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太医-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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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卖自家孩子,老婆成了生产的机器,一年一。个,人贩子自己种不准的时候,便找来同乡与老婆同房,生了男孩还好,若是生了女孩,少不了皮肉之苦,最后他老婆终于无法忍受,跟人跑了。
随后他便从各。地拐来的幼童,不止七八,只管给钱就卖,从不问去处。
费扬古详细的一一备案,日后慢慢查证。
仵作回来了,也带来了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孩子没死,但到现在也没清醒过来,还在乐显扬处治疗中,硕海一听心中更是焦急,中毒如不及时治疗,一直昏迷下去最后会因循环衰竭而死亡的。
尤其是砒霜的毒性很强,进入人体后能破坏某些细胞呼吸酶,使组织细胞不能获得氧气而死亡,急性中毒者一般一个小时内便死亡,慢的也超不过二十四小时,即使不死,砒霜也强烈的刺激肠胃粘膜,使粘膜溃烂、出血,亦可破坏血管,破坏肝脏,而这个时代医学技术还无法治疗砒霜中毒引起的并发症。
硕海心急如焚,不知乐显扬用的什么法子解毒,砒霜中毒后,能否作适当的急救处理,这是决定病人生与死的关键,硕海真想立刻回到同仁堂去亲眼瞧瞧。
费扬古似乎看出硕海很是急躁,他又何尝不是心系一条小生命,事情已然明了的很。
“来人,将人犯押入死牢1费扬古威严的命令下,衙役们七手八脚托起已如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的人贩子送往大牢。
人贩子怎么也未想到他素日以此轻巧谋生,从未当回事儿,今儿个却为此丢了性命,此时他已由怕生恨,不知哪来的力气,差点没挣拖衙役们的束缚,冲着硕海和费扬古破口大骂:“龟孙子……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1
可还没等他骂完,已被其中一个衙役一掌击昏,咆哮公堂已是罪加一等,敢辱骂提督大人?那只能加速他自己的死亡。
硕海并没因此而愤怒,穷途恶极的嘴脸只能让他更加的嗤之以鼻,医者,无神论者,什么鬼啊怪啊的,他一个七尺男儿,做事光明磊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何必在意一个将死之人的胡言乱语。
“本案暂告一段落,至于那女孩儿如何处置,待她清醒之后本官问问再断。”费扬古自太师椅上缓缓起身,堂下众人施礼,总算是结束了,各人心里不同,有庆幸自己没被牵扯其中的,有心中赞叹费扬古清官大老爷的。
硕海可是来不及多想,退了三步便急匆匆的往外走,却被费扬古唤住,“硕海。”
硕海停住脚步,施以千礼道:“奴才在,大人请吩咐。”
费扬古略一沉思,不再像刚在堂上那般严肃,注视着硕海道:“你是同仁堂的郎中?”
“回禀大人,是的,奴才从盛京来京城时日不长,一直在同仁堂坐堂,治病救人之余挣点小钱养家糊口。”
硕海恭敬的回答着,保持着他一贯低调做人的态度,尤其在与这些官场接触时,硕海更加小心翼翼。
费扬古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道:“富察。硕海……同仁堂坐堂医……这名字仿佛听谁提起过……。”
硕海一心系着小女孩儿的病情,心急如焚,此刻瞧着费扬古只顾专心琢磨着到底听谁提起过自己,他可没了耐性,“提督大人所言恐怕不是奴才,奴才毫无被人关注的资本,只是凭借自己懂得的一丁点皮毛混口饭吃而已,不值一提。”
接着又施礼道:“大人若无他事奴才这就告退了,同仁堂那边的情况还不知怎样,奴才着急过去瞧瞧。”
费扬古抬手制止,又蹙眉道:“刚与你一同来的那个姑娘是你的什么人?她是董鄂氏族人?”
“那是在下的姑表妹,董鄂氏族人不假,当年的董鄂妃是表妹远房的姑姑。”硕海说到此忽然想起,这费扬古可是董鄂妃的亲弟弟啊,那岂不是也是馨兰的叔叔辈的吗?
