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爱凌心-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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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尽快争取到救援的话恐怕小命可就真不保了。
而且他现在更担心无心,在那一团混乱里那该死的针到底有没有扎进去,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他冷汗冒得就更多了。
“甜甜,你跟我说话,那家伙伤者你没有?”
许甜的声音比他还要微弱若有若无的嗯着,就是不答话。
他有些着急:“甜甜,你坚持一下跟我说话,别睡过去,我需要你跟我说话,我很疼,你跟我说说话行不行?”
好半天无心含糊的声音:“说什么?”
梁翰冬艰难的将身上血淋淋的衣服往外脱,咬着牙挪动身体把衣服放在破碎的车窗上,然后试图将自己弄出去一边说:“我想听你喊我冬子,甜甜,你喊一声我听听好不好。”
无心觉得耳朵边声音飘渺的很,过了会儿她才慢悠悠一声“冬子”轻忽的传入梁翰冬的耳朵里。
“哎,甜甜,我在,我在呢。”他胡乱的应着,冷汗浸透了浑身那痛也开始变得麻木,可心里有什么地方却是有一团火,他继续努力着:“甜甜,你这一次是真肯原谅我了吧,你不会再走了对吧,可不许唬我。”
又是好半会听她悠悠忽忽的声音:“我没有……你干嘛伤自己,大笨蛋疼不疼啊。”
梁翰冬身体大半出了车窗,听着耳朵里却是一甜:“我说过我再不会丢下你的,不弄伤自己,这家伙不会让我跟着来,我绝不会再丢着你一个人的,我说到做到。”
噗通他从车窗里摔在地上,那刀子又是一动,疼得他一哆嗦,却猛地站起来,扑到后排座门边去拉门,这边的门变形的不算很厉害,他一下子把门给拉开了,一把将蜷缩着不动的无心搂在怀里一叠声的问:“甜甜,甜甜,你不要紧吧。”
无心闭着眼不应,过了会才气息微弱的开口:“你的伤要紧吗?”
梁翰冬紧紧搂抱着无心,两个人的躯体都是寒凉的谁也没能暖和到谁,可梁翰冬依然觉得多年死寂般的心在死灰复燃着:“别管他,一点点伤,死不了。”然后又补了一句:“你别再抛下我,就死不了。”
无心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总是那么无赖,可他的无赖却总是能在她这起作用这无疑应了句老话,一物降一物。
她有些发冷,抱着身边的男人听他胸膛里心脏的跳动,生死那一刻生命极其脆弱,她想到的却是还好,能够和他在一起,临死看到过他也算是瞑目了,这一刻她明白她终究是无法摆脱他的,他们生生死死纠缠在一起爱恨情仇都尝遍了,谁有他们这么复杂的纠葛呢?
梁翰冬一手将她推到了地狱也一手将她带至天堂,她一手塑造了一个全新的梁翰冬,只怕他心里再没有别的生命,那些纠葛成就了彼此谁又能说得清对错呢?
只怕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个能彼此折磨的,她死了,梁翰冬会寂寞,会孤独,这个可怜的男人只有她会同情,梁翰冬死了也只有她会真正的难过,他们彼此真的只有彼此。
她叹口气鼻端一股子血腥味蔓延开来:“冬子,我有你的孩子了,医生说我活不到他生下来。”
她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震,她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动:“我原本想就这样离开了,你不知道我不在,那样你总有一天会忘记我,或者可能,让那个孩子陪着你,你就不会寂寞了,我这样做,是不是很残忍?”
梁翰冬在她头顶沉默了会儿,之后用手捋了捋她的乱发吻了下她发顶:“不要紧,你回来了就好。”
无心在他温柔的语调里默不作声许久,才问:“我们能回去吗?”
“嗯,我手表里有追踪器,那是饭桶从国外带回来的小玩意,我在你手表里也装了一个,箫枭他们不会跟的太紧,但他们一定很快会找到我们的。”
“嗯,那就好。”无心轻轻的说。之后又是沉默。
两个人彼此拥抱着在黑暗的旷野里拥抱着彼此,等待着。
“冷不冷?”梁翰冬问。
无心摇摇头没什么精神说话。
“车上好像有毯子,我去看看。”他把无心放置在车旁站起身准备往车厢后头摸索,这时候猛然从车里头扑出来个大家伙朝着无心瘫坐着的身子扑过去,无心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喊,她也没有力气喊。
紧接着梁翰冬突然就一把搂住无心整个人罩在无心面前,然后闷哼了声反手就是一肘子,接着他像头猎兽反扑过去一阵厮打,几下子闷拳之后才看到高大的个头晃悠悠站起来。
无心看不太清楚是谁但是听到地上那个人沙哑的声音突然笑了,笑的像黑夜里的猫头鹰一眼桀桀怪声:“嘿嘿嘿,英雄救美啊,梁少你还真有种,不过可惜你这大好的日子就这么没了,老子死也拉个垫背的算是值了,梁少,十年后老子地狱里等你,我看你抗不抗得过去吧。”
梁翰冬不搭理这个发疯的家伙晃悠悠的走回来,摸索着蹲下身问:“甜甜,伤着你没?”
