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谋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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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姨娘这才慢慢的站起身子来,擦去脸上的清泪,“是我失态了,只是我这状况妹妹也是看见了的,眼下没个人在跟前,更别提说是信得过的了。”
陆尔雅不知道她怎么就找上了自己,还没开口问,便听她自嘲的口气道:“妹妹想必是知道我的出生,卖笑说唱的,日日倚堂,望穿秋水,只为寻一良人。”游姨娘说着,苍白的脸上竟是美好的回忆,又道:“及笄那天,我运气好,便是被刚好去苏阳的四爷看上了,他给我赎了身,在外面给我又置了地方,可是他一回金城便娶了柳太太,我央了好几回那写信的先生,他才给我把信送到金城去,不巧永平公府又举家迁到了东洲,我无法子,只得带了冬儿一个丫头来找他,没想到到了这里,呜呜呜!”游姨娘说着,忍不住呜咽起来。
陆尔雅大概是明白了,像她这种青楼女子千里寻良人的血泪史小说里电视里都不少,但是结局一般都不怎么好,心里不由来有些怀疑起她的病来,便道:“你先别哭,不然将身子哭坏了可不好。”一面递上香帕。
游姨娘哽咽了好一阵儿,才道:“我满心欢喜的在这里安定下来,正好又是园子刚修,四爷便把我安置了在这里,我得了高兴自然想起了我那可怜的孩儿,只是还没有开口跟四爷说,四爷便又出远门了,这一拖,我身子渐渐不行下来,如今恐怕也是不多日子了,我想着接孩子来,那也是让他这没娘的孩子在这里任人欺负罢了,虽算是个长孙子,可是到底是有我这样出生娘牵连着,一辈子也难得抬起头来!以后各家都添了新丁,还有他的什么呢。”
陆尔雅大惊,没想到游姨娘竟然在外面已经给夜狂澜生了个儿子,不过她的顾忌怎么就这么多,现在自己身体不行了,找上自己来,又是个什么意思,便问道:“姐姐想让我把孩子接进来么?”
“不,这样的人家只是咱远远的看看就算了,我早些年有点积蓄,够那孩子吃穿度日十年八载是够的,只是日后他若是有出息了,只求妹妹看在咱们同在一个房里,帮忙打点着。”游姨娘摇摇头,只低声叹道。
真是难为了天下母亲,如今她自己的命都顾不了,还把孩子日后的路都给铺垫好了,找着自己,无非是爹爹那里顶着个东洲刺史的官衔,可是她为什么就不直接告诉夜狂澜就行了,非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来,而自己还不一定帮她呢。
满腹的疑问,便直接问道:“姐姐为什么要找我,凭何就知道我会帮你?”
游姨娘虽然出生于青楼,但却是个及其聪慧的女子,才情也自然不再白婉儿之下,只是命不好,没生到一户好人家而已,眼下听陆尔雅这么直接的问自己,便一一道来:“我跟妹妹虽然不熟,但是却是知道妹妹这个人儿,敢爱敢恨,不似那些平日那些娇纵的千金们,人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如今跟妹妹进了同一个门,所以便想到了妹妹这么个人,只是不知妹妹能不能允了我?”
其实她这个要求也没什么,何况她还不一定真的就是在熬日子了,也许哪天她的病忽然好起来了,记着她病时自己待她的好,那样自己在这个家里倒有个说话的人,便道:“姐姐快别说这格外的话儿,好好的把身体养好才是要紧事情,至于孩子那边,姐姐不要担心,给我个地址,我时常拜托人捎些东西过去给他使。”
游姨娘闻言,满脸的感激,只是那眼中的一盈泪水,似比那深秋黎明的月还要孤独万分,她这种女人,为何甘心就此认命了。
“我先谢过妹妹的大恩大德了!”游姨娘说着,便向陆尔雅拜起来,却突然一阵咳嗽,纤瘦的身子距离的颤抖起来,似乎要她每咳嗽一声,便要将心给咳出来一般的痛苦。
陆尔雅将她病怏怏的身子扶躺到小榻之上,正当时,闻声跑过来的冬儿带着一阵风灌进屋子里来,手脚连环的找来了些褐色的丹药,兑了水给游姨娘吞下,那咳嗽方止住。
见游姨娘神色一瞬间黯淡无光,精神又有些虚脱,陆尔雅便也不好在打扰了,拉起游姨娘说了些安慰的话儿,便领着皎月出了游姨娘的住处。
一塘荷花未曾放,两处闲风静来袭。
两人都不知道,这第一次见面,便也是最后一次的见面,只是中间牵连着的,却犹如那藕断丝还连,剪不断,理还乱!
