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太医-第5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一定是要给自己举办个欢迎仪式吧,便难为情的道:“我看,就免了吧……。”
他此刻哪儿还。有心情参加欢迎仪式啊,再说他今个儿在,兴许明个儿就闪人了,免了俗套为人为己都是好事,他本就不想与复杂的宫廷中人有任何牵连。
“免不得,免不得……。”
几位兴高采烈起哄的人给硕海的心里带来了一股莫名的温暖。
“是啊,我们大家伙可是为硕御医好。”
“嗯?”这话说的让硕海一时摸不着头脑,“为我好?”
一位年长的大人手捋长须,故作神秘的道:“是啊,大人您是初来乍到,对吧?”
“是埃”这不刚到吗,明知故问。
“大人可知晓这宫里可不比外头,宫里的规矩复杂的很。”
硕海一听到“规矩”二字,脸上原本的温和之色渐渐淡化。
老者继续道:“我四人既然是奉旨给您做帮手,那定要尽我等所能,为硕大人您分忧才对。”
硕海闻听此四人就是康熙给自己找的助手,脸色又恢复了一片和蔼,无论他们的官职如何,既然能居于宫中太医院,医术上定是各自有各自独到之处,三人行必有我师,不容小觑,便客套的道:“原来如此,四位大人有礼,日后还望多多关照。”
四位御医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年长的那位何尔蒙仍旧转回刚刚的话题继续道:“硕御医您真开明,我四人这不是正在关照您吗,在下的意思是说,您呢,小小的破费一下,请我们哥几个搓一顿,我们也就不嫌麻烦了,告诉您一些关于宫里头大事小情的拿捏,您的银子花的不亏。”
“……”硕海卡巴卡巴眼睛,被眼前四人绕了好大一圈子,这会儿才明白,敢情是他自己孔雀开屏了,人家并不是准备好了欢迎他,而是准备好了宰他……。
小请一顿无所谓,几两酒钱硕海还是花得起的,可这些人脸皮真可与城墙相比了,宰别人还要宰的名正言顺,再看几人身着的官服之补服其中二人还是练雀之类,官阶在他之下,竟也敢敲他竹杠!
不过这些话硕海不会明说,无论要在宫里待多久,都不可与人树敌,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座山,硕海虽不指望这些人能有利于他什么,可他还需要人手帮忙尽快解决可恶的天花,好能早些出宫。
想到这儿,硕海温和的笑道:“没问题,只是这都酉时了,城门已关,咱们哪儿去吃酒?”
四人见硕海如此开明,满脸鲜花怒放。
其中一位年纪尚轻一些的周吏目笑嘻嘻的上前道:“这好办,只要有银子,这就不算个事儿,嘿嘿……。”
硕海二话没说,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这些够吗?不够的话,待明日我回家中取些来,咱们再聚?”
硕海故意吊几个贪小便宜的酒鬼胃口,其实他刚从家里还真带了一些银子回来,是怕万一有个急用没处去弄,只是,对于这些人,他觉得一锭银子足够打发的了。
“够了……足够了……几位稍等片刻,在下这就找人张罗去……。”孙吏目接过硕海手中的银子,兴高采烈的张罗酒菜去了。
就在硕海的屋内,一桌有冷、有热、有荤、有素的下酒菜没一会儿功夫就都摆上了,外带一坛汾酒,还有几样细巧的茶食、宫点,硕海没想到三更半夜还能准备的如此齐全。
五人坐定,面带笑容,硕海完全能理解这些混迹官场上的人是多么的自来熟,完全不像是今日方才相识。
四人同时举杯,“来来来,硕大人,我等借花献佛,欢迎硕大人的到来,吃了这一杯,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同舟共济自家人了。”
“不敢当,不敢当,诸位都是前辈,这杯酒应该是在下敬各位大人才对。”硕海嘴上客套着,端起杯,一仰头,一杯酒“唰”的下肚了。
正文 【下册 宫闱沉缚 第十九章 入宫视疾
第十九章入宫视疾
“硕大人就不要再折煞我等了,您的医术在咱大清怕是再无他人可比,就连院使和左右院判三位大人这回都要居于您之下了,大人前途无量啊,打明个儿起,我四人就开始给大人您打下手了,还望硕御医多多指教呐。”
老御医何尔蒙又给硕海斟满了酒,五人纷纷一饮而尽,硕海微微一笑,虽他不胜酒力,可也不能栽在这琼浆玉液之上,那岂不是叫眼前这四人笑话。
“何大人谬赞了,能够进得了太医院的,哪个医术都是杏林行里的绝技,只是在下除外,哈哈,互相关照,互相关照才对。”
硕海都不晓得自己怎么就那么自然的学会了谦逊和恭维,仿佛是人本性中潜藏的,此时被激发出了一样的自然。
酒一次次的斟满,硕海便也不再客套,席间这四人少不了跟硕海讲些宫里的事情,硕海并非全信,他的冷静与判断能力可不是任人忽悠几句就能扰乱的,有些子虚乌有的传闻和所谓的曾经,硕海都当作笑话听去罢了。
可关于一些宫里的规矩和。即将成为他的同袍们的“故事”,硕海虽是表面上一笑置之,但都有意无意的记在了心里,以免日后若是自己遇到类似事件也能避之。
一个时辰过后,几人心照不宣的。压低了声音,像贼一般的边聊边吃酒,这要是被查夜的发现,向康熙打了小报告,明个儿可有他们好瞧的。
硕海一问才知,原来今晚是大、。小方脉二科的两位御医、一位吏目、一位药库的库长当值,这还了得!虽然六直(外值)不像宫中宫直(内值)那般枕戈待旦,可也不能如此豪饮啊!
