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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尘色-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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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两步,三步……长宁在心中默念。

在她恰恰踏出门槛时,有人突然将她反手牵入怀中。本来安然躺在榻上之人,如今轻挑着眉,默然地居高临下,垂眼看她。长宁无声与他对峙。

恍惚间有人轻叹一声,那人磨搓着她的眉眼,依旧云淡风清,“我知道,你是为了护住墨家嫡系血脉。”

长宁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沐芷突地低下头抵着她的额,面上突然闪过一丝厉色,快地长宁几乎以为她只是眼花,他已是偏头在她光滑的肩上啮咬了一口,未见血,但已足够在那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痕迹。

长宁吃痛地推开他,沐芷按住她的手,突然勾起点笑意,“可我倒情愿你来算计我……”

长宁愣愣地看着那个晦涩的笑容。他已是又牵起她的手,在那凝脂玉手上印上一吻,轻笑道,“或许我能给你更多……”

长宁突地抽出手,扬起,狠狠甩下!啪地一声,惊心动魄地响起,刹那长宁觉得四下死般寂静,静到她可以听到风流动的声音,听到乱了的呼吸,听到自己的剧烈的心跳声。

本就红烫的肌肤如今又增了五个鲜明的指印,一路滑到唇边,指甲带出的血痕在那唇角淤积,长宁突然不知晓为何自己会站在此地。

面前之人却仍然无动于衷,只是一直瞅着她。面容沉静无波,唯有眸中带着深深的评估。仿佛在估量她到底值多少,又到底他对她的底线究竟在哪?

在那逼近的寸寸目光中,长宁的心渐渐冷却,倏地在唇畔形成一抹冷笑,她遂昂首迎视他。

沐芷别了脸,一步步侧身走开。长宁错愕。她本以为……本以为如何呢?以他的性子,又岂会与她一般见识?其实,她那刻当真希望他能回她一巴掌,那么,她便有理由继续好好恨他。那么,她也可以好受些……

那人背对着她,在拐角处突然用帕子掩住唇角,长宁惊恐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将一块染满血的帕子收回袖中。

“沐子越!”她失声尖唤。

她从前却只有气急败坏时才这般唤他,如今却是张口便来。当初那柔柔软软的声音再不得闻。或者便是疏离讽刺地唤“七殿下”。他这般想着,不作理会,绕过屏风。

长宁已是跟了进来,声音惊惶无措,“你可是还有受伤?”若只是她那一巴掌,哪能有这么多鲜血?她不禁悔恨交加。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她几乎不由自主地想要激怒他。到了最后,却是彼此折磨。

见他闭着眼,不愿出声,她自知理亏,轻轻推了他一下,不由柔声道,“我去唤御医好不好?”

“不见。”半晌,他眉目不动,冷淡地回。

长宁又急又气,“沐子越,你胆敢死在这,本宫就将你暴尸荒野!”

有人轻笑了下,又冷哼,“一帮庸医……”

长宁好不容易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竟在此刻鄙夷她璃水御医,她一下子哭笑不得。

沐芷睁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指了指一侧桌案上的一个小瓶儿,理所当然地吩咐,“帮我换药。”

长宁瞪了他一眼,取了药来,又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极近轻柔地解开他脖间纱布,胆颤心惊地敷上药,又换了纱布一圈圈地绕上。她感觉心中的苦意几乎要没顶,张了张唇,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于是,她使劲地闭了闭眼。忽觉有人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他凑过来,眸光温柔似水,清晰地印出她惊惶的眉眼。

唇畔轻触的那一瞬间,长宁顿觉疼痛与甜蜜同时交杂,几乎让她分辨不出是生是死。

长宁在不由自主地闭眼前看到那人眸中痛苦,伤感,懊悔,无奈各种情绪一一闪现、挣扎。她想,多好,这人陪自己一起痛呢。

他温软的唇瓣与她缠绵,她忘情承受。他唇间残留有药味,让她的舌尖都感到苦涩,一直颤抖地苦到心田。

彼此气息凌乱,他在她耳畔极近无奈,“清妍,你到底要我如何是好?”

这个名字,好久没听他唤了,从她再次提醒后,从他从那牢中出来。水清妍死了,长宁又能存活多久?

她慢慢地笑着摇头,“不知。”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别处,微微笑起,“若有一日我当真死了,如今的长宁可会为我留一滴泪?”

