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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顺明-第4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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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谄媚讨好,而愤愤不平。

魏乐泉当然不知道一个是镇东将军的岳父泰山,另一位是将军幕府的首席文官,在如今这形势下,如何能够怠慢。

现如今朝廷的官员可以不管,可跟李将军相关的,一定要巴结讨好,从李孟做到总兵的位置上之后,所做的事情,就算是罪过牵连,山东的文官五品以上差不多都够杀头的罪过了,可到现在朝廷不敢动一个人的官位,每个人都是太平的做官,还在田庄商行拿着红利,这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有李孟这神仙坐镇。

这些见闻,魏乐泉记在自己的笔记之中,若干年后被公开,此段描写被许多人拿来引用,也算是不经意的经典。

事情倒不像是魏乐泉想的这般为难,山东地方官员过来拜见之后,第二天早晨,总兵衙门就有一名亲兵把总过来送请贴,说是大帅设宴,请魏侍郎赏光。

山东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连个过程都没有,早晨送贴,请的就是午间的酒宴,这名魏乐泉侍郎除却苦笑之外,还能怎么办。

镇东将军府没有魏乐泉想像的那般富丽堂皇,在他这一路上,京师和北直隶已经有传言,这山东总兵李孟如何的穷奢极欲,吃喝用度如何的耗费,这人是如何的贪鄙武夫,不过这也是世间的常态。

这其实不奇怪,武人给人的概念,在这个时代就是如此,贪鄙好色,事实上,大多是武将军兵也的确给人这个印象。

山东总兵李孟做到这么大的事业,想当然他有多么奢侈无度,道德败坏,可魏乐泉看到府邸之后,却发现不过是个中等大小的宅子,除却整洁干净之外,再也看不出什么富贵的气象。

在门口守卫,在周围巡逻的亲兵士卒们则没有京师大户人家的那种骄横散漫模样,举止行动自有一股凛然的模样,看见他这名朝廷的高品官员过来,众人也都是各忙各事,没有人好奇围观。

兵部侍郎魏乐泉从这些事情上就能看出很多,这不是大明的军队,这种有规矩章法,不骄不躁的士兵,根本不可能存在大明的军兵之中。

等到了客厅的时候,看见李孟身穿青色布袍走出来,客气问好,并没有什么嚣张跋扈的举动,等到落座之后,魏乐泉看见桌子上的饭菜并不是什么珍馐美味,而是些普通富商官员就可以享用的普通饭菜。等到用饭的时候,魏乐泉发现李孟态度平常,吃的颇为香甜,显见不是为了寒碜朝廷来使,而专门做出的寒酸饭菜。

兵部侍郎魏乐泉看了看这将军府邸客厅内的布置,发现所有的器物都是平平常常,虽然是富贵之物,可在见惯了豪奢生活的魏乐泉严重,实在是太过一般。

“大人自京师来,李某未能远应,颇为失礼,就先干了这杯赔罪吧!!”

李孟笑着举起了酒杯致意,看见这名三十出头的地方大将微笑举杯,从这名年轻武将的表情和举动上,魏乐泉看不到一点传说中的飞扬跋扈之气。

来自京师的兵部侍郎魏乐泉突然间一阵感慨,自府门到这客厅,所见所闻,所观察到的一切都让魏乐泉感慨,这种感慨不是赞叹或者唾弃,而是一种心灰意冷,一种近似于绝望的心灰意冷。

若是这武将贪鄙粗鲁,嚣张跋扈还好,可这武将却举止从容,进退有度,这等人杰做出这般的大事业,大明真的有难了啊!

“魏大人,李某开门见山的说吧,现在大明军务凋敝,又有外敌压境,李某这边练出一支兵马,理应替朝廷分担一些麻烦,北直隶,李某不要顺天府,南直隶李某不要南京,山东河南都要归李某镇守,境内文武官员都要归李某任免决定,大人觉得如何啊?”

