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手机不可以-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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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呆子频频点头，眼中满是急切。
“诺亚，你……”
我打断他，谎话都是要一气呵成的，“我用拍到的图像上传到圈圈寻人网，一个朋友说在南山有看到了，你看——”
指向自己手机中的山寨彩信，画面里，与于呆子妈妈身影及服装一模一样的人，走跨步走入南山大门。照片中，模糊可见她的侧脸。
“是不是？”我问。
不是才怪，我就用的我那天看到的。
于呆子刚一点头，我立刻又道：“去吧，223坐到终点，有去南山的小巴，赶到那里不到一个小时，那时候你妈妈一定还在南山。等你心愿达成，我们再一起吃饭庆祝。”
公交车停了下来，我嗖地穿过于呆子的臂弯，两步跑下了车，回身朝他摆手。
“碧梧，去有碧梧的地方，听说许多A国来的人，都喜欢去南山看碧梧！”我朝着缓缓离站的公交车喊着。
车门的玻璃窗后，于呆子朝我点头，他想说什么，却很快被一旁的人挤到了一边儿。
车子发动起来，越开越快，最后，淹没在车流之中。
再见，于呆子，再见。
我望着路的尽头，车子消失的地方，望了好一会儿。
这一次，你一定能找到你妈妈。
她就在南山，她给我写了信。
用词文雅，语意优美。用通俗的话来说的话，字数就多一些，也好懂一些。可是神仙都是走高端路线的。
作为手机，我是人类生产出来的俗物，我通俗地理解了她的意思。
她说，你是凡人与神的孩子，注定与众不同。
她说，你对每个人都好，就是对每个人都不好。
她说，你天性无求无欲，最适合修仙得道，应该早日抛开尘世，白日飞升。
她说，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却是个忽然的变数。
她说，如果真的为你好，我就应该离你远点儿。
她还说，我回不回她的信无所谓。她会一直留在人间的府邸，直到，我离开你为止。
我站在路旁好一会儿，直到有好心的路边协勤阿姨过来问我是不是迷路了，我才回过神儿来。谢过那位阿姨，我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
“N大。”我对司机师傅说。
“天真热啊，小童鞋，你打车就对了。”司机师傅很是赞赏我不挣钱就花钱的享受精神。
那是，没有于呆子陪伴与护卫出的空间，谁还去挤223路公交车啊。
然后，我很快发现，出来的太匆忙，我的口袋与荷包都很空旷。
我只得掏出了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嘿，果子，”我声音很狗腿，“来东门接我啊，我没钱了。”
穷妖怪伤不起啊！！！
作者有话要说：1。J小受好像又抽了。
2。最近阴天的时候喜欢蜷在沙发上嗑瓜子，二天一袋，不多不少，刚刚好。
洽洽是甜的，真心是香的。
3。夏天了，蚊子好多，注意防蚊啊姑娘们。
☆、畏
“怎么；真的救市去了？难道那封信是诺基亚总部写给你；呼唤你去战斗的？听说你今天没去维修店打工啊，这样下去；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你还清我债务的那一天啊？”果子付了钱接我下车；一脸最大债主国的威仪。
“自古红颜多薄命；你这样的妖怪啊；万万岁。您就放心等着吧。”我对自己赚钱的能力没什么把握；但是对她的寿命还是很有信心的。
“切～”果子扬起头，喝着冰冰凉的可乐；和我并肩向大学生活动中心走。
那是几个小时前，我和于呆子一起走过的路；我忽然很有倾诉的欲望。人类沉醉于某种情绪之时；总是将其与最亲密的闺蜜分享。据说，那样可以明晰方向，昂扬斗志，让快乐加倍，让担忧减半。是为——分享的力量。
纵观我左右，混在人类中时，除了于呆子的小师妹佟雯和同楼的周雪，他熟识的全是师弟，也不参加什么联谊与社交活动，也没什么女性网友与笔友，连带的，我的认识圈也极度有限。
我混在非人类圈中时，除了果子与福南，又是清一水的异性。孩子气的翼，整日不知道忙什么的蚊子，面瘫的异北，高洁的纸迪，不见踪迹的会长，不靠谱的白腐乳，比白腐乳更不靠谱的他的亲哥。
