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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世家庶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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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此话,袁其商沉默许久,站直了长出一口气。对于初容的回答,他已经怀疑到极点了,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家老五早死了。”

又说错话了,初容心道逃不过他的眼睛,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心、鼻尖见了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屋内的熏香仍旧淡淡燃着,却无法叫初容平静下来。先是几番予取予夺,已叫自己身心俱疲,此番几句话便露了馅,她骗过陈家所有人,却栽在这个外人面前。屋内静得很,仿佛落发可闻,又好似有无数声音充斥在她脑子里,乱哄哄一片。

感受到他越来越深的寒意,初容慌乱开口,却发现嗓子已经微微嘶哑。“我从假山上跌下来,磕碰了脑子,许多往事已不记得了。”

“原来如此,这才对。”听闻初容的话,袁其商这才有些释然,边说边走向门口,回头道:“记不记得不打紧,你只要晓得你需得嫁给我便是了。若你不想,便是我做得不好,我做得更好,你便会乐意了,所以我定会做得更好。这几日我会一直在扬州府的卫所办事,你有事尽管来寻我。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袁其商撂下这句话便走了,还轻轻关了门。呆坐了半晌,初容细听了一阵,确定其已走远,这才慌忙下床将门掩好。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叫人知晓自己就没法做人了,心砰砰跳着靠在门板上,细细回想方才的一切。

这人显然对自己无情,不然怎会听到她说磕碰了脑子也不关心询问。初容感受不到他有爱意,那么他处心积虑非要娶自己,便是有别样目的了。初容不明白里头的缘由,只能想办法从旁的法子得知,看样子他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动作,老爹也不会被动等着,想必会为自己做好打算。此时自己远离家人,少不得暂时忍耐着,待回了京城陈家,就不怕他夜半骚扰了。

再想也无用,初容探了探几人的鼻息,呼吸尚在,估计皆被下药迷晕了。回到床上躺下,想着明日要如何向欢沁解释丢失的亵衣。

话说袁其商离开陈宅,便赶往扬州府而去。扬州府大牢,后三排倒数第二间囚室,阴暗、潮湿,外加不似人声的呻吟。坐在牢室后面旁观审讯的万通腿上一抽搐,手指不禁紧紧攥成拳头,随着袁其商刀尖的划动,眼皮一跳一跳的。

“这回晓得何为锦上添花了吧?这才十一朵,待你咽气儿前还可再开上个十朵八朵的。”袁其商拿着刀尖在那块凸起的肉上划下两条交叉的线,接着用刀尖一挑,下面可见油脂粒儿的皮肉便翻了起来,彷如花朵盛开。

第六章 堂姐夫家极猖狂

第六章堂姐夫家极猖狂

架子上是个血人,早看不清本来面目,浑身用渔网紧紧裹住,网格里便挤出了凸起的肉,正好下刀。

“来,你们两人一起来,沾了辣椒油来。”袁其商一口气割了十多块肉,便唤了旁边一直皱着眉头的人继续上手。

“我说,我……说。”那人用了最后一丝力气,从嗓子眼儿里说出这句话,便昏死过去。

“指挥使大人,这逆贼要招了。”袁其商听了丢下刀子,似笑非笑地走到万通跟前说道。

“贤侄辛苦了,果然是国之栋梁。”万通松了松脸部肌肉,已恢复如常。万通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诏狱里的酷刑不胜枚举,按理说这种名为“锦上添花”的刑罚只不过是酷刑中的一种,他观看过甚至也亲手做过,但自己方才为何会如此紧张,万通思来想去才明白,是袁其商行刑时那种神色。

但凡用刑者,其实也是很受煎熬的,能这般谈笑风生甘之如饴地下手,恐怕除了他便是东厂那位,世间仅此二人。

“万指挥使过誉了,下官受之有愧。”袁其商说着,眼睛里带着笑。

待袁其商净了手,两人这才缓步走出大牢。此番万通带着袁其商一道来到扬州府,借了衙门大牢审讯犯人,目前为止还算顺利。

“我已告知贵妃,虽说这不是能急的事,但还是要尽快行事。”万通屏退了四下,认真说道。

“下官清楚,但若欲动树根,怎么着也得从树皮做起,才能伤其根本。”袁其商说完,万通也知确实是这个理儿。

“此外,贵妃说了,只要你立了功,你爹的侯位迟早能回来。”万通背着手,等着看袁其商感恩戴恩的模样。

“指挥使大人请回贵妃娘娘,下官立的功,定会大到给自己挣一个侯位。既然袁家已有过继子,我一个起死回生的庶子,哼!我家老子的前程,下官不管。”袁其商微微拱手,漫不经心说道。前番带回来的龙脉之地的信息,只是抵消自己之前的罪过,若想再官场上再有进益,还需旁的功业。

