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行-第15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哼哼,自从门主仿照天风帮将这套护卫生意的运营妙法搬过来后,惊海门的账房收入倒是充实了不少。程逵心中暗自想到。
那个天风帮,也只是一朝得志逞尽威风,撑不了多久的。终有一天,还不是会成为我惊海门的囊中之物?念及至此,程逵的嘴角不禁微微一扬。
之前那些企图冒出头来的帮派,不是被他们一只手按了下去,就是连根拔起吞进肚子里了,这天风帮自然不会是例外。程逵越想就越是自豪,丝毫不觉这弱弱的秋风之中飘带着暗藏的杀意。
一队人马倒是愈谈说愈欢,他们见程逵并无指责他们,也就放开了胆量来,声量也拔高了不少。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想,就近扬州,任务也即将完成了。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在这将近尾声之际,略微放松一点也不甚过分吧?
这支惊海门的护送队伍,洋溢着愉快闲适的气氛。
只是这气氛变化得太过突然,没有一个人能反应过来。
就像原本绑在自己脖子上松弛的绳,却一下子被人拉得绷紧一样。
气势陡然转重,狂暴的杀气仿佛破开一条缝隙来,肆无忌惮地涌出来。
一棵树后,一道人影身如鬼魅,所走过的路径根本就无法捕捉得到。就连眨眼那一瞬间都来不及,那道人影已经闯入了这支护送队伍之中了。
手起刀落,银光乍破,一团一团的刀芒如同盛放的莲花一般绽开,带着强劲的真气,化作一柄又一柄的光华匕首,来回穿插飞荡,溅起片片的血水,给秋风之中抹上了浓重的腥味。
刀气横蛮霸道,有如大海怒涛翻动,顷刻间就将它泻怒之物淹没,根本不予人有一丝躲避抵挡之机。
很快,那些来不及还手的惊海门弟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具伤痕累累、血迹满布的尸体,软软地躺在了地上。没有一个人来得及还击,他们只感到庞劲的刀气穿破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就是一片死亡的昏黑了。
所有人,除了程逵以外,只是在弹指之间,死尽灭绝。
然而,那道突袭而至的人影在牵起巨大的刀气杀死了全部人后,直架着一道刀光,气势如虹地冲往程逵。
那是肉眼捕捉不了的速度,太快了。
阵阵幽冥的气息,宛如看不见的大手一样,将四周围都包了起来,吐发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势。
程逵岂是那些普通的弟子,尤其是这个神秘来者先挑了那些普通的弟子下手,自然就给了他极大的反应之机。他一手从背后拔下破月钩,破月钩迅速地泛起寒芒,钩影挥动,连连地挡开了那来者的刀气。
那身影霍地闪开,拉出一条长长的残影,从半空落地,一刀指着程逵,刀身之上幽光闪耀,尽管是白昼之时,却也让人觉得这是黑暗幽冥之中所散发出来的冷寒。
只见那人面挂白布,两只瞳目之中闪着杀意躁动的狠光,浑身似乎有一层看不到的幽光将他裹了起来,很是竦人。
“你是谁?为何要杀害我惊海门的弟子?”程逵手执破月钩,在真气的加贯下,破月钩也焕发着白色的气光。他此刻心中怒愤无比,自己惊海门的弟子就在这眨眼之间被人斩杀殆尽,且不说怨恨这些弟子的无能,这个人手段凶残至此,根本就是不将他们惊海门放在眼内。
难不成,此人是跟惊海门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不对……此人今日才出现,应该就不是旧仇了。而最近跟惊海门有仇怨的,就只有天风帮了。
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程逵的厉目一动,冷笑一声道:“是天风帮派你来的吧?正面不够我们惊海门争,就要用这些肮脏的暗杀手段?”
