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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娶妻当娶阴丽华的帝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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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领旨后,御史黄全才真正松了口气:人人都道,说什么大司马狡诈无比,看来定是朝中那些老朽妄自揣测罢。在圣旨面前,凭他怎样机敏,免不了将河北军政大权交出。

这场酒席,刘秀喝得并不畅快,可是他不敢暴露半分,只有在黄全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进时,自己的眼中才会略微闪出凶光。虽然自己领受圣旨,可是究竟怎样,还是要仔细思量思思量。

酒席宴间,冯异悄悄走出,邓禹、耿合也跟着悄悄走出。

“明公此举欠妥啊!”邓禹首先发言,早在长安求学期间,刘秀就频出惊人言论,直言复兴汉室,现在更始迂腐,顺从更是群臣绝非是明公本意。

“明公难道忘记了当初大司徒的下场,当初河北凶险,长安朝廷无一人敢应诏,是明公单车巡视河北,这才使得河北局势趋于稳定。现在河北王朗平定,更始妄想凭借一纸诏书让明公将河北拱手让人,当真是痴心妄想。怎奈明公居然应允,不小的明公做的怎样打算。”耿纯满腔愤懑。

“依我所见明公正处在两难之间,咱们要好言相劝才行,断不能让明公再入河北!”

“对,我这就去劝明公。”此时酒席宴间刘秀、黄全已经是烂醉如泥,他们趴在案牍上,衣袖都沾染了酒水。

“来人,将御史大夫黄全送房间休息!”冯异命两小厮道。

之后,邓禹就对已经醉倒的刘秀说道:“大司马与邓禹曾同在长安求学,彼此知根知底,大司马刚才虽然与黄全推杯换盏,可是下酒之时眉宇之间竟有一丝怨气难以舒展。”这席话刚毕,刘秀就从案牍上起身肃立,是的,邓禹变得比长安求学之时还要聪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那双锐利的眼睛。

刘秀根本没有醉倒,事实上他也醉不倒,长安更始征召已至,是去是留不仅关乎自己在河北打下的基业,弄不好是要丢了性命,这样继续自己决断的大事面前,他怎么可能安心吃酒……

“长安方面命黄全前来征召明公,明公果真要应召还朝吗?”耿弇的话里面有试探的意味——直呼黄全名讳在官场绝对大忌。他的心头略微泛起一丝反感,没有说话。“眼下天下未定,臣请明公应允臣回上谷调遣兵马。”

“眼下汉室复兴、河北平定,耿将军为何说‘天下未定’,还要遣上谷骑兵?”刘秀装作惊讶的文问,语气缓慢可是神情坚定。

“眼下更始朝廷贪腐成风,群臣到长安后不思图稳定局势,反而日日在长安长乐宫中淫乐,百姓翘首以盼的汉室天下竟成了这副摸样,人们反而怀念起王莽当政的时候;而明公出巡河北之后,惩治贪官污吏,归正地方,河北百姓莫不仰仗明公恩德,可谓众望所归。明公词句才是大汉子孙应有的作为,依臣所见,明公应当举旗自立,与长安分庭抗礼!”

“卿失言,我斩卿!”刘秀怒喝道,一股浓烈之气冲出刘秀丹田。这些话像是鞭子一样劈头抽在他脸上,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秀会出言责让,不过继而就稳定下来——她想起冯异的论断,这才定下心来。

“耿弇与明公情同父子,所以才敢披赤胆忠心劝谏明公,明公若是想除去耿弇,耿弇自然毫无怨言!”他一番言论字字戳中刘秀要害,使得刘秀开怀大笑:“玩笑而已,将军不必在意!”耿弇这才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不论耿弇如何失言,刘秀是断断不敢杀他,不仅因为耿弇是随从自己征战河北平定王朗的宿将,没有足够理由诛除之,很难令众人信服;再者耿合是上谷耿况之子,除掉耿弇就等于是为自己树立劲敌。

也正因此,耿弇才是第一个劝谏刘秀的人。

谈话的最后,刘秀婉言询问:“这番话可向他人提起过!”

耿弇会意到:“没有!”刘秀于是放下心来。询问道:“眼下形势当如何是好,耿弇道:“首先应该拔除河北的更始鹰犬,然后向北攻占铜马、高湖、重连等部,使河北尽为将军所得,然后坐观更始与赤眉征伐并寻机攻占长安!”耿弇口齿平平,这番话却极为流利,显然已经琢磨良久。

“好,就依此计!”

刘秀随后征召邓禹等人前来商议河北局势问题,等到一切完毕之时已经到了凌晨时分。刘秀便遣冯异将黄全引来。

冯异搅扰了黄全的美梦,这令他颇为不快——虽然长安大员入班早朝是祖宗礼法不得妄动,但长安刘玄当政,何曾一天认真理过朝政?

第七十五章 佯合谢躬攻射犬

抱怨归抱怨,见了明公总不至于还是这样。冯异这样想着,便没有同他置气。

万没想到黄全竟然在明公面前也摆起了谱,话里不满比冯异之前听到还要露骨,不过这更加坚定了刘秀留在河北的决心——邯郸之地,周遭都是命宫的人马,黄全尚且这样不知收敛,如果真到长安,黄全指不定如何对自己颐指气使。

“萧王这么早召见黄全,有何吩咐啊?”黄全刚刚想到如今的刘秀已经是名正言顺的萧王,尽管更始未必是真心,但在河北之地还是要顾及几分面子。

“方今河北未平,本王暂时还不能应召!”黄全听后,脸上当即血色全无,原本以为大事已定,所以才安下心来,如今萧王竟说河北未平暂时不能应召,这不是摆明了要违抗上意吗?黄全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萧王常年征战在外,为的不就是荣华富贵?如今河北已定,萧王这是何苦?”