李孟神态从容,悠悠然的问出了这句话。

第424章 未到太平享乐时

这还真是开门见山,魏乐泉举在半途的酒杯不由得僵在了半空中,对面的李孟神色泰然,就好像是询问今日天气如何一般。

宴席上出现了尴尬的安静,李孟含笑等待着回答,可还算是镇静的魏乐泉额头上却逐渐的发出汗来。

又过了会,李孟却又不催促,端起酒杯向前虚扬,然后一饮而尽,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依旧是等待对方的回应。魏乐泉不光是手臂僵在那里,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僵硬,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看着对方的笑容,魏乐泉迟疑了下,也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苦笑着说道:

“李大人,从前读书,春秋时楚庄王问九鼎轻重,大夫王孙满应答从容,颇为让人钦佩,自家此时遇上,却只有满头的汗。”

春秋战国时候,楚庄王征伐蛮族到了周室的附近,周王派大夫王孙满劳军,庄王问鼎之轻重,实际上有染指王位正统的野心,王孙满说是周室气运未尽,劝庄王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历史典故一直是被后世人传颂,等于是一人用言语保持了国家气运,这是何等杰出的口才和智谋。

兵部侍郎魏乐泉自己遇到这个场面的时候,才发现能做到王孙满那般要有多难,所谓的王霸之气,凛然虎威,魏乐泉并没有在李孟身上感觉到,这个年纪不大的武将的确很温和有礼,没有什么粗鲁的举动。

可想想这名镇东将军取得的胜利,取得胜利的那支强大的军队,温和有礼的李孟就立刻变的威势压人,自有一股凛然高位的气质。

能感受到这样的气质,又是提出这般咄咄逼人的要求,魏乐泉的确是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可这样的场面,不是说感觉到不自在就能离开的,朝廷派他过来就是要应对这个的。

不过他那句自嘲和调侃,却让这气氛缓和下来了,读过了不少史书的李孟自然也明白这句话的典故,忍不住哈哈一笑,笑着说道:

“大人倒是好口才,李某这边还没问那齐王之事呢?”

李孟这哈哈一笑,倒是让魏乐泉松了口气,看来这事情有的谈,不过李孟居然能听懂这个典故,让他心中又是一惊,这李孟那有外间传言的那般粗鄙无文,分明是个智勇双全的大才,这样的人有野心有实力,才是真正的大明灾难。

“李大人……李大帅,北直隶乃是当今圣上的驻地,南直隶乃是帝业所在,大帅已经是据有山东,若是南北直隶再归大帅镇守,这未免是太不把圣上和朝廷放在眼中了,这么作为,天下人如何看大帅呢,与大帅的名誉有损啊?”

“不妨事,自从那漕运厘金之后,李某在天下人眼中好像就没有什么名声了,北直隶连年的灾荒,乱的不像样子,南直隶也是兵灾连连,朝廷这边却一直没有什么办法,李孟有心为这天下,为朝廷做些事情,这些难题,就交给李某来办吧!”

魏乐泉的苦心相劝,李孟这边冷嘲热讽的回答了回去,魏侍郎又是语塞,朝廷治下,处处不得安宁,在李孟的威压治下,处处太平,这话说的倒也有理。

可这不对啊,李孟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个地方上的武将,怎么能这般平起平坐的和朝廷谈条件,划分地盘,这难道是已经谋反了,要是已经谋反,那为何还这般和气的在商谈。

一时间,兵部侍郎魏乐泉的头脑也有些昏沉,这其中关窍有些想不通,桌子上又是安静了会,李孟总算不那么温和了,稍微把声音提高了些,冷冷道:

“李某和山东好声好气的请求,一番为国为民的忠心,朝廷若是还不体恤,难道要自己动手去拿,那岂不是大家都没了和气。”

你不给我自己动手去抢了,这话说的的确是赤裸裸,但却是让魏乐泉反应了过来,李孟的种种行为,早就是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大明的臣子,而朝廷若按照正规的态度,早该斥之为叛逆了。

按照以往的规矩,朝廷上早就会闹翻了天,天下士子纷纷出声斥责,皇帝下旨调集天下兵马围剿,这才是应该的反应和行为。

可朝廷却低调之极的处理,并且派自己过来谈判,这已经是说明了一些东西,自己或许不应该把自己当作来自朝廷中央的使者,来和地方上的人说事,而应该把朝廷降格到和山东平等的地位上,这样才能让谈判进行下来。

既然派人来谈,那真正的意思不是想要斥责,而是想在李孟开出的价码上,尽可能的削减压缩,压缩的越多,朝廷这边损失就越小,可以赢得的时间也就越多,皇帝和朝廷不是不舍的给,而是想通过谈判,尽可能的少给。

现在连朝廷自己都不要中枢的脸面了,自己还给朝廷保全什么,想明白了这点的魏乐泉拿手抹抹额头上的汗水,笑容却变的从容了不少,在那里开口笑着说道:

“大帅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在下心里也明白大概,咱们不谈公事,就说些这酒席上的私密话语,若是大帅取得了南北直隶,恐怕立刻就会成为天下人之敌,到时候,那流贼的兵马要取天下会来攻大帅,那朝廷的兵马自然会来围剿,怕是那关外的鞑子也会把矛头对准大帅啊!”