“哦?原来如此。”费扬古若有所思的颔首。
正在这时,就听堂外“嗵嗵嗵”一阵鼓响,接着便听到一阵凄惨的女人哀嚎声,那哭声之凄惨犹如锥心刺骨一般,内堂上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外。
还未等费扬古落座传人,便见一年轻女子哭着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子,口中喊着:“表嫂……当心身子碍…。”
女子进来便跪,面容被散落在脸上的头发半遮盖着,不时的用袖子擦拭着泪水,抽噎的话不成句,断断续续的道:“青天大老爷……为小女子做主碍…呜呜呜……。”
正文 【上册 百姓人家】 第六十三章 临时受命
第六十三章临时受命
费扬古重又落座,刚散去的衙役们见提督大人落座,也都再聚了回来继续站堂。
硕海站在一旁缓缓的往外退,可正当他的脚步刚要迈出门口之时,女子的一句话让他一怔。
“大人……鬼……我家中有鬼……昨夜……昨夜鬼害死了我的夫君……。”
女子抬起头来,只见她面呈青色,双眼因恐惧而睁的好大,看样子是着实吓的不清。
鬼杀人?硕海摇了摇头。
费扬古一拍惊堂木,怒道:“一派胡言!青天白日之下,何来的鬼杀人之说!尸体现在何处?仵作,验看1
“是鬼……是鬼……小民作证,我表兄的确是被鬼给害死了。”女子身旁跟着跪着的男人面色惊恐的跟着附议。
“你又是何人?再敢跟着煽风。点火,板子伺候1费扬古怒喝着,他不相信人是被鬼杀的,当然,硕海更不相信,只觉得好笑,更觉得可疑。
“我……”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但也只是一闪即逝,转瞬便镇定自如,一副悲戚的神色道:“小民是死者的表弟……我那表兄,常年外出务工,这刚回来几日便招了邪了,可怜我这嫂嫂,孤苦伶仃、无依无kao,今后还不知怎样过活呢……。”
男子说的声泪俱下,一旁女子。哭的更是厉害,费扬古瞪着双眼凝视着堂下二人,口中道:“仵作,验尸!仵作……1
连唤了几声也没人回应,可能刚刚结了硕海的案。子后,众衙役都以为没事儿了,各自散去了,重又开堂后,仵作还不知晓。
女子的哭声越来大,像是受尽了委屈,男子也一旁。不时的擦着眼泪,硕海旁观怎么都觉得此事蹊跷,但人已经死了,他无能为力了,如若人未死,他赶巧遇见了,救人也说不定,也罢,还是赶紧回去瞧瞧可怜的小女孩儿吧。
正在硕海刚一迈步之时,便听费扬古又唤住了。他,“富察。硕海,陪本官亲自去验尸1
“这……”硕海略有迟。疑,忙施礼道:“大人,这……貌似不好吧……奴才非官府中人,不好涉及衙门之事吧……。”
费扬古一手捋着修饰过的八字髭须道:“本官现在就封你为仵作,这回该是名正言顺的陪着本官去验尸了吧。”
“不不不……”硕海本心是不想参与任何官场之事,也不想与达官贵人结交,本是推辞之意,却被费扬古理解反了,硬给塞了个临时的仵作。
仵作之职就是古代的法医,在官府检验命案死尸的人,但古代的法医并非是什么好职业,由于检验尸体是件辛苦的事,而且古代的封建思想严重,因此一般在检验尸体时是由贱民或奴隶检查,后向官员报告。
虽位卑,但仵作精通的知识不少,要在没有解剖尸体的情况下,把详细的检验结果报告给上司,作断案的参考,这一行人几乎都精通解剖学及药理、病理,知道何处经络受伤便危及哪处脏腑,中何种毒便出现什么症状,判断越准确,对破案越有帮助,所以,仵作几乎都kao名师传授。
硕海抬眼一瞧费扬古已是怒目圆睁,再想推辞的话到了喉咙硬生生的又给咽了回去,不从了提督大人的命令,是不是又要杀头?
“好吧……奴才就暂且陪大人去验看,但奴才只是略懂医术而已,本就没专职仵作的经验和水准,一切以大人的主意为准,奴才一旁陪着就是。”
费扬古径自前头走着,连头都没回,瞧也没瞧一眼硕海,只鼻子里“嗯”了一声,硕海只得后头跟着,心中说不出的纷乱。
尸体停在堂外,一块木板上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上搭了个破被子,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躺着,人已没了脉搏、呼吸,瞳孔早就散去,身子全部硬化。
费扬古命人将尸体抬进衙门院落中一个暂时的屋子里,带着硕海和几个衙役亲自眼看,从表面上看,男子毫无临死前挣扎的迹象,身上亦无任何捆绑的勒痕,七窍更无血迹溢出,如不细看,就跟睡熟了一般。
二人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翻腾了半晌,也未找到死者遇害的死因,身上无半点外伤造成的伤口,那就只能设定为内伤而亡,可如是中毒身亡,七窍会流血,即使事后擦干,也会留下痕迹;如是窒息而死,即使脖子上没有勒痕,事后也能看出曾经缺氧时造成的淤血。
费扬古和硕海对视了一眼,二人满脸的疑问,硕海上前两步,对费扬古附耳低语了句什么,费扬古颔首,转头问女子道:“你夫君可曾有过心悸、心痛的毛病?”
