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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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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天,又来寻天洪,说大帅已经恳切向张军门疏解,只是有一件事,大帅做不得主,叫兄弟过来请教你。那张军门说是不反对也可以,但是他十二镇的兵如今欠饷两个月,不曾发清。这全是前任丁大帅在任时候欠的,要请你老兄帮一帮忙,替他筹三万银子,开发欠饷,将来他情愿奉还。你如果答应了,从前的嫌隙,便算一天云散。大帅想官场通融,也是常有的事,因此派我来请教:你如果允借,就先将这款交与大帅,大帅再面交给他,好比证见一般,将来既不愁他不还,更不虑他翻脸。这真是一劳永逸,再好没有的了。天洪做梦也没想到他竟张口要起钱来!但是他仍然不醒悟,这要钱的便是祥呈,他还认着真是张豹要钱呢?立刻气往上撞,有点遏抑不住,冷笑了两声,对二立道:“郭老爷你不要说了,那张豹欠饷不欠饷,与我什么相干?他说这话,简直就是污蔑上司,污蔑良心。前任丁大帅,月发月饷,一个也不曾欠过。他全吞蚀起来,如今却想叫旁人替他补欠。不要说我没有钱,纵然有钱,也犯不着填这个坑啊!”天洪回答的时候,声色俱厉,大有同张豹不两立的神气。二立见他这样,只冷冷地说道:“李军门,你也犯不上生这大气。借不借原是你的自由,不过大帅派我来说,我不能不把这意思达过。你就是不借,冲着大帅的面子,也不应当发这牢骚,难道你还叫我把这些话传给大帅不成?”天洪被二立顶了几句,自己也觉得太鲁莽了,忙又拉回来,说了许多好话。二立扬着脸,一声儿不响,便告辞去了。
  他见了祥呈,有枝添叶,说天洪不但不肯借钱,反倒破口大骂;不但骂张军门,连大帅全牵上了。祥呈见这竹杠不能敲到手,反而倒挨了一顿骂,他心中如何不气?当日晚间便叫文案拟了一封奏折,硬参李天洪军规不肃,训练无方,请开去陨阳镇总兵原缺,以副将降补;并将十三镇统制撤差,降为协统,由十二镇统制张豹节制。这个折子上去了一个月,始终不见廷寄到来。祥呈满腹狐疑,怎么参他不动呢?莫非李天洪在北京各军机中,有什么门路?倘然这个折子不能发生效力,我的两湖总督还能往下做吗?于是又恳切地给老恩王去了一封私信,托他设法维持,早早请下旨意。这信去了没有三天,恩王的信却先到了,述说摄政王怎样疑心,拉中堂怎样说话,余双仁怎样不加可否,他本人怎样维持。祥呈此时方才恍然大悟,连忙备了两份厚礼,专人送至北京,孝敬拉、余两位大臣。说也奇怪,果然未出三天,旨意就下来了:“李天洪着开去陨阳镇总兵,以副将降补。钦此。”又一道旨意是:“十三镇统制李天洪,着以协统暂行代理,归张豹节制。钦此。”这两道旨意发表了,内阁立刻打电报到湖北。祥呈见了,心中如一块石头落地,立时传知张、李二人。张豹是官上加官,自然兴高采烈;天洪得了这消息,真好比半空中一个焦雷,又是惊恐,又是气愤,立刻脸全白了。
  此时他正在公馆,同章兴文、荀文两个人闲谈,说郭二立借款的事。章兴文人很机警,听了只是摇头,说:“军门说话太直了。据卑弁推测,哪里是张豹借款,简直是祥帅要钱,不过借题目而已。军门就是不借,也应当婉言推辞。这样一发脾气,那姓郭的焉有不回去学说之理?以后恐怕要招出是非来了。”荀文在旁边,也点头称是,说章兄猜测的一点也不错。三人正在谈话,家人举上一封公文来。李天洪接过来,见是两湖总督部堂的札文,连忙打开观看。未曾看完,便大喊一声气杀我也,两眼发直,几乎没有晕厥过去。章兴文同荀文全吓了一跳,忙取过公文来看。荀文看罢,气得直拍桌子,骂道:“反了反了!这样欺负人,我们还能受吗?当日原是我们三人不肯伺候张豹,才招出这是非来,如今却叫军门一个人吃苦,我们能够袖手旁观吗?索性反了吧!这样的上司,还能给他当差?这样糊涂朝廷,还能给他效力?”荀文是越说越气,章兴文却劝他不要高声,我们慢慢地商议。正说着,姜赞文在外边得着消息,也慌慌张张地赶到,想要替李天洪出个主意。恰巧荀章两人,正议此事。姜赞文本是一个急性人,闯进来看见公事,他的气更大了。对天洪说:“军门就忍受吗?我们十三镇人强马壮,平日受军门厚恩,誓以死报。如今遇着这事,简直不用客气,大家起来革命,就此将满清推倒,恢复我大汉的锦绣山河,也扶保军门做一朝人王帝主,谁耐烦受这鸟气。”天洪听了,吓得手足无措,忙用手去捂赞文的嘴。说你还要说些什么?难道要我一家老小的命吗?章兴文也拦道:“姜贤弟,你快不要胡说!咱们得想法子,保全军门。照你这样,爱之适以害之了。”
