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兵临天下-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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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射虽然比他父亲冷静一点,也想到了一些夺城办法,但他内心一样急切,就恨不得抓住刘璟,苏飞心中暗暗叹一口气,这父子二人都被仇恨蒙住了眼睛,他知道黄射其实还想抢夺陶家之女,所以才会这么急切卖力。
此时黄射眼睛里有一种发现猎物的兴奋,没有理睬苏飞,目光死死盯着水城门的铁栅栏处,忽然,他看见铁栅栏内有一道细小的火光闪了一下,黄射的眼睛蓦地瞪大了,一眨不眨地盯着黑黝黝的水门,这时,火光又连续闪了两下。
黄射顿时大喜,“他们得手了!”
他回头令道:“传我命令,船队进入漕河,驶进水门。”
一艘艘大船依次进入漕河,乘风破浪,向水城门驶去,应该说,黄祖的经验还是很丰富,他知道进入水城门,船只的桅杆是个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难题,他特地挑选了三十艘低桅帆船,正好可以驶入水城门。
船队速度越来越快,黄射也越来越兴奋,他已经看到铁栅栏开启,此时他眼前仿佛出现了让他血脉贲张地一幕,陶湛像只小绵羊似的倒在他的床榻上,而刘璟人头就挂在大门上,淋漓滴血,这是他一次又一次做的美梦,今天就要实现了。
苏飞感觉到黄射眼睛血红,已经有点入魔,心中暗自吃惊,连忙道:“公子,我去指挥中军!”
他转身要走,黄射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恶狠狠道:“我是主将,尚身先士卒,你为何要逃?”
苏飞苦笑着解释道:“公子,主将和裨将不能在一艘船上,这是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
黄射骂道:“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我让你留下,你就必须留下。”
苏飞也微微动怒,严厉地盯着黄射的眼睛,半晌,黄射放开他的手腕,哼了一声,“你去吧!”
苏飞转身走到船舱门口,却听黄射在身后冷冷道:“等会儿进城,我自有事情,你就是主将,替我指挥战斗。”
苏飞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黄射是想抢先入城,估计是要去夺取陶湛,此人平时看起来冷静,现在看来,他其实和兄弟黄勇完全一样。
只是一个表现在外面,一个是藏在心中,只有在关键时刻,他才会体现出来。
苏飞嘴角露出不屑的冷意,转身出舱门去了。
……
水门处漆黑一片,前后铁栅门都已提起,船队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瓮城,在水门洞中,一个黑影正向城外大船招手,“快!快!”
黄射的大船率先驶入了水门城洞,非常流畅地驶进了瓮城,连黄射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进入瓮城了吗?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进入了瓮城,他甚至看见了瓮城内的城墙,紧接着第二艘、第三艘大船也驶进了瓮城,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原本高高悬起的内外两道铁栅门忽然轰然落下,重重击入水中,激起一片浪花。
第四艘船躲闪不及,‘砰!’地一声巨响,撞在外铁栅门上,木屑粉飞,船只剧烈晃动,船身横在水面上,船上士兵一片惊呼,不少士兵在剧烈的晃动中落入水中。
这就是动手信号,水城门上顿时火光冲天,‘咚咚咚!’鼓声如雷,喊杀声此起彼伏,黑夜中不知有多少伏兵,箭矢如雨,射向瓮城内外,埋伏在漕河口的百余士兵,一齐发射火箭,很快点燃了几艘大船船帆,船上士兵惊恐地大叫着纷纷跳水逃命。
船只着火,横在水门上无法动弹,这便堵住了漕河船只的退路,使漕河内数十只船进退两难,乱成一团。
瓮城内,密集的箭矢不知射了多久,忽然火光大作,千余名士兵出现在瓮城漕河两岸,为首脸色严肃的大将正是魏延。
他一招手,数十名士兵冲上船只,不多时押下一名年轻将领,金冠歪戴,满脸惊恐。
“我是黄射,黄祖之子,求求饶我一命!”他一见到魏延便大喊起来。
……
第163章 一网打尽
漕河上,数十艘大船紧跟在一起,前方水门已关闭,城上箭如雨下,夹杂着火箭,使靠近城墙的几艘船起了火,而后面的几艘船也被伏击起火,火势冲天,使船队进退两难。
士兵开始慌乱起来,挤在船舷边大喊大叫,在船队中间的苏飞同样心乱如麻,黄射中计失陷于城中,这让他怎么向黄祖交待?