一溜儿地数下来，作为一个妖怪，想找个闺蜜还真是不容易啊。听说，冰山副会长最近总也不见，是因为每日还在和福南“决斗”，我脑袋得多大啊，这时候去找美人唠嗑。
所以，没得选了，我的姐妹妖，我的闺蜜，就是你啦——果子！
“诺亚，你两眼放着蓝幽幽的光看着我干什嘛？”果子似乎感受到了我不同以往的气场，偏头问我。
“嘿嘿嘿……”我奸笑两声，然后一股脑地将收到信后种种倒给了她。
内存释放完毕，好舒畅。长长吐出一口气，身体都跟着轻松起来。反观身侧果子，睁大圆圆的眼睛，张着红润的双唇，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我再整理一次啊。”果子道，“于呆子那个师弟比蚊子还年长，但是个人类。于呆子是个人类，当他老妈是个神仙。然后这位母上大人给你写了封信，警告你离于呆子远点儿，省得耽误人家宝贝儿子白日飞升，成仙得道。是这情况吧。”
我点头，“思路很清晰嘛，小果子。”
“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你刚才说你回信怎么写的，你再说一遍，刚才我没听清。”
“再告诉你一遍，不就八个字吗，八个字都记不住，听不清。我写的回信是——”清清嗓子，我清晰无比地用普通话，而不是Ｎ市方言，对果子道，“恋爱自由，关你屁事！”
噗，果子一口可乐喷到我脸上。
我满脸褐色水滴子地看着她，这家伙究竟算哪门子闺蜜。人类的那些东东，果然不适合妖怪吗。
果子掏出手帕给我擦脸，“诺亚，出息了。”
“一般一般。”我快速把冰凉液体擦掉。倒是很少听到果子夸我哟，我不禁把背挺直了几分。
“得意个鬼啊，我不是在夸你啊喂！”果子摇摇我的肩膀，朝我吼道。
“哎？”神马情况。闺蜜不是应该说：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永远支持你嘛！
“你的回信简明扼要，充分表达了你在这件事情上的立场，利索得很。不过……”果子话锋一转，“态度很明确，后果很严重。”
“严重？我知道啊。”我摸摸冰凉的脸，“别以为我以前跟在于呆子身边，就只看过纪录片和科技文献，泡沫剧什么的，我也是偷偷瞧过追过滴，母上大人的桥段，有什么稀奇，只不过这次她的能耐更大一点，是个神仙呗，有什么了不起。她自己还不是和人类恋爱，才会生下于呆子这样混血的小孩。”
我越说越气，“你说，凭什么这位神仙不仅能和人类恋爱，连孩子都有了，而桌子和知之就连谈个恋爱都不成。到了我这里呢，我还没表白呢，就想把我的感情掐死在摇篮里！凭啥啊？！”
果子低着头走路，静默了数秒，抬头道：“你又怎么知道，这位神仙，就想谈正常恋爱呢？对于上届的神仙来说，除了雷劫之外，化肉身投凡尘亦是劫难之一。万年的轮回中，他们可能隐匿了记忆，并非出自本愿地被投入凡尘，待到经历酸甜苦楚之后，再重拾记忆与法力，白日飞升重回仙界。这种情况下，在尘世的一段情，只是他们修炼的一段路，如此而已。所以，与林知之和桌子的真爱不同，这种情况下的结合并不算触犯天庭法规。只是，在过往我们听到的小道消息中，神仙们在人间育有后代的实在不多，而将后代留在人间的，就更是闻所未闻了。”
摔，败家神仙们的变态想法，果然不是吾等平凡妖怪想得明白的。
如果，是像果子说的那样，神仙们是因为劫难来到人间，□与爱恋，是神仙历练道路上的劫难与关卡，是要打倒通关的喷着火焰的罪恶大ＢＯＳＳ，那么，这让神仙们在凡间遇到的另一半，情何以堪？
那他们算什么，那些对神仙赋予了真心的你算什么？他们在他们所真挚爱着的人眼里，想要执手一辈子的人心里，只是，一道考试题？
我忍不住在炎炎夏日的闷热空气中，打了个寒颤。
张伦说的对，失去了真性情的天庭神仙，没什么可稀罕。
“你没问问张伦于呆子她妈妈在人间时的情况吗？我估计，十之□，就是我说的那种情况了。”果子凑到我耳边说。
“那家伙虽然是个话唠，对那位神仙可尊敬着呢，一句多的话也没说。只说于呆子的爸爸是凡人，妈妈是二百多年前点化他的神仙。”
“哦，对了，那位神仙叫什么名字？张伦有没有说？”果子随口问道。
“这个倒是真的有，叫，左丘微。”
我看到果子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恭喜你，诺小亚童鞋，恭喜你又得罪了一个大神。”
“不能啊！”我挠挠头，“我背下了你们给我的那个什么，最新版图文解说《天庭手册》，里面根本没有【左丘微】这个名字啊。有权又厉害的大神，不是基本都在那里面了吗？”
