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手机不可以-第8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起翼讲起的副会长的前世今生,我突然就明白了了为什么纸迪常年都穿这一身衣服。
“副会长大人,求您帮我破解这封信的内容。”我朝纸迪飞奔过去,暗中发誓,以后再也不埋汰副会长穿的衣服了。
纸迪缓缓睁开眼,看一眼我手中举着的树皮,又看看我,沉声问道:“诺亚,你真的想知道信里的内容吗。”
我重重点点头,“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比真心瓜子还真。
纸迪抬起右手,没有接过树皮一探究竟,而只是将三指触碰在那粗糙的树皮之上,两秒后,他左手一晃,指间转瞬已多了一张褐色的折纸。
“确定想看吗?”
怎么的,看一封信也要走开心辞典反复确定的路线吗?电子产品的内心,都是很坚定的。
我点点头。
纸迪望向我的眼睛,手腕微扬,收回右手,用左手将那对折的褐色纸张放到我掌中。
“你的私人信件,我就不在这里为你读出来了,回去以后,慢慢看吧。”
“谢谢副会长。我以后一定倍加努力,遵守会规,成为N次方协会合格的好会员。”我兴高采烈收好树皮和我信件的破解版折纸,朝纸迪鞠了一躬后,拉着翼就准备返航回果子的院落看信件。
“诺亚……”身后,副会长的声音传来,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最近我们协会很多会友都打算参加五百年一次的选神会,你不参加吗?”纸迪问。
我挠挠头,“还没想好,不过,真的没有太大兴趣。”
纸迪点点头表示听到了,朝我们挥下手,又在巨石上闭目入定。
随着风,翼带着我回到果子的院落。双脚一沾地,我立刻跑进自己的屋子,锁上门,关上窗,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树皮和褐色的折纸。
第一封信啊,神秘而诡异,却又让人激动而期待的信。
展开折纸,我细细看下去。
不过是一页,数行,我却看了很久。
久到翼在院子外跟果子他们看完了一部螃蟹螃的电影,久到看完电影后他们反复敲我的门,问我是不是不认识字所以才搞了这么久。
果子分给我的房间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镜子。所以,我看不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什么表情。
一定,就是一个傻瓜的表情。
我收好折纸,手脚放开,仰躺在地面上,转瞬就回复了手机的原形。
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了,真是一封相当有杀伤力的信呢。
房间内的窗锁和门锁啪嗒一声自动解开,果子和翼分别从门和窗户探头进来。
翼嚷嚷,“喂,你就那么没文化啊,不会是繁体字就不认识了吧。”
果子调侃,“别告诉我你在抱着情书哭。”
院子里,白菜君轻声哼着歌声张的经典歌曲,情书。
我蓝色的脸一闪一闪,“蚊子呢?怎么看到蚊子。”
“没良心的,我们叫了你半天,你偏偏找那个不在这里的。蚊子那家伙忙着呢。”
“有急事儿,帮我找蚊子。”我蹭地从地上蹦起来,活像变形金刚。
对,肉做的心才脆弱,我们电子产品,心比外壳要坚硬得多。
就像变形金刚一样,哪里那么容易被打败。
哼,我还要加入打不倒的博派呢。
********
隔日,果子的院落中,蚊子百忙之中被请了过来。
“诺亚,我最近忙得很哦,什么急事,速说。”
蚊子神色匆忙,好像真的很急。
“忙什么?夏天了,你是忙着混女生宿舍呢,还是忙着谈恋爱呢?你这个重色轻友的魂淡!”我用力摇晃他的肩膀。
蚊子的脸倏地红了,然后立刻握拳正色道:“胡说什么,我,我是在忙我们家族复兴重振的伟大事业!”
“你们家不是有名的四害之一吗?还有什么伟大事业?”众妖怪挠头。
“滚!”蚊子吼道,“诺小亚你有事儿快说。”
我掏出树皮,递给蚊子,“喏,给你,闻闻看。”
“小气死了啊!这么久没见,递我块木头做什么!我还以为是牛肉干呢。” 蚊子分外沮丧。
“就是树皮啊,你不是嗅觉最好吗?帮我判定下,这块树皮出自哪里?”
