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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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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这口剑不知是青鱼还是青龙?”呈祥挑起大拇指来,啧啧地赞道:“好眼力!真不愧是剑学名家。”天宠说完了,却仍把剑双手托着,交还呈祥。呈祥诧异道:“王大哥,为什么不抽出来赏鉴赏鉴?莫非隔着剑鞘,就看见宝剑的全神了吗?”天宠摇头道:“你说错了,我们是被邀的客,你是主人,客在主人面前,岂能拔剑?拔剑便是不敬,这不敬的罪过,担得起吗?”天宠这一说,大家不觉肃然起敬,说:“到底是王将军,真不愧为儒将!我们这些粗鲁人,哪里能想到这一层呢?”呈祥忙接过来,自己抽出,恭敬地放在案上,然后向天宠笑道:“请您看吧!还能推说不恭吗?”天宠过来,轻轻将剑执在手中,拿起来看了看,点头说不假。又踱至院中,在太阳底下,对日光仔细审视了一番,说:“这剑确是曹彬故物,不过剑上的鳞是鱼鳞,不是龙鳞,只能呼为青鱼剑,不能呼为青龙剑,不知青龙剑落在何人之手?然而只就这一口而论,已经价值千金了。”呈祥道:“只要是真的就好,管它青龙青鱼呢。但不知王将军说它是鱼鳞不是龙鳞,这鱼鳞龙鳞究竟有什么分别呢?”天宠笑道:“说破了不值半文钱,鱼鳞是圆的,龙鳞兼带方形,凡水族中龙蛇之类,均以方为贵。如方头之蛇,必系龙种,河工上如发现了方头蛇,官吏人民均奉为大王,便是这种道理。”
  天宠说破了,在座之人无不叹服。忽见李松林跳起说道:“王将军博古通今,打破了小弟十载的疑团。”他这样一说,天宠蓦地过来,拉了他的手问道:“李将军,这样说,那青龙宝剑一定是在你的手中了。”李松林让天宠坐下,说:“王将军且不要忙,听小弟仔细对大家说。小弟原是神弹子李五的后人,我家世代保镖,到了小弟这一辈,交通便利,火器盛行,保镖这一途,简直就算无形取消了。小弟空学了一身武术,却没地方去挣饭吃,后来无法,只可到各州县去卖艺。那一年到山西去,从灵寿县经过,缺了盘缠,只得在闹市上拉开一个场子,打了两趟拳,又舞了一回剑,向大家乞讨几个钱。也是那时小弟少年无知,口出大言,说我这剑法,是得武当真传,走遍北五省,未遇过敌手。这两句话不要紧,可就招出祸事来了。只见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先生,头发也秃了,胡子也白了,腰也弯了,脚力也迟钝了,他跑进场子来,便向我问道:‘你这孩子,姓什么?叫什么?跑到我们这地方来,居然敢发此狂言!一定是精通剑术了,老汉特来领教领教。’我当时看他老成这种样子,还认着他是找棺材本儿来了,便嘻嘻地笑道:‘老大爷,您这大年纪,在家里叫孙子孙女给您捶捶腿、绺绺胡子,搀着您在道边上遛遛食儿有多么好,跑来把式场子做什么?’老头儿一声冷笑,说:‘无知的小孩子,你以为我是找棺材本儿来吗?实对你说,老汉是特特来教训教训你!一个才出世的黄口小儿,就敢出此狂言,你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来来来!你既自夸精通剑术,老汉站在当中,你就用剑或砍或刺,一随尊便。我手无寸铁,如果叫你那剑沾在我的身上,我情愿拜你为师。’那时候我不过才二十来岁,真所谓初生之犊不怕虎。又兼这老头儿当着大家这样奚落斥责,直比亲爹教训亲儿子、业师教训学生,还要加几分严厉。请想一个年轻气盛的人,如何能够忍受?我当时便对他说:‘老大爷,这可是您寻了我来,并非我后生小子,敢欺凌老前辈。在场的诸位先生,也都看见了,如果大家敢担保,我收招不住手时,伤着老大爷,千万不要加罪于我,那我才敢领教。要不然我情愿叫老大爷打我几拳,踢我几脚,我也绝不敢擅自还手。’我说完了这一席话,在场的人,有多一半出来担保,说:‘不要紧,你只管放大胆,同老头儿比试比试。