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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顺明-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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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师的这一路上,也算是给胶州营的普通士兵的福利,让他们接受沿途平民百姓的欢呼和犒劳,在官府的宣传之中,胶州营取得了极为辉煌的胜利,自己检讨归自己检讨,但对外还是要保持着胜利回师的状态。

他们所经过的府县城池,都是胶州营保护的地盘,地方上的士绅大族,平民百姓也只有看到一支胜利之师,才会感觉到自己安全,才会对自己供养的这支军队有信心,才会对这样的军队感觉到敬畏。

因为要宣传自己的胜利,展示军威,所以行走的速度并不快,差不多五月中旬的时候才到了平度州一带。

已经恢复了传递的朝廷邸报,山东的塘报,兵部的紧急军报被朝廷和山东的信使送到了李孟的手中。

在这些洋洋洒洒,官话满篇的报告中,李孟看见了颇有意思的消息,官道的端点和节点虽然都是州府县城,但胶州营除却在那种要塞城市之外,绝不进城,都是在城外选择地形自行扎营,这一来保持了警觉,二来在地方上获得了仁义之师的高度赞誉。

所以李孟的军帐附近的一处平地上,王海、汤二还有跟着李孟返回胶州的几个营千总,每日都要来这个军帐中点卯议事,正好是赶到这文告送来,看着李孟在上首带着笑容一页页的翻阅文告,下面这些人都感觉到有些好奇。

李孟把手中的这些纸片放在身边,开口悠然说道:

“张献忠、罗汝才又反了,熊文灿这次也少不得获罪掉脑袋,倒不知道这次杨阁部如何去和皇上解释?”

李孟的言语中颇多的讽刺之意,下面的几名军将也都是幸灾乐祸的在那里笑起来,兵部尚书杨嗣昌主张议和,派人去内地招抚李自成和张献忠,派人去关外边境和满清女真接触的事情,虽然没有传播,但却也尽人皆知。

而且就是这段时间,北直隶一带文武官员开始被杨嗣昌定罪,不少人都被抓起来处斩,山东的官员军将们触景生情,也都是觉得自己脖子发凉,心想若不是胶州营李孟在齐河县那边打了一仗,今日掉脑袋的人恐怕也有自己。

可当日鞑子入寇,定下决策的偏偏就是这位内阁学士、兵部尚书杨嗣昌,很多被处斩的人的所获的罪名,往往就是因为执行杨嗣昌的命令和计划,才招致惨败,被定下死罪。至于杨嗣昌扣押粮饷,高起潜拥兵不救,让卢象升孤军战死沙场的罪孽,也足够被杀头的罪过了,可却被他巧言掩饰,反倒成了有功之臣。

凡是相关的官员都是对其愤恨之极,只不过因为杨嗣昌深得崇祯皇帝的宠信,对他无可奈何而已。

各种各样关于杨嗣昌的传言和讥刺笑话漫天飞舞,就连胶州营的军将们也因为杨嗣昌的随意调遣,差点让胶州营遭受大败颇为的愤恨。眼下,张献忠和罗汝才在被招抚之后重新造反,众人不觉得惊慌,凡觉得幸灾乐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去招抚张献忠、罗汝才的五省总理熊文灿是杨嗣昌门下,执行的也就是招抚的政策,结果张献忠和罗汝才当时被官军围追堵截,已经是支持不下去的局势,借着招安的由头,占据一两处城池休养生息,终于是恢复过来。

在谷城和房县两处的知县,眼见着张献忠和罗汝才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造反做准备,几次上报,可他们一个低品的地方官员,所说的消息甚至连五省总理熊文灿那边都到不了,更不要说朝廷中枢了。

何况杨嗣昌连总督、巡抚的呈报,只要是不合自己心思的都会压住不报,这县令的更是直接的驳斥回去。

到了此时,终于是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了,可天下人都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可见杨嗣昌身为国家重臣,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但就是这样的国家重臣,崇祯皇帝仍然是毫无条件的全心信任,足见荒唐。

对这样的朝廷,对这样的大臣,李孟却是越来越失望,在现代的时候,影视媒体之中提到崇祯皇帝的次数颇为不少,评价都是虽然勤勉清廉,但大局势却是无法扳回的,人还是不能胜天,可看这个局面,压根就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这次满清大军大军入寇,北直隶、山东两地固然是死伤惨重,给大明帝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满清出境之后,朝廷居然还要再杀一次,把罪不至死,甚至是无罪的地方上的文武大员杀了一遍。

这么下去,谁还会忠心任事,若是下次清军入寇,还会有人死战不休吗?