一名牙将乘小船过来,高声问道:“都尉,军心混乱,现在该怎么办?”
苏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中计已深,从一开始就是陷阱,甚至包括周家,也早在别人掌握之中,现在无论如何不能上岸,他不知岸上有什么埋伏,很有可能刘璟就等候在岸上。
苏飞向漕河两边看了看,其实漕河颇宽,可以调头,船队只有返回长江,才能安全。
“命令小艇清道,船队掉头,返回长江!”
‘咚咚咚!’船队调头的鼓令敲响,一艘艘大船开始缓缓掉头,场面虽然依旧混乱,但江夏军已经找到求生希望。
十几艘小艇一马当先,企图清除挡住水道的几艘着火大船,他们用长绳索套住横在河心的船只,奋力向河边拉拽,几艘大船开始缓缓移动,一切都向有利于江夏军的方向发展。
意外就在这时再次发生,士兵们移开大船,看到的并不是宽阔平坦的水道,而是上百艘密集的小船,他们像鱼群一样杀进了漕河,箭矢呼啸射来,江夏军小艇上的士兵纷纷中箭落水,惨叫声响成一片。
为首一只小船系着锦帆,船头站着一名大将,身材八尺开外,膀大腰圆,相貌威武,手执一对双戟,此人正是甘宁。
甘宁率领他的部属,在长江上成功摆脱了黄祖船队的围剿,利用船只灵活,速度极快的特点,将黄祖的船队远远抛在身后,抢先赶到柴桑,拦截偷袭柴桑的江夏军。
“杀上去,摧毁前三艘敌船!”
甘宁一声大喝,百余艘小船灵活无比地杀进了漕河中,在一艘艘江夏军大船中间穿梭,为首的三艘大船很快便被包围、被蜂拥爬上船的士兵淹没。
三艘大船很快沉入河底,再次阻塞了航道,江夏军剩余的二十艘大船又重新被堵截在漕河内,看眼着前面的几艘船被大火点燃,士兵们再度混乱起来,纷纷跳入水中,向岸上游去。
苏飞站在船头,见大势已去,他也只得大喊:“弃船上岸!弃船上岸!”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在他眼前一跃跳上船,直挺挺站在他眼前,眼中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苏飞,还认识我吗?”
“是你!”
苏飞后退两步,眼睛里露出惊恐之色,竟然是锦帆贼甘宁,他和甘宁很早就认识,彼此打过多年交道,他知道甘宁的厉害,若甘宁还是水贼,他不怕,但甘宁现在是刘璟之人,是他的敌人,他们还可能有什么话好说吗?
“苏飞,你投降吧!我饶你一命。”
苏飞紧咬嘴唇,又后几步,忽然,他大吼一声,挥刀向甘宁砍去,甘宁冷笑,身影如鬼魅般躲过长刀劈砍,手中双戟如电,直刺苏飞前胸和咽喉,瞬即就到了眼前,苏飞吓得魂飞魄散,身子顺势向后一翻,侧身翻滚出去,躲过了甘宁致命一击。
但他刚要起身,一支冷冰冰的戟尖已顶住了他的后颈,只听甘宁在身后冷冷道:“你再敢动一下,必死无疑!”
……
两千余江夏士兵丢盔弃甲,跳水泅生,这里面存在着一种人的本能,像江东士兵跳水后,大都游向东岸,东岸是他们家乡的方向,而江夏士兵则大部分游向西岸,这是因为武昌和夏口在柴桑的西方。
一群群士兵爬上岸,没命地向西方黑暗处奔去,远处数百步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延绵十几里,逃进树林似乎就意味着安全了,就在这时,树林里爆发出一片喊杀声。
早已埋伏在这里的刘璟,率领一千士兵杀了出来,一千士兵尽管行军疲惫,但此时他们士气高涨,拦截住了江夏军的逃路,挥舞战刀长矛,个个奋勇杀敌,江夏军在跳水时大多脱去盔甲,丢弃了兵器,他们手无寸铁,被杀得屁滚尿流,走头无路,纷纷跪下求降。
四更时分,城内城外地战斗终于结束,三千参加偷袭的江夏军,被杀五百余人,投降两千二百余人,只有数百人趁夜间逃脱,连主将黄射和裨将苏飞也双双被俘。
水陆城门开启,一队队垂头丧气的战俘被押进了城内,还有十八艘没有被烧毁的战船也作为战利品一并运进城内。
在靠近城门处的一间屋子里,黄射赤着上身,手臂被牛筋捆绑,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此时他心中又是害怕,又充满了仇恨,害怕是他担心刘璟会杀了自己,而仇恨恰恰相反,他心中极为渴望杀死刘璟。
黄射心中也知道,刘璟杀他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有更大的利用价值,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他感觉有人正向自己走来,在他面前停下,黄射看到了一双沾满泥泞的军靴。
黄射慢慢抬起头,他看到了一张冷峻的脸庞,正是他日思夜想杀之而后快的刘璟。
“黄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刘璟淡淡笑道:“只是想不到我们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也许在一个时辰前,你还想像着我被绑缚着跪在你面前,对吧!”
