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飘三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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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晔道:“不是真人,第二日我们放上天去的,是传单。”
郭嘉一下子猴样就出来了:“什么是传单?”
刘晔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有人给我出了个小计谋,我觉得很有用。咱们写一些小纸条,上面都是动摇袁军军心的言语。比如说,告诉他们我们这边的日子有多少好过,袁绍又做了哪些坏事,主公又有多少英明,还可以编造一些小谣言,告诉袁绍这四州之地已经被人围攻,袁绍老巢都保不住了,亲爱的士兵兄弟,你们还是跑回自己家去看看吧……”
刘晔这一说,我们都笑起来;刘晔却一本正经的继续:“我们这些传单都是包裹成人的形状的。袁绍如果看这些传单不顺眼,叫人稍微射上几箭,那么这些传单就自己下来了。如果袁军耐地住性子,我们自然是无功而返。不过袁军应该没有这么好的耐性。”
郭嘉夸张地捂着肚子:“不会吧,你也会出这些馊主意?”
刘晔笑道:“我说过,出这些主意的不是我。这些传单一发,袁绍非跳脚不可。所以当第三次这些风筝出现时候,袁绍肯定会采用另一种方法。”
郭嘉看着刘晔:“射箭!射火箭!让这些风筝在天上烧掉,免得心烦!你的第三条计策,是火攻!”
刘晔道:“是!采用火攻!第三次放风筝之前,我们先将风筝在火油里浸泡!而且每一只风筝都带上两只油桶,密封,袁绍不射箭也罢了,一射箭,就一定会将油桶射破;如果不射火箭也罢了,射火箭就一定会引发大火。割断绳索,几千只风筝一起下落,这几天风都挺大的,烧掉几百个营帐应该不难。谁叫老袁家士兵那么多,营帐也那么多呢。这就够他们忙活一阵子了。”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这有些孩子气的刘晔,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刘晔性格也有这么活泼的一面呢。难道是受了风飘絮的影响?可我怎么也看不出风飘絮是一个如此活泼的人啊。“可是,这些方法不过是捣乱而已。与本初实力,并无影响。如果趁势掩杀……似乎可行……”
郭嘉的眼睛在闪闪发光了:“这个法子……如果用在烧粮草上面,可真是好法子。派一队骑兵过去,不要冒任何风险,轻轻易易就能大功告成。可惜这样的法子只能用一次。”
“我们计划,在实施第三次风筝计谋的时候,采用的是双管齐下的策略。先派人劫了袁绍的粮草。这一边几乎同时放风筝烧营帐,趁势掩杀。这样,袁绍即使有时间得到粮草被劫的消息,估计也没有时间派兵去救。这边就可以从容搬运了。”
“我们的计划?你与谁的计划?”程昱开口询问。刘晔有些尴尬,一时竟然没有回答。
“你们的设计,是要劫粮草而不是烧粮草?有把握么?”开口的是郭嘉。
刘晔开口:“其实,这都是主公那位姓风的亲兵的设计,我不过是从旁修正而已。他说,辛苦种出来的粮食,烧了着实可惜。如果能够想办法将他们搬运过来,一样可以起到打击敌人的效果。”
我们一时都在沉思。刘晔道:“这个计谋还有一个关键——我们必须找到袁军最大的粮食囤积地点,这个袁军的囤积的粮草必须非常多。多到袁绍一时半会再也找不到这么多粮食的地步,多到没有这批粮食袁军就要饿肚子的地步。”
这几天干扰袁军粮道,也有一些收获,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这个计谋,有实施的余地吗?风飘絮,你既然愿意出计谋,为什么不愿意亲自见我解说此计?要不,我亲自来拜会你一次?