辞了万通,袁其商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不用下人伺候,自己斟了热茶扬脖灌入。牵动了手上的痛处,袁其商撩起袖子,清晰的牙印被红绳覆盖,若隐若现。

脸上又现了怒意,袁其商心想若不是自己有过承诺,定将这胆子越来越大的女人生吞活剥了。想起方才的事,又不自觉皱了眉,短短时间内,人的性子何以有如此变化。

次日一早,初容趁欢沁未醒,自己找了新的亵衣穿上。待欢沁醒来后,发现初容已经自己换了新亵衣,倒也没说什么。

“小姐,换下来的那件呢,奴婢待会儿拿去洗了。”欢沁问道。

“昨夜太晚了,我穿着那件不舒服,脱下来换了也不记得扔到何处了。咱们先去给老祖宗请安吧,得了空再找。”初容三两句打发了欢沁,主仆两人便往上房而去。

还未到上房,便听院子口几声嘈杂。

“老爷呢,老爷在不在老夫人房里?”碧枝正拉着老祖宗身边一个丫头,急急忙忙问道。

“老爷刚去老夫人房里,这是怎么了?”方老夫人身边的丫头说道。

“小姐,小姐她,老爷快去瞧瞧小姐吧。”碧枝带着哭腔说道。

“你莫急,我这就进去找老爷。”老祖宗身边的丫头不敢细问耽误了时辰,便转身要进房细问。

“这位姐姐,只拿话将伯父唤出来,莫惊动了老祖宗。”初容见此情形,心道莫不是昨日初尘回去质问了姓吕的,两人口角起来,心说这事还是莫叫老祖宗得知,跟着着急别上火病倒,那倒得不偿失了。

“姑娘说得对。”老祖宗的丫头自是晓得老夫人的身子,听此一说也觉得很对,便进了屋子。

不多时,便见陈方随了那丫头出了屋子,边走边问:“何事?容丫头有何事?”

“老爷,不是六小姐,是咱们家小姐。碧枝哭着来,奴婢不知何事。本想进去禀报,但六小姐说不能叫老夫人跟着担忧,奴婢这才谎称是六小姐唤您的。”那丫头说完,陈方迟愣了一下,看到初容站在院子口正拉着碧枝问话。

“伯父,初尘堂姐出事了,您快过去瞧瞧吧。”初容已问了个大概,见陈方出来,忙说道。

“好孩子,去陪陪你老祖母,伯父这就出门。”陈方心说初容这孩子看着年纪不大,但做事却极有章法,也面面俱到。自己母亲确实不宜多虑,还是她想得周到。

“伯父快去吧。”初容也不多说,待陈方离开后便往老祖宗屋子里去了。

“小姐,这吕有良也太没良心了吧!”欢沁跟着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气得牙根直痒痒。方才听了碧枝的话,才晓得这家伙名叫吕有良。

原来昨日初尘主仆回去后,先是听了顿吕老夫人惯常的冷言冷语,吕老夫人向来喜欢摆婆母的款,初尘倒是习惯了。待吕有良回家后,破天荒去了初尘的屋子,夫妻许久不见没有温存,倒是开口便要初尘嫁妆里的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那是初尘亲娘的嫁妆,以往可以将嫁妆里的田产和铺子拿出来,初尘却舍不得这玉佩,那是已故亲娘给的念想,这给出去就再也看不到了。吕有良见初尘不给,心里不顺便说初尘爱财,两人言语不和发生了争吵。

初尘还想似以往般忍下这件事,见自己拿出那么多嫁妆,却还被姓吕的说成爱财,便赌气说想将原先那院子收回。吕有良仍称那院子给亲戚住着,还说初尘看重钱财不顾亲戚情分,瞧不起他家乡下的亲戚。初尘实在忍不住,便将看到他的事情说了出来,忍不住质问。吕有良听了不但不知羞耻,不提自己做的恶心事却倒打一耙,说初尘跟踪他,是善妒的妇人,扬言要休了她。