无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拉住梁翰冬,慌张的问:“你怎么样?他伤着你了?”
那不远处还在喘气的薛天胡嘿嘿嘿又是怪笑:“美人呐,你男人可够意思的,那针不扎着你,就是扎着他了,他算是代你受罪啦,老子的血可有毒的。”
无心带着哭腔恨恨的说:“你这个疯子你干什么要这样!”
薛天胡冷冷一笑仰天看着星空,那旷野中的夜空是空寂而美丽的无边无际:“做人多累啊,早死早超身呗!”
他伸手在那空中抓了一把握住拳头放开,却是一片空,就像他野心勃勃的想做什么,可惜时不我待,有些东西,一纸诊断摧毁了他的欲望,他怎么抓也是抓不住的。
抱着无声痛哭的梁翰冬却是满不在意的哄:“别哭了甜甜,没事的不怕啊,反正咱们不在一起嘛,日子少一点就少一点呗,一起走,上天堂下地狱的,只要甜甜陪着我,怕啥呢。”
第七章 肆爱
“甜甜,别哭,乖,别哭!”他重新坐下来抱住无心背靠着车子,望着天空怀里搂着女人低声的哄:“嘘,不哭了,甜甜,我不值得你再为我流泪,别哭了啊!”
无心埋头在他的怀里嘤嘤而泣,她似乎要把所有的悲伤愤怒曾经压抑的东西都发泄出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想在这个怀里痛哭,把一切都哭出来。
梁翰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慢慢的摇,很多年前他一直都想这样做,可是那个时候他拉不下脸,那个被许甜宠着的男人挥霍了一个女人所有的感情,是时候该还清了。
“冬子,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哭累了的无心幽幽的说,有些绝望的。
“嘘,别说,都是我的错,甜甜,不是你的原因,都是我的。”我们认识的太早,相爱的太晚,为了物欲横流的这个世界遮蔽了双眼,错过了时光。
唯一值得兴庆的是,被他伤害的许甜心里依旧还残留着一份不舍,在这个大千世界里彼此错失之后,她还愿意回来,而不是成为永远的错失。
这已经足够让梁翰冬觉得欣慰:“甜甜,过去的事,都是我做错了,我谢谢你还肯原谅我,回来陪着我,这一点,就足够了。”
在黑夜笼罩下的旷野,寂静的天地空旷没有一个人,寒风在呼啸着盘旋四周,两个彼此历经沧桑的男女终于彼此拥抱着,肉体上的磨难在两具躯壳上刻下深深印记,可唯有此刻,心灵是平静而彼此依托的。
夜幕的苍穹上星光璀璨,广袤而深远的点缀着,梁翰冬头抵着车子怀里抱着无心,两个人都默默看着天空,在他们彼此小的时候看星星,那个时候他们还算是不知道世事苍凉的孩子,仰望苍穹,感慨于天地的宏伟。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爬到那棵老槐树上看星星的事吗?”梁翰冬拍着无心的脸,把车子里摸出来的毛毯裹住两个人,随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嗯。”回忆是无心最大的宝藏尤其是孩提时候,那还没有日后长大了的苦恼和纠葛一切还是美好的。
梁翰冬是孩子王爬树掏鸟窝是他常干的事,所以他会发现树上的世界,而有一天,他带着乖乖小孩许甜爬上了树。
那大概是无心第一次被梁翰冬哄着做坏事吧,其实也就是爬了回树看了回星星,鸟窝早就被梁翰冬扫荡光了,附近的大树上估计没有他没到过的痕迹。
透过树杈的斑驳树荫望着天空,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厚重的云层,天空很宽广也很清澈,星星比现在还要美。
“那个时候,看着天空,我发誓有一天要让自己成为世界的主宰。”梁翰冬轻轻笑了下,男孩子总是那么野心勃勃,“我看这些星星就想,那么美的东西为什么只能看呢,有一天我一定要把它们都摘下来只由我一个人保管和欣赏,谁也不能和我抢。”
无心半眯着眼听着破涕笑了下说:“你那个时候就好霸道啊,怪不得大家都怕你。”
