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手机不可以-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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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不知道自己的体重。
“于庸泽……”我忍不住轻唤他的名字。
“嗯?”
没事儿,就是想叫你这呆子的名字,我咽下口水,生生吞下这句话。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那个,问你个问题,你知道妖怪和神仙的区别吗?”这是我之前奋斗了九天的话题,不妨一谈。
于庸泽没有马上回答,片刻后反问我,“诺亚,你看过倚天屠龙记吗?”
“看过看过。”我应道。
我跟着你看过金庸原版。
跟着佟雯重温过93马教主版;
跟着张伦看过美女如云版03苏小虎版;
跟着钱锐跳跃式看过最新10邓超版;
你指的到底是哪个?
“那你记不记得,里面有那样一段——张三丰一百岁寿诞那天,张翠山重回武当山,初时张翠山不敢禀告师傅他所烦恼之事,只说些冰火岛的奇情异物。张三丰听张翠山说他已经娶妻,非常欢喜,就让他将妻子带来相见。问他:“你媳妇呢?快叫她来见我。”
张翠山双膝跪地向师父请罪,禀明师父自己的妻子来历不正,是天鹰教殷教主的女儿。
张三丰捋须一笑,说道:【那有甚么干系?只要媳妇儿人品不错,也就是了,便算她人品不好,到得咱们山上,难道不能潜移默化于她么?天鹰教又怎样了?翠山,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我脑中快速搜索着,张三丰那一段话,正是金大侠半字不落的原文。于呆子感□上呆子得很,于记忆之事,却是过目不忘。
只是,这段故事与妖怪神仙区别的联系在哪里?
“妖怪和神仙的区别是,正派与邪教的关系吗?”我开始联想。
于庸泽摇了摇头,“重点在张三丰的最后一句话,正邪两字,本就难分,正邪两派,并非割裂。正邪是如此,神仙与妖怪,亦是如此。他们的区别是什么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神即是妖,妖即是神。”
我的嘴巴张得大大地,好一会儿,没合上。
活动活动下颚骨,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我苦苦追寻了九天的亮点在这里。
原来,会长所出给我的论题,不同之处,便也是相同之处。
“于庸泽,你到底是住在九号楼啊,得出这样的论点。” 我由衷地赞叹。
“不是我啊。”
“你不用谦虚,难不成这论调是张三丰得出来的。”我拍拍他肩膀。
“也不只啊,”于庸泽笑起来,“大一开的两课里说,一切事物都是运动、变化和发展的,就是说一切事物都是作为过程而存在,作为过程而发展的。过程是指一切事物都有其产生、发展和转化为其他事物的历史,都有它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我上下而求索,搞了半天,还是于庸泽书架上的武侠小说和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比较靠谱。
可是啊,把那道理与哲学用最常见的武侠故事讲给我听的于呆子,你温柔得了不起。
“你真了不起。”头枕在他肩头,我轻轻轻轻,却发自肺腑地说。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世上没有走不完的路。
转眼夜风消散,一抬头,我才看到,于庸泽已经背着我进了宿舍楼。
几圈螺旋运动后,熟悉的寝室门号近在眼前,于庸泽腾出一只手从口袋中找出钥匙,生怕自己掉下去,我搂着他颈项的手不由得更紧。
一阵被人探视的目光自后而来,我扭过头,只见一人自楼梯口拐下来,正抚着下巴打量我和于庸泽。
这世界小得没谱,这笑得比狐狸奸滑的家伙,就是前两次我在走廊遇到的脚步比猫轻的讨厌鬼。
苍天啊,大地,这是一种怎样的概率啊?
我无语地看着他,他依然笑着,用眯眯的眼睛述说着:哟,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请便,请便。
边笑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
咔哒,于庸泽推开门,背我进去,打开灯,轻轻放我在椅子上,又倒了杯热水放在我身前桌上,“先喝口热水。”
“谢谢。”我一边道着谢,一边朝离开桌子的方向微微挪动转椅。
水啊,好可怕的水,打死也不喝。
那边,于庸泽蹲身在衣柜中翻找,起身时,递给我一套棉质衣裤。
“诺亚,你一身果汁,去洗个澡吧。”于庸泽真挚地建议。
我彻底地傻眼。
一杯果汁已经让我几近死机,满室热水,会不会让我直接长眠?
