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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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有好报。”陶应微笑答道:“或许有一天,明公会庆幸当初留了在下一命。”
“希望有那么一天吧。”曹老大再次大笑,陶应也跟着大笑,笑完之后,陶应立即下令收兵退却,曹老大又下令收兵回营,不再南下劫粮。
刚刚走远,随军参谋荀攸立即凑到了曹老大身边,低声问道:“主公,你真的决定不再劫粮了?陶应奸贼的骑兵虽然难缠,但他的步兵却远不是我军对手,就此放弃,是否太过可惜?”
“陶应已有准备,劫粮很难得手,且陶应并不缺粮,倘若真的点火焚粮,那我军大势去矣。”曹老大冷冷答道:“我答应他平分汝颖钱粮,只是慢他之心,待到他松懈无备,吾立即出兵突袭,夺他钱粮,斩他首级!”
“陶应奸诈,远超想象,若是有备,有如之奈何?”荀攸又问道。
“若他有备,那吾就南下去劫汝南钱粮。”曹老大笑得更冷,“等汝南钱粮到手,缓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吾就回师陈国,去攻陈国郡城,夺他的陈国存粮!”
……
同一时间的君子军队伍中,陶基也凑到了陶应身边,问道:“二哥,真的就这么算了?曹操老儿与我徐州不共戴天,怎么能与他平分汝颖钱粮?”
“必须暂时稳住他。”陶应低声答道:“我们君子军虽然不怕曹贼,但步兵却怕他,如果他不惜代价的强行劫粮抢粮,我们就算一把火将粮食全部烧掉,也是十分可惜。只有假借平分汝颖钱粮,暂时稳住曹贼,待到定陵粮草运回陈国,我们君子军马上南下汝南,去想办法把何仪的粮食全烧了,一颗一粒都不留给曹贼!”
陶基恍然大悟,大喜之下赶紧阿谀奉承,大拍马屁,陶应则又喝道:“先别高兴得太早,我们想暂时稳住曹贼,曹贼又何尝不想稳住我们?这个奸贼狡诈异常,有人曾经向他请降,他假意答应,然后又攻敌不备连夜劫营!所以在把定陵粮食运回陈国之前,我们绝不能有半点松懈!”
陶基赶紧答应,陶应又喝道:“再有,马上派人去和军师联系,让他放出信鸽,向徐州告知曹贼正在汝南之事,让陈元龙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吕布,让吕布去找曹贼后方的麻烦!”
第七十五章 黄巾小将
风雪之夜,雪花纷纷洒洒,将天地万物都笼罩在一片迷茫之中,对面十丈以外,便已是一片模糊,难以视清。就在这么一个夜黑好杀人、风高好放火的罪恶之夜,仅生有不多篝火与火把的曹军大营之中,忽然出来了一支没打火把照明的队伍,人含枚马衔环,轻手轻脚的打开营门,借着风雪掩护,鬼鬼祟祟的摸向南面,悄悄的向着南方挺进。
鬼鬼祟祟的走了十几里路,这支曹军队伍的前方忽然火光通明,一队裹着白色毛皮的骑兵打着火把,提着弓箭,幽灵一般的出现在了这支曹军队伍的前方,队中三面大旗迎风飘荡,中间主旗上书‘君子’二字,左右副旗各书‘仁义礼智信’与‘温良恭俭让’五字,冻得脸蛋发红的君子军将士齐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幽灵一样的君子军忽然出现,出营偷袭的曹军当然是一片混乱,匆忙列阵准备迎战间,亲自领军偷袭的曹老大也在肚子里暗骂了一通陶应小儿果然奸诈,然后吩咐将士打上火把,亲自策马阵前,向陶应大笑说道:“陶应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不过陶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下午,吾才与你约定平分汝颖钱粮,你也答应了不干涉吾攻打汝南何仪,今夜吾亲自率军南下汝南,不知公子为何又来阻拦?”
