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旗-第6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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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搏的波动甚至已经将血管中的那种冲动,传送到了耳边,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再回到关东军中指挥作战已经不可能了,但从军三十多年的一个老军人,对战争上的敏觉让他一度不能克己的想要向曾一阳求教其中的关键,见鞠躬不管用,跪倒在地,高品彪脸带肃容,正色道:“请将军一定满足我这个愿望。”
“你先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整个侵华日军一直都在原地打转,甚至有些战场开始由进攻转而防御的态势吗?”
“这个?”高品彪愕然,不是不能说,而是不太好说。
“不太好说吧!”曾一阳将他面前的茶碗往前推了推,似乎非常好奇,一个日军将军会如何评判这场战争,已经日本国内的战略?
高品彪无言,却点头承认。
“恕我直言,日本自明治维新之后,一直奉行的就是海防建设,用海军来给国家防御铸造一条坚固的城墙。对于一个岛国,这种做法显然并没有错,实际上,英国的崛起就是因为海军在大西洋上战胜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而日本的地理环境和英国相像,发展海军势在必行。但是过分的注重海军,却无法让日本在战略进攻上站住脚。陆军无法独当一面,而空军的部署更是混乱,造成了海军和陆军互掐的局面。”曾一阳侃侃而谈,这让高品彪在惊讶之余,也有些不解,为什么一个中国将军会对日本的国情这么了解?
“而海军的不断的膨胀,使得海军将脱离日本国内的最高指挥机构,从而和军部和陆军成为互相抗衡的一股政治军事力量。在这其中,军部的力量不足于威慑海军,只能仰仗和拉拢,并扩建陆军。这就造成了日本各个军中在建军中平衡发展,也带来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太平衡了,已有的优势势必将被弱化。关东军正是这种政治博弈之后的产物。”
“或许你们也不会相信,苏联会为了二十年代初日本出兵远东而大动干戈吧?”
高品彪彻底的晕菜了,他难以想象,一个对日本熟悉至此的中国将军,却被冠上了苏联通,而不是日本通的名头,这是否是军部各个参谋机关的失职,还是曾一阳隐藏的太深了?
高品彪艰难的将哽在喉咙边上的唾沫咽了下去,内心挣扎的问:“这些和北满的战局有关系吗?”
“怎么会没有?”
曾一阳本来就不打算瞒着高品彪,绥化的战局,不具备什么秘密可言,很快其战局的变化就会体现在战场上,最多不超过两天,整个关东军,甚至是日本国内都会发现,想要在满洲和曾一阳作战,从原来的剿灭式的作战,已经跨越到了决战的层次。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不少日本军界的将领恍如隔世。
战争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和中国的作战不过是日本野心东亚的第一步,他们还有第二步,第三步,可忽然发现连第一步跨出去之后都艰难无比,脚上还被绊索死死的勒住,如果两外一只脚再往前迈,必然会摔倒。
“就现有的日本陆军兵力,除去一部分留守国内,全部抵达中国战场。日军在4个主力战场上,想要维持全线的进攻也是非常困难的局面,而且无法长久。但是你们还要兼顾海军的影响,不断的往安南增兵。这样,在中国战场的兵力将被不断的被抽调,新补充的新兵不断的将日军的战斗力拉下来。所以,梅津美治郎很清楚,他从国内要来的2个师团的新编部队,完全无法胜任野战的复杂环境和恶劣的野战需要,只能在南满担当留守部队。”
“因为,一旦他将这三个师团部署到战役中来,就成为成我最先攻击的目标,这是一道盛宴,我想你会懂这其中的奥妙。这是第一重契机。”