第二十二章 劫粮
'《资治通鉴》之《汉纪五十五》节选'
操与绍相持于官渡。初冬,谋士刘晔进大风筝,以竹木、布帛为材质,宽三丈有余,人可借此乘风而上。操喜,令速督造,数日而得四千余只。
时风迅烈。一日天暮,雾气已起,四千余风筝一道升空,绵延数里,蔚为壮观。绍军这此景,莫不奔走而观。须臾,风筝渐飞低,绍军乃见风筝上有人形,乃大惊,不惶思索,乱箭齐发。又须臾,绍军见风筝上之人竟无响动,乃悟。令收箭,而已损箭支十万余。
数日后夜,操军又发风筝数千只。绍谋士沮授曰:“此亦曹操盗箭之计也。明公可不予理会。”谋士郭图曰:“恐曹操为虚实之计。宁稍损箭石,不得不防。”绍以为正理,乃命:“少以箭射,观看虚实。”一轮方射毕,却见无数传单从筝上飞落。盖操以纸袋装传单,束为人形。绍军数箭,刺破纸袋;时风迅猛,纸袋撕裂,传单遂降落。绍军不知何物,纷纷俯拾念诵。传单上盖绍四州之地具被围攻之语。时士兵不知真伪,军心浮动,是夜逃兵近万。绍大怒,命仿造风筝,急切未得。
操有亲兵姓风者,素豪侠,有胆略。告操曰:“绍军多粮足,我兵少粮缺;唯行奇袭之计,劫烧绍军粮食,方有取胜之道。愿带亲兵中有武艺者十人,夜入袁军腹地,勘察敌情;侦知囤粮之所,以备奇袭。”操许之。数日而还,告操曰:“绍囤粮于故市、乌巢两地。已知仅乌巢一地,粮便有数百万。守将淳于琼,好酒无备,每日必与手下饮酒;又苛待士兵,常施刑罚,士兵多怨。故虽有兵三万,将十余人,实不足虑也。愿带骑兵三千,前往乌巢劫粮。”操迟疑未决。风曰:“公迟疑,恐错失良机。”
时曹操故友许攸为袁绍谋士。攸性贪,不教子女;然实有见识。数上计策与袁绍,绍皆不听。攸阴有去意。会家人犯法,审配收系狱中,书信告绍。绍大怒,厉斥攸。攸乃夜奔操。时操已寝,闻说攸来,披衣跣足而迎,执攸之手大笑曰:“子远此来,操无忧矣!”攸告操曰:“乌巢,绍囤粮之所,屯军无严备,若以轻骑袭之,不意而至,燔其积聚,不过三日,袁军自败也。”操意遂决。遂命风率精兵五千,前往官渡劫粮,赠酒挥泪而别。风笑曰:“此非易水,奈何做儿女态焉?”
风令士兵,着黑衣,骑黑马;如无有黑马则以炭墨涂色。人衔枚,马抹口,刀入鞘,趁暮而发。用袁军旗帜。所历道有问者,曰:“奉命助守乌巢。”闻者皆信之。既至,阴放火。时淳于琼醉卧。风着袁军将领服饰,率数十人突围入帐,见琼而斥曰:“吾奉命前来助守乌巢,奈何将军竟然如此!将军既已失职,请按军法绑缚问罪。”不由分说,将琼绑缚;琼时醉酒未醒,迷糊之间,竟然不知其诈。风又斥其余守将,凡口有酒味者,一一捆缚。夺过将印,提升下级军官数十人为偏将;凡有军阶者,人人上升一级。人人喜悦。分派下级军官救火,聚集新任偏将曰:“淳于琼等犯军法,应予死罪。为正视听,望汝等亲自行刑,既震撼他人,又可警醒自己。”有偏将心知其异,然功利在先,竟不敢质问。淳于琼等方始怀疑,却已无反击之力。既杀琼等,乃告诸将曰:“我,曹公之亲兵也。汝等杀害长官,擅夺印章,已犯死罪。袁绍心胸狭隘,必不饶恕汝等。而投奔曹公,曹公可按今日之位封赏。是求死还是求富贵,公等可自决断。”
诸将面面相觑。一将有异动,风立杀之。诸将始惧,遂降。风遂命诸将派遣士兵,分批搬运粮食至曹营。又向降兵解说曹军优待政策。降兵疑惧之心始去,搬运积极。
时绍知此事,欲派兵去救。正商议之时,却闻说曹军又放风筝数千,盘桓上空。辛评曰:“此次操必派真兵,借此时我等得讯慌乱之机,实行突袭。”郭图曰:“盗箭、传单故计重施,亦有可能。传单上告诉乌巢事,我军必乱。”沮授曰:“此必非真兵。且不言降落困难,即使降落,必定分散,无异驱兵送死。传单事尚为可虑。”绍曰:“既然如此,射火箭如何?”三人曰:“明公此策高明。”
遂射击火箭。刹那,数千风筝一齐着火;无数火油从空中洒落,或带火,或不带火,数十个营帐被点着。士兵惊慌,慌忙救火。先,操命人先将风筝于火油中浸泡;每只风筝带火油两桶,皆密封。绍兵射箭,破油桶,火油泄露;火箭燃烧风筝,火油亦被燃烧。燃烧的油、布下落,有落于营帐之上者,立即引发火势。操见火已引发,遂命断风筝绳索,任其飘落。又直接引燃营帐数百只。火借风势,燃烧迅猛。绍军忙于救火,亦无暇他顾。沮授曰:“须防操趁势进攻。”绍命张颌率军十万,严守阵地,防备曹操趁势进攻。
操欲进攻。郭嘉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张颌死守,只恐急切不得。”操曰:“良机一瞬即逝。”嘉曰:“先遣士兵齐声喊话,告诉乌巢事,乱其军心可也。”操曰:“善!”遂行其计。
张颌死守,然军心已乱,大败。操趁势掩杀。绍弃营帐,收兵而走,至黎阳北岸。郭图素与张颌不合,乃毁之曰:“张颌率兵十万,竟败于操七万军队之手,且迅疾如此!必定有情弊。请按军法。”将军高览为之求情,绍怒乃熄。