一种巨大的羞恶感直冲黄射脑门,他忽然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狗杂种,有本事你把我杀了!”
他拼命要站起身,却被几名士兵死死按住,刘璟并没有着恼,依旧语气冷淡道:“我当然不会杀你,我要拿你向黄祖换取我想要的东西,但在你身上弄点手脚也可以,比如,就像你兄弟对付刘琮一样。”
刘璟在他耳边低声笑道:“让你那玩意永远直不起来,怎么样,很简单的。”
黄射顿时万分惊恐,他不怕刘璟杀他,但就怕刘璟阴他,他跪在地上连连后退,“不!你不能。”
刘璟凝视他半晌,忽然左右开弓狠狠给了他两记耳光,打黄射眼前发黑,几乎晕厥过去,嘴角流出了血丝,刘璟一把揪住他头发,将他脸掀起,恶狠狠地瞪着他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浑蛋,竟敢和我争女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此时,黄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就算陶湛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敢有任何念头,他惊恐地大喊起来,“我不敢,我发誓,不再打她的主意。”
“你的发誓跟狗屎一样,臭不可闻!”
刘璟极为厌恶地骂了他一句,对左右令道:“把他带下去,给严加看管!”
几名士兵拖起黄射便走,黄射吓得大喊大叫,“璟公子,饶了我吧!不要阉我,我不敢想了,再也不敢了!”
刘璟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半晌才令道:“把苏飞带上来。”
这时甘宁上前低声道:“公子,苏飞与我有旧,能否……给我一个面子。”
刘璟点点头,“我自有分寸。”
片刻,苏飞被推了上来,他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刘璟在上次进攻江夏张武、陈孙时见过苏飞一面,时间也只是半年多前,当时的情形还记忆犹新。
刘璟走上前笑眯眯道:“苏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苏飞叹了口气道:“要杀就杀,我不会投降你。”
‘投降?’
刘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问道:“苏将军为何要说投降二字,我是州牧之侄,代表州牧镇守柴桑,你也是州牧所任命的江夏都尉,我们都是州牧的属下,何谈‘投降’二字?”
苏飞被刘璟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道:“我只效忠黄太守,至于他效忠谁,和我无关!”
刘璟点点头,又沉思了片刻道:“坦率地说,我不会逼你投降,我对你没有兴趣,我只是对你手下的士兵有兴趣,之所以找你来问话,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效忠谁?是效忠黄祖,还是效忠州牧,现在我明白了,你是效忠黄祖,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我会把你的原话转达给州牧。”
苏飞头低得更深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能说出什么,脸上露出羞愧之色,他原本是刘表一手提拔,并任命为江夏都尉,按照汉制,太守掌政,都尉掌军,两者都直接向朝廷复杂,再由朝廷派出州牧来监察。
但制度是人定的,也会随着人的意志而改变,首先是州牧不再是所谓监察机构,而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地方政权,且渐渐形成割据之势,同时,太守不再只管政,它的手伸进了军队,都尉便被边缘化,逐渐沦为太守附庸。
这一点在江夏极为明显,苏飞原本是刘表任命,掌管江夏之军,现在他却变成了黄祖的帮凶。
苏飞心中羞愧之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州牧他自己也明白。”
刘璟深深注视他半晌,这才语气淡然道:“这个你不用给我解释,我不关心,我有一封信,上面有我提出了几个条件,你替我交给黄祖,如果他答应,我放他儿子,如果他不答应,我会将黄射的人头挂在城墙上一个月。”
说着,刘璟命左右替苏飞松绑,又将一封信递给他,“你走吧!”
苏飞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