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问道-第6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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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命符诏中光线阡陌,木元做了这些改动,终于有了对道塔下手的把握。
忽然间,他眉头一皱。
紫命符诏所化开的城池微缩图录上随着符诏的进化渐渐朝着城外蔓延,展露出一片原野田地,原本只是农耕水利之处,此刻却有黑压压的一群人朝着城而来。
紫命符诏城中无敌,放之城外就没有那么清晰入微的掌控了,尽管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却不能看清楚。
这些时日在修炼之余他也会跟魏浮交谈,知道太清界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无争之地,还道是外敌来侵,没有了紫命符诏的魏浮战斗力着实可以忽略,自己既然承魏浮所托,信任无比,这种事儿当然不能视若无睹,当下飘身上了城头,眺望远处。
一见之下才有些诧异,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并非成精的异类或是心怀不轨的修士,反倒多数是平民百姓。
在人群上方,有两个御风而行的修士,也只有两个,境界明显也不甚高,还在炼气级数。
“这是怎么回事?”
木元还在想着,身后元气微动,不用看就知道是魏浮上来,对周围势力的分布毕竟还是魏浮最清楚,随口就问道,“魏道友,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魏浮神色有些不好,沉声道,“是附近城池的,看这情形有些不妙,应该是城破了……”
“城破?”
魏浮叹了口气,高声喊道,“开城门,纳民入城!”
转而吩咐完将这些普通百姓的具体接收事宜,魏浮才又接着道,“城池被破在这里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常有发生的。”
“哦?”
这下木元就真的惊讶起来。魏浮所执掌的城就在眼前,就算是通过紫命符诏已经对城阵了如指掌,但若是由魏浮来掌控紫命符诏催动大阵,自己也只能凭借对阵法的熟悉不至于如黑袍人般被镇压其中。这还是因为魏浮自身实力不够的缘故,若是换做任何一个晋入纯阳之境的修士掌控法阵,木元也难逃被镇压!
就算自己对太上玄黄多宝诀掌握完全,一旦被镇入道塔也无翻身之力。
这一切还是在木元本身对道塔的本源法诀熟悉且因为紫命符诏的缘故对城中大阵也了然于心的缘故,若非如此,换做两个月前的自己,恐怕面对城阵的结局就如黑袍人那般,跑都跑不掉。
然而就是这样的厉害,城也被破了。
“这太清界的水得是有多深啊……”木元忍不住心里惊叹。
魏浮听到木元那声“哦”里的语气古怪,回头又看见木元脸上没掩饰住的震惊,也是瞬间就明白他的震惊从何而来,就算看着远处奔逃而来的落魄之民心情还有些沉重也忍不住微微一笑,“不是所有的城都有道祖亲手垒砌的道塔。”
“原来是这样,那就怪不得了。”木元心里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随即对自己的这种情绪感到奇怪,随又微生黯然。
原来在自己心里,竟然将世间近乎一切都作为假想敌,心里竟而没有任何的安全感跟信任感。因为如此,每每见到什么总是想着如何才能对付,唯恐有一日会成为敌人!