还牛肉干呢,你个吃货。
蚊子将那块树皮放在手中上下前后仔细看看,又拿近鼻端,随后眯着眼睛静静而立,好像在检索自己记忆中所有曾经闻到过的味道滋味。
“这是碧梧的树皮,”蚊子道,“这种树只有N市才有,而在N市中,这些珍贵的碧梧也只生长在一个地方。”
“哪儿?”
蚊子勾勾手指,我从果子的零食柜中抛给他一箱子牛肉干。
“南—山。”蚊子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谢啦,拜拜。”
我扭头又问翼,“喂,收信是在告示栏,回信呢?我们怎么发出去。”
“再贴告示栏哦,白痴。”
我收好树皮,蹭蹭地往迷踪幻境外边跑,溜得比蚊子还快。
身后翼喳喳地嚷,“诺亚那家伙抽风了,神叨叨搞什么,比蚊子还忙。蚊子忙着拯救家族,一个手机穷折腾啥?”
“没准儿诺亚去救市呢。你没听说诺基亚家族的旗舰机LUMIA900吐血打折卖了吗?股价也跌了,员工也要炒了,没准哪天就撑不住了。跟你说,没准就是我们闻所未闻的手机家族给诺小笨写的这封信。唉,还是我的水果机靠得住啊。”
我没理他俩,一溜烟跑远了。我要去邮寄我的回信,然后去找于呆子。
站在迷踪幻境门口,我掏出口袋里的树皮,沾沾自己的口水,唰唰在树皮另一面写下八个字一个叹号。
液体很快干涸,树皮之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OK!
走廊里无声无息,我推开木门,出了迷踪幻境,跑下大学生活动中心的几层楼梯,最后几阶我飞跃而下,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原来,妖怪偶尔也是会有好运气的。只要不停地不停地想一个人,真的就能碰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票里那边反应太慢,才看到,呜呜呜,小神,是不是你,又投地雷了,真是对你,耐耐耐,耐不完啊!
=3=
一会儿再更一章,羞射地跑开,大家要吃饺子哟,今天是头伏。
☆、车
迎面来的人;就是于呆子。
“嗨。”
“嗨。”我们同时打着招呼;我的手还保持着撞上人时的姿态,抵在他胸口。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我有点儿意外;印象中;于呆子从来没来过大学生活动中心;食堂;寝室;实验楼,那是他三点一线的生活主旋律;如果有一些插曲的话,也是图书馆。再偶尔有小调的话;是球场。
“我在找你。”于呆子说。
怦怦——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我可不可以告诉你,我也在找你。
我可不可以说,心有灵犀这个词,就是被创造来形容我们两个的现在的。
“清明节后再也没在校园里看到你,你的手机号码停机了,怎么也联系不上。我去了化院好几次次也没遇到你,后来张伦说是不是帮忙还学位服的那个女生,他在这儿看到过你参加活动,我就过来看看。”于呆子略略低下头看着我,笑了开来,“没想到就真的遇到了。”
他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会露出洁白则整齐的六颗牙齿。每次见到这样的笑容,我就像充多了电一样,晕乎乎的,忘记今夕何夕。于是我的手,就还放在那里,没有离开。
“借过借过。”有学生从门外进来,搬着一盒子书籍从我们身旁上楼梯。我才像醒酒了一样,倏地缩回自己的妖爪。
我们一起朝几步之外的活动中心大门走去,于呆子帮我拉开门,待我出去了,又反手将门轻轻关上。
快步走到告示栏前,我取了一旁的自助胶水,拿出树皮刷上四角,然后将树皮牢牢贴到告示栏上。
“这是,什么活动?”于呆子跟过来,指指树皮,看看我。
“我师姐要组织一次南山植物观赏游,提议保护珍稀物种。这是她在南山捡到的树皮,你看,好好的树皮,就这样被人破坏了,树多疼。”我轻轻划过树皮的纹理。
“一会儿她会过来贴活动通知的,我们就不用管了。”
然后我选了一条岔路开始乱走,总之离大学生活动中心的告示栏远点儿就好,因为,再过一大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师姐来贴通知的。
“对了,我手机换号的始末是这样的。”我贴着路边的小石子,开始鬼扯,“我有次坐车的时候手机被偷走了,就是223路车,你坐过没有,超挤的。”
于呆子点点头。
我继续扯,“然后存的电话号码都没有了,好多朋友和童鞋都联系不上,所以一直没有把新号码告诉你。”
于呆子点点头。
真好骗~
我掏出自己的手机装模作样,“昨天太着急了,快,把你的号码告诉我,我存起来,再把我的号码发给你。”
于呆子报上我熟悉无比的一串号码,看了眼我的手机,开口道:“哎,诺亚,和你以前用的机型一样。”
当然一样,我的手机压根就没丢过。
我扭头朝他笑笑,“当然,我是一个念旧的人。”
就和你一样,在心里,我轻轻地说。
我们沿着校园的林荫路走着,阳光透过繁盛的树叶与枝桠落在于呆子身上,光影斑驳。
“于呆子,我也在找你。”我稍稍仰起头看他,“谢谢你,昨天又救了我一次。不然,明年的清明节,你就可以在墓园里找到我了。”
抬起手拍拍他昨天被撞击到的肩膀,“还疼吗?”