“老匹夫,好生无赖……”
陶基勃然大怒,张口就要大骂,陶应却挥手阻止三弟,出列向曹操拱手笑道:“明公误会了,在下并不是阻拦明公去攻打汝南何仪,在下只是想来问一问,明公去攻何仪,可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出手相援?不管怎么说,明公你也帮在下消灭了黄劭主力,于情于理,在下都要尽力而为,报答明公之恩。”
见陶应不肯撕破脸皮重新开战,曹操顿时松了口气——曹老大也不想与有所准备的君子军重新开战,在豫州腹地这杯具开阔地形上,曹军如果不能保证一出手就给君子军致命一击,接下来曹军可能就比豫州腹地的地形更杯具了。所以曹老大又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多谢公子好意,但不必了,就何仪兄弟那群乌合之众,曹某还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可以放心了。”陶应很是大度的点头,又十分关切的好心说道:“明公,在下虽是晚辈,但念在明公昔日的饶命之恩份上,在下还是要劝明公一句,明公最好还是不要冒险夜战与夜中行军,因为明公的大军与在下君子军不同,君子军的将士没有一个鸡盲眼(夜盲症),不怕夜间作战与行军,明公的队伍却不同,想必有鸡盲眼的将士至少要占到三四成,夜间行军十分危险,作战时也更危险。”
陶副主任这话倒没有吹牛,君子军的伙食中十分注意维生素A和胡萝卜素的补充,只要有条件,就尽量给君子军将士提供富含维生素A的肝脏,还有补充富含胡萝卜素的紫苏和空心菜,近千君子军将士没有一个夜盲症,夜战中占尽便宜。而曹老大受时代限制,不懂这个道理,所以队伍里患夜盲症的士兵还真不少,黑夜之中动手,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
“一日纵敌,终生为患啊。”越来越后悔当初没把陶应一刀砍了的曹老大心中暗叹,嘴上却强笑道:“多谢公子指点,陶公子指教得极是,吾是不能随意犯行,公子请先行,吾这就下令收兵回营,有缘再会了。”
“有缘再会,明公请保证。”陶应含笑答应,一挥手,近千君子军立即整齐掉头,高唱着君子军的军歌扬长而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呸!奸贼!伪君子!”冲着君子军的背影吐了一口浓痰,曹老大无可奈何的大喝道:“传令下去,全军掉头,返回大营休息睡觉。”
“主公,真的要退兵?我们不去偷袭陶应小儿的运粮队了?”李典疑惑的问道。
“偷袭?陶应小儿都有准备了,我们还偷袭什么?”曹老大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又暗暗盘算道:“没办法了,看来只能先去汝南,先拿到何仪兄弟的钱粮缓解眼下的缺粮情况再说了。唉,吾当初怎么会看走了眼,放了这个奸诈小儿?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同一时间的君子军队伍中,陶基也满肚子不高兴的向陶应问道:“二哥,曹贼言而无信,出兵偷袭我军粮队,二哥你为何还要与他虚与委蛇,为什么不下令让我们进攻,教训这个奸诈老贼?”
“没办法啊。”陶应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君子军虽然不怕曹贼,但也很难把他们彻底打败和歼灭,真与曹贼重新撕破脸皮,定陵的钱粮也没办法运回陈国了,所以我也只能暂时忍让,警告一下曹老贼,让他别打偷袭我们运粮队主意。报仇的事,必须得等定陵钱粮运回陈国城再说。”
陶基还是有点不满,但考虑到眼下粮食金贵,虽然徐州五郡不缺钱粮养军,但是要想行军打仗与扩军备战,又得需要更多的钱粮,能拿到手的钱粮最好还是别随意抛弃的好,所以陶基也只好唉声叹气的点头,又咬着牙齿恨恨说道:“曹老贼,等着吧,等定陵的钱粮运回了陈国,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鉴于找不到偷袭机会,第二天清晨,六千曹军主力无可奈何的拨营起寨,取官道直扑汝南羊山,去找驻扎在那里的黄巾贼何仪兄弟的麻烦。君子军探马将消息送回陶应面前,谨慎多疑的陶副主任也不敢随便掉以轻心,仍然是在十几里外遥遥监视,防范曹军掉头突袭,不过还好,已经知道君子军有多难缠的曹军这次不敢再耍花样,老老实实的只是南下,当日便抵达了汝南郡境内,又在第二日抵达定颖,迅速渡过潕水全速南下。
曹老大不走快点也不行了,曹军的粮荒本来就严重,又被陶副主任烧了近一半,再不赶快去抢上何仪兄弟一把,六千曹军精锐搞不好就得饿死在汝南郡内了。而君子军则一直尾随到了潕水北岸,直到确认了曹军已经走远,这才重新换回黄巾贼装束,掉头向东去追孙观和鲁肃率领的押粮队。
为了节约马力和防范曹老大杀回马枪,君子军这次返回陈国撤得并不快,好不容易追上定陵粮队时,定陵粮队也已经过了汝阳,抵达了陈国郡内,咱们的陶副主任,也终于和冤大头黄劭见了一面。
与陶副主任见面后,惊讶于陶应的年轻之余,黄劭少不得在陶应面前没口子的连连道谢,一再感谢吴大王的救命之恩,吴大王则与黄大王虚伪客套,并不急着下手夺粮——距离陈国城可还有三十来里路,这个时候干掉黄大王,杀散黄大王的队伍,可就要吴大王自己出人出力搬运钱粮了。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君子军队伍那边忽然传来喧哗与叫骂声,陶应和黄劭等人一起大惊,赶紧急匆匆过去查看情况。
到得事发现场,事情又已经闹大了,十几个君子军士兵下马步战,围住了一个衣衫破烂的黄巾贼年轻小将,正在与那手拿长枪的小将刀枪相斗,而那黄巾小将身手也着实了得,被众人围殴也进退有方,丝毫不落下风,还把好几个君子军士兵打翻在地。惊讶于这黄巾小将的武艺之余,陶应赶紧大喝道:“住手,退下!”