这样的心态很悲哀。
很快将这份黯然隐藏,木元才想到,若是如魏浮所说,他能够执掌这一座有道塔的城,想必来历不小,定是有着巨大的靠山才能争取到这样的好去处。
毕竟,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人群,明显要比眼下这座城中的人数更多,想必城池的规模也就更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紫命符诏的等级也会更高一些。就是这样的情况仍旧难免城破,但魏浮的这座城就不同了,如果太清界的实力比起另外两界强的不是过分变态的话,想要破去眼下这座城怕是不容易。
人潮来的不慢,等到了城外数里处,那两个一直在半空里漂浮的修士终于微微松了口气,遁光的速度加快了几分,飘然到了城前。
“魏师叔……”
这两个相貌年轻的修士一男一女,男的有几分小英挺,女的也算姿容俏丽,脚下各踏着一口飞剑,截然不同却又有几分莫名的联系,颇有几分相辅相成之意。
很多事情不需说,城门大开,已经做出了接纳的所有准备,这两人眼中感激之意不尽。
数万百姓,只有两人一路护持,终于赶到了终点,负担一下子撂下,疲惫跟软弱便涌上心头,那姿容俏丽的女子将重担卸下后竟而泫然欲泣,颤声道,“魏师叔,城破了,临来时父亲正跟那些魔头僵持,这才为我们争取到了时间,您快去救救他吧。”
“依晨!”同来的男子听到女子的话,疲惫的脸上露出几分严肃,厉声呵斥。
被叫做依晨的俏丽女子泪眼盈盈,想起临来时父亲的嘱托,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孟浪突兀了,只是心中难过,没有再出声。
“承魏师叔之情,能够接纳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已经感激不尽。”御剑男子抱拳感谢,对于魏浮没有应承“依晨”的话也没有丝毫不敬。
“你们理解就好,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魏浮叹了口气,状极无奈。
木元倒是理解,城中魏浮可以击败黑袍人,就算是现在对城阵了解极深的自己都难说能动他分毫。而若是一旦离了城,魏浮也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元神化身修士罢了。
城中无敌,仅此而已。
第944章 取符
远赴而至的百姓数量在三万上下,要在城中将其完全安置接收并不是简单的事儿,不过好在民风淳朴,城中原居百姓都奉献自身的力量,在道观的指挥下飞速运作起来。
这种事情根本无需魏浮亲自出手,木元也只是稍稍通过紫命符诏看了看城中增加的渐渐安稳的光点,同样没有插手的意思。
“世事艰难啊……”
物伤其类,魏浮叹了口气,对于彼城之破心有戚戚。
叫依晨的女子跟那名男子将人安全送到之后本来还存有誓与城共存亡的想法要赶回去,却被魏浮干净利落的敲晕了过去,送入道观妥善安置。
救人于危难不是木元的必修课,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且一旦插手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存在的事情当然是敬而远之,避远尚且不及,如何还会自动请缨。自己不提,魏浮也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当然,这只是木元的美好愿望罢了,他低估了魏浮的呆气。
尽管能够将紫命符诏轻易托付被木元认为是精神崇高,但此情此景下慈悲之心一起却看不清形势却就是不通人事的呆气了。
“魏浮知晓道友法力高深,就算离得此城当也无碍,还请道友上体天心慈悲,救宥则个。”
木元看着魏浮清澈的眼神,心里当真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对这种人,当真提不起任何脾气。
“罢了,我去看看吧。”
若说起来,木元对于挑衅这城国之势的人还真有几分好奇。
自城头浮起,强横的魔念肆无忌惮的泼洒开去,飞身就朝着人群来时路而去。
对方既然投奔之力,要么是因为此城最近,要么是因为此城可以保护他们,恰巧,两者兼备。
城与城之间其实相隔不远,而且各城百姓都修身炼气体质不俗,即便是白发垂髫也不容小觑,奔行之间极尽迅速,两城相距也无非千里,对于凡人来说也用不了四五日的脚程对木元来说就更值什么,几乎只是动念便至。
其实本不需亲身来此,这不过是给魏浮一个交代罢了。
到了现场时显然有些迟了,争斗已经即将落幕,城破人将亡,一众诡异之气弥漫天地,大雾茫茫莫辨东西,这却挡不住木元的查探,将满城情况尽收眼底。
不出意外,这座城也是一座阵,只是跟魏浮执掌的那座城阵不同,此刻已然多处破损,城墙倾颓,作为阵法脉络的街道也崩毁了很多。原本属于城中的气息全无,只有淡薄的一缕。
那一缕气息所在,跟木元识海中的紫命符诏相应,正是指掌眼下这座城的关键。
明显是本来的城主或观主,蜷缩在地,只剩最后一口气,在他眉心处,紫光灼灼却激烈,隐约显现出紫命符诏的影子。
此刻遍布城中的赫然是一些身穿五彩斑斓衣衫的人类修士,以木元的眼光来看,这是一群修行毒功入道的人。窃据城池,觊觎正位。
城中已然一片狼藉,除了本来掌握紫命符诏的观主还有一口气,跟随他的修士已经死了个精光,连尸骸都没留下。
而此时,正有一个貌相慈祥但配着那一身古怪斑斓衣裳显得极其古怪的人,伸手去取那枚即将化体而出的紫命符诏。
“来的正是时候呢……”
曾经出入天魔群纵横厮杀见识过星辰齑灭无数生灵陨落的木元,对眼前这样一个陌生人的死亡当然不会有太大的感觉,倒是两枚紫命符诏间的莫名联系让他更为心动。
城阵大破,即将死亡且回天乏术的观主真实修为比魏浮未见的就高明,而攻陷城池的这群修士领头的就是眼前即将采撷紫命符诏这枚胜利果实的修士,修为最高,也不过是堪堪才触摸到纯阳的地步,还未真正踏入,倒是跟寂心的境界相仿。但寂心修行的功法何等高明,玄奇深微,虽说毒功诡异,但毕竟失了堂堂正正之道,远路不明,恐怕前途堪忧。
这样的人自然不在木元眼中,只是由此也可以看出,眼下这座城比起魏浮执掌的那座,相差不可以里计,云泥之别。
“且慢动手,这枚符诏我看上了,还请割爱,如何?”