看到李孟沉吟着思考,兵部侍郎魏乐泉知道自己这句话管用了,不过他也是颇为的汗颜,首先是在言谈中把自己的身份降得很谦卑,口称在下,然后所谈的事情完全是赤裸裸的利益,听着好像是为李孟的悖逆举动分析一样。

不过的确是如此,山东这边要真是李孟获封齐王,并且据有大明腹心的四省之地,会立刻成为天下人瞩目的对象,也会立刻成为天下人的公敌,眼下,官兵、贼兵、鞑虏若干股势力纠缠不清,如果李孟突然冒起,那肯定会吸引大部分的力量和攻击。

换句话说,李孟想要做什么大逆的事情,不能着急,一定要缓缓图之,循序渐进,慢慢来。

这的确是对李孟有利的做法,魏乐泉说这些话的时候,也隐约间觉得脸色发红发胀,可问题的关键是,李孟缓缓图之,那留给朝廷的时间就会很多,在这期间,救亡图存,或许会有些机会。

所谓饮鸩止渴,就是说这样的情况,但人要是渴的要死,就是毒酒也要先喝下去解渴了。

“大帅要成大事,仅凭这山东一地的人才物力如何能行,不得天下人之心,如何能成大事,在下说句冒昧的话,全歼鞑虏四万兵马,的确是了不得的功勋,可那关外的满清东虏根基未损,湖广、河南的流贼李闯势力正炽,大明也渐有恢复之像,大帅,眼下山东是危机重重,还要潜心准备才是!”

兵部侍郎魏乐泉滔滔不绝,神色郑重,看着完全是帮山东打算,比那孙传庭还要智囊的模样,李孟也是凝神细听,觉得很有道理,这边稍一停顿,李孟却反应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魏侍郎说道:

“魏先生这番话要是传扬出去,这有心谋反的人可就不是李某,而是你了。”

说完哈哈笑了几声,这魏乐泉老脸通红,跟着干笑了几声,有些尴尬的接口说道:

“大帅见笑了,宴席上的谈话,拿不上公务台面,大帅不知不觉得做了这么大的局面,若是因为贸然急进,有所纰漏,到时候耽误了大帅的宏图大业,那岂不是可惜之极。”

“魏先生也算是忠心为国了,不过本帅几句话先说到这里,朝廷即便是能有一年两年的时间,这样的大势下,他又能如何,能练出多少兵来,还是能多收上多少银子来,想想当今从前的作风,怕是越做越坏吧!”

魏乐泉所说所想,拖延时间的心思一看就明,但他所说的也句句属实,听到李孟的辛辣回话,魏乐泉已经是颇为的泰然。

这边又是想了想,兵部侍郎魏乐泉也是完全放开了,心想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是说出来了,反正这次都要琢磨着把差事做成,话说的更深入几分也未尝不可,开口笑着说道:

“大帅,这次出京以来,能和大帅谈成个什么样子,差不多就是在下做主了,当然是越少就越容易回京师交差,南北直隶、山东河南,齐王名号,就当成是大帅喊的上限,咱们就着这个向下说。”

现在的魏乐泉可没有一点朝中重臣的模样,就好像是个市场上讨价还价的小商贩,脸上也全是市侩之气,李孟还真是被这个肯撒泼打滚的兵部侍郎闹得没办法,对方这滚刀肉一般的态度,并且话说的如此明白,还真是让人没法逼得太紧。

“魏大人说说朝廷的底线吧,本帅这边也不愿意去没完没了的扯皮,说出来底线,我这边向上加就是!”

这就是所谓的武人做派,魏乐泉脸色稍微一僵,随即就恢复了正常,笑着开口说道:

“山东是大帅的节度之地,永镇这个,朝廷不会给的,但大帅可以指定谁来继承这总兵的位子,河南之地,莫说是黄河沿线,开封一城,整个的河南全境归大帅节制也未尝不可,南直隶,江北各府,除却凤阳城中都所在,需要官兵镇守外,其余的也归大帅掌控,但北直隶京畿重地,顺天府、真定府、保定府都是腹心重地,不可让,其余诸府,大帅可以选两个去。”

魏乐泉滔滔不绝,从大明的身上挖了好大一块肉出来给李孟,不过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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