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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妾室谋略-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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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儿持着笔,满手的红点,费力的写着一行楷书,坦白的将,她的字写得不差。可是她的手上怎么全是红点,难道起疹子了?不由转问皎月道:“她身上的这些疹子大夫可留了药来擦?”

    红疹子?皎月看了冬儿拿着笔的手,心里忍不住的替她难过道:“小姐,那不是疹子。”

    “不是疹子是什么?”陆尔雅明明看去就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那是用针扎的,小姐不知道有些人家教训不听话的下人,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又治人,但又看不出明显的伤来,便是有些感染了,也只会让别人误认为是起了疹子。”皎月解释着,不是所有的人家都像是陆家这么好的,也不是所有的下人都是像她们这般命好的。

    “什么?”陆尔雅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用针来扎人,天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变态人想出来的法子,竟然这样虐人的。顿时脑中灵光一闪,又问道:“你说冬儿身上的伤,可就是这些。”

    只见皎月点头应了声,“嗯”!

    刚才她还寻思着,皎月说冬儿身上的伤要好,得待些日子,自己原先想,怎么没有见到伤口,不想竟是这满身看似红疹的针眼。

千金门户步难行 第二十一章 谁的阴谋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如此这般的狠心,竟然对待一个丫头也要用这样歹毒的方法,她愤怒了,虽然冬儿认识不过也只是那样浅薄,可是人人平等,没有谁可以这样私自的处立一个人的权利,冬儿是她们家的丫头,可是她也是一个人。

    皎月接过冬儿写好的那几行字,递给愤怒的陆尔雅,“小姐,你看看冬儿到底是写了甚?”

    陆尔雅拿过那一页书笺,只见冬儿写的竟然是有关她大姐的那里的信息,只是信息并不完善,不过是提醒而已。

    姐姐生病,竟然不是空穴来风,冬儿原来一直要告诉她的,便是大姐房中的花有毒。

    “冬儿,你还知道什么?”陆尔雅心里一阵冷意,这便是以前的陆尔雅费尽千辛万苦想要嫁进的人家。

    冬儿持着笔,又写道:“我不知道,但是陆夫人那里的花跟我家小姐病时的花一样,而且病症也是一样的。”那时候她自然是不知道花有毒,只是这天长日久了方是发现,但是为时已晚,小姐又不让她声张,好好的一个人儿,便是在花里香消玉殒了。

    陆尔雅的大姐陆若兰,先前也已经说过,她是嫁给了永平公府大房那边的大爷夜堂春,所以都称作陆夫人夫人。就像是二房这边的楷大爷媳妇白夫人是一样的。

    陆尔雅彻底的呆住了,游姨娘的死,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眼下竟然把心思动到了姐姐那里,可是怎么样的人,为何杀了一个游姨娘还不够,为何又要去害姐姐呢?“你知道是谁做的么?”

    冬儿摇摇头,而且一连坚持写着字回答,她已经够累了,当下脸色惨苍白得骇人。见此,陆尔雅也不可能在逼她了,便吩咐皎月,“你好好的安顿照顾冬儿,我出去一下。”

    “小姐,这么晚了,你是想要去告诉夫人么?依皎月来看,小姐先不要冲动,反正这花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将人致死的,而且冬儿又刚刚从永平公府出来,还不知道有没有看见她到了小姐这里,如果真叫人看见了,那人定然会来想办法对付冬儿的,小姐你不就便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了么。”皎月拉着陆尔雅,连忙道。

    陆尔雅闻言,想来自己刚刚真是有些冲动了,皎月说的也对,自己这样匆匆的去,倒是打草惊蛇,一面也十分惊异于皎月,她的思路竟然如此分析得彻底,如果真的能为她所用,倒是一个极好的军师。

    便真心真意道:“皎月,有你在身边,我便安心多了,我性情冲动,以后有什么事,你若是觉得我做得不妥,便要像今日这般拦住我,以免到时候造成覆水难收的局面。”

    皎月见着她突然间这么认真,忽然一笑,“小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一个丫头能做的便做,怎么能决断小姐的思绪呢。”

    陆尔雅却是仍旧一脸的认真,“皎月,我这是真心与你说的,眼下我的处境恐怕也是不大好,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依靠着爹娘跟姐姐,我总是要长大,自己处理自己遇上的这些事儿,身边却总是要有个信得过的人,而眼下我便又只觉得你跟冬儿真心待我。”陆尔雅说着看向床上半卧着的冬儿。