长宁顿时笑意凝固,恍然间觉得浑身鲜血停止了流动。

他却又是一笑,未给她作答的时间,复又攫住了她的唇。

☆、深知身在情长在。

长宁一手搭着他的肩将人往外推,明眸水光潋滟,喘息不定,只能恨恨瞪他。沐芷觉得这场景很是熟悉,不由会心地笑了出来,很是满意地躺了回去。

长宁起身,理了理发髻,又敛了敛衣裙,盯着他的脸,“这几日你不准出去!本宫会派御医来,万一你……”她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死在吾璃水,本宫可担不起这罪责!”她在心中暗道,那巴掌印,若是被人瞧见了,不知又会传成何样。以她如今的声名,可是什么都有可能的。

“嗯。”他随意地应了声,已是闭上眼。

长宁愣了下,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便出了偏殿。

“长宁,你何时能对我公平一点?”有人长身玉立,转身朝她望来。此时距下朝已有一段时间,已不知他在外等了多久。

“昭王,处在你我的位子上,谈什么公平?”长宁迎视,漠然回应。

“从前如此,如今仍是照旧,长宁,你从来不肯正视我。”轩辕璟苦笑道,“我有在努力,努力不让水皇为难墨家,不为难你,你却总看不到。你可以看得穿陛下要牺牲你为我铺路,可又是否曾想过我愿不愿意?我靠你越近,你却总有法子推我更远。”

“若不是你,本王又何苦这般左右为难?”

长宁扭头偏过视线。着目处,一方芍药娇妍夺目,显然得到了花匠的精心照料,毫不造作地活着,生机盎然地吐芳。

轩辕璟从身上解下一颗玉石,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将玉石放入长宁的掌心,“这块玉石本就是墨家信物,实际虽无大用,毕竟是个念想,当年母后寻不到你,交给了我,如今我再将它交还给你。”

他撩起一缕秀发,磨搓着,垂眼平淡地道,“你我婚事定在今年七月。”

长宁大惊,这事虽然她早有准备,但实在没料到这么快便定了下来。七月,七月,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成……她不由张惶地抬眼瞧他,轩辕璟只是笑了下,便放开了她。

长宁宫中宫人穿梭不定,一片混乱。

碎了的青花穿连龙纹天球瓶旁,有人坐在地上。

“泽表哥,他打你了?”长宁突然想笑。

“嗯,就这几拳,我到底高估了他。”墨泽揩去嘴角鲜血,摸了摸胀痛的脸,笑道。

长宁扑哧笑了出来,伸手牵他起来,往外一瞥,正见几个御医在殿外探头探脑。

她不由好笑,她这长宁宫似乎愈来愈像龙潭虎穴。进来的人莫不有损伤。

长宁公主的寝殿中,墨泽看着眼前一堆奏章叹气,他这个伤者也果然没有享福的好命。他拿起御笔,比对着长宁的字迹,仔细思考着措辞,方谨慎地落笔。如今,他能做的便只是随着那人的脚步。呵,长宁公主啊,又有几人能猜得她如今的心思?

沐芷是被额上的冰凉感惊醒的,吃力地抬眼,方看清那人儿又回来了。已是暮色四沉,殿中四角已点了灯盏。她背着他,在书桌前不知看些什么,烛光轻闪,在地上落下一抹婉约剪影。鼻间嗅到一股药香,很清凉的味道,他摸了摸左脸颊,嘴角不由弯起,他想来当真是睡沉了。

他的手搭上额头上的湿帕,取了下来,又放入一旁铜盆内,顺手将它掀了下来。

哐当一声,长宁立刻转过身来,愣愣地望他,唇微微张着。她似乎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捋了捋鬓发,方开口,“你醒了?”

沐芷点了点头,喉间的不适感让他不想出声。室内很暖,长宁的脸微微被润红,眉眼安宁。

长宁走过来,默不作声地捡起铜盆,帕子,放好后又掀开一旁温着的药盅,盛了药端到他面前,“嗯,你的药。”

沐芷也便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怎么,殿下怕本宫下毒么?”长宁冷哼道。

沐芷笑着微微摇头,指了指那药碗,“你喂我。”

那清贵之人眉眼间竟带起几分耍赖无辜,神情笑容又颇多戏谑。长宁心头一暖,又不由脸一红,倏地想起了几个时辰前的那个吻。她始终记得那刻,她竟然心甘情愿地沉沦。

长宁掰过他的手,将瓷碗放入他手中,低头轻哼道,“爱喝不喝。”