  原来荀、章、姜三人,全是湖北武备学堂毕业生。当日庄之山办这武备学堂,简直就是一座革命的基础。凡里面的毕业生,人人抱着革命思想,都想借机会推倒满清,兴复汉族,这三个人尤其是此中的翘楚。荀、章二人,本是秀才出身,学问全很好;姜赞文却是武秀才,性情粗鲁一点;要论才具见识,随机应变,唯有章兴文尤其卓荦不群。这一次遇着天洪被屈,要依姜、荀两人,恨不即刻便要煽起革命。倒是章兴文至再将他们拦住,说:“时机不到,羽毛未丰,万万做不得。这时候倒得要忍辱负重,千万不可造次。”李天洪也赞成兴文的话,但是眼前这一关,可怎样过呢?荀文主张辞职,章兴文却极端反对,说必须如此这般,方能转祸为福。若问兴文有何善策,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七回 女仆托情尚书毙命 优伶牵线侍郎出头
  李天洪以现任总兵,十三镇统制,只因得罪了祥呈、张豹,天外飞来的横逆,竟将两层功名一气革掉,他心中怎能不难过!章、荀、姜三人,平日受过他的提拔,更兼志同道合,彼此有连带关系,自然不能袖手不管。荀、姜两人,恨不立时纠合十三镇的军人,发起革命。是章兴文老成稳健,说:“这万万使不得:第一省城驻的军队,不仅止第十三镇,我们闹起事来,别的军队四方围攻,我们一镇人,如何能抵敌得住?再说本镇的军官,是否与我们志同道合,这更没有一点把握,我们不预先将他们运动好了,倘然临时他们倒戈相向,岂不吃了大苦?在我们三人,纵然牺牲了性命,也算不得什么;军门在湖北,数载的德望勋名,岂不付之流水。所以这事必须格外慎重。”天洪点头赞叹,说章兄果然虑得周到。但是眼前我是降调的人了,究竟持什么态度才适宜,这倒是一个重要问题。你们三位,还得替我筹划一下才好。荀文想了想,说如今与其受小人的气,倒莫如直截了当辞职的好。姜赞文道:“真得辞职,省得受这闲气。”章兴文一声不响,只是摇头。天洪道:“我也想辞职不干,章兄以为如何?”兴文道:“这事是两种说法:假如军门无志仕宦,要归隐田园,自然是辞职好;要如果抱有别的志向,这职是万万辞不得的。”天洪道:“要按眼前这种暗无天日,满清朝廷,这样昏聩糊涂,做官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本镇受庄中堂知遇之恩,时时刻刻,总想着救民水火,轰轰烈烈地做一番事业,才不辜负他老人家,也不枉人生一世。倘然真要辞职归隐,今生今世便不免与草木同腐,还能有出头之望吗?章兄你想,我这话是不是呢?”兴文点头道:“军门怀抱这大志愿,辞职的话,是万万不能再提了。我们如果辞职,岂不是正坠他们的计中?但是不辞职,也得有一种应付的方法:第一得保住第十三镇的兵权,千万莫落在他人手中;第二得使祥呈、张豹对于军门不再疑心防备,然后我们腾出工夫来,也好预备一切。最好是如此如此。”他附在天洪耳旁,授以秘计,说这样暂时虽屈尊了军门,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将来我们总有吐气扬眉的日子。天洪道:“这也没有什么屈尊我的,属员对上司,还不是应当这样吗?只有款项的事,我一时恐怕凑不出这许多。”兴文道:“不吃紧,卑弁三人,能替军门代凑一半,明天便可以缴上来。”天洪听了大喜道:“如此好极!但是叫你三位破钞,我心里总觉不安。”三人齐说这算得什么,但盼将来大事业做成,军门莫忘了同舟共患之人,我们就有得希望了。天洪道:“那是自然。将来本镇如有寸进,也必与三兄共之。”说罢他们告辞去了。天洪忙换上武装战裙,挎上刀,拿了沐恩的手本,亲至督中协衙门谒见张豹。