水啊,好讨厌的水!!!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笔下的诺亚:谁说手机不可以吃糖。围着小白撒花,谢谢╭(╯3╰)╮银发,蓝眼睛,大脸,平坦,有些傲娇,时而自鸣得意,时而小小自卑,又其实什么也不知道的诺小亚。周末找时间帮我画人设的小白,送给我的诺亚的小白,谢谢,好喜欢,打滚。想贴的到处都是,肿么办。。。
☆、宝
任何一个人,在垃圾堆里摔过跤,果汁池里游过泳,寒冬夜中戗过风后,一身肮渍,满头粘腻,一个热水澡,是梦寐以求的享受吧。
任何一个手机,就算是号称IP67级防水的MOTOME525也只是和生活中的水滴水花你来我往,绝不肯来个花洒下的大淋浴吧。
作为一个化身为人类外形的手机,我压力很大。
一方面是人类的需求,一方面是手机的禁忌。
对立的两方面在我头脑中打成一团,最终,我抬起手自,于庸泽手中接过棉质衣裤,慢慢,慢慢地拖着脚步,视死如归般向卫生间走去。
现在的我,毫无拒绝的合适理由。
打开灯,合上卫生间的木门,镜子之中,我再次看到了自己的脸。
被灯光映衬的脸苍白狼狈,鼻梁上一块青色,定然是垃圾桶里时MOTO砸到的印记。几缕长发纠缠在一处,贴在额前,状如杂草。夏装敞开领口的肌肤上,几粒橙色的果肉,清晰可见。手上腿上,是缕缕划痕。低头看向脚踝,果然肿了起来,难怪走路那么费力。
镜子旁是电源插座,我眼中一亮,拔掉热水器插头,手撑着洗漱台,半靠着,将食指从电源孔空隙中探了进去,一阵麻麻的感觉从指端传来,瞬间扩散到发梢脚趾,我背靠着墙壁滑下去,跪坐在卫生间地面上。
嗯——
我不由自足地,轻轻哼出了声。
电流的感觉,好舒服~
一门之外的寝室内,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于庸泽在找东西吗?还是在收拾东西?我挠挠头,慢慢从瓷砖地面上站起来,褪掉全身衣物,扔到一旁。
太久没有水流的声音,一样会让人起疑吧。
手扶稳墙壁,我将花洒的喷头推向内侧,一咬牙,另一手打开水流开关。
哗啦啦,花洒如同天空的乌云,密密水滴缤纷而下,无尽无歇。
连绵的水滴敲击着陶瓷地面的声音,无止无休。
我全身绷紧,紧贴着洗漱台的人造大理石面,蜷缩在离花洒最远的一点。
哗——哗哗——哗啦啦的水声,让我不由得颤抖起来,在果汁杯中的惨烈感迎面而来,只觉得胸口憋闷。
热水带来的温湿之气很快在封闭而狭小的空间中氤氲开来,渐渐地,肌肤表面的小小疙瘩越来越少,冰凉的肌肤越来越暖。
地面的积水越来越多,渐渐地漫到我的脚端,我拼命缩起脚趾,抬起一只脚,很快水就向另一只脚漫去。瞥一眼洗漱台,再抬抬肿着的腿脚,无论如何攀爬不上去。再看看那一边,坐式马桶虽然离地面有好一段距离,又在我可攀爬范围内,却同时处在花洒落水的攻击范围内。
我急得两只脚不知所措,轮流抬起噼啪踩水。我怎么,怎么可以在自己家的卫生间里淹死啊,这怎么可以?!
一定哪里不对啊,如此继续下去的话,水流岂止会漫过我的脚,会顺着门缝流出去水漫于庸泽的寝室啊!难道人类每洗一次澡,都要经历白娘子法海和许仙的壮烈?
