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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是豆腐!不是渣!-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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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手术协议书?我吓了一跳,怔怔看那个男人,见他抬起头,不由愣住。

黑色西装已经脱了,挂在手腕上,领带被扯松,衬衫的领口扯开,梳得服帖的头发有点乱,这让他与我在公司见到他时完全不一样的气质,似乎平易近人了点,只是眼神依然冷漠。

怪不得咖啡不加糖啊。

而他抬起头时也正好看到我,却只是停留了一下,便转过头去与医生不知说些什么。

“你认识啊?”方非凑过来,问道,方才分明还在笑,此时却有些认真。

我没在意,轻声道:“听说是我未来老板,”我又转过身对吴亮道,“跟你同事说,千万要下手狠一点。”

吴亮嘿嘿的笑,道:“女施主,多行不义啊,”说着明晃晃的钻头冲我亮了亮,我眼一晕,他得意道,“我会温柔点的。”

我心里发毛,却还是躺下,手不自觉的抓着方非的白大褂,方非苦笑的任我抓着,跟着往我张大的嘴里看:“娟娟,我看到你舌苔了,真够厚的。”

“你放屁。”我本来想骂这句的,但吴亮边帮我钻牙边用水浇着钻的地方降温,我一骂,呛了一下,侧过身猛咳。

“去去去,”吴亮一把推开方非,“你别倒乱,牙补得不好看我不管啊。”

我也急了,冲方非道:“滚蛋。”

方非伸手拍着我的背,果然不再说话。

我扯了他的白大褂擦干净脸,要躺下时看到那边的医生正拿着锤子对着我未来老板的嘴里一下下的锤,我心里一寒,心想以后我要好好爱我的牙齿,保护我的牙龈。

接下来方非变乖后,吴沈阳就开始出场,一边钻我的牙,一边说方非在大学里的风云事迹。

“你知道医学院那种地方往往都是出怪胎的,人长的像怪胎,脾气也像怪胎,像我和方非那种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是医学院百年难得一见的,当然,我因为太抢手,大二就被订掉了,但方非却顶得住来自各方,校内校外的攻势,采用你进我退,你退我也退的战略,让那些如狼似虎的女生退到几尺外,不过几尺外的战况依然激烈,曾有两个女生为他决斗,从你推我攘,到近身肉搏,最后滚地厮杀,战况可谓精彩绝伦,还有,还有,除了女生,还有男人也来追求他,□的跑到我们宿舍说要献身,结果被我们绑成肉球滚出去了,因为,”他邪恶的笑了笑,“方非是我们宿舍几个人的,谁也别想夺走我们的小可爱。”

水还在不停的放在我口中,我觉得我又要呛到,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吐掉水,眼睛瞪着方非一会儿,对他作了一揖,道:“姐姐我有眼不识小可爱,我,错,了。”

这回轮到方非呛到了,一只手扶着我的肩咳起来。

于时周围有些要沸腾的样子,我看到给我未来老板拔牙的医生尤其兴奋,下手不知不觉就重了点,我那可怜的未来老板很低的叫了一声“哎呀”。

吴亮很依依不舍的放我走了,还万分依恋的说:“大妹子,要常来啊。”

我又是一寒,常来?常来我的牙就跟我之前相亲的那个男人一样了,一半是假的。

因为还没到方非下班时间,我也没有意思要等他,一个人出了医院,看看还不到吃饭的时候,便一个人街上瞎走,然后看到街上的游戏机房,便手痒难忍,走了进去。

直杀到晚上七点才出来,手因为狂打游戏机上的按扭,生疼,我边揉着手,边看包里的手机,果然有短消息,还有个未接电话,都是方非的,问我到哪里去了,我直接回了:要你管。然后马上他回了一条:回不回来吃饭?我看着那条消息忽然觉得感觉有点怪,就好像以前去同学家疯玩,我妈问我回不回来吃饭的感觉一样,是一样的又似乎不一样,我有些疑惑,却不想花心思多想,回道:不回来,我自己解决。有空啊,这里到家要一个多小时,到家估计快饿死了,不如现在找个近的地方解决。他又很快回:知道了,不要太晚回来。

“又不是我妈,你管我?”我对着手机自言自语,摸摸肚子,真的是很饿了,看了看周围,看到对面的一家茶餐厅,便过马路,走了进去。

店里人不算多,菜单上的价格却极贵,也许这就是人少的原因,我有点想换别家,但看到领桌一盘排骨饭做的极诱人,便又打消了要换别家的念头,指着那排骨饭道:“我也要这个。”

服务生拿了杯与饭一套的奶茶给我,我喝了一口,觉得很美味,但想到上午的牙痛,又悻悻的放在一旁,心想幸亏是补牙,没拔牙,如果再要割开牙龈,估计现在都没办法吃饭,唉,我可怜的未来老板啊,我有些幸灾乐祸,正乐时眼睛看到旁边吃排骨饭的那个人的脸,顿时愣住,那,那不就是我的未来老板吗?