“另外一重契机就是,一旦27旅团被歼灭,南满和北满的关东军两大军事集群将被彻底的分离开来。要么放弃北满,关东军退守松花江以南,哈尔滨成为前线第一道防线;要么关东军将面临腹地被攻击的威胁,和东北抗日义勇军主力在北满继续僵持。”
曾一阳这一通分析,让高品彪无言以对,这种层次的较量,他一个刚刚晋升少将的旅团长是根本接触不到的。
军界或许会让三十多岁的石原莞尔发出声音,让只有大佐军衔的板垣征四郎发出声音,却绝对没有高品彪演说的讲台。
他太普通了,普通到很多人对他没有印象。或许在陆大34期的毕业相片上,在照片的角落中,隐约的能有这个一人。
久而久之,高品彪只能像是一个小学生一般听曾一阳将战略,从一开始,日本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根本就无法获取胜利希望的战争之路。不管是进攻南亚和美英作战,还是进攻苏联和中苏同时开战,都有着很大的军事漏洞,就是资源。
缺乏资源自足的日本,根本就无法和世界上真正的工业大国打一场持久战。
无论是苏联也好,美国也罢。
都不是靠着一场偷袭就能打下来的,不仅如此,一旦日本发起了战争,时间将彻底埋藏日本的大国梦想。
曾一阳还有一点没有说,他是非常希望关东军继续在北满和他僵持下去,以为这样对他最有利。一旦进入冬季,松花江上进入冰冻期,江面可以过人之后,一千多公里的江面,随时都可以越过一支主力部队,进攻东北的工业核心区域,吉林。
或许,不用等到国内战争,只要再过几个月,等气温下降到足够低的时候,公主岭上的炮击就能实现了。
高品彪失魂落魄的被押解去了临时的囚牢,最后他也没有说希望自己能够体面的死去。
死亡对很多人来说是一种解脱。
可高品彪在绝望之余,却在心中产生了生的**。
他虽然很不想看到曾经在亚洲不可一世的日本,在战争中沉沦,乃至最后沉没。但是他又害怕那一天的到来,从曾一阳的态度来看,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
**是没有收编日军的传统,一来,这种想法太幼稚,鬼子一个个都犟的很;二来,俘虏的鬼子实在是太少见了,能够动员几个鬼子并出来,让他们充当翻译什么的,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有一个地方例外。
就是在东北,鹤岗的煤矿在一年多以前,还是日本当监工,关东军拿收成,中国人当苦工的局面。
但是现在,随着几次战役的胜利,鬼子俘虏越来越多。
当然很多鬼子是硬气的很,死也不肯低头,但总有怕死的人,饿上几天,一通皮鞭下去,乖乖的下井背煤,再是普遍不过。周围站岗的士兵依然换成了抗日的军队。
人多了,管理上却一直存在着巨大的问题。
没有一个重量级的鬼子军官坐镇,即便是投降了的鬼子兵,也时常闹什么绝食,透个铁疙瘩当武器背后阴人的事情时有发生。一天之后,以政治部名义出面的刘先河坐在了高品彪的面前。刘先河其实非常不看到这次约谈,动员高品彪起义?
这事绝对不靠谱,再说了,鬼子敢将东北军改编成皇协军。
但曾一阳可不敢将武器发放到被俘的鬼子手中,组建一个反日同盟军。不用试验他都能猜想到,一旦被俘的鬼子手中拿到了武器,立马就会反叛。还不如找几个软骨头的鬼子,充斥司令部下的情报翻译机构来的实在。
刘先河谈了一些关于东北抗日政fu的一些对待俘虏的政策,另外说了一些被俘日本军人的情况,并说明来意,曾一阳希望高品彪成为日军战俘营内日军方面的管理人员,基本上就是去鹤岗当鬼子矿工的工头。刘先河来的时候就对曾一阳的突发奇想满脑子的不理解,根本就没把这事当正事来看。
差不多将能说的都说完了,正准备合上本子,踢椅子,走人。
没成想,高品彪却站起来,生硬道:“可不可以将管理的条陈给我看一下,我准备一份报告。”
“你这是?”刘先河懵了,最不可能的事情忽然之间来到了他的面前,让他猝不及防愣了有半分来钟,才干巴巴的回答:“好,材料在我那儿,等会儿叫警卫给你送过来。”
夸嚓,贾宽沟扒下来的军靴重新回到了高品彪的脚上,叩靴子的气势还是很足的。就见得高品彪郑重的鞠躬道:“请务必转告曾将军,我会好好干的。”
这么一句话,顿时让见过大风大浪的刘先河彻底石化了。
他脑中转过一个画面,曾一阳手里夹着香烟,身边时卑躬屈膝的一个鬼子,吐过几个飘忽不定的眼圈,曾一阳用慵懒的声音说道:“老高,你要好好干啊!”
“嗨!”
