜欢比方静早到,因为他喜欢看着她走进如梭吧,那一刻她的神情是最自我的,或愉快,或淡漠,或怅惘,或悲伤,反映的是她当天最真实的心情,然后看到他,她会快步走过来,向他露出最真诚的微笑。
但今天贺文昊一走进如梭吧,就看到了方静的身影。虽然她坐得不近,又侧背对着他,但他还是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她坐在离吧台最远的角落,一手撑着桌子托着头,一手捧着酒杯,脸埋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
贺文昊没有马上走过去,而是先去吧台点了杯Long Island。
“她来很久了吗?”贺文昊问正在为他调酒的Daniel。
“大约有一个小时吧。”Daniel回答,眼里露出一抹担忧,踌躇片刻后又道:“Manhattan,已经是第三杯了。”
“谢谢。”贺文昊接过酒杯,向方静那边走去。
“你来了。”她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但是眸里却刻着深深的忧伤。“你往常都是这么早到的吗?”
“今天早到的人好像是你。”
“嗯。”
方静没有再说话。贺文昊望着她,她的脸颊已经微红,双目有些迷离。
自从“强吻事件”之后,方静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喝超过两杯的酒,贺文昊知道,那是因为她对他有了戒备,所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聊得畅快时多喝一两杯,也不会再坐得离他很近。这些他看在眼里,却又装作不知道,因为他明白,他们之间有了一根刺,这根刺很细,却是存在的,要把它拔掉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也有可能永远都做不到。
可是今晚,方静明显地在放纵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说出来吗?”通常女人不开心都想找个人倾诉。
方静却一言不发,只是笑容里透出更多的失意与哀伤。
说什么呢?说她太天真,以为他愿意来找她就意味着一切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可是如果他不来了呢?那又意味着什么?
今天下午,方静突然收到一个电话,看到那个号码,她还兴奋了一阵。他竟然会给她打电话?是太想念她等不及周末的网上聊天了吗?
但是,她猜错了。原来他打电话过来是要告诉她,因为公司临时取消了出差的计划,所以他来不了了。
方静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不过仍是不死心地问:“那么你可以自己过来吗?”
他说:“不了,虽然出差的事取消了,但是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可是我已经特地在那几天请了假……”
“所以我才一得知这个消息就马上打电话给你。”
“那……你什么时候有假期?”其实她是想问他什么时候会过来。
“……我不打算去中国了。”
方静听到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为什么?”
“我……很累,我的工作也很辛苦,即使是放假,也只想在家里休息。”顿了一下,他又道:“如果你也累了,就回来吧。”
“如果我回来,我们之间的……矛盾可以得到解决吗?”
“……”
“如果我让步,如果我可以等两年,那你会让步吗?你能只让我等两年吗?”
“……”
“呵,你的想法其实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是吗?”
电话那边是无止境的沉默,方静终于愤懑地按断了通话。
这算什么狗血剧情大逆转!让她满心欢喜,以为总算拨开云雾见青天,再让她愿望破灭,堕入无底的万丈深渊?
或者从一开始就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胡乱猜测吧?当初他就说了是公司派他出差过来,这是大前提,所以才会来S市看她,只是顺道的吧?可是她却武断地以为那是他主动迈出的一步,以为他终于愿意为她改变,而她也可以为他妥协,以为他们可以从此找回最初相处时的那份真实的幸福与和谐。
然而她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原来真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整一个下午,方静如魂游太空,脑海里只想到这两个月以来她的期盼,他们在网上聊天时的甜蜜,以及这个把她的希望打得灰飞烟灭的电话!幸好酒店里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她早早地下了班,径直奔向如梭吧。她需要到她的心灵驿站去躲一躲,舔一下自己的伤口,再借这一杯杯冰冷却灼胃的玉液汲取温暖,汲取勇气……
第五杯。
已经是第五杯了!贺文昊的眉头蹙得更紧了,眼中的担忧加深。
方静已经连续喝了五杯Manhattan。她的动作很慢,但一口接着一口,不说一句话。她的眼神专注,似乎在细细品尝那琼浆玉液,但贺文昊知道她其实只是想把自己的灵魂沉沦在酒杯之中。
带点儿苦涩的Manhattan,是失恋之人的挚爱,因为那味道就像他们的心情,很容易能让人产生共鸣,然后从中寻到慰藉。
只是……
“借酒浇愁愁更愁,与其这样子慢慢熬,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喝酒是这样,感情……也是这样!
方静听了却摇头,“你看过‘金枝欲孽’没有?”
“听说过。”没有看过,好像是讲一帮女人后宫争斗的连续剧,他在现实中已经看得太多,没有必要再看电视上演的。
“里面有一段对白,我挺欣赏的。它说,人若然不开心,醉也是理所当然。心越痛就越应慢慢地一杯一杯地让它痛,痛过之后人就会觉得累,觉得累已很醉,醉醒人自然舒泰了。但如果喝得太急奇+shu网收集整理,只求快醉快倒快忘情,只怕痛得还不够,醉醒后一切只会循环不息,浪费的不单是酒,也是时间和心思……所以,你就让我这样慢慢地喝、慢慢地醉吧。”
“如果慢醉醒后人真的舒泰了,那当然好。只怕心中放不下,醉了也白醉,痛了还是会再痛。”
“那你说该怎么办?”
要忘记感情的伤痛,可能时间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一年的时间似乎也改变不了那两人之间的什么……贺文昊叹了口气,“找个其他方式发泄一下吧。”
“什么方式?”
