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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尘色-第100章

小说: 尘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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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埋头在她颈间,一手插、入她的发中,咬着她的耳垂道,“水清妍,你当真不曾想过,我也会恨你?”

长宁大恸。

已近卯时,沐芷遂命人烧了热水来。长宁抱着被子将整个人裹着缩在床榻一角。抬着浴桶进来的两个小兵,其中有个大胆地抬起头想瞧一眼,却正觑见有人环胸冷眼,吓地一激灵差点脚下一软,把那浴桶直接掷地。

浴桶落地时不安稳,水珠溅地,长宁闻声抬头瞧了眼。

“出去。”薄唇一掀,他冷声吐字。

待人离开,沐芷方看向长宁。他一声不吭,略略皱着眉,依旧环胸站着。长宁被瞧地头皮发麻,遂裹着被子欲下地。她一手扯着被子,窘迫地穿上丝履,刚欲站起身来,便浑身酸软地倒向一侧。好在有人堪堪扶住纤腰,长宁心下觉得委屈,嗔怪地仰脸睨了他一眼,又暗暗用力掐着他的胳膊。

佳人水眸中含羞带怨,沐芷难得地面色有瞬间赧然,他抵唇清咳一声,偏过视线,有几分不自在地道,“你自找的……”

他本是玩笑,长宁却是面色遽变,暗暗垂眸,惨然一笑。娇躯微颤,沐芷察觉,收敛心神,拢着被子抱她到浴桶边,先探了探水温,方示意长宁下水。长宁身上未着寸缕,面色尴尬,呐呐要他转身。沐芷瞧了她那么会儿,意味深长地笑起,倒是很有风度地回身避开。

长宁又羞又恼,咬着下唇瞪着他的背影,面上娇红一片。

营中一切从简,自然也没那么讲究地置上屏风之类。沐芷坐在长桌旁,捏着颗棋子随意布局,偶尔抬眼,便能见雾气朦胧中佳人若山间巫女。他倏地想起什么,不由抵唇笑起。未几,长宁怯怯唤了一声。沐芷充耳不闻。

长宁气急,指尖抬起一道水柱就袭向那人,压低声音娇喝,“你欺人太甚!”沐芷一侧头轻松避过,遂放下手中棋子,好笑地取过衣裳递给她。长宁赌气不接,沐芷心一动,又思及天寒,遂俯身捞她起身。长宁适时拉住他的手,另一手猛地捧起水往他脸上洒去。他应接不暇,本想用另一手拂袖挡过,那关头又想起红装难寻,遂被她得逞。

他一脸水珠,万般狼狈中哭笑不得。长宁却看地掩唇而笑。

至天明,华朔领人进来收拾。少年见两人一个抱着衾被缩作一团,一个不时压抑地咳嗽,面色均不佳,显是寒气侵体,遂皱起眉来数落,“大寒天的,沐浴作甚?真是自讨苦吃。”长宁脸一红,瞅了一眼沐芷。后者面色倒似如常,只是多咳了几声,方抬起眼皮打量了眼华朔。

那目光叫华朔觉得十分莫名其妙,遂面露警惕。沐芷屈指撑着下颌,已是开口,似笑非笑,“唔。倒不曾问过你,你这般岁数,可有让你寤寐思服之人?”

“若有,早早求来帮你料理杏门也是一桩美事。”

华朔虽不知前后有何干系,却是面皮薄,被这么突兀一提,猛地涨红了脸,扭头便走。

这边两人相视一眼,均笑起。后来少年送来的药让长宁苦不堪言,强吞下几口遂不肯再喝,好在那药倒似极为见效,长宁风寒之症亦未有再加重。

天气愈发寒冷,过了几日,便落起雪来。长宁头枕着沐芷的膝,慵懒地窝在他身边。连久伦来请了数次,均被沐芷三言两语挡了回去。岁月流失在红尘中,长宁偶尔掰弄着他的手指数数,只觉仿佛与世隔绝般。

雪后有日大晴。沐芷拉着长宁避开士兵,悄悄来到军营外一处。漫天雪地中,一株红梅,风流无双。红白交相辉映中,各显风骨。

沐芷折下一枝,递给长宁,噙笑道,“可惜无柳。”

长宁玉手执着红梅,凑至琼鼻,轻嗅,弯唇浅笑道,“已是足矣。”

他负手在后,无声地笑,依稀叹了口气。那瞬的眸光叫长宁生生痴醉。

是夜,杀伐声震天响起时,沐芷算了下时日,恰恰半月。长宁方才道要出去给他做些点心。他笑着摇头。现下已是半夜,她却扯着他不肯睡。他走出将帅大帐时,连久伦惊慌失色地跑来,口口声声要他主持大局。这般寒冬腊月,谁都不曾料到璃水军队竟然能悄无声息地绕到沐军后方,更在深夜来攻。沐军已是溃不成军。