千金门户步难行 第十三章 游姨娘去世(五更)
不知道为何,一大早陆尔雅便觉得心里惶惶的,刚一起床,便见于妈妈一脸渗人的侯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一见到从容跟冷雪去上陌园请安,连忙附到陆尔雅身边来。
“于妈妈,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对,陆尔雅心中有些不安的问道。
于妈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两个扫地的粗使丫头,神神秘秘的将陆尔雅拉到一处隐蔽的花丛里,“陆姨娘,游姨娘昨天半夜走了。”
“啊?”陆尔雅似乎没明白过她的话来,愣了愣,才道:“你又听谁嚼舌根子了,昨晚我看见她还是好好的,就是有些咳嗽罢了。”
于妈妈一摆手,又低声道:“那是回光返照,她一走那边就禀了大太太那里,大太太连夜叫了人把游姨娘偷偷的埋了,逢人就说是出去治病去了,连四爷那里也瞒着呢!依我看,陆姨娘可千万别把去看过游姨娘的事告诉别人,要不然可要生出事端来的。”
陆尔雅闻言,心里一冷,游姨娘就带了一个冬儿来东洲,眼下她如此的在大太太的命令下销声匿迹,恐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落不到一个好,所以才早早的央自己答应她,可是这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儿,怎么说没就没了。“那她身边的丫头都怎么处理了?”陆尔雅不由有些担心冬儿,那个笑起来,眼睛就只能看见一条缝隙的姑娘。
“听说还在菡萏小筑里收拾着,反正她是万不能见到四爷的,大太太那边也是不许她见的。不是给打发到外面的庄上去,就是拉给个庄子里干活的小厮配了,陆姨娘你可千万别去管了,这可不是个闹着玩儿的事情!”这于妈妈究竟是在凌云居里掌管些活儿,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主子好着,二来她在陆尔雅的身上倒是也得到了不少好处,所以忍不住叨念两句劝道。
陆尔雅平定住心里的丝丝愁绪,淡定道:“于妈妈放心,我是有些爱胡闹,可是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大小。”
“那便得了,我放心去做活儿。”于妈妈闻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小镯见于妈妈走开,便上前来,她并不知道她们三人去过菡萏小筑,更不知道游姨娘已经死了的事情,便笑着询问着:“小姐,于婆子又管你要了什么?你可别在给她,若不然就是老爷在给你座金山,迟早也是要被她挖空的。”
陆尔雅将心中的担心放下,敲了一下小镯的脑袋,笑嘻嘻道:“她向我讨你去给她儿子作媳妇呢!”
小镯闻言,信以为真,顿时一脸紧张,连忙拉着陆尔雅央求,“小姐,你可别答应,你看就她那副模样,她儿子能好到哪里去呢?小镯要永远的陪着小姐,小镯可不要嫁给那种人。”
皎月抬着早茶走进那半开的牡丹亭子里,见着依偎的主仆两人,唤道:“小镯,赶紧让小姐过来用早膳了。”
陆尔雅心中只是自问,你想嫁给哪一种人呢?夜狂澜么?脸上却一脸淡笑道:“好了,我没有允她!”
用过了早膳,陆尔雅心里一直不能平复下来,便将于妈妈告诉她的话与皎月说了,皎月先前也是大吃一惊,然后才想起什么道:“难怪今儿早早的时候,院子里的小丫头们都说那边昨夜又闹鬼了,我还以为昨夜我们去那边叫她们知道了,要不,小姐我们去外面的园子里转转,说不定能听到冬儿的一些事情呢!”知道她担心冬儿,皎月便提议。
也好,想来嫁到这里也已经好几日了,早过两天就是回门的日子了,只是对于这永平公府,除了上陌园之外,她哪里都没有去过,也是应该出去转转了,还有去大房那边看看姐姐。
见着从容跟冷雪还没有回来,便留了小镯在院子里告诉她们一声,自己带着皎月出了凌云居。
凌云居外面就只有一条小径,前面是那道苍松形成的天然绿色屏障,叫做一线天,陆尔雅也是听从容说的。出了这一线天,外面便是各式的院子了。
但见那前面有一滩绿水,上缀满了粉红色的槐花,潜水之处临着风站着几个锦绣人儿。
其中一位年纪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少女,长得光滑玉面,身段微丰,想必是年纪还小,看不出来身段罢了;另外一位却是与之恰恰相反,削肩细腰,约莫有个十四五岁的模样,柳眉杏目,朱唇瑶鼻,到真的算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
见到陆尔雅,先前都是一惊,想必是没见过她这张生面孔,但是随之听了身旁丫头们的几句话,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便仰着头看着陆尔雅,“你就是四哥哥新纳的小妾,见着我们怎么都不行礼?”