张颌与高览议曰:“主公如此,实不可效力。我等可投奔曹操。”遂各带所部之兵,夜投曹操。操大喜,即封为列侯。
官渡一战,操得降兵七万。操曰:“幸得乌巢粮,降兵可活也。”遂欲封赏风。不意风却于战乱之中受伤,无暇医治;等事态平息,伤势已重,遂不治而死。操大叹息。
(袁子才评曰:千古其侠,无过风乎!每读此段,必为风浮一大白;惜其姓名不传!子才亦曾反复探究,终不得其实。或曰其人名风飘絮,果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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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晔的回忆'
我坐在他面前。他看着我的脸色:“你出卖我了。”
我有些尴尬,却没有道歉:“你这样的人,我本来就是要向主公推荐的。”
他一笑,道:“你以为你的主公不知道我吗?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亲兵队伍里?是我心甘情愿的么?”
我有些不明白:“你既然不情愿,那你就不应该借我去献策的。没有人会逼迫你。”
他苦笑:“我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你主公不过是反复向我强调过一个事实,就是如果战争取得胜利,他养不活的俘虏,就一定要坑杀。”
我终于有些明白:“你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你要帮助主公。可是,你的计划虽然周密,却不可以实施。因为带数十轻骑入数万人的敌营,没有人有这样胆略。而如果多带士兵,容易引发怀疑,计划就露出破绽。”说着这句话,其实我也没有把握:这个少年真有那样胆略吗?
他淡淡一笑,道:“带数十人入数万人的敌营,不是没有人敢做的。”轻轻念诵道:“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
我实在有些听不明白,也不好意思询问,但是却也有些明白,眼前这个少年,多半有些意动,愿意亲自去做那件事情了。便转过话题:“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将这么大的功劳转让给我?”
他轻轻一笑,道:“那是因为,我所知道的曹操谋士,大半都是颇有心机的。我不愿意多与他们交往。而你,于机械之学颇为上心,其余事情,却少心计。我更愿意与你交往。”
我看着他眼睛中的真诚,那是不容质疑的。叹气道:“可是,交往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你是谁。”
他笑:“我的名字真的那么重要?起初不告诉你我名字,是生怕你对我抱有戒心或者其他什么心思,反而不利于我们一起探讨机械学问。如今告诉你,应该没有关碍了。我叫风飘絮,字雨萍。”看着我目瞪口呆的神情,笑道:“我本来是没有字的。师父没有给我取过字。不过我见许多人都有字,就给自己取了一个。”
我定了定神,笑道:“即使你早些告诉我,也不会不利于我们探讨机械学问的。我听了你不少故事,是既崇拜又好奇。”
“对我好奇,那就不利于平等交往探讨了。再说,万一你认为我与孙策关系有些亲密,制造投石车这种新式武器我不应该在场,跑到曹公那里去谏言一番,那还是比较麻烦的。毕竟,那份曹公手谕是假的。”
伪造曹公手谕,还让我上了当?我的确吃惊。这事情幸好我还没有向曹公多嘴。否则曹公向他问起罪来,那还得了?转过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笑道:“你这名和字是什么意思?我读的书少,竟然不知道出处。”
他一笑,道:“你还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我这个名字的出处,还真没有人知道。”念道:“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笑道:“师父给我取这个名,无非就是悲悯乱世之意。而我给自己取的这个字,也不过是叹息自己身世之意。”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我也念了一遍,忍不住道:“原来用七言做诗,表意上竟然比四言更为真切。是你做的么?”
“不是。”他眼睛里似乎迷蒙上了一层东西:“在我长大的地方,这两句诗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