“废话少说,纳你命来!”蒙面男子一声喝出,身如疾电般掠起,一束束的刀光乱影伴随着他手腕的急速转动往程逵疾射而去。
程逵也不是可小觑之辈,一下急退身体,半跪在地上,将破月钩狠狠地砸往地面,嵌入到泥土之上,钩影变作重重的银光,一圈叠一圈地迎往那些刀光幻影。
程逵看不到那蒙面人白布后的嘴唇轻蔑的一笑。
一声呵斥,那蒙面人蓦地提起长刀,刀光化散为聚,合成一道。握紧刀柄,平斩横扫,幽冥刀气变作最阴寒的暗光,波浪一样震彻大地,潮起不落,将持钩跪地的程逵整个人震飞往半空。
破月钩上急光大作,一道道的真气扩散发作,程逵也被刚刚那陡然变化的刀法弄得双手发麻,尤其是那幽冥的气息,直叫人心中的斗意都要下降了几成。
不过看到那些原本还活生生的弟子,转眼间已经变成了一脸惊恐万状、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死尸,程逵心中顿时沉痛万分,激起怒意来,一眼发出火光射向那蒙面人,大吼一声,身夹着破月钩就往他冲去。
“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程逵暴声喊道。
破月钩钩影由一化万千,无缝不入地钩击着那蒙面人。无奈是那蒙面人的刀法也颇为精细,刀身上的幽冥之气硬是令破月钩无机可乘,刀光狂闪不止,刀锋削斩在破月钩之上,爽朗地滑过。
蒙面人持刀一挑,恰好抓住了破月钩的一个破绽,将程逵连人带钩挑起到一丈高处,再身影追上,刀锋直指,幽寒的刀气如毒蛇一般生出,袭往程逵的下半身。
程逵连忙调转身子,倒吊在半空之中,慌忙地扫动着破月钩,将那几团刀气破得碎裂。
只是在他将刀气绞碎消尽之后,那蒙面人却人刀一体地直刺而至,“锵”的一下插入到了破月钩之中,发动真力,刀气狂涌,整个人带动着破月钩与程逵冲往高空。
破月钩上也是真气急催,与那刀气相持抵抗。程逵死咬着牙关,两只手都握到了破月钩之上,神色如同在与一只力大无穷的蛮牛较着劲一般。
陡然间,破月钩上光芒剧盛,强大的真气暴散而开,似是山石开裂,一块块的千斤重石头当头压下来一样。那蒙面人一时难抗,闷哼了一声就被那破月钩上的沉重真劲弹开,远离了程逵两丈开外。
程逵确确实实是动了真怒,不将此人杀掉他誓不甘休。
“破月天震!”
破月钩上的光气一下盛至了极点,从下往上看,就如他手中正握着天上的残月一般,那一团光芒蕴集了无上强猛的真劲,才能发出这样璀璨耀目的光华来。
即使是远离程逵,那蒙面人也能感到当头而来的巨大压力。
但他却神色里毫无慌张之意,反倒是举刀齐鼻梁,闭上眼,将那沉重的压力排斥到神念以外。
“呀!去啊!”程逵犹如山神将泰山抬起来再扔往大地一样,破月钩伴随着刺目强光,拖着钩影压了下来。
空气之中也被压迫得发出呼呼的窒息之声。
唯独是那蒙面人,始终不为所动,保持着那尊姿势。
破月钩将至,那蒙面人霍地张开眼,刀身之上涂满了幽气,依稀能看得到一条条的光影凝聚在刀上。
他无畏地抬头,双手持着刀,飞身而上,刀锋之上透出股股的幽冥暗光,只是那势头上比破月钩的光华低弱了一点点。但两者却是截然不同的,破月钩将所有的真气暴发出来,而那充满幽冥气息的刀却是将未知的可怕之力潜藏起来,一旦释放出来,无人能估其凌厉的程度。
刀迎上破月钩。
一道巨大的幽光骤然如雷电般闪现,稍纵即逝,仿若是人产生的错觉一般。
但是,那柄光华正盛的破月钩,却实实在在地断裂了。
啪啦!
破月钩竟就如此脆弱地变成了两截,其上的光芒急速地消隐了。
那蒙面人的身影却并没有就此停滞。
凌空而起,刀卷起了阵阵的劲气,而那个蒙面人,已经是居于程逵的头顶了。
程逵看着自己的称手武器断成两截,还没有回过神来,更别说去注意那个直飞到自己头顶的蒙面人。
“幽冥断!”刀光破空划落,十分的干脆,十分的决断,没有一丝人情可言,更不用提那一点的留手了。
程逵呆呆地看着破月钩,自己在一眨眼便落得了跟它一模一样的下场。
一刀,就将程逵的血肉之躯斩成了两截。
蒙面人双脚落到了地上,一拉拉下了白色的面布来。
此人不是厉绝,又能是何人?