“可是只有你不怕我。”梁翰冬也笑了笑:“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从来也不嘲笑我从来也不嫌弃我,我太蠢了,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我很早,就已经拥有了自己唯一的星星了。”
一个美丽,善良,单纯的女人,她就像玩具,唾手可得,他不知道珍惜,然后许多许多年之后,拥有了一切,什么都那么轻易可以得到,他才发现,那个被丢在一旁的,才是他最值得收藏的。
无心又弯了弯嘴角面容平静的样子:“你什么时候那么文艺了,说的真好听。”
梁翰冬低下头,蓝黑的眼睛如同天幕一样的深刻:“喜欢听?以后我每天都说给你听好不好?我知道女人都爱听,只说给你一个人听!”无论彼此相处的时光还有多久,太短或者太长,他都愿意在往后的日子里甜言蜜语,只对着一个女人。
无心眯起眼,似乎没有听到,没有回答,呼吸绵长。
远处乌拉乌拉的响起来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在空旷中显得格外刺耳,他望着那由远及近的红蓝闪光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爱的那么死去活来的干嘛不干脆死了算了?”一旁不做声的薛天胡突然就开口:“干嘛不给老子一个痛快!”
梁翰冬冷冷的看了眼四仰八叉被他揍得没法子动弹的男人,“想死?太便宜你了,动我的女人,你该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薛天胡啐了口血艰难的动了下脑袋:“妈的你小子够狠的,难怪杆子爷劝我不要打你女人的主意呢!”
梁翰冬沉默了下:“他早知道?早知道不说,哼,回头也有他一份。”
薛天胡桀桀一声怪笑:“挺好,再拉个垫背的也不枉一生了。”
梁翰冬搂了下怀里累及入睡的无心冷笑:“你有个弟弟叫薛天林吧。”
薛天胡龇了下牙:“得得得,兄弟,我不说了不行嘛,这年头不兴株连九族吧。”
梁翰冬不说话,那沉默让薛天胡心里头直痒痒:“我说,你小子也活不过最多十年,你甭跟这得意。”
“十年足够让你一家都后悔活着了。”梁翰冬依旧冷漠的说。
“呐,我开玩笑还不行吗,假的,是假的,老子是得了绝症,不过那针筒是假的行了吧,梁少算你狠!”
默然许久薛天胡以为他不会再说话,却听梁翰冬幽幽的说:“我却希望这是真的。”
薛天胡好奇了,反正他这算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问了句:“我说,梁少,大好前程的,何苦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刚才都快酸死老子了,这女人有嘛好的?长得不咋地嘛,没胸没屁股的,你这口,还真没眼力劲。”
黑暗中薛天胡是看不到离得挺远的男人眼睛的,不过他依然感觉到了梁翰冬那幽幽如狼般阴鸷瞪着自己的眼神:“我的女人关你屁事,信不信我有本事让你死不了活受罪十几年?我不说死,大罗神仙也别想让你死!”
薛天胡呵呵一声牵动伤口一阵咳:“老子无所谓,不过你有这本事,拖着你女人活久点呗,干嘛还要死要活的?”
梁翰冬冷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以他的脾气并无意和薛天胡这样的人多话,可这会儿压抑太久有些东西烂在肚子里真的很无助:“我不想她活着受罪,那样子活着她会受不了。”他知道无心对死亡并没有太大的拒绝,也许会为了他活下去,可这样拖着她未必快乐,而他现在,终于懂得去体谅无心的心。
他舍不得她死,可却也不想她为了自己活着而痛苦,割舍固然难过可他再也不希望他的甜甜受罪。
他只求和无心走完最后的人生平静而幸福的。
“靠,酸死个人了,这情啊爱的,有那么好嚒?”薛天胡四仰八叉横着身体没法子动弹,只能眼巴巴看着天空,可这个在情人眼里美好的东西在他眼里可看不出啥美来,他的人生只不过是一些杂碎自然是无法明白梁翰冬的世界的:“可惜了没能感受一下,死也不瞑目啊。”
“你很幸运。”梁翰冬幽幽的说,一个不知道爱情和不曾感受过他那样的感情的男人何其幸运,可如果时光重来,他还是希望能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