她已是回到书桌旁,沐芷无奈,只能自个儿拿起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舀起一口,偶尔看着那人儿,便不知想起什么,微微蹙起眉。

书案上是一副名册,长长的一串,有一百来个人。长宁想着各方势力,不时用笔划掉一些。

“这是这次武试的名单?”一只修长的手从长宁手中取过那副名册。

长宁并未反抗,倒是朝他点了点头,“嗯。很多人不能用。”

沐芷随手翻过几页,指着一人道,“这人在绥乡有点名气,性子耿直不阿,应无派属。”

他又很快地翻过去,刷刷地一连下划去十来人,方阖上册子,看着她道,“这些人都无军功,即便你把他们安插入军中,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有威信。反而恐怕会引起诸多不满。”

长宁笑而不语,只是神色中泄露了一丝志在必得。

沐芷不由觉得杂味百呈,低低叹了口气。他背靠书桌,一手搭在桌沿,一手覆在那册子上,似不经意谈起,“我看到这册中有李相之子李封铭的名字,你并未划去,是想做什么么?”

长宁看了他一眼,似在思索该不该作答,踌躇了会儿方道,“比武之事,生死由命。”

沐芷神色一变。长宁冷笑,“李相自己将他儿子交到本宫手上,莫非本宫还该给他谋个高位供奉着么?”

“我不管这些……清妍,我却不知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沐芷不由握住她手,隐隐夹杂着几分急切。

长宁盯着他颈间的伤口,避而不答,“你最好还是少说些话。”

“你……”沐芷盯着她。

“公主,你不能进去……长宁公主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公主……”

永乐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待看到这边僵持的二人,不由愣住。

长宁瞄了她一眼,又继续对眼前之人道,“这些与你无关。你待厌了便尽早走。”

“长宁,你这般勾三搭四,究竟把璟哥哥置于何地?”永乐忍不住不忿道。

长宁还未有反应,本来侧对着永乐的男子转过脸来,极快地递来一眼。永乐虽然知道他的存在,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素有耳闻之人,那一眼并无狠厉,她甚至都分辨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是那眸中的波动让她禁不住地捂住了唇。他定是恼了,她隐约地想。永乐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偷偷打量着沐芷。

长宁一笑,打破了这番沉默,“你既是兴师问罪而来,这么一句便结了?”

沐芷放开了长宁,也不理会永乐,从西侧取了一直温着的稀粥,慢条斯理地喝起来。他从一起来,便有闻到这粥香,现下觉得有些饿了,便更觉清香诱人。粥想来熬得有些时辰了,很对他的胃口。

他的一举一动很是自在优雅,连带着这气氛也变得温雅熙和沉静起来,永乐不知不觉就消了气,但又隐隐觉得不甘,狠狠地瞪了眼长宁,咬了咬唇,对着长宁别扭道,“本宫还未用膳。”她言罢,又不自觉地看了眼沐芷。

沐芷闻言,抬眼,正对她视线,便不由牵唇浅笑,“既然公主还未用膳,不知这清粥可还入公主眼?”

永乐笑意盈盈,点了点头,走近道,“你当真便是沐国七殿下?”

沐芷失笑,示意一旁不知所措的宫人为永乐添了副碗筷,“不然公主觉得呢?”

永乐这下光明正大地上上下下瞧起来,最后点头娇笑道,“倒也是。”

长宁站在一旁,看着那明媚的笑颜,有些怔然。沐芷转眼看见,不由闪过一丝心疼,他起身牵过她,笑道,“凡事分个轻重缓急,你不觉得现下填饱肚子最为重要么?”

长宁抬眼看他。他伸手别过她落到前额的一缕发,“不管怎样,我在这陪你便是。”

长宁落座时,有宫人陆续呈上一些糕点,其中有一牒赫然便是水墨芙蓉糕。

永乐努嘴道,“母后今日亲自去御膳房做得这些糕点,谁曾想你却给她那么一个大‘惊喜’。”

长宁默然,举起的筷子又放下。沐芷却夹了一块到她面前,“既然如此,你便无须推辞墨后的心意。”他不道拒绝,不言罔顾,只是道推辞。长宁突然心下酸地发慌。沐芷却是想着,当年初至这璃水时,他想方设法想弄清她身份,期间更是惹哭了她,如今想来真是多余。若早知今日,他该早在玄城时便带走了她。可是一切又哪里有早知?

他不曾想过,会碰到一个水清妍,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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