他早已再无耐性,面无表情道,“连大人,好自为之。”这般仗势下,若不能击退璃水军队,自己也恐怕性命不保,连久伦如今视沐芷为救星,抱住他的腿不肯放,连声哀求。沐芷遂一脚踢开了他。

暗卫来报发现长宁踪迹,沐芷遂跟着寻了过去。红梅树旁,长宁被数十人围住。雪芒刺破黑夜,剑影缭乱,漫天飞雪。他一眼望去,便觉天寒地冻,刹那冷彻心扉,心痛地几乎无知无觉。他无力地扶住弑的手,方不至于就此倒下,咬唇忍痛,好一会儿方勉强开口吩咐弑,“让他们停下。”

长宁握着吟雪剑,垂手独立,风雪中三千青丝掩住她的容颜,唯有一双眸子露在外面,清冷如昔,“七殿下,仅凭这些人拦不住本宫,你可要亲自上阵?”她的声音在这片荒芜的雪地清晰地响起,字字锋利如刀,声声冰冷无情。

呵……可真够狠心。他心想,唇角依稀勾起丝弧度。他的指尖不知何时捏起根银针,倏地垂眸刺入要穴。那银光闪起时,华朔不由惊呼。便在那瞬间,又有几根银针转眼没入。华朔还未及反应,沐芷已是不动声色地推开弑,抬眸正色道,“取我清霄剑来。”

那剑出鞘时,月华如水,刹那铺天盖地。长宁顿时闭了眼,长睫不时颤动。

“这清霄剑除了……”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剑身,眸光温柔缱绻,似想起了什么,顿了顿,摇头道,“我已是十年未动过……”

话里苍凉难以言喻。

长宁回眸,面色无动于衷,轻轻启唇道,“本宫有幸。”

他脸上最后一点笑意敛去,垂剑在手,叹了口气,似万般无奈道,“清妍,你先过来。”

长宁一愣,始料未及他此时此刻竟还会言此,却仍是暗暗咬唇,勉强镇定道,“殿下说笑了。”

于是他步步向她靠近,暗卫尽数退开,他终于立在她面前,凝视着她轻声问,“你全部想起来了,是么?”

长宁笑意飘渺,回道,“殿下心知肚明,不是么?”

沐芷面色一僵,偏过视线,看着她身旁红梅朵朵随雪落。她周身真气已是聚起。

“多亏殿下成全,水清妍方能成了如今的长宁。”那本是倾城的笑靥如今恁般残忍,让他甚至不忍直视。

“早在逸湖舟上,风山水洞,殿下既已心生杀意,便不该手下留情。”水清妍继续浅笑道。她明眸若星,娇颜宛然,红妆入目,他却看地愈发惨痛。

“殿下既已早猜到水清妍身世,便该彻头彻尾好生利用,那么又怎至如今这般?”她笑地嘲讽。

他很是平静地看着她良久,最终亦随她笑起,似叹非叹,一字一句道,“水清妍,覆水难收……”

话音未落,杀气横生,吟雪剑倏地逼来,清霄剑遂随之迎上。雪芒月华此消彼长,天地间那两道身影纵横交手。天下两大名剑,清霄,吟雪,便是砰然相击之时,亦是冰玉之声,缠绵地残忍凄凉。风雪愈来愈甚,几乎裹灭那两人。唯偶有剑影寒光冲破雪团。

九天寂静。所有人看地眼花缭乱,怎么都分不清那两人身形。最后一道雪芒猛地划过夜色时,逼地所有人都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剑影已消,雪地天明。

水清妍一脸不可置信,愣愣地看着手中之剑,尽头直直刺入那人胸膛,有鲜红的血在不住地淌下。她眉眼惊惶地松了手,一片茫然地后退。

“水清妍,便是我再欠你什么,如今也清了……”那人依旧波澜不惊地看着她,轻轻吐字道。

她脑中刹那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立在那儿,眼睁睁地见他仰面倒下。弑等人反应过来,齐齐赶上前。华朔勉励遏制住颤抖的手,下针护住他心脉。

男子唇边溢血,更衬地那脸色毫无生气,却是艰难转过脸来,目光溃散,眼中之景早已是模糊不清,只是气若悬丝地朝她的方向道,“无论如何……你先过来……”

水清妍蓦地掩住唇。她记得他对她笑起时,那墨眸若黎明天际最亮的星辰,彼时他满身风华,无人能及。他朝她虚虚伸着手,水清妍很想靠近。

“你是璃水长宁!”有人披头散发,形容鬼魅,不知从何处冒出,蓦然喝道。连久伦好不容易从战场逃脱,这边两人相斗时,他就藏在一旁,猜到了长宁身份,遂跳出来破口大骂,“好你个静王,竟然如此不忠不义,私通敌国,本官定要禀明圣上,定你个欺君之罪!”