原本还是夹带着一丁点秋色的树林,却被染上了浓重的血腥与可怖。满地横尸,更有一个断成两截的躯体,叫人心中悚然。
但厉绝却眼无一丝怜悯和惊惧,一步一步地走到那三个箱子前,轻轻地敲了几下,原本冰冷的笑意更盛。
“想不到,这下子可是多了一笔意外的收获。”
厉绝默默地站立了片刻,转念又自己摇了摇头,“罢了,杀手还是要遵从杀手的约束的,这些非是杀人所获的酬金,还是不沾为好。”
又一阵秋风吹过,带来了一股萧瑟之意。厉绝的身影似乎也随着这股秋风,不知被带往哪处去了。
第四十九章:龙争虎斗(上)
一个花瓶被狠力摔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堆一文不值的碎片。随之而来的,是海原君暴怒的吼叫声。
海原君恶狠狠地瞪着那堆碎片,一点也不在乎那花瓶原本的价值是多么的高昂。他只需要能宣泄他现在的怒意,火光满目,一脸的杀人之状。
一众在他旁边的惊海门弟子都是不敢靠近,生怕触起他的雷霆之怒,自己说不定就被他一掌泄愤,小命不保了。
“门主。”一把低沉的声音传来,羽弈书皱起眉头看着地上的碎片,刚刚到来的他也能感到海原君狂暴难制的火气。
“你肯死来了吗?”海原君一出口就尽是恨怨,额头上泛着凶怒,丝毫不给羽弈书留一点的颜面,仿佛是呼喝家里养的狗一样。
羽弈书面不改色地道:“关于一众高手被刺杀死伤严重之事……”
庞然的气势霎时涌起,一众的惊海门弟子不禁都要退后一步,如同有无形的海啸绕着海原君往四处翻腾,狂哮不止,眼看就要择人而噬了。
倒是羽弈书毫无畏惧,身体也不为所动,以他的功力堪堪能在这海原君盛怒之下爆发的气势稳住身躯。
“你知道吗?”海原君的声势忽然平静了下来,但这样却更为令人生惧,似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死寂,正在积蓄着巨力准备一下倾泻而出。
“惊海门十五个高手……死了十个,重伤了五个。”羽弈书几乎能够嗅得到海原君话语中带着的腥重火气。
“死了十个,重伤了五个……呵呵……”海原君转过身去,望着那幕无辜的墙壁,脸上竟是露出了笑容。
可怖的笑容。
蓦地,他一掌击出,带着毁灭气劲的掌气如同在海浪之中暴起的水龙一样,“轰”地撞到了那幕墙上,震出来的余劲也将一种惊海门弟子扫倒在地,甚至身受内伤,痛苦地打滚呻吟着。
羽弈书也不得不一拳击出,拳上鼓发阵阵的波纹,将那余劲消去。
“是谁?到底是谁要毁去我惊海门一大半的实力?”海原君巨声暴吼道,声如木桩敲响巨钟,令人耳朵发聋。
“到底是谁!!!”
海原君的目光就像一头原本还驰骋山林的虎王,却一日不慎在山上吃下亏一样,要找猎物来发泄自己无穷的杀意。
他的目光不断地搜寻着,要将那些把他门下高手杀伤杀死的仇人揪出来,将他们五马分尸,再抛入大海之中喂鱼。
羽弈书看着海原君现在这般失控之状,额上皱得更深。
“门主……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冷静……”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我们惊海门现在就是一头被拔光了牙的老虎!已经不存在任何威胁性了!”海原君跑前几步,一把扯住了羽弈书的衣领,看他的样子就是要将羽弈书活生生地吞进肚子里一般。
“如果连门主都不能冷静,那么我们惊海门可真的差不多要步入灭亡的境地了。”羽弈书淡淡一说,顿时就像一盆浇头的冷水一样泼往海原君。
海原君的神色稍有松弛,将手放开,退后了几步,渐渐从刚刚的暴怒之中回复了镇静过来。不过依然是有还未完全熄灭的怒火在焚烧着他的心房。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行刺者,该就是天风帮派来的人无误了。”羽弈书逐点逐点地分析道,“以前与我们惊海门有仇口的帮派大多现在都式微了,根本不可能动用如此大的人力来打击我们惊海门。因此,最有嫌疑的就只有天风帮。尤其是最近我们在护卫生意上处处占尽上风,令他们的生意日益展现颓势,为了挽回此颓势,不得不用出格之法,聘请杀手来对我们惊海门的高手进行刺杀。”
海原君听羽弈书这样细细一分析,立刻就明悟过来。刚刚自己火烧上心头,理智也不甚清晰了,居然没有想到是天风帮的所为。
天风帮这样做,也是正合他们帮派的利益,不过用此手段,未免是逼人太甚,丝毫不将他们惊海门放在眼内了吧。
想通了个中因由,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海原君目喷凶火,切齿地喃喃道:“天风帮……天风帮……我要你们全帮上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