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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赢汶河传奇-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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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龙五虎赴天道,一心真修落网布。

高学府第真侠士,分得天涯都委屈。

怨天怒地闷不公,恨是久别相思苦。

七贤再温久长时,终是难舍大家族。

——《风雨故人来》

圆月当空,看上清宫中,花园亭下的张赛泽(字玉矶,号豪龙)攥紧了拳头,瞪大了眼睛,正暗自叹道:“成大事者,怎能为儿女私情左右?”于是长叹了口气,徘徊了半夜,眼下天快亮了,终于还是往东宫去了,到了门前,站在了阶下,张文凯(字明月)正匆忙的出了门来,连看都不看他,匆匆便走,却见张赛泽扑通跪在了他面前,随口含泪道:“哥!”文凯一怔,止住了步子,只哼了一声,急道:“不要叫我哥!我不是你哥!”遂而转身喝道:“你是不是还不死心,要亲眼看着妙恋断气来的?”赛泽眉头紧锁,落下泪来,却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泣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哥,原谅我这次好吗,以后再也不敢了……!”文凯见势也心软了,忙转身跪下来扶住了他,含泪叹道:“去给妙恋赔个不是吧,不要惊动太师父就好,知道吗……?”赛泽含泪点了点头,方才紧跟着张文凯进了房去,见了躺在床上的杨雪儿(字妙恋),扑通跪在了床前,雪儿见势含泪惊道:“豪龙……?”于是欲起,张文凯忙来扶住了她,遂而叹道:“豪龙既然知错了,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惊动了太师父,反而不好了!”雪儿一惊,忙含泪点了点头。

再看万萧园里,厢房里的玄锡维(字玉清,号玉龙)睡得安详,忽然梦到了朱丛友(字玉京,号诚龙)、王真清(字玉尘,号忠龙)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梦里三个人在桃花源里追逐着,嬉闹着,正尽兴时,一下惊醒了,锡维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坐了起来,这一个漫漫长夜,再也没合眼,次日清早到了花园,孙修庆(字豫忠)来了,只忙上前拜道:“主公匆匆唤臣前来,不知何故?”锡维叹道:“先生神算,孤,数日常做一梦,不知何意啊?”孙修庆细端详了番玄锡维,随而低声问道:“不知主公,梦到了什么?”锡维摇头叹道:“不瞒先生,正是十四郎和二十四郎也!”修庆闻言仰天大笑起来,锡维惊道:“先生……?”修庆忙道:“我当为了何事,此乃是主公太过思念两位将军也!”于是转身喝道:“来呀!”有两个仙官进来拜道:“在!”修庆忙道:“汝等即刻分头去请十四爷和二十四爷来见驾,只说主公思念二位将军,抑郁而抱恙便可,务必请两位将军速来!”锡维惊道:“这……?”修庆忙笑道:“好了主公,这等小事儿臣下还能做得,心病当然需心药医,再因此伤了身子,才不好了,如今思念两位爷,请了来就是了,何难之有啊!”锡维一惊,忙摇头笑道:“知我者,先生也!”遂而长舒了口气。

此时正逢雨季,连阴着天,大雨瓢泼数日,也不见晴天,次日临晚时分,王真清到了,只随玄锡维到了城门墙上,方闻真清叹道:“眼下夜将深了,哥哥不妨先回宫吧,来的路上闻听大明山洪不断,怕是二十四郎来不了了!等好了天再说吧!”锡维含泪叹道:“先不来也好,不会在路上出什么事儿吧?”真清锁眉叹道:“二十四郎生性聪颖,会没事儿的,哥哥放心便是!”锡维含泪叹道:“倒是也该到了,如是为了孤一个私心害了兄弟,孤岂不是一个千古罪人?”真清叹道:“哥哥想我们,我们也想哥哥啊!纵哥哥不送信儿去告知,我们也该来了!”锡维闻言一怔,拉住了王真清的双手,抬头望去,乌云遮月尚下着小雨,天暗了下来,真清叹道:“好了哥,回去吧!”锡维含泪点了点头,遂而叹道:“要不,再等会儿吧!”真清叹道:“纵是来了,我想他也不会赶夜路吧?况又是阴雨连绵的!哥哥先回宫,明日一早,我去迎他!”锡维叹道:“也好,我的宝贝弟弟,咱们先回去,眼看着雨大了,明日咱们一起去迎一迎!”真清点头一笑时,两个人往城下去了。

风雨再起,忽闻一阵急铃声,两个人忙回头一看,一匹白马在夜幕里格外的清晰,正往城下奔来,锡维含泪惊道:“二十四郎……?”近了些,真清一笑,果然是朱丛友到了,于是喝道:“快开城门!开城门啊!”守卫力士开了城门,朱丛友进了城来,玄锡维和王真清忙上前惊道:“二十四郎?”火把下朱丛友淋得满身狼藉,见了玄锡维含泪拜道:“闻哥哥抱恙,诚龙星夜赶来,不想路上遇到了多次山洪,才来迟了,请哥哥不要生气了!”锡维、真清闻言,再也忍不住了,终于放声哭了出来,三个人搂在了一块儿,方闻锡维泣道:“我的傻兄弟啊!”