他正捂着脸,小心翼翼的往嘴里塞饭,我脸抽搐了下,是想笑,却又不敢笑,轻轻的挪动屁股想换个不显眼的位置,至少不要离他这么近,而他忽然有些火大的样子,一下扔掉勺子站起来,看样子准备走,抬眼时正好看到我,我整个人下意识的向后一缩,却没地方缩,只能伸出手,僵笑道:“Hi。”

他不做声,很快的别过头,往柜台付账去。

新官上任

老板,不,前任老板,终于走了,没有能挖走谁,让他很是气馁,以至在最后的晚餐时借着酒兴,对着我们一干他曾经的手下表现的语重心长。

“这公司真的不是久留之地,国外总部的管理层太漠视我们中国这一块,后妈养的,不给资源,又嫌我们中国区不赚钱,等着吧,那个新来的一开始稳定军心不会动你们,不用多久,准裁人。”

“新来的听说是国外总部的人,叫Jon,对,中文名叫钱律,一定是在总部得罪了人,待不下去,所以被发配回来了,我只接触了一个多小时,就觉得这个人非常冷漠,你们以后跟着他,有得苦了。”

“我手机不会改,你们以后有什么困难的可以找我,毕竟是我带出来的,我一定帮忙。”

就算曾经贵为总监,到此时,几杯下肚,说的竟都是些赌气话,多少有些没有水准,与高级管理者应有的气度与不动声色相去甚远。

在座的有些似乎有被说动,有些似乎另有打算,还有些一笑置之,我其实被他说得也有些乱,但还是更偏向于自己开始的决定,走一步算一步,最近工作难找,我又是决不会跟着这位前老板走的,至于再找别家,待遇,工资,人际关系,等等,重新谈起,谈何容易,而且就算要走,也得等着公司开除,这样得到的赔偿金也是笔收入,反正,老娘是铁了心的不会主动走。

而最后;晚餐上的惆怅气氛很快被冲淡了,因为新官上任了,被前任说中,这位新官确实有些难缠,让我不得不提起百万分的精神。

钱律,比起他的英文名我更喜欢这个中文名字,前台小金在茶水间说:“钱绿啊?钱是绿的吗?分明是金灿灿的啊,叫钱金好。”她很乐意的把自己的姓冠上去。

不巧,他正好在外面,并没有说什么,倒了茶就匆匆去了,正在庆幸他可能没听到时,小金在前台的桌上看到了他留下的名片,“钱律”两字赫然于名片上,这回轮到小金的脸变绿了,以至于在后面的一个月里不敢抬头看这个她口中的帅哥。

然后是各个区的销售经理,一封邮件全部被从各地叫来公司开会,我还是做会议记录,亲眼目睹了比以往更为惨烈的“煎,炸,炖,煮”,那是与前老板那种跳起来骂人不一样的,整场会都心平气和,每个经理在汇报时钱律就开始提问,问的内容往往是各区各自的弊病,直问得哑口无言,恨不得自杀谢罪,我明显得看到一向油滑的销售经理们开始结巴,手也开始发抖。

我手心一直在冒汗,抬眼偷偷的看眼前的男人,还是西装革履,分明有一副好皮相,却总是冷着脸,此时将几个经理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我不由得想起前老板的话:此人非常冷漠。

何止冷漠,以后做她的秘书有得受了,我忍不住呑了呑口水,然后猛然看到有修长的手指在我桌前敲了敲,我这才回过神,抬眼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口水呑到一半,卡住,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事,钱总?”然后呛到,用力的咳嗽。

完蛋了。

他冷冷的看我咳完,瞪着因为咳嗽而满脸通红的我道:“开会请集中精神,杨小姐,会后在楼下的酒店订好位置,所有销售部的人,晚上的,要包厢,请通知销售部的人。”