“没……没有……我夫君身体向来强壮的很,做起工来一个人顶两个。”女子抽噎的回道。
“那么你的公婆有过这类病症吗?”硕海蹙着眉头接着问道。
女子摇了摇头,“公婆很早过世,也未曾听我夫君提起过老人家有过心痛的毛玻”
家族遗传病也没有,猝死的病因也没有,莫非此人真的是被鬼害死的?否则怎会人死了,却找不到任何造成死亡的原因?
胡扯!硕海坚决不相信此人是被鬼怪所害,他不禁怒火中烧,都怪这时代连个检验的仪器设备都没有,否则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知死因!
可恨归恨,既然费扬古叫上他来帮忙,他就要尽力的去做好,哪怕今天要大刀阔斧的给死者开膛破肚,只有找到真正的死因,才不会让害人者逍遥法外!
可在那个身之发肤受之父母,动则忤逆、不孝的年代,想要解剖尸体可非易事,硕海眼角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几个衙役面无表情的立在周围,旁边是满脸悲哀却没再多言的男子。
此时他正盯着不停哭泣着的女子拼命的使眼色,女子一手捋着散落的头发,正巧遮挡住了朝着费扬古和硕海的半边脸。
二人行径怎这般可疑?硕海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费扬古,丢了个眼色提示费扬古看向二人,此刻他越发的感觉此案另有隐情。
正文 【上册 百姓人家】 第六十四章 戳穿恶行
第六十四章戳穿恶行
重新验看!临时仵作也是仵作,就该认真负责,仵作检验尸体本就是极其详细,从毛发到指甲,决不放过任何细节,一具尸体总要翻来复去地勘查,寻找可疑之处,今天他非要查出个究竟来!
硕海这次重新检验尸体可是万分的详细,从头到脚,一点儿细微之处都不放过,费扬古也确定此人死因蹊跷,跟着硕海一同仔细检查尸体。
忽然,硕海发现了一个问题,死者的头发被梳理的甚是整齐,平整的有些过分,如果死者真是夜里被鬼杀的,睡了半夜的人头发肯定会有些凌乱的,可死者的头发怎就那般顺滑?像是精心梳理数遍似的。
硕海轻轻解开死者的头发,一缕一缕的瞧,没发现任何伤口,他假装无奈的摊摊手,瞧着费扬古,眼角余光斜睨着女子的表情,但见女子不知何时停止了哽咽,双手紧捂着嘴巴,面色惨白,眼色惊慌的盯着死者的头部,再瞧那男子,也是同样紧张的表情。
“哼1硕海心中暗道:“蹊跷定在这里,是我检查的不够仔细吗?”
“大人,可否拿些蜡烛来?”硕海想看个清楚。
费扬古自然是同意,既然找。了仵作,就该信任他,而且他早已想起,此人他曾听朝中的南怀仁不止一次的跟大家赞赏过他的医术之高明,相信验个尸体对他来说既是没有经验也是小菜一碟吧。
蜡烛很快便拿来,硕海命两名衙。役在左右端着蜡烛,自己手中也端着一根蜡烛,仔细的重新观察着尸体。
从尸体僵化的程度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十二小时至三十小时之间,而如果按照女子所言,死者死于昨夜,时间首先就不符了,而且尸斑的颜色也已是超过十二小时,而且尸斑竟然在身体的前部,且大部分移位,说明尸体在死者死后四至十小时内被移动过。
再看巩膜已出现黑斑,无**性腹部膨胀,可以推。断死者死亡时间为二十四小时左右,至于胃内食物消化和排空程度以及是否中毒在没有解剖尸体之前暂无确定。
硕海又端着蜡烛仔细的观察着死者的头发,从上。到下,一小缕一小缕的挑开,忽然,他发现了!在头顶心处,头皮上有个极其细微的小红点,细到如发丝般,硕海朝着费扬古招了招手,费扬古连忙kao近,只见一根细如发丝、寸余长的银针自头顶拔出。
费扬古与硕海不约而同的对视颔首,再不约而。同的望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