第一卷泣血年代第四四七章远东迷雾
谢维俊,李漫山等人都像是来瞧新鲜事一般等在门口,就为图一新鲜。昨晚,曾一阳让刘先河开导高品彪,希望他能够为被俘的日军士兵出面,成为抗日政府和日军俘虏兵之间沟通的桥梁。
虽说,刘先河认为这事多半没戏。。
以往不是没有俘虏过日军军官,那个看上去就是一副老子宁死不屈的样子。
不给他脖子上拉一刀,还死活把你当仇人的那种。
感情只有把他拉上了刑场,甚至有鬼子俘虏还会感激刽子手。
吱呀有年头木门被缓缓的推开,刘先河稳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能看到高品彪正在鞠躬送人。这阵势,看的几个在战场上都是功勋卓著的将军一阵眼晕,什么情况?
“他答应了?”谢维俊不敢相信的上千询问,语气满是你忽悠我的那种不相信。
刘先河也是一脸的怀疑,被他当成最不可能的事,尽然被他做成了,木然的点了点头,不明所以道:“不要问我为什么,现在我的脑子还是迷糊的呢?”
“别啊!刘政委,怎么说,能够说服一个鬼子将军出来做事,都是统战工作的巨大贡献,别说在东北了,我看连中央都要发电报来祝贺,说不定老蒋都要坐不住了,半夜里发电报给您发嘉奖令。”李漫山笑呵呵讨好道,唯一心中有些遗憾的是,天大的功劳,尽然没有他的份。
连爱贪小便宜的贾宽沟能算上首功,怎么就没他的事了呢?
“躲远点。谁半夜里睡不着,操这闲心?”除了谢维俊,李漫山等人都是他的老部下,这么多年的交情。说话随意了很多。加上刘先河一直都是做政治工作,大部分工作需要通过沟通解决,所以他能够和周围打成一片,却不失威严,这一点谢维俊是非常羡慕的。
“对了,老谢,高品彪的事情最好能控制在小范围内。”刘先河想起高品彪对其被俘的事件非常敏感,一再的恳求刘先河能够保密。
日本国内对于战争的狂热。谢维俊肯定不能理解,但他却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高品彪应该是为其家人担忧,很多被俘的日本军官大部分都会有这种心理阴影。
或许。作为一个中国人不能够理解这种矛盾。
一旦被俘,其在日本的家人很快就会沦落成为囚犯和奴隶,这还不如死了好。
谢维俊抿着嘴想了想,保密也不是个长久的事,谁也保证不了一定不会泄密。矿山逃俘事件也发生过多起。除了被击毙,重新抓回来当‘典型’教育的。余下的就是失踪人数,这部分人很可能已经带着根据地的部分消息,回到了关东军中。并将消息带给了关东军。
不如?
“政委,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说。”
“我们把部分敏感。有一定地位的日军军官都放入战场击毙名单,一来可以宣传我们的抗战局势。让老百姓看到实打实的战果;另外,也能打消他们的抵抗情绪,进一步将战俘营内的矛盾化解,让他们安心的挖矿。”谢维俊的建议完全是开了一个新的思路,可行性很强,立刻就获得刘先河的支持:“我看这办法好,不仅能让鬼子不在为被俘的事而提心吊胆,没有了后顾之忧,也不会整天想着寻死觅活的,工作热情也会渐渐的提高。我们几个控制的矿井的产量也将大大的提高。”
两人合计着形成一份报告,将其形成一种制度。
不过刘先河还是有些担心,主要不在日本战俘的身上,而是在曾一阳。说起来也奇怪,曾一阳的种种针对战俘的政策都是非常严酷的,比方说,一天六两食物的战俘,需要下矿井工作。
而中国工人的定量食物是一斤二两,这样一来,一个日本战俘每天都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看什么都是提不起兴趣来,惟独一看到食物,眼睛里都是冒着绿光的,饿狼一般。
打架,撕抢在战俘营中混乱成一片,伤人事件屡禁不止。
就几个战俘之间的打架伤人,说白了,对于管理矿厂的驻军来说也不是大事,关键是煤矿,铁矿的产量一直提不上去,造成很大的人员上的浪费。
有一个出面,自然会在很大程度上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
而日军俘虏中,身份地位最高,最有威慑力的就数高品彪莫属,一个将军头衔就足够让很多从农田里走上战场上的日军俘虏兵唯唯诺诺。唯一的担心就是高品彪是否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