我还捂着嘴,用力的点头:“好,知道了。”

唉,晚上的时间也不放过,我转眼看看其他人的脸色,都没好看到哪里,眼睛猛然看到华西区的那位经理,他今天被刁难的最惨,此时眼角有水光,快速的用袖子抹掉了,我不由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四十好几的男人了,大概是我看错了。

上午开会完,下午又连着几个小时,到下班时钱律很准时的结束会议,我不由的吁了口气,昏沉沉的走出会议室,然后看到华西区经理奔得很快的往厕所方向走,心里想,大概是去大哭一场的,这可怜的男人。

其他几个人也无精打彩,平时他们来都会和我开开玩笑,此时都不作声,我也懒得理他们,准备咖啡提提神。

“很惨啊?”小金背了包要下班,看到我的脸色,凑上来问道。

我点点头,在她的位置上坐下,顺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道:“去,小妞,帮大爷我倒杯咖啡。”

小金摸着屁股,很配合的道:“大爷您稍等。”然后屁颠颠的倒咖啡去了。

小金刚离开,远远地看到钱律拿着杯子过来,眉头皱着,我条件反射似的坐起,站直,叫了声“钱总”,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往茶水间去了,然后听到茶水间里小金嗲嗲的声音:“大爷,您怎么自己来了,您,啊……”然后是杯子掉地的声音。

我闭了闭眼,估计之后,小金至少一年都不敢看钱律了,我瞧瞧四下无人,很没意气的溜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我订的是大包厢,整整摆了三桌,幸好,钱律在饭桌上没有说工作的事,该说的场面话说完,便不怎么说话,任着其他人在那边闹。

我本来不想跟销售经理们一桌,都是男人,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没什么意思,但想想,自己的职位,只好乖乖的坐在钱律旁边。

东,南,西,北,中,五个区的经理几斤几量重,我心里都有数,此时的场面,我看得出来,他们显然要借着饭桌上的热闹要整整这个新来的总监,来泄今天会议上被刁难之愤。

中国人在饭桌上就是靠酒说话,喝的再多,再闹腾也不会失礼,相反的如果进酒不喝就是不给面子,让进酒的人下不来台,我看着五个经理轮番向钱律进酒,找了各种理由,一杯又一杯,一轮又一轮,我数了数,钱律红酒白酒轮着喝,已喝的不少了,而他在饭桌上的进退之道显然远没有那五个经理老道,经理们来进酒,他就喝,并没有多加推辞,渐渐的,我看到他脸微微的发白。

这种情况下,我想我还是冷眼旁观,那边进酒,我就在桌上猛吃,最好喝醉,喝醉最好,你给人家下马威,现在人家就给你好瞧,我埋头苦吃,期间方非发消息过来,说自己会加会儿班,晚点回,我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发消息。

我说:非非,有帅哥受难我要不要救?

方非:帅哥?如果不是指我,那就不要救了。

我说:实在长的不错,哀家不忍啊。

方非:有我帅吗?我过来瞧瞧。

我说:你来就是一攻一受。

方非:……

我合上手机笑,然后看到钱律又拿起杯子喝,中途停了停,可能是喝的太急,吸了口气才又将余下的半杯喝掉。

他今晚基本没怎么吃菜,放下酒杯时,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捂住一边的脸,我这才想起,他拔牙也不过是前两个星期的事,可怜的男人,明天估计脸要肿了。

我看着几个经理得意的神情,不觉有些同情起这位老板来,他还是没多少表情,只是脸色苍白了些,却并没有什么醉意,显然酒量不差,但酒量再大也不是这么灌的,帅哥当先,当他又喝了一杯,捂着嘴走出去时,我的同情心终于泛滥。

我眼睛看着和我一个办公室办公的华东区经理,可能是南方人的缘故,他相对要圆滑一点,今晚敬酒他也是进的最少的,我朝他使眼色,他冲我摇摇头,又看看其他几个经理,意识是大家说好的,他也没办法。

这帮流氓,还经理呢,业务做得不咋样,合起来欺负人倒是很高杆,我看看另一桌上销售部年纪最大的芳姐,她朝我耸耸肩,也不打算管。

见死不救啊?

我夹了根笋放在嘴里用力咬,手对着手机的键盘飞快的按:非非,今天我躺倒了你可要来接我。

方非回了几个“?”

我不理他,看钱律又回来,打算壮烈赴死。

所以当华北经理又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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