可是每次于呆子和他的寝室都安然无恙啊?一定是哪里不对。
脚底的温热不断传来,瞥一眼水池中的下水口,我心头一热,茅塞顿开,一定有出口啊!水池子中有下水口,洗浴的地面上也必然相应的有下水口。有入有出,源源不绝。
决不能让于庸泽发现异样,决不能让他知道我是妖怪而被赶出家门,顾不得恐惧,我向水雾迷蒙的中心走近一步,四处寻觅地面上的下水口。
坐便器不远处有个蓝色的塑料小椅子,初时我只顾着远离水源,看都不看那方向一眼,此刻找寻比较之下,才发现那里是整个卫生间内地势最低的地方。用手挪开小椅,只见地面之上,一个原形带孔的金属盖扣在地上。
抬手抹掉眼睛上的水,我小心地将手指探入缝隙之中,扣起金属盖,一个黑漆漆的洞眼显露出来,四周的水流立时顺势而下。
果然,我心中欢喜,又有半星对人类生活常识缺乏的挫败。
不过我从来没洗过澡啊,所有我间接学习人类社会知识的影视剧中也只有帅哥美女沐浴的背影,哪个有演到过男主女主们弯身扣起黑洞盖。好像也怪不得我没文化,哼╭(╯^╰)╮。
长出一口气,我渐渐为解决了“水患”这一大问题而放松下来,抬手抹抹额头,方才惊觉,为了疏通下水,我正站在花洒之下,浑身湿透透,水飞扬。温热的水滴自头顶发端而下,流过颈项胸前,流过腿间膝盖,滑过脚踝指端,最后温婉地汇入黑色圆洞之中,淌入管道消失不见。
慌忙间,我再次跳到角落,低下头望向自己,胸前的的果汁果肉消失不见,身体皮肤上温热润湿。抬头望向花洒,清澈的、温暖的、流动而纯净的水,好似……对于人类形态的血肉之躯并没有那么可怖。
可作为一个不防水的电子产品,我对水依然保持有本能的排斥,向前一步伸手按下开关,哗哗的流水声随即止歇,花洒中最后几滴水滴哒哒落在瓷砖上,卫生间中再次归入沉静。
拉下于庸泽搭在一旁的毛巾,我快速将自己从头到脚擦干,换上干爽宽松的外衣逃离卫生间。
寝室内亮着一盏台灯,橘色的灯光给小室染上一片温馨,那是我每夜惯见的颜色,而那个我每夜相伴的人,却不见踪影,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寝室。桌上放着一盒冰块,一瓶碘伏,一个新牙刷,一包创可贴和一张便签纸,纸上两行留言:
消毒,冰敷,好好休息。
于庸泽。
冰块是水的固态,还是水,远远推开;
碘伏瓶内是棕色液体,远远推开;
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处,我胡乱撕了两张创口贴贴在蹭破皮的小腿肚上。
我甩甩仍旧潮湿的头发,环顾房间。书架上什么也没少……床铺上什么也没少……书桌上,大黑小黑不见了。于庸泽居然只带走了笔记本,将整个寝室和全副家当都留给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这个败家孩纸!
我是叫你于呆子呢,于呆子呢,还是于呆子!
坐在他床铺边缘,十指抚过床单被罩,我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枕头中。翻过身,将蓝格被子拉到鼻端,满满都是,于呆子的味道,清淡得似有若无,有深入骨髓地让人安心。
躺在于庸泽的床上,穿着他的睡衣,枕着他的枕头,我缓缓闭上了眼。
作为一个勤奋而尽责的手机,只要有一伏电量在,我是绝对不会入眠的,而诺亚第一次睡着,并做了一生中第一个梦。
作为一个勤奋儿尽责的手机,只要有一伏电量在,我是绝对不会入眠的,而这一天,这一夜,这一刻,我就那样闭上了眼,随即陷入了绵绵的黑暗。
如身临其间,又若置身事外,如醉人春风,又似冷冽寒风……我做了一生中第一个梦……
…………
翌日,我在惊叫声中睁开眼,阳光满室,再无旁人。
抚额,原来我被自己的惊叫声吵醒了。
梦,我说不清的梦……
哎?怎么触不到额头呢,低头才发现,自己已回复手机模样,电量格中只剩最后一丝虚电,随时都将自动关机,难怪,已再维持不住人形。
目光瞥过,机身尾端多了两条尾巴,是昨晚贴上去的创可贴。
真奇怪,明明是没有神经的塑材制作是外壳,再看到创可贴后,竟会觉得机身尾端有些麻麻地疼,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条件反射般,我应了一句:“请进。”
门外敲门声依旧,我才想起来,自己在手机原形时本体所发出的声音,人类是无法听到的。瞄一眼所剩无几的电量,我决定省省力气。
持续的敲门声一顿,隔了一会儿,再次响起,伴随着沉稳的问询,“诺亚,你在吗,我是于庸泽。”
我无言以对,只听门外停顿半分钟后,门把手拧动,两个人的脚步声顺次传来,随即,于庸泽和张伦前后脚走了过来。
“可惜啊可惜,我还是没看到啊!”纪北城环视房间一周后捶胸顿足,“不然我可以抓拍一张照片把你们幸福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