何尔蒙带着半分醉意一摆手,低声对硕海道:“硕御。医无须担心,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即使宫规定制再严厉,可谁不知这暗夜的宫中角落都各自寻着乐子呢,他们可比我们有过之而不及啊!再说,今夜是我们四人最后一班外值,明个儿就跟随硕大人去当内值了,再想找这个轻松,怕也难了。”
为朝廷服务还真复杂,硕海心中暗自窃喜,多亏他。在宫中就职只是暂时的,否则光这太医院的一亩三分地儿的百十来号人物都够他摆弄的了。
刚刚跟何尔蒙打探了一下,太医院的人员可不。少,除院使一位,左右院判各一位之外,还有御医十人、医士二十人、吏目二十人,另外还有食粮医生(或称粮生)二十人、切造医生十五人。
近百口子人,认。人也需些时日啊,更何况大家不是每日都固定在太医院,除每日分班入宫侍值,还有临时委派为诸王、公府及文武大臣视疾的,或是为外藩、公主、额驸视疾的,亦或是军需视疾的……硕海瞬间头晕的很。
酒过三巡,硕海便劝四位大人早些散了,恐误了大事儿,说好改日再叙,便都各自归去。
硕海躺在榻上,抬头瞧见桌上整齐搁置的皇上赐予的金顶和朝服,心中没有一丝喜悦,那镂花阴文朝冠和绣着鹌鹑的补服,他只感觉那是对他极大的讽刺,他需要这些吗?不,他本就不稀罕。
硕海巴不得明日睁开眼时,那该死的天花疫情自动消散,那么他就可以带着馨兰去过他们想要的那种幸福日子了,白天帮助那些穷苦的百姓们治病,夜晚与心爱的人相拥而眠……晚风轻拂,硕海带着期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硕海吃了酒,睡意很沉,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在唤他。
“硕御医……硕御医快醒醒……。”
硕海迷蒙的翻了个身,继续沉睡,此刻原本唤他的人改为连推带唤,“硕御医……快起来……皇上密旨,宣硕御医进宫视疾……。”
硕海猛地惊醒,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太监和院使大人,“什么?您是在唤我吗?深更半夜的什么事儿?”
太监急的满头大汗,一把将硕海拉了起来,极力抑制着他那就要尖叫的声音道:“快走……皇上宣大人进宫……视疾……视疾……1
“皇上……视疾……?”硕海睡意全无,可脑子却糊涂着,“宫里不是有御医当值吗?怎么大老远的跑来传我视疾……?莫非皇上得了……”后边的“顽疾”二字还未出口,院使大人伸手一把捂住了硕海的嘴巴,狠狠的瞪着他。
硕海这才反应过来,此话说不得,对皇上大不敬会被砍头的啊!
硕海连忙起身,小太监心急如焚的帮着硕海将冠带着上,拉着硕海遍往外跑,硕海一手提着自己的药箱,一手揉着惺忪的眼睛,来不及跟院使大人道个别,就这样被小太监推上宫里的马车,径直奔向宫内。
硕海坐在车里心里琢磨着,康熙到底得了什么重病非要大半夜的传他去瞧病?在康熙和御医们的眼里,自己最拿手的是痘疹治疗,可康熙幼时已是出过天花,身体带有免疫力了,不可能再出天花了啊,什么疾病宫直大、小方脉的御医都瞧不了呢?