“那是1970版的啊！根据刚才我给你讲的情况推算的话，那时候左丘微正以肉身在人间历劫，每个神仙历劫情况不同，时间长短也不同，所以那一阶段，其在天庭中的职位与工作会由副职承担。难怪，”果子一跺脚，“那时候在新版里没看到左丘微的名字我们还奇怪呢，怎么就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呢！”
“这位女神，是个什么样的神仙？”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担任的职位太多，称号太长，说了你也记不住。总之，是一位即便不在天庭手册之中，天上地下也都是她的传说的神仙。一句话，你就记住这是一位很厉害的大神，就可以了。怎么样？颤抖吧，小手机！”
我的电流是乱颤了一下，我才不会告诉果子。
步子迈得更大，我挺胸道：“有，有什么了不起。为毛什么规矩都按他们天庭的来，于呆子是凡人，人间这几十年都遵守恋爱自由的准则。我是妖怪，一个生活在人间的妖怪。谁管他们天庭那一套！”
抬起头，迎着夏日的风，远处高楼之上VANCL的广告滚动播放，我斗志昂扬，心潮澎湃，字字坚定，“我爱他，无所畏。”
—》文—我们电子产品，就是这样直来直往。
—》人—不委屈，不拧巴，不验证，不辩解。爱就爱了。
—》书—果子楞楞地看了我几秒，挽起我的手臂，叹了口气。
—》屋—“诺亚，你有没有想过，站在人情世故的角度，关她屁事？那是相当关左丘微的事情，不论她是大神还是妖怪，是凡人还是魔，无论她是什么，她都是于呆子他妈，这事儿铁板钉钉，谁也无法改变和抹杀。”
好像，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
我低下头，放缓了步子，轻轻低语，“作为一个母亲，她的确可以表达自己对儿媳妇的喜好，她可以讨厌我，她可以说我的坏话，她可以挑我的毛病。当于呆子找到她的时候，她可以直抒这些，告诉他，我不过是个妖怪。”
“可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那终究还是我和于呆子之间的事情。她没有权利让我离开，能让我前进或者后退的，唯有于呆子……”
我越说声音越小，我才想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自己一腔热血勇往直前地要和所有的反自由恋爱者势不两立，可是，那个我一直暗中恋着，无法表白的人，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可真是个问题。
果子挽着我的臂弯，像所有人类姐妹淘那样，我们慢慢走着，谁也不再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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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弯角，学生活动中心就在前方，我目光一瞥，就瞧见一个高大身影手里握着一卷报纸立在告示栏前，兴致颇好地看着告示栏里形形□的通知。
这个身高体型发色衣着风格，怎么这么让人胃疼地熟悉呢。等我们走近，那人从告示栏前转过身来，我立刻觉得连自己没有的器官都觉得疼了。
我好朋友、会友、队友、刚刚培养出闺蜜情怀的果子，见到来人后，立刻甩开了我的胳膊，冲我们摆摆手，自己先溜了。
你这个败家的水果妖怪，怕什么，他不就是个散仙，又不是白昊。
“嘿，白教授，想参加我们学校的什么活动啊？”
白腐乳抬头看了眼耀眼又炫目的太阳，“今天最高气温三十五度，最低气温二十八度，南风二级，酷暑了呢，诺亚。”
这个话题，好像不怎么好。我紧闭着嘴，没有接话。
那个好像除了整人永远没什么事情可忙的仙人扬唇一笑，“君子协定，游泳吧。”
我勒个去，就知道最后一定是要绕到这里！
答应的话，我实在不乐意。
不答应的话，好像我又不是君子。
我，我纠结一会儿。
白腐乳打开手中的财经报，扫了一眼标题，“生产的手机即不够智能又不讲信用，难怪现在诺基亚的股票会被评级为垃圾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