水清妍默然转身,她早已痛地无知无觉,竟然连眼泪都干涸。

沐芷仿佛清醒了些,虚虚抬着眼皮,微微勾起唇,“放她走……”

不远处有红袍赫然入目,他在最后闭眼前道,“杀了连久伦……”

☆、从此萧郎是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滚回来了~本来想说一声再消失的,结果想想借口太多了~于是只能继续抱歉~皮糙肉厚地不怕揍得说【喂!

逃了~

    

璃水鸿陆战场上血流成海,沐军全军覆没。连带着升起的日头也惨淡无光。连久伦做梦也不曾想到,这场监军之行倒成了自己的不归路。他甚至尚未看清那终日负刀的男子是如何出手的,便已是身首异处。他最后闪过一个念头,那个他受命而来,千方百计算计的人可是也死了?弑收回刀,遥望着不远处飞奔而来的一列骑兵,又看着那个女子步步离去,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也带上了几分凝重。

不曾想当年那个手持清霄剑,将苦练数十年的自己轻而易举击败的稚龄少年,如今却是这般落魄。弑不由心下叹气。

便在此时,天地间突然有一低低的神秘的曲调悄然响起,那调子听不出有何情愫,低回婉转,又轻轻飘飘,渐渐地似由远及近。便可看清偏南方有四个大汉正抬着顶小轿,临空踏步前来。再转眼间却已是靠近了。那轿子轻盈落地,有人掀开白色帘幔,缓步而下,叹道,“沐国七殿下也终是逃不过此劫。”

“秦大哥!”华朔看见来人,眼神顿时一亮,失声喊道。

秦笙走近,拍了拍华朔的肩,安抚道,“你不能期望他永远没有弱点……”

华朔奋力抹泪。秦笙走过他,吩咐那几个汉子将沐芷小心地抬上轿子。

水清妍却似未觉这一切。彼时剑插入他身躯血肉时钝钝的声音,如今更是一点一点地无比清晰地放大,萦绕于耳,不住折磨她,水清妍痛彻心扉,几近欲恸哭当场,偏偏却死咬着唇,说不出一个字,甚至不敢回头看他一眼。那雪地里当先一骑,俊朗男子王服在身,是她唯一能入目的颜色,却也只是一瞬便飘散。

轩辕璟堪堪在她踉跄弯倒时赶到,长臂一揽,将她提上马。他查看了眼水清妍上下,见她似乎无恙,便安下心来,转头看着秦笙肃然道,“天音阁这是认主了么?”

那男子长相甚是平凡,只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度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叫人难以忽视。天音阁,据传便是当年辅佐寻风王朝昊帝的暗门所衍化而来。轩辕璟不由略略皱眉。

秦笙作揖平和道,“昭王有礼。如今这沐国七殿下生死难卜,天音阁在此时认主又有何意义?”

轩辕璟牵了牵唇,“既是如此,他日再会。”

“好说。”秦笙应道。

“水姑娘!”有人猛地喝了一声。却是华朔奔过来,立身拦住,朝二人吼道,“你便还有一点良心,也不该这个时候走!”

他声音渐渐带了哭腔,“你若在,他必然还有存活之心!”

水清妍只是将脑袋埋在轩辕璟胸膛,她死死地揪住他的前襟,不吭声。

少年双目赤红,狠狠道,“芷哥哥若死了,我定会恨你一辈子!”少年便是现在,言语间还是显露几分稚气,凭着自己的喜好来。

轩辕璟察觉前襟心口处一片湿热,她的身子在他怀中颤抖。从来她只会为那人流泪。可若是他死了,她又会如何?轩辕璟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又收回视线,皱眉冷冷道,“让开!”

有这边暗卫随即贴近,防备着轩辕璟出手,华朔推开他们,昂首一字一句道,“我以杏门门主之名,此后杏门之人兼济天下,但永不涉足璃水!”

夙州还尚由杏门之人帮持。轩辕璟面色一变。

随后少年让开几步,神情漠然,死死盯着水清妍的方向,“他若死了,你这辈子也休想安生!”

华朔捏着拳头冷笑道,“而以芷哥哥的性子,以后便是他侥幸活下来,水清妍,他对你,当永不再眷顾。”

似有人猛地敲了她一记,水清妍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头痛欲裂。她用力咬着下唇,唇间很快就有了涩涩的血腥味。

“水姑娘,凡事有因必有果,你二人……”秦笙欲言又止,最后喟叹道,“还望三思……”

水清妍浑身疲软,艰难地扭头看了秦笙一眼,眼神迷离地又缓缓看向那轿子,最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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