初尘气不过,跟着辩解,闹到吕老夫人处,这婆母听了听,却说初尘不贤,跟着数落起初尘来。

碧枝说初尘当时气得跑回自己院子,直到今日也是滴米未进,只躺在床上无声落泪。吕家人不管不问,娘俩在屋子里有说有笑,就跟没这么个媳妇似的。

碧枝见初尘一直闭眼无声落泪,一夜未睡白日里也不睁眼,怕出事便偷偷溜出吕家来找陈大老爷。

初容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带着欢沁边走边觉得不放心,随即止步说道:“走,咱们也去吕家瞧瞧。”

“小姐,这不妥吧?”欢沁迟疑道。

“没什么不妥,咱们赶紧跟去,做堂妹的去看堂姐,这有何不可?”初容说完,便紧走几步往外去,寻了个丫头带着,赶到门口时见着陈方已坐了车正要出发。

“伯父,我也跟着去吧。”初容跑到车前说道。

“容丫头,也不知道何事,你莫跟着去了,磕了碰了我怎么同你爹交代。”陈方就是这般,永远替人着想。

“伯父,我跟着您去吧,初尘姐姐也不知如何了,我去了只去看看她,不乱走。”初容说道。

陈方心说初容是个稳重的,想的又周全,一时心乱便带上了她,一路往吕家赶去。

到了门口,吕家下人见亲家爹来了,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主子每年都从陈家拿那么多银子,连自家少爷一应求学花费都是陈家给的,便不敢阻拦。如今还想着做事要合道理,陈方便先去了上房,没有直接去初尘屋子,初容自去瞧看初尘,他是放心的。

初容知晓陈方是个中规中矩之人,车上听了碧枝的转述,晓得初尘只是气得急了不吃不喝,倒也不是性命攸关,便还是先去了吕家上房。

到了初尘屋子,初容便发现里面跟没人似的死寂,紧走几步来到床前,见初尘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正僵躺在床上,若不是微弱地呼吸着,就真像是死人了。

“小姐,小姐,容姑娘来了,您睁眼说说话吧,奴婢害怕。”碧枝哭着跪到床前,轻轻拉住初尘的胳膊。

初尘听了此话,果然缓缓睁开眼睛,见是初容,眼睛一酸便涌出眼泪,不断线儿地往下流。“妹……”刚说了一个字,便发现自己早已哑了嗓子,原来这一股火,全都涌了上来,嗓子也哑了。

“堂姐,莫哭了,碧枝已经说了,你受委屈了。”初容心说这年代女人无论受了什么,都会选择忍,若是在自己的年代,她早就劝初尘和离了,可此时却不能开这个口。

“我无事。”初尘说完这三个字,又是默默流泪。

“堂姐,你哭也是无用,吕家人不讲道理,伯父也来了,就在吕老夫人屋里,你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当着他们的面说。咱们大吵一架,是好是坏都把这事掰开了揉碎了讲个一二三,不能叫他们一直得便宜卖乖。实在不行还有我爹呢,我就不信他连京官都不怕,那可真是奇了!”初容心说这过日子也要讲究策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陈家不能一直隐忍,索性就闹开了不给旁人留面子。

陈家一直拿银子接济贫苦的吕家,只是看在初尘的面子上,觉得吕有良文质彬彬是个有才之人,这才一直倒贴,哪想婚后几年却是越来越不像话。可已成婚,陈家又是个厚道的,对于平日里吕老夫人的苛待,陈方还总劝着初尘以孝道为先,不论如何都要忍着,就当亲生父母一般对待。

但吕有良实在不堪,陈家花着银子还要当孙子,实在没有这个道理,不如趁此机会都闹开,也叫吕家晓得陈家不是一味的好欺负。

第七章 渣女婿再秀下限

第七章渣女婿再秀下限

“妹妹,我爹说不想麻烦小叔叔。”初尘可怜兮兮说道。

“堂姐,咱不跟我爹说,就只靠你们家这出银子出力的份上,咱也有底气。你先喝口水吃块糕点,有了力气咱就去前院,痛痛快快将此事说明白了。”初容哄着,将初尘扶起来。碧枝笑着擦干眼泪,麻利地将茶点拿来,看着初尘用了。

吃了东西也有了些精神,初尘以往都是听从陈方的话,只知一味忍让,今番听了初容的话,也不想再忍了,起码要将此事说清楚,出出心里这口恶气。

鼓起勇气,由碧枝和初容扶着,一路往吕老夫人院子行去,远远便听到里头激烈的吵闹声。陈方的声音有些颤,显然是已经气到极点,吕有良的声音极高,夹杂着吕老夫人刺耳的声音。

“你女儿不贤无能,多年无子偏还善妒恶毒,我们吕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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