那些和官兵厮杀多年的张献忠罗汝才部,一旦说是招安,立刻命令官兵和他们脱离接触,答应他们的大部分要求,百般讨好,养虎为患,等到恢复过来,然后又是骑兵造反,被命令脱离接触的官兵甚至都来不及赶到。

这样的腐坏局面,哪能说是天灾,明明就是人祸。

朝廷的局面既然是改变不了,大局是日复一日的糜烂下去,李孟愈发的坚定了一个信念,自己要变强,只有自己变强了,胶州营变强了,才能去改变什么。

第268章 归乡悲喜剧

李孟回到胶州之后,所受到的欢迎远远的超过其他地方,李孟荣升山东总兵,每个胶州人都是感觉到荣耀,每个依附在胶州营身上生活的人都是感觉到高兴,这完全是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集体。

胶州知州吴文颂,胶州同知周扬,见到李孟按照官场的礼节已经是需要跪拜了,当然李孟和他们也不需要这个讲究。

南京镇守太监刘福来派来道贺的使者,倒是比胶州营早到胶州了一段时间,这次派来的人却是管家刘迁,这也算是老太监的心腹亲信,和李孟见面之后,双方都是客气亲热。除了书信之外,刘福来还让刘迁给带来口信,大体是恭喜的意思,老太监对这位“侄儿”这么快就成为了镇守一省的总兵大将也是感觉到颇为的惊讶,但这个惊讶是其次的,刘福来在信上却是催促李孟抓紧要个孩子。

那封信上完全是以一名长辈的语气教育告诫,刘福来说自己也有不小的身家,李孟这边偌大的基业,但李孟这边至今也没有个子嗣,连个传承的人都是没有,如此欣欣向荣的局面之中未免有些隐忧。

信上还劝诫李孟,而今也是朝廷的一等武将,身份地位都是足够,夫妻恩爱是一回事,但身边置办姬妾伺候也是一个官风体面的问题,刘福来还提到,记得当日离开南京的时候,不是有两名绝色女子随行返回吗,怎么至今听说李孟只有一名正妻,并没有纳妾。

看到这些,李孟还是有些尴尬,按说对方是个太监,对这类事情应该不关心才对,怎么会在信上说的如此详细。

实际上,南京镇守太监刘福来所说的这些并不是闺房私密,而是所谓男女伦常,后代传承的大礼之事,而且说的的确是现实,李孟眼下在山东的独立王国,没有继承人的话,胶州营系统内的人都是担心,万一李孟有什么不测,这一切就会立刻烟消云散。

不过李孟是现代人的思想,压力又大,对这方面考虑的不多,下面的人又多是没有成家的年轻人,也很少想到,能想到这一点的大多是文官,地位比较低是一方面,二来是接触的机会也是太少。

这次就是镇守太监刘福来不说这个,下面的周扬和宁乾贵也要主动来提这个建议了,李孟看到这封信之后,开始觉得尴尬,接着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仔细想,却真是身以为然,在什么时代就要做什么时代的事情,看来自己也该抓紧要个孩子。

实际上李孟不知道,在东昌府的颜知府夫妇,也给自己的女儿来了一封私信,这封信上一是说明自己夫妻两人平安无事,二来是委婉的提出了批评,说是双方成婚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子嗣的消息,作为正妻主妇,这也是颜若然的失责。

如今的李孟可算是荣华富贵了,一省的正印总兵已然是数得着的大将,即便是朝廷中枢有人不太待见,将来做为总兵夫人的颜若然得到朝廷的封赏诰命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劝告自己的女儿要大度些,不要干涉李孟和其余几个女子的亲近,主动的给李孟置办姬妾侍女。

颜知府开始对李孟这武人深恶痛绝,可后来女儿还是被李孟软硬兼施的娶了过去,可借着这个女婿的帮衬,毫无背景的他一路高升,从知州坐上了知府,这个知府即便是各兵备道和省里的布政使司也要客客气气的对待,心态已经是些许的变化了。

等到这次鞑子大军从临清州突入山东,最近距离聊城也就是百余里,在城头甚至都能看大队人马扬起的尘土,那时候颜知府也是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恐怕也要与城共亡了。