如果走手误伤了他,有我们大家做公证人,决然不能加罪于你,你就放心大胆地上招儿吧。’我听大家这样说,心里有了底,便向老者抱拳拱手,说:‘老大爷,您既然肯赐教,似乎也不能空着手儿,我这里除去宝剑之外,还有几样兵器,您喜欢用什么,可以随便挑选一样。要不然,凭我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手里还拿着兵刃,却去打一个徒手的老头儿,面子上也太难看了。’我自以为这样说话,总算立言得体,哪知老者听了,又是一阵狂笑,说:‘跟你这小孩子交手,哪里用得着兵刃?不必卖弄废话,赶紧递招儿吧。’我拾起剑来,心中很犯犹豫:要真上招儿,一剑将他刺伤,虽说有人担保,也怕免不了一场是非。继而又一想,这老头儿也许是一位练家子,要不然本地的人,谁敢多事保他?看起来必是有根。我想到这里,双手捧剑,向老者说了一个请字,赶跟着一撤步,剑在右手,用了一个顺水推舟式,直奔老者的胸口刺来。哪知剑推过去,人随剑落,老者一矮身,从剑锋下过来,我知道不好,想要把剑撤回,如何能来得及?但觉手腕一发麻,这口双锋宝剑,竟到了老者的掌握中了。我此时真急了,一抬腿,想把老者踢倒地上。哪知脚一抬起,被人家一托脚跟,站立不稳,竟摔了一个仰面朝天。老者抢上一步,用他那破鞋踏住我的胸膛,一手倒持宝剑,剑尖朝下,对准了我的咽喉。我彼时以为他是真要扎呢,闭目合睛,只有等死。哪知老头儿哈哈大笑,挪开脚,说:‘起来吧,看你还狂不狂?’此时场里场外的人,如暴雷一般喝了一声彩。我睁开眼见老者立在一旁,剑也撂在一边了,自己羞羞惭惭地,立起身来向老者双膝跪下,说:‘弟子愚昧无知,口出狂言,幸蒙老祖师这样教训我,这正是成全我的终身,弟子在这里叩谢了。’老者笑道:‘壮士请起,难得你知道认过,这真不失英雄本色,也不枉老汉费了一番心机。’我当时仍不肯站起来,又再再恳求,情愿拜在他的门下。只因我的年岁与老者太相悬殊,我情愿呼他为师祖,但求他把我收下。老者始而不肯,后来经在场的人帮着说情,有认得老人的,说:‘你老人家膝前又无子孙,何不把他收下?就作为你老的孙儿,岂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老者说活了心,便同我商议:‘你能否认我为义祖父,作为我的义孙,将来我们老两口子死了,你抓一捧土,将我们葬埋?我情愿将生平的绝艺,一律传授给你。’我当时大拜四拜,立刻呼老者为爷爷,孙儿情愿侍奉祖父母终身。老者欢喜极了,又约在场两位上年纪的老人作为保证,吩咐我带着行李兵刃随他回家。原来他家就住在灵寿城南一个小小村庄,叫作曹林庄。这一个庄中,有十分之八的住户全都姓曹,据说全是曹彬的后代。老者名叫曹秉义,他自幼习武,在前清时代,曾中过武进士,做过山西都司。他的夫人贾氏,从未生过子女,朋友劝他纳妾,他执意不肯,后来告老还家,只守着几亩薄田度日。老两口儿全都七十多岁了,耳不聋,眼不花,身体非常康健。他的本族中,只有远房,没有近支。这些远房中的子弟,没有一个他看入眼的,所以活了七十多岁,还不曾过继儿孙,如今无意中却收我做义孙,也要算一种意外的缘法。我随他回家之后,便住在他家里,跟着他朝夕学艺,并帮他料理家务。最令人可感的,是我那位义祖母,老太太慈善祥和,待我如同亲孙儿一般。我在他家住了二年,同村的曹姓全都嫉恨我,说我异姓乱宗。我有一次在本村的庙上,对大家演说,我来到这里,目的就为向义祖父学艺,并无图产之心。他姓他的曹,我姓我的李,说不到什么异姓乱宗。我既跟人家学艺,当然得给人家服劳。有一日我义祖父母归天,我眼看他们合了葬,即刻便离开此村。除我原来之行李兵器外,决不携带一草一木,所有我义祖父的产业房田,一律归你们族中秉公处分,我李松林决不过问,这样难道你们还不放心吗?经这一次解释之后,大家的嫉妒心果然云消雾散。又过了一年,我的剑术算是完全毕业了,恰赶八月中秋,老翁对月饮酒,非常高兴。他从箱子底上,取出一口宝剑来,在明月之下,自己舞了一番。舞过之后,又将剑交给我,叫我也照样舞了一回,然后才郑重对我说:‘这一口宝剑,乃是祖传之物,本不应与外姓之人,但是我本族中,俱是些市佺村农,并无一人可以承受此剑。