还密宣……大半夜的搞什么灰机啊!不对,康熙还没见过飞机呢,看来这康熙不是个省油的灯,拿折腾人不当回事儿啊!
硕海心里十分不情愿,睡意正香之时被人唤醒,就如同拿个草棍挠人脚底心似的,看似小事儿,实则恨的牙都痒痒,更何况,硕海可没那么高的觉悟,为吾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效忠……?
硕海的怨念也只是在极短时间内以泄不满而已,当他想到馨兰还在皇上手里时,便开始盼着,皇上可别崩逝了,馨兰还被留在宫中,如果康熙忽然崩逝了,承诺就再也不顶用,馨兰会被当做太贵人移到慈宁宫终老一生的!
宫里的马匹都是良驹,脚力飞速,太医院本就在正阳门内,眨眼功夫马车便停了下来。
硕海下车还未站稳,小太监便又一把拉住硕海的袖子直奔后宫。
“慢着……后宫……七尺男儿的禁地……。”硕海跑的气喘吁吁,可也没忘了后宫除了皇上是个全乎男人外,其余全是女眷,当然,太监除外。
“嗨……1小太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越急越说不出整句话来,“皇上密宣……特赦……皇上口谕……。”
硕海颔首,“那就好,公公请前面带路。”
二人继续往前跑,硕海抬眼一瞧,竟到了承乾宫!
硕海只感觉自己的头“轰”的一下,整个的大了!
正文 【下册 宫闱浮沉】 第二十章 皇帝受伤
第二十章皇帝受伤
硕海心里想到的是馨兰,馨兰被佟皇贵妃带到承乾宫的东阁居住,莫不是馨兰出事了?
“公公……皇上患了何疾?劳烦预先告之,也好有个准备。”
下半晌在南书房瞧着康熙还生龙活虎的呢,这会儿怎就突发疾患?若不是患疾会是何事必须传他一个御医入宫?
可大半夜的宫中戒备森严,不是患疾又会是何事?硕海转瞬间心里左右衡量着,怎么想都感觉不像是康熙病了。
前边的小太监呼哧带喘的跑着,还不时的回头召唤着硕海快些,京城初夏的夜本还带着几分凉爽,可硕海身着官服,又心乱如麻,额头的汗顺着脸颊一顺顺的往下流,他真的不希望才与馨兰分开半日她便想不开了……。
硕海自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子,加进脚步赶上前边奔跑的小太监,将银子塞在小太监的手里,颔首道:“劳烦公公……。”
小太监自是收惯了众人的。贿赂,用手一掂量,便毫不客气的将银子塞进自己怀中,可却含糊其辞的道:“具体如何奴才守在外面也未亲见,估计不是什么大毛病,硕御医瞧了便知,只是梁公公吩咐,此事皇上一再叮嘱严守秘密,只许唤大人独自前来,估计无大碍的。”
看来此病不重,但不便告人,什么。病需要这样谨慎?脚气?痔疮?鸡眼?阳痿?早泄?
硕海在心里想了太多恐伤及。大雅的疾病,可这些都跟自己在太医院所负责的诊科不挨边啊,干嘛非得传他来?更何况康熙与他今日才见,有信任到袒lou私疾的程度吗?
硕海怎么想都感觉这是个坑,可皇上口谕,不可违。抗,既来之则安之吧。
承乾宫四周戒备森严,皇上安寝之处,格外严密保。护,这倒不奇怪,可奇怪的是硕海刚进了承乾宫,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纳兰容若正手按腰间佩刀,在回廊里来回踱着步。
硕海和纳兰容若本已有过两次接触,也知纳兰。容若是一品御前带刀侍卫,忙招呼道:“纳兰公子……您也在,皇上如何了?”
纳兰容若凝眉。望了一眼硕海,随后稍一叹息,悄声附耳道:“硕大人小心从事。”
硕海一愣,为何让他小心?莫非是他吃酒之事被人打了小报告?可这也不足夜半秘传入宫处置吧?其余的,他没做什么啊,馨兰,定是馨兰无疑!
果然,硕海在太监的带领下,进入的不是佟贵妃的正室,而是东阁馨兰的惜兰轩。
门口围了很多宫女、太监,还有两个老嬷嬷,当然,也包括佟皇贵妃在内,众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都无声的在门外焦急的翘首。
硕海疾步入内,一眼瞧去,厅内只有康熙和馨兰二人,只见馨兰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不停的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