好在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总算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些却让这颜知府想起当日李孟在他面前说得话:

“如今这乱世,若没有武人的刀枪,哪里有太平安宁……”

至此对自己这女婿的印象完全的改观,而且也是想明白了,自己就这一个女儿,李孟又是个孤儿,将来夫妇二人到底是靠谁来赡养,还不是靠李孟和颜若然小两口孝敬养老,再怎么厌恶都是一家人啊,从这开始颜知府开始替李孟来操心。

在和胶州营亲近的人之中,胶州知州吴文颂心中却不那么高兴,他倒不是因为李孟如何而生气,而是懊悔自责。

吴文颂来胶州做同知,到胶州知州这个位置,很大部分是因为刘福来在京师做司礼监秉笔太监,在南京城做南京镇守太监的照顾和面子,吴文颂开始的时候也是觉得自己和李孟之间理应是平辈论交,自己没必要太过接近。

像是举人周扬那种开始平辈论交,到最后完全的以下属自居的心态,胶州知州吴文颂甚至还有些瞧不起,因为这样的心态,吴文颂一直是和胶州营这个团体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结果到了今天,却突然发现李孟一下子做到了这般富贵,身边的人都是跟着发达了起来,有传闻东昌府的颜知府有可能升任山东布政使司左参政,而胶州同知周扬可能是成为莱州知府同知。

这样的官位擢升,对于颜、周两人来说都属于是超拔,极为的难得,而吴文颂却只能是原地踏步了,而且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吴文颂心里知道,就算是自己再去投靠,身份地位也是不如前面那些人了。

凡是这类的事情,总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这也是难免,只是人要眼红嫉妒,心态总会有些问题。

处理完各处的礼尚往来,李孟回到了逢猛镇的李家庄园,尽管这边也是当作个军事基地来经营,但李孟回到这里还是有种回家的感觉,浑身上下都是感觉到轻松。

在这家中倒也是有些悲喜剧,颜若然和木云瑶、顾横波、柳如是过来迎接的时候,颜若然和木云瑶开始还是笑,笑着笑着却是哭了起来,这自家的宅园里面,内厅却是没有什么外人,连下人都是被遣散开,女眷们也就放开来。

李孟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心想自己回家明明是喜事,为什么突然就哭起来呢,别看外面在战场上,就算是生死厮杀李孟都能镇静应对,但这时候却没辙了。

哭还不算什么,哭了会,颜若然居然是紧紧的搂住了李孟,木云瑶也是扯住了一条胳膊,哭的更加厉害,一副生怕李孟离开的模样。

好不容易安抚下来,李孟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倒有些趣味,济南军议之后,为了保密的需要,虽然使用的是亲信的文书来记录,但还是用不同的人记录分别的场次,尽量打乱。一些总结性的东西都是由李孟随军的帐房完成,言辞字句上有不少的谬误之处。

这些零散杂乱的文字必须要有人整理才行,如此核心的机密册子,能放心整理,还有要有相应的能力,还要尽快的整理出来,下发给各个军将。

符合这个标准要求的机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胶州营这个级别最高,又是最隐秘的李孟内宅的这些女人了。

因为事情重要而且紧急,所以一向是操持家务不管这文牍之事的颜若然也参与了进来,这“济南军议纪要册子”详细记载了军议上的各种讨论,大的方针战法,甚至还有战场上肉搏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战场上的肉搏注意的事项,最直接的范例就是李孟亲身经历的那场战斗,步兵如何和骑兵进行冷兵器的格斗。

李孟的这几个女人看到这么活灵活现的文字记录,当即是被惊吓到了,李孟的这些女人们虽然是身处内宅,可耳目及其的灵通,要知道灵山商行和黄平的探子也要和她们通报情况,但外面的人生生死死,再怎么血淋淋的事件不过是些文字记录而已,感觉和自己无关,很遥远。

但这次,却发现自己最亲近的人原来每天也是在这样的杀伐血腥之中,随时也有声明危险,原来颜若然、木云瑶在李孟远行的时候,不过是舍不得走和思念带来的愁绪,可现在就变成为李孟安全的担惊受怕。

等到李孟一回来,女人们几个月的担惊受怕的紧张情绪骤然的放松,出现这般的失态也就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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