    拉着皎月走到她的床榻边上,一面有握起冬儿的手。

    冬儿遭了如此大劫,还想着自己前来报信,自己还能信不过么?此刻一手拉着她们一人,说道:“冬儿眼下养好了,便留在我身边,与皎月一般,我不要你们做什么,也不要你们对我如何的卑微与恭敬,只是想像朋友一样,好好的互助。”

    朋友一样,这话陆尔雅说起来是很平常,对,她现在需要真心相待的朋友,而要想对方的真心,自己便得先付出真心。

    然而冬儿跟皎月一辈子了,都只是人家的丫头,眼下听到一个高高在上的小姐要与她们做朋友,又如何不感动。冬儿连忙向她点了点头,一面又拿起笔,写道:“谢谢陆姨娘的知遇之恩,原先冬儿来找陆姨娘是想让陆姨娘取些银子寄给少爷去,可是正巧看到了陆夫人屋里的花,所以便将这事延后了。”

    “取银子?”陆尔雅有些蒙了,差点就将游姨娘托付给她的儿子给忘了。

    只见冬儿又写道:“陆姨娘这里不是有小姐给的锁么,小姐说有积蓄的凭据都是在锁里的。”

    陆尔雅大吃一惊,游姨娘怎么就这样的信任自己,若是自己把这笔钱私吞了,到时候知道的就只是冬儿这个半死不活的丫头,能做得了什么。心里突然间有种被信任的感觉,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看不起陆尔雅的。

    连忙让皎月去把锁取来,她一直都是当作一件零碎的小东西交给皎月保管着的。

    皎月也是没有想到那小锁儿竟然是如此的重要,当下赶紧去取。

    然陆尔雅似乎此刻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问道:“冬儿,对了,你怎么会成这副模样,谁伤的你?”

    冬儿脸上顿时扫过一丝的惊恐,颤着手写道:“柳夫人!”

    柳惜若?夜狂澜的正房夫人,那个如柳般纤细柔雅的女子,竟然会生出这样歹毒的心。“她为何如此害你?”陆尔雅忍不住又是心头上火,愤愤的问道。

    冬儿又写道:“姑爷先前宠着小姐,她是恨极了小姐的,如今小姐不再了,便拿我来出气。”

    都是红颜祸水,可是眼下陆尔雅却是觉得蓝颜祸水,他夜狂澜除了那一张好看的皮囊,到底还有什么,竟然害得身边这些女人将嫉妒悬在头顶之上。

    而柳袭若,陆尔雅更是没有想到,她的心竟然是如此狭小,而且还这般的道貌岸然,主子走了她还不解气,竟然还向着一个丫头撒气。

    然撒气便也算了,为何要将人置于死地,全身的针眼且不说,为何又要烫伤她的喉咙,真真是叫她见识了什么叫做蛇蝎美人,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

千金门户步难行 第二十二章 附庸风雅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由着小镯伺候好穿衣,陆尔雅不大放心冬儿,由不好在来麻烦于妈妈,加之屋里的这些小丫头们又不管事,如若冬儿要个什么,她们也做不了主,于是便又将皎月留下来照顾冬儿,自己单带着小镯去像爹娘请安。

    屋里无旁人,但是她们母女两人,程氏便问她,“在那边过得可好,别叫自己委屈着了,月钱发得若是不够,就差人回来取,娘这里给。”

    陆尔雅直接就前半句忽略,单是听后面的半句话,心里不禁是暖暖的,只笑道:“娘,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在管家里要钱用的,你跟爹爹便是留着给哥哥,以后找房贤惠的媳妇好好孝敬你们便是了。”

    “你这丫头,如今倒是会跟别人着想了。”程氏闻言,满心的欢喜,越发觉得疼爱她,抚着她的头慈笑道。

    陆尔雅娇腆一声,“娘,人家什么时候是不给你们着想了。”一面靠近程氏带着些许檀香味儿的怀中,幸福不再话下。

    程氏欢喜的将她搂住,自己就是最喜欢她像自己撒娇,倒是若兰,却是越发显得生疏了,自小便是懂事,从来也很少像是尔雅这般跟自己撒着娇,耍着泼儿,一个人就是太像老爷的秉性了。