于呆子摇摇头,伸展双臂,“没事儿,只是当时疼而已。不过你怎么突然冲了出来,那里的交通乱得很,学校开好几次宣讲会了,不让从那里过马路。”
“我追着你去的,我去观礼大师姐的毕业典礼,看到你致毕业辞的坏死后突然跑开,就跟着去了。”
于呆子倏地放慢了脚步,定定地看我。好像我是一个物理学家们都盼望着找到的反物质。
“你追到你妈妈了吗?”我问。
“没有。”于呆子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这是当然的啊,我觉得你也不可能追到。
虽然你是一个混血的神奇小孩儿,可是玩起瞬移与隐身,怎么玩得过你纯仙人血统的老妈。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了N大东门。我突然不那么想立刻告诉他我急匆匆找他是为了什么了。
也许,我告诉他以后,一切就会不同了。在那以后,我们就再也不能如此恣意的漫步校园,不能如此轻松地并肩散步,不能如此互相望着笑由心生。最糟糕的是,我们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诺亚,中午想吃什么?下午你要是没有课,我们去恒隆吃怎么样?”于呆子的声音响起,打乱我往更糟糕的地方遐想。
“好啊,不打车,我们就坐223去。”我指向东门外一辆爆满的公交车。
不等于呆子反应,我拉起他的手就跑,好在等着坐这辆车的人够多,跑过去完全来得及。
223路公交车,名副其实的拥挤,好像每一个缝隙都已经饱和了,可在下一个站点,会下去五个人,再神奇地挤上来八个人。
再挤我也要坐一次,这样,我就真的曾经坐过这辆车,感觉自己刚才对于呆子说的,就是真话了。
自欺欺人是一种境界,我做到了!
车子里的人不断更多,在这样的车辆中,根据我混BBS的经验,推挤、碰撞、踩脚、夹头发、被吃豆腐,都是在所难免,可是,我一点儿也没感受到。
仰起头,后脑勺就碰到于呆子的胸口,他站在我后方,一手拉着车顶的吊环扶手,一手在我肩旁撑着车窗旁的固定围栏,就这样把我护在他的空间里,又与我有几厘米的距离。有冲撞,他挡了,有推搡,他巍巍而立。
在这拥闹的公交车里,他给了我最舒适的、贴心的、温柔的小小空间。
我体味到了一种不曾体味过的滋味。
有点儿甜,第一次,心里有了甜的感觉。
那是无数次的充电,都不曾产生过的味道。
市府广场站,呼啦啦下去了半车人,再下一站,就是恒隆广场。
突然觉得N市好小啊,如果再大一点,再大一点,223路车就可以一直开下去,那该有多好。
欲望与念想,是不是就是这样,有了一点点,我们便企盼更多更多。像秋日燎原的火苗,像春日破土的新苗,像夏日扑灯的萤虫。
到最后,就再也停不下手。
【前方到站,恒隆广场站,请准备下车的乘客向后门移动,本车前门上车,后门下车。】
【请站稳扶好。】
公交车上,自动报站器播报着站名。咬咬牙,我快速联网PS了张照片,然后给自己手机发了条彩信。然后掏出手机看一眼后,转身做满脸惊喜状看向于呆子。
“于呆子,我找到你妈妈了!”我指着自己的手机道,“那天我拍摄你们毕业典礼,你致辞的时候前排有人突然起身,我就拍到了。然后她走了,你也走了。你妈妈那天是不是穿宝石蓝色的套装?是挽着头发的美人儿?”
于呆子频频点头,眼中满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