听她称夜狂澜为四哥哥,陆尔雅便知这定然是夜狂澜的哪一个妹妹了,可是就算她是小妾,但那也是她们的嫂嫂,只是这小丫头也太嚣张跋扈了吧!当着这么多丫头的面,竟然就这么质问着她。
踩着碎步娉婷上前,临着那水站在少女的对面,笑问:“妹妹是哪一房的,都不知道长幼有序么?知道我是你们四哥的新妾,那怎么不知道这妾也是嫂嫂长辈呢?”
那少女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得出她话中在骂她,便指着陆尔雅嘲笑道:“别人还差不多,就你那个德行,我大哥、二哥四哥都有写过信,还有大房跟三房那边的哥哥们你也有写过,如今是给四哥收来做了小,可是谁知道你背地里跟着谁呢!你要我怎么叫你。”
陆尔雅恨不得痛捶以前的陆尔雅一顿,她闲着没事做,给这么多男人写信做什么,反倒害了她,一时间竟然语塞。
那个年纪稍微长些的少女似乎见到了她的窘样,便用手腕拐了拐那个说话的少女,却反被那少女怨道:“夜瑾娘,你推我作甚?”
原来这两少女都是她们二房这边的小姐,长些的那个是四姨太太阮氏所生的五小姐夜瑾娘,幼些的那个是二姨太太齐华初所出的六小姐夜瑰娘,然这夜瑰娘因自己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便是在二房这边排行二哥的夜狂俊,加上齐氏又会讨得柳太太和柳太君的欢心,在这永平公内,也算是说得上话的,所以平时这夜瑰娘也是被宠坏了的,说话也不得分寸,简直就是个娇纵蛮横的千金小姐。
千金门户步难行 第十四章 夜家小姐
正说着,只听见一个明朗清冽的声音传了过来,“瑰儿,你又在欺负瑾娘了?”虽然口上像是在责罚夜瑰,可是口气里却是对她深深的宠溺。
陆尔雅也随声望去,见着身后不远的鹅卵石小道上走来一位翩翩俊美男子,长得粉面玉琢的,正纳闷着,这里是夜家的女眷们游戏的院子,怎么可能有男人进来,却听夜瑰高兴喊道:“二哥!”
夜瑰的二哥?正诧异,皎月便在她耳边偷偷道:“小姐以前给二爷写过信,还是皎月给送的。”话毕,皎月把头埋得深深的。
陆尔雅见此,也低声回着皎月道:“皎月,你别说,连我自己都觉得怪丢人的。”
“哟,这不是陆家三小姐么?哦,对了如今在下是该称呼一声弟妹了。”夜狂俊的脚步声停在二人身边,便不见响动,取而换之的是他有些嘲笑的声音。
陆尔雅将头低着,不曾看他一眼,淡定的回了一声,“弟妹见过二叔!”说罢欲意转身离开,不管现在从哪里来说,是男人她都少靠近为妙。
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将她生生的唤住:“陆妹妹急个什么?”
这声音虽是清晰,可是陆尔雅却听着很是陌生,忍不住回过头来一看,唤住她之人是个长得及其标志的人儿,一张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上镶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煞是迷人,腰纤细若扶风弱柳,胸是胸,腚是腚,婀娜无限。
只见夜瑰迎上前去拉着她,指着陆尔雅便道:“二嫂嫂,你可来了,若是在不来,不知道这女人又要想个什么样的法子来勾引二哥了。”
什么叫做又?陆尔雅心里直叫屈,恨不得把以前的陆尔雅拖出来揍上一顿,瞧瞧现在倒是把她害得可不浅。
当然从夜瑰的这一声嫂嫂中,陆尔雅也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夜狂俊的媳妇,前任东洲刺史卓大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卓韵然。
既然她现在已经唤住了自己,就这么走,反倒有些心虚,陆尔雅想到此,便从容的朝她扬起一个微笑,回了一声,仍旧笑若那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