    “哥哥要回来住几天呢?”陆尔雅想到陆长文在云州读书,总不可能就这样毕业了吧。

    说道陆长文,程氏一想到他要去读书,眼下女儿们又都出嫁了,自己膝下没了个晃眼的,越发是觉得无聊,整日和几个太太们打牌度日,不由叹了口气,“少不得要去读个一年,在回来想个法子谋个位置,其实那仕途不仕途的娘倒是不在意,只是想着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娘便心满意足了。”

    陆尔雅听到程氏的希望,心里不由有些想把大姐生病的原委告诉她,但是转念一想,说了也不过是叫老人家白白的担心罢了,倒是不如自己一步步的来暗中处理了。

    又是些闲话,说了一会儿,用了早饭,送了爹爹去公务,自己又有些无聊,便去书房找陆长文。

    一扇小轩窗,半卷墨香笺。

    陆长文临窗而坐,身边由着书童文否在砚着墨,丝丝的墨香从窗口飘散出来,只见陆长文目光一直落在风中幽兰之上,突然间站起身子来,文否见此立刻铺平宣纸,只见陆长文挽袖挥毫,写出一曲双调四十一字点绛唇,一气呵成,期间丝毫没有发现陆尔雅已经来了多时,只见他笔下之文,竟然是一首题兰,上阙:挽绿衔红,幽深独到芬香雾。潇潇迎袖,风落清闲户。下阙:四季貌常,叶脉相依处。虽不语,依旧长久,自是风姿秀。

    陆尔雅轻轻吟出,不禁又随即想到一首题兰的卜算子,便念道:“松竹翠萝寒,迟日江山暮。幽迳无人独自芳,此恨凭谁诉。似共梅花语,尚有寻芳侣。着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

    陆长文满脸大惊,“好一句香在无心处!妹妹何时也学得了作诗,竟然境界不俗,倒是把为兄这拙作给比了下去。”

    惭愧啊惭愧,她哪里会什么诗词,不过是附庸风雅,抄袭古人罢了。但是总不能告诉陆长文自己这是抄袭别人所作,若不然陆长文该问她,哪一个‘别人’了,于是只笑道:“尔雅也只是信手捏来,如何比得了大哥的这一曲点绛唇呢,大哥可题了名?”

    “无名!妹妹以为何名?”陆长文觉得这一次回家的惊喜太多了,不但妹妹嫁了人,而且还变得比以前更懂得孝敬父亲母亲,眼下竟然还会了作诗,而且还作得这般的好,到叫他这个空读了十几年书堂的大哥自叹不如,言下便像她问自己的这一曲点绛唇何名适合。

    “暗香!”其实是想说暗香盈袖的,但是加上这盈袖这二字似乎又少了些兰花该有的韵味,于是便只说‘暗香’来供陆长文参考。

    却见陆长文一脸的兴奋,赞道:“好得很,妹妹的这暗香好得很!”

    陆尔雅汗颜了,她前世虽然是文科生,但是对于诗词并无任何的研究,只是平时喜欢看看而已,真要她填,如何也是填不来的。

    见他们兄妹俩聊得开心,文否便出去准备些茶水,此番三小姐确实变化大了许多,这难道跟他嫁人了有关系么?还没出院子,便见一个小厮来报道:“文否小哥,二少爷有客,说是同在云州读书的同窗,大太太已经请到了花厅,现在请二少爷过去呢。”

    先说这文否,原先是不叫这个名的,家中老父原是这府上的管家毛子牙,老来得子,心疼得紧,但因是上头又有八个姐姐,害怕养不活,便取了个贱名,叫做狗娃,这样好养活。待他大了些,退到了乡下的毛子牙又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陆毅那里他做了陆长文的书童,好学些字,只是陆长文及其不喜欢他的名字,于是便做主改了个文否,毛子牙虽是不识字,可是到底知道二少爷给自己儿子赐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文,和他的一模样,所以便在也不担心了,能跟主子同字,反倒是觉得荣耀得很。

    这文否也是十分的老实,一心一意的伺候着主子,所以陆长文也是时时都将他带在身边,当下听到小厮说的客人是公子的同窗,便知道定然是子轩公子,于是立刻转身回到书房回了陆长文。

    陆长文想着他们同窗几载,从来不见外,便道:“文否,去请文轩来书房罢!”

    陆尔雅到底是嫁人了的,便是不嫁人,她也知道一个女儿家是该回避的,于是便像陆长文告了辞,陆长文见妹妹已走,文轩又还没有来,便提笔将陆尔雅所念出的哪一首卜算子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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