次日一早,玄锡维正在案前翻阅着什么,孙修庆进门拜道:“主公!”锡维惊道:“哦?先生……?”于是起身笑道:“快坐!”遂而拿起一部古书叹道:“却不知当初写下这一生来去是匆匆,人到缘处必相逢,是何意了!”修庆摇头笑道:“此乃一个玄也!”锡维惊道:“哦?这句也是一个玄字?”修庆忙道:“玄荒曰,昊宇玄荒,意在渺茫,是个缘字,虽涉及玄、虛、幻,却也有定数而定!”锡维惊道:“何以言之啊?”修庆笑道:“一生来去是匆匆,人到缘处必相逢,想来除却天下名门,在万萧子弟之中,以赢汶河上下为记,当初主公云游四方,原有七人,所谓建元七子,曾在玄都钦封为七龙,太上点化之,才成就了今日的天下三分,岂不是个缘字?”锡维惊道:“莫非……?”修庆忙点头道:“主公连年征战,却忘了九月二十七,赢汶河畔之事不成?”锡维惊道:“赢汶河会盟的日子?”修庆忙道:“哈哈,此乃明日之事,暂不多言也!”遂而起身拜道:“方才,臣经过醉景阁之时,见十四爷和二十四爷已经起来了,主公,宣早膳吧!”锡维一惊,方才笑道:“看这糊涂的,倒把他们忘了!”遂而起身去了。

看乾元岛上,桃花丛中有鸿钧祖师盘坐在金蒲团上,太乙诸神席地而坐在周围,正闻老人微微笑道:“昊宇玄荒,唯心是境,凌天地之浩然,宇宙在心,万事有缘而生,有缘而定,皆是个玄字,想我神州三教同立,与,西方落伽神州、东胜神州、西牛贺州、南瞻部洲、北俱芦洲同生同德,自然同息同灭,不无关联!”太乙天尊拜道:“启老师,竟在各部同生同灭,又为何难分边界,有时战火连绵,似乎不再关联,再乎强弱正邪焉!”老人笑道:“东胜神州暨我神州,而我神州却不容北俱芦洲、西牛贺州、南瞻部洲及赤县神州诸部,赤县本生中华,中华系统华夏,此在乎强弱正邪否?”太乙忙道:“似乎天下成败为至重,如之奈何?”老人笑道:“许是太乙在尘外日久,这是非有时不必明也!”太乙惊道:“请老师明示一二!”老人笑道:“这便是玄荒也!”众神恍然大悟,赞不绝口议论纷纷,方闻老人笑道:“人生重追求,渺茫才长久,世事不满睹,争杀终未休,放身无极限,不用恨与仇,愁杀无度人,戏笑尽风流!”太乙惊道:“难得糊涂?”老人点头一笑,方才叹道:“此乃玄虚之境,便是玄的至高境界,万物讲修,一个静字,岂知静字源于何处?”众人忙笑道:“老师大德!”

看那鸿钧老人抬头看去,见繁星闪烁,于是笑道:“中有九星,成赢汶,九旗分坛,七星成斗,下生七贤!”于是举手指向天空,众神望去时,正闻老人笑道:“玄,便是普天繁星,虽说方才讲的是个虛字,糊涂、风流隆起神州,诸界的关系就是在讲一个容字,即是混沌、无极、混元,而今说缘自何处,又是个渺茫里的玄字!”太乙惊道:“老师的意思是……?”老人笑道:“明日一早便知矣!”众人不解,都锁起了眉头。

说话时玄锡维、王真清、朱丛友正说笑着在花园抚琴吹箫,忽有孙修庆进来拜道:“主公!府前有人来见,请主公亲自前往!”三人一惊,锡维惊道:“哦?先生这是……?”修庆忙微微笑道:“请主公亲往,一看便知!”三人左右看看,对面锁起了眉头,便随孙修庆匆匆往前院去了。到门口时,三人不禁一惊,各自含泪笑了,迎面进来的竟然是杨民(字玉泰,号康龙)、李兵(字玉玄,号慰龙)、张磊(字玉朗,号巧龙)、刘金鑫(字玉斐,号紫龙)兄弟四人各自含泪微微笑着,锡维含泪惊道:“我的好兄弟……!”朱丛友落下泪来,三个人忙扑了上去,七人搂在了一块儿,好一阵痛哭,方闻金鑫含泪叹道:“哥哥忘了弟弟了吗?”锡维摇头泣道:“我的好兄弟,岂是死能等之?”周围立地之人,无不低声饮泣,少时有孙修庆含泪上前扶起,遂而笑道:“主公,南征北战已了,今日兄弟重逢,理应高兴才是啊!”锡维一惊,忙起身笑道:“对,对对,高兴,这是高兴!”于是扶起众人,各自含泪一笑,双双紧挽起手,锡维忙道:“走,咱们今日一醉方休!”众人方才去了。