因此我在外边访了十几年,好容易才遇着你,我生平精于相人之术,一看见你,就知道你将来有一番事业,因此先用小小手段,迎头折回你的锐气,然后收你为义孙,领到自己家中,又实地体验三年,知道你虽系青年,却老成可托。所以将一生绝技,尽量传授给你,今天乘中秋月圆之日,特特取出这剑来,赠送给你,你要好好宝藏,并谨记我的话:剑存人存,剑亡人亡。你在中年,一定有一番大事业,但当有权之时,千万不要任性胡为,这宝剑便是你的生命。’我谨遵老人的话,当时磕头拜受了。这位老人家,真真是活神仙,他赠剑之后,未出三个月,便安然永逝了。夫人贾氏只迟半个月,也追随着一同走了。我是眼看着把两位老人家合葬在一处,就在坟地上雇了一辆车,将我的行李兵器一律拉着走了。家里善后的事,请他曹姓族人自己去办,我是一概不问不闻。这就是我得青龙剑前前后后一段极有趣味的历史。今天因为看见青鱼剑,不觉增加了我无限感慨,所以才想起当初这一段历史来,我从来不肯对人说的,因为王将军所谈真不愧是宝剑的知音,我也不忍再闷而不宣了。”
  松林一气说完这一段剑史,在座的人,全都鼓掌赞美,说:“李将军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的。”张其盛跳起来说道:“红粉赠与佳人,宝剑赠与烈士。今天两口宝剑全都有了主人了,这一台席上,顿觉增了无限光辉,只可惜缺少红粉佳人,总觉着枯干一点。我老张发起,咱们大家不偏不向,每人叫一个条子,团团围住,足喝一气,才不辜负这两口宝剑。要不然,杀人不眨眼的青龙青鱼,净叫它喝寡酒,倘然它不耐烦,闹起脾气来,那可怎样对付啊?”一席话招得大家呵呵大笑。万呈祥首先说:“张大哥言之有理,来来来!孙焕谋大哥写得最好,请他代笔写条子。我还是老相好,三喜班的金福。张大哥的熟人太多,他叫一个是不过瘾的,最好叫半打。老孙你就擎着笔听命令吧。”张其盛扯开嗓子,仿佛跑堂的报菜名儿,他又是山东人,很挂点跑堂的味儿,只听他喊道:“武林春小宝、怡红院爱玉、散花楼凌仙、咏霓馆小秋,就这四个吧,很不算少了。”呈祥说:“不成!你是一个北方人,却专门招呼这些南蛮子,连话全听不懂,这有什么意思呢?你再叫两个北方的人儿,也凑凑热闹。”其盛道:“你就是南方人,怎么倒不欢迎南方人呢?”呈祥大笑道:“你以为我是南方人吗?你要知道:我们安徽省,并不能算南方,淮河流域自古以来就属于北方。自三国以至东西两晋,全是以安徽为南北分界。安徽在北方,是河南的屏障,所以张辽名震逍遥津,江北的地方,完全不属吴国,你怎么说我是南方人呢?”张其盛大笑道:“谁来同你讲历史?南方也好,北方也好,只要长得模样儿好,比什么都好。”万呈祥道:“岂有此理!你说的倒是朋友,还是妓女呢?”其盛道:“自然是妓女,朋友还能跟妓女比吗?”呈祥道:“不要废话!你倒是想起意中人来没有?”其盛道:“不要紧,再添两个:一个是翠芳班金桂、一个是三喜班小青,这可凑足半打,不要再麻烦我了。”在座的人每位叫了一个,只有王天宠说,向来没招呼过人,不知叫谁得好。其盛挺身出来,说:“王将军,要寻觅爱人,得我老张替你介绍。新近春云班中,来了一个叫湘君的,是河南洛阳人,生得天姿国色,真如出水芙蓉,而且举止大方,言谈爽朗,非王将军不称认识此人。我老张见了多少次,心痒难挠,继而一想,我这脸子实在不配,因此敬留完璧,以待高贤。王将军的艳福,真是不小。”天宠道:“既然这样,还是张兄认识她,小弟作为借条子吧。”其盛道:“不要让!你这时候让了,就要转脸后悔。”大家都笑了,说:“王将军纵然好色,也不至这样猴急啊!”呈祥催孙焕谋快写,特派出两个家人去,拿着条子,到八埠各小班去传人。小班中一看是公府武官老爷叫人,谁敢迟慢一刻?好在万公馆就住在粉房玻璃街,距八埠并不甚远,转眼间,仿佛花蝴蝶前后飞舞,一个跟着一个地来至万宅。头一个到的是散花楼凌仙,她乃是南京人,两只脚缠得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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