  此时张豹正在家中同庄夫人高谈阔论,述说李天洪怎样被朝旨降调,如今又算是咱们的属员了,早晚必须在他身上,出一出平时的怨气。庄夫人道:“你这人气量太小了,如今既有朝廷替咱们出了气,何必又在他身上吹毛求疵?常言说:人急造反,狗急跳墙。你不要小看了天洪,人家那治军恩威并用,比你高明得多。你要一定给他难看,他手下的人要出来对付你,你可是防不胜防。依我的主意,你此后对于他,面子上倒得要格外讨好,不可露出一点痕迹来,这是最要紧的。你不要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张豹恭恭敬敬的,正在听夫人教训,忽见家人冯升,拿上一个手本来,回说十三镇李大人禀见。庄夫人将手本接过来看,见上面只写着“沐恩李天洪”五个小字,便对张豹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你从前做镇统,他当标统时候,全没有下过沐恩两个字,不过称一声标下罢了。如今他倒这样谦恭,虽说是旨意将他吓坏,到底心里是存有芥蒂了。你快快出去,好好地敷衍一场,不要摆你那上司的臭架子吧。”张豹诺诺连声,吩咐冯升快请李大人在书房坐,我这就出去会他。说罢换上宫衣,随着就出来会客。见了面,天洪忙跪下给他叩喜。张豹一面搀扶,一面也跪下赔礼。起来拉了天洪的手,说老弟这样客气,更叫愚兄惭愧无地了,有什么可喜可贺的。据我想,不过是老弟抱屈罢了。天洪说:“大人说哪里话,以沐恩的资格知识,本带不起一镇人来,如今降调,倒是格外侥幸了。以后无论何事,全有大人在上面指教,这正是成全沐恩,沐恩只有感激,哪有抱屈的理呢?”张豹道:“老弟快不要这样认真,愚兄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哪有工夫再兼带十三镇。以后还是老弟自己做主,愚兄决不过问。”天洪又谦逊了几句,方才告辞而去。这一顶高帽子,戴在张豹头上,倒闹得他不好意思接管十三镇的事了。这就是章兴文的妙用。
  第二天又凑了一万块钱,托郭二立拿进去,孝敬了祥呈。又额外送了二立两千。祥呈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饶参了人家,反倒送进钱来打点,自己良心总觉着有点对不过。只得将天洪叫上来,当面安慰说:“这全是张军门同你过不去,本部堂无可奈何。俟等早晚有机会,我一定奏请开复。眼前虽然降调,可暂将十三镇改为混成协,你名为协统,其实还是镇统,并且可以不受张豹的节制。俟等过几天,我必替你想法子。”天洪叩谢了,才要告辞。祥呈又对他说:“你且慢着,如今有一样差事得派你去做。再有三五天,督办粤汉川铁路瑞侍郎,就要到省城来了。他是你的老上司,所有打公馆、预备车船的事全委你去办吧。听说你同他感情很好。他当日做湖北巡抚,最不欢喜张豹,所以昨天对张豹说,他不敢应这差事,只好派你辛苦一趟吧。”天洪听了,愕然问道:“请示大帅,那瑞侍郎可是瑞方吗?”祥呈笑道:“不是瑞方,还有哪个呢?我昨天才接到电报,摄政王爷派他以侍郎督办粤汉川铁路。他已经请过训了,大约三两日就到湖北,你就赶紧预备去吧。”
  阅小说的看到这里,必然诧异说:前几回书中,瑞方不是在河南彰德府项子城的别墅中躲避北京的风头吗?怎么这时候,又会来到湖北?并且他在河南时,是已经革了职的废员,怎么这时候又成了侍郎,督办铁路呢?诸君不要心急,听在下详细表白一番。
  原来瑞方在河南,自从送走了宋耳顺,他便老实不客气,在盟兄家里住着,直住了两个多月。项子城因为同病相怜,对于他倒是特别优待,终日在园子里饮酒赋诗,倒也逍遥自在。瑞方有时候问项子城北京的情形如何?子城总是对他笑,说你还挂心北京做什么?反正是一团糟。这些亲贵当朝,还能办出好事来吗?瑞方见子城不喜谈北京的政局,以后也就不再问了。这一天吃罢饭,子城托着水烟袋,笑吟吟地对瑞方道:“老弟,你很关心北京,愚兄因为没的可谈,所以一向不曾道及只字。如今却要向你恭喜贺喜了。”瑞方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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