夜深之时,七个人喝的一塌糊涂,同榻而眠,横七竖八躺的凌乱,玄锡维怀揽金鑫嬉笑道:“咱们七个,有多久没这么一块儿好好聚聚了?”杨民紧闭着眼睛微微笑道:“从离开玄都,如今……!”说着便哽咽了,丛友低声饮泣起来,只又泣道:“不知道这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打完,等打完了仗,我宁愿让出王位,回哥哥身边来,早晚同聚,安度余生!”张磊已经偎依在李兵怀里放声哭了出来,真清搂紧了朱丛友,遂而叹道:“但愿天下早点安平,省得多是悲欢离合,苦了天下有缘人!”锡维长舒了口气叹道:“好兄弟,哥哥等着那一天!”这一夜众人睡得安详,嘴边显出一丝微笑,明月当空,寂寥的长夜不再孤独。

次日一早,红绸铺地,玄字旗、王字旗、刘字旗、杨字旗、朱字旗、张字旗、李字旗迎风飘起,赢汶河畔设坛祭祀,仙官站班,力士守卫,玄锡维、朱丛友、王真清、杨民、刘金鑫、张磊、李兵上前一步,跪在当下,仙官奉上酒盏,祭天一拜,正有孙修庆展开锦卷读道:“上古祥伦,华夏正风!”众人齐呼道:“神龙教主,文承武德!”修庆忙拱手拜道:“圣,恭安!”方闻锡维领众人叩拜道:“万岁,万岁,万万岁!”再起身来,修庆又道:“今,奉玄荒教主,暨太上无极混元教主、通天教主、天皇敕命,昔,三教共签封神榜,今九旗同立集贤策,不违先道,不逆公理,顺和当事,天下为公,如是赢汶河圣地,人杰地灵,不归三界,不在五行,有七贤辅助天下而霸业中华,三世封禅,点化七龙五虎共辅大业,吉时已到,奉娘娘敕命再续天缘,祭祀大礼,受天地之封!”七人忙三起三跪,遂而拜道:“臣,叩谢圣恩!”锡维上前接过孙修庆递下来的锦卷,遂而低声笑道:“先生有好事瞒着我!”修庆忙微笑道:“此乃玄荒敕命也!”于是两个人对面一笑,锡维方下来将锦卷安置祭坛之上,入列再跪拜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又回来,太乙天尊匆匆到了宝德山,进了玄真殿来,见了堂下盘坐着闭目养神的鸿钧老人,遂而拜道:“原来老师之意,便是赢汶河上之事,弟子已然明白了!”正欲起来,却闻老人摇头叹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生与死、功与过、是与非、对与错都是个玄字,皆在定数之间,如今却难定之,岂不是罪过一场孽缘!”太乙忙道:“只是弟子夜观星象,怕是有变,四郎和十四郎他们……?”老人摇头叹道:“考验狮子座的时候到了,大业成败,全在他的手中,随缘便是了!”太乙惊道:“如若天象有常,岂不是要葬送一段美事?”老人摇头叹道:“那是他们兄弟的一段劫数,时日过了,自当圆满,不必管他!”太乙点头一笑,又缩紧了眉头。

花开花落,转眼已近百日,众人挥泪而别,送走了众人,杨民、玄锡维二人一起归来,过东安时,杨民执意要送送,可是一路上只顾了两个人叙旧,不知不觉的竟然送出了东安四百里,到了十里亭下,又说道:“反正送了一半,索性送到家吧!”因二人谈笑着直到龙阳,到了城下,杨民扭头便走,不肯住下,遂而连夜赶回,玄锡维含泪叹道:“到底是我兄弟!纵最爱你,焉能再送?”便只含泪目送他在夕阳中绝尘而去。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一回月老纵猫姻缘殿三侠饮泪断恩义

 第五十一回

月老纵猫姻缘殿

三侠饮泪断恩义

词曰: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个巴掌拍不响,是非在人口上,唱调的嘴皮子滑,无心不伤。

人有所长,心有所妒。兄弟也非常,都在年少轻狂,走路迷途难回首,一生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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