“除了喝酒,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Shopping?狂吃东西?还是摔盘子骂人?
方静侧着头想了一会儿,“我想唱歌。”
贺文昊一愣,“你的发泄方式真……可爱。走吧!”
“去哪儿?”
贺文昊没有回答,而是拉着她信步朝如梭吧的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上部终于快要完结了,还有四章,请喜欢的亲赶快留下脚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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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出墙(修) 。。。
二十分钟后,方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华丽的包厢内,房间里有整套豪华的音响设备,一个几乎占了一半墙面的超薄液晶屏幕,一张红木矮几上有一本制作精良的酒水单;翻开一看,方静乍舌,上面至少有上百种不同的鸡美酒。如果你不想让服务生进来打扰,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吧台,有各种葡萄酒、香槟、烈酒和果汁软饮料,客人完全可以自助。
怪不得“新月”开张没多久就这么出名,果真不是盖的!
没错,贺文昊带方静去的就是“新月”会所。方静心想那也不错,他们本来就约好了来“新月”看看,结果上次因为她病了没去成,现在就当补数吧。
这是方静回国一年来第二次唱卡拉OK:上一次是庆功会时和同事一起,她没有唱多少;这一次和贺文昊一起,不知道是否因为喝了酒胆子壮了,还是因为只有贺文昊一个听众让她觉得不怎么丢脸,所以尽管自知歌喉并不怎样,依然放声纵情歌唱。
贺文昊是个好听众,没有对她的声音走调出言讥讽,也没有对她不够文雅的举止指指点点,有时候他会和她合唱一首,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然后在她举杯的时候和她一块儿痛饮。
原来尽情去做一件事是那么的畅快!虽然喉咙开始嘶哑了,头也随着酒精的上升发晕,但方静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就像从空中跳伞后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却又觉得轻松无比;又像坐在极速的赛车里就算寒毛倒竖,心中仍然疯狂地叫嚣:不要停下来!
灌下不知道第几杯酒,包厢里响起哀伤的钢琴前奏,是陈慧琳的《记事本》。方静爬到沙发正中,抓了两次才将那无线麦克风抓到手里。
她眼前模糊,但是没关系,她不需要看屏幕,这首歌的歌词她每一个字都记得!
音乐声转弱,屏幕上的字体由白变蓝,方静柔声轻唱。她的声音可能和不上音乐,她的速度也对不上字幕,但她唱得很认真:
“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
写着许多事都是关於你
你讨厌被冷落
习惯被守候
寂寞才找我
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
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
等你等太久
想你泪会流
而幸福快乐是什么?
爱得痛了
痛得哭了
哭得累了
日记本里页页执着
记载着你的好
像上瘾的毒药
它反覆骗着我
爱得痛了
痛得哭了
哭得累了
矛盾心里总是强求
劝自己要放手
闭上眼睛让你走
烧掉日记重新来过。”
……
一字一句,就像火烧的钉子打在她的心上,钻得好深,灼得她好痛!眼前依旧一片朦胧,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落在嘴里,咸咸的,然后又变得苦苦的。
乐极生悲,原来是这种感觉!
“素素……”耳边响起贺文昊不太真切的声音,方静眨了眨眼,想让眼前变得清亮一些,可是没有用。
她抹了抹眼睛,努力想扯出一抹笑容,但一双温暖的臂膀轻轻地拢住了她,一把温柔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喃喃:“素素,如果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贺文昊的话像是一颗小石,又像是一颗炸弹,打在方静的心坎上,让她的泪水犹如溢翻的湖水、缺提的洪水,汹涌而出,流淌不息……
有多久没有在人前哭过?方静已经记不得了。她只知道,原来水库一旦缺提,不流个精光是不会停止的。
她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不再需要理会别人的看法,痛了就哭。贺文昊的胸膛很宽阔,怀抱很温暖,让她觉得很安全。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新月”的,只记得迷迷糊糊之间她上了贺文昊的车,途中吐得稀里哗啦,也不知道是吐在了车上还是路上,然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贺文昊几乎是把方静抱上床的。回想起在“新月”里,她哭得像个迷了路的孩子,那么的彷徨,那么的无助,他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感觉到她不住颤抖的肩膀。她的泪水沾湿了他衬衣胸前的一大片,但是他不敢动,生怕吓到她。
后来她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他便扶着她出了“新月”。她全身柔软无力,整个人都倚靠在他的身上,他半扶半抱地才把她弄上车。
路上他不敢开得太快,但方静还是吐了,于是他中途停了几次车,好让方静吐个痛快,直到她再也吐不出什么来。
之后贺文昊便一直驱车来到方静住的“玛丽花园”。还好,喝醉了的方静除了吐,没怎么大闹,所以他顺利地把她扶上了楼,从她的手袋中找出钥匙,开了门,再把她送上床。
这是他第二次进方静的房间了,第一次是她病了,第二次是她醉了。
似乎她最脆弱时的样子总是让他看到,或者说他总是不忍心放下最脆弱时的她,所以这时候总会在她身边。
此刻躺在床上的她双目微阖,两颊绯红,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贺文昊心里一阵烦躁,又是抑郁,又是心痛。
从方静的片言只语里,他大概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说不出安慰的话语,一方面是知道这对方静没有用,另一方面他也根本不想为她的丈夫说好话。
对那个不但不懂得珍惜、还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方静的男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好感,如果不是看到方静那么痛苦,他早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