木元飘然落下,真气微微一荡,对方如何禁受的住木元的气机波动,整个人被生生震开数十丈,双脚在地上摩擦出两条深深的沟壑,声音刺耳,宛如裂帛。
嗤嗤!
这人才刚刚站定,身体周围的地面倏然冒起一股浓郁的白烟,连虚空都微微扭曲,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脸上神情大骇。
地面的白烟跟扭曲的虚空是他的毒功所致,而之所以如此,却是在木元气机炸吐将他击退立定之后功法才运转开来,是以只波及到了他现在立身所在的周围。
这就由不得他不震惊了。
“如果对方方才不只是气机波动而是爆发出凌厉一击,我可就没活路了,连反抗都来不及……”
哗啦!
周围突然跃出了数十位修士,色彩斑斓的衣裳在被雾气遮掩显得微暗的天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空气中刺鼻的味道更加浓郁。
被木元击退的这群人的首领却挥了挥手,止住这些人即将爆发出的攻击,脸色阴森,神情不善,目光却闪烁,盯着木元打量。
木元很是不以为意,方才他话说的客气,行为却并不客气,以气机震退对手,并没有凝重以对,右手食指一勾,那枚光华烁烁的紫命符诏便发出一声锵然如金铁的声音,飘然而起。
符诏离身,城池本来的观主也失去了吊住最后一口气的凭借,气绝身亡。
紫命符诏在木元手上如一团有灵性的光辉不断跳跃,映射的那位毒功首领面上阴晴不定,目光泛着贪婪,却又有所顾忌。
最终,他只是摆了摆手,很识趣的没有出手抢夺。
木元淡然一笑,结果虽然有些让人失望,但至少看出眼前这人还是懂得取舍之道。
至于说为这枚紫命符诏的上一任主人报仇的念头木元却是半点也欠奉,无亲无故,自己能走上这一遭多半还是看在有没有可能取的紫命符诏的面子上才来的,既然尘埃落定,何必节外生枝?
况且木元还有别的想法,这座城虽然已经被破,看上去狼藉混乱,终究是古城,而且当初的选址相当可圈可点,料来这些虽然在玄都一家独大的情况下但也仅仅不过数十人传承的修士眼中还是颇为珍贵的。
木元没兴趣去想让这样一群人来攻破玄都名下之城到底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但白手起家而没有靠山可依的辛苦却是木元当初饱尝并就是这样一路走来的,他也不介意给这群算是有些同病相怜的人留一条活路,而且这样还可以堂而皇之的为自己找个理由做接下来的事情。
“承情了。”
木元冲着此人抱了抱拳,莫名勾起来的沧桑辛苦历程让木元对这群人有了丝缕可怜的情绪,收了紫命符诏后没有转身即走而是给在这样艰难的境况下当首领的人留了几分面皮,欲走之际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了一句,“太清世界,居大不易,这东西或许对你有些用处。”
木元屈指一弹,一卷薄薄的卷册浮现在对方眼前。
这首领微微一愣,木元却已经走了个不见人影。见识过木元单凭气机震动就能击退自己的神通,这人也想不出木元会特意花费些特别心思来对付自己一行,将那卷书册招在手中,封面上几个精致却又不失大气的字扑面而来,带着一种桀然之气。
九天都篆元魔经。
“师兄,咱们辛苦一场,就让他这么把那东西拿走了?”
一个面貌普通落在人群里就找不出的平凡人模样的中年人凑到这人身边,低声问道。
这首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直觉这卷书册意义不凡,对己方这群人来说,或许比紫命符诏的作用会更大吧。
木元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