“陈叔至!你又在干什么?”黄劭也是怒喝道:“为什么要和吴大王的将士起冲突?难道你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命?”
“大王,这不能怪我,是他们先动手的。”那黄巾小将大声喊冤,“末将不过是觉得奇怪,问一下吴大王骑兵的马蹄上为什么要钉铁圈?然后吴大王的骑兵就要抓末将治罪,末将被迫才还手的。”
“这小子观察力好仔细!连马蹄铁都注意到了!”陶应心中一惊,没想到黄巾贼队伍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竟然能够注意到钉在马蹄下方的马蹄铁,说他是心细如发与聪颖好学也丝毫不为过。
这时,陶基和陈宁等君子军将领也已经上来解释,原来君子军与押粮队会师之后,这个十七八岁的黄巾小将就一直缠着君子军的队伍不放,不断向君子军打听这打听那,问的还全是君子军的绝对机密,比方君子军如何做到冲锋之中回头放箭,马鞍两旁的绳套又是起什么作用,君子军将士没一个理他的,结果这黄巾小将竟然还注意到了君子军的马蹄铁秘密,陶基和陈宁等将被逼无奈,这才生出把这个黄巾小将拿下杀人灭口的念头。
听完了陶基等将的解释,陶应心中大概有了底,便主动向黄劭笑道:“黄大王,误会,只是误会,我这些将士脾气都比较暴躁,三言两语不对就动手打人,是我们的不是。好了,就这么算了吧。”
“多谢吴大王。”黄劭见陶应没有生气,便也松了口气,忙又向那黄巾小将喝道:“陈到,还不赶快向吴大王磕头谢罪?”
“陈到?!”吴大王手里的马鞭差点落地,冲那黄巾小将惊讶叫道:“你叫陈到?”
“回吴大王,末将正是陈到,字叔至。”黄巾小将陈到同样惊讶的抱拳回答,又向陶应行礼致歉道:“大王勿怪,可能是末将太多嘴了,问得太多惹恼了大王的将士,末将向大王请罪。”
“小事一桩,舌头和牙齿都有打架的时候,更何况大活人?”陶应大度的一挥手,又差点想说出招揽陈到的话,但考虑到黄劭就在旁边,最终还是忍耐了下去,与陈到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就让运粮队继续行进,要求在天黑前务必抵达陈国城,命令传达,运粮队也继续行进了起来。
当然了,摆脱了黄劭的纠缠之后,陶应赶紧又溜回了君子军队伍里,在陶基和年斌等将耳边吩咐道:“一会到了陈国城下,动手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把那个陈到拿下!切记,一定要活的,也绝对不能让他跑了,那怕让黄劭跑了,也绝不能让他跑了!”陶基和年斌等人刚吃了陈到的亏,还道陶应是想秋后算账,自然一口答应。
与黄劭虚伪客套又走了三十来里,定陵粮队终于抵达了陈国城下,留守陈国的徐盛也已经打开了城门,率领城中守军出城迎接。见陈国城池坚固,兵马雄壮,差不多已经是穷途末路的黄劭当然是欢喜万分,没口子的向吴大王感谢道:“多谢大王,多谢吴大王,有这么坚固的城池可守,又有这么雄壮的兵马守城,看来这一次在下黄劭怎么都能保住性命了。”
“黄大王,那可不一定。”陶应微微一笑,飞快说道:“黄大王,原本我可以饶你不死,但你做孽实在太多,抢钱劫粮,奸淫掳掠,这些年来祸害了太多的无辜百姓,我如果不杀你,实在无法向那些无辜百姓交代。”
“吴大王,你这话什么意思?”黄劭大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