“御史大人有所不知,不是我刘秀有意抗命不遵,而是河北之地太过凶险,铜马、高湖、重连等大大小小的起义军加起来有上百万之众,足以比肩赤眉军。”

“这一点小王想得到,圣上自然也有所考虑,朝中不是已经任命韦顺、蔡充、苗曾来河北任职,平定义军的事情萧王安心交给他们便是。”

“大人有所不知,河北地形凶险,铜马等部术士河北地形行军作战往往出其不意,本王当年险些丢了性命,韦顺、蔡充等人初次踏上河北之地,对此地并不熟悉,所以,本王现在还不能安心将河北之地交给他们。”

“我听出来了,你是想抗旨!”他冷笑着,接着就从牙缝中挤出一行字。

“萧王难道忘记当年的大司徒?当初的刘演就是因为妄自尊大就丢了性命,萧王可不能重蹈覆辙呐!”三分央求、七分威胁使这些话听起来极不顺耳。

不说这话刘秀不至于失态,此话一出,原本藏在他袖中的圣旨就被刘秀砸在地上,刘秀并不惊慌而是走上前,用脚将圣旨狠狠踩在脚下,一边蹍,一边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黄全,黄全虽然害怕,可也做出强硬的姿态,他拔出短剑抵在萧王的脖颈处,可是萧王并不害怕,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黄全反而掩饰不住——他刚刚意识到这里是萧王的邯郸城而不是长安!

黄全气不过,只得悻悻地自言自语……

“军营过于简陋,这几日以来刘某也是招待不周,还望御史大人尽快赶回长安,向更始皇帝说明情况。”刘秀不痛不痒的说着,心里确实得意的很,他有意夹杂集聚客套话。

黄全无奈,第二天值得离去,离去之前,见到温明殿内大将林立——刘秀敢于公开与更始皇帝决裂,这回一定是在和终将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刘秀派遣耿合、吴汉到渔阳、上谷、幽州三郡执行特殊的使命。

幽州之地刀兵林立,由于此地守城将士大多数都是耿弇老部下,因此没废多少力气,耿弇就进入城中,渔阳太守见他引数骑人马,因此掉以轻心没有严加戒备,耿弇于是趁机杀掉郡守。

吴汉也对上谷、幽州两地如法炮制,他们收复原先麾下所在人马,很快再次控制了河北三军的军政大权。

与此同时,刘秀命令冯异派人在河北四处招兵买马,由于粮草齐备,冯异、刘秀名声在外,所获颇丰……

经过接近半月的整备操练,刘秀决心正式发动对铜马的战役!

他在温明殿内向诸位将领宣布这一消息的时候,一时间像是炸开了锅——铜马军十余万之众,如若决心铲除铜马必然要倾巢而出,此时免不了会遭到更始尚书令谢躬的进攻。

“谢躬有求于明公,明公自然可以以配合歼灭铜马为条件答应他的要求。”数月之前,刘秀在于王朗的争夺中陷于颓势,谢躬不得已借兵于刘秀,战胜王朗之后本应各归其位,但刘秀却抓住谢躬数万将士不得放手。

当初谢躬借兵于刘秀并没有请示长安,因此一旦刘秀借兵不还,更始皇朝必然会怪罪于谢躬!

刘秀到达邺城,与谢躬商议联合出兵进剿铜马之事:“如今河北之地,王朗势力已荡然无存,眼下为祸一方的主要是铜马、高湖、重连等一些义军,兵和一处竟有百万之众,眼下不可不防,这几部义军中,以铜马军兵容最盛,只要尚书令肯同我联合出兵进剿,铜马必败无疑!”

“可是先前从长安引来的数万精锐已经悉数整编入萧王麾下,剩下数万人马系新进编练战斗力并不强悍,只能供应平时收尾邺城之用,我也想要帮助萧王对抗铜马,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本王能够战胜王朗,多亏尚书令的数万精锐,这次征伐铜马的主力军自然应有本王担当。不如这样:我军追贼至射犬,然后尚书令再从邺城出兵以逸待劳袭扰铜马军,我大军一到,就地全歼铜马军!”刘秀一边看着尚书令的眼色一边侃侃而谈。

“这样自然最好,我与萧王同为汉室臣子,剿灭铜马自然是义不容辞!”谢躬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甚至没提什么额外的条件,这令刘秀颇为意外。

只等刘秀走后,谢氏从屏风后边走出:“萧王阴险狡诈,夫君生性厚道,怎能答应他如此爽快,不怕中小王的计了!”

谢躬:“我虽然素日为人温厚,却不至于蠢笨到这种地步。实不相瞒,长安已经授意于我让我寻机除掉萧王,可是萧王不同于素日的大司徒刘演,他单车巡河北,早已经是名声在外,除掉这样的军政重臣,没有正当的理由很难让人心悦诚服,长安的诡计必定是假借我手除掉萧王,然后将谋杀萧王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如果我不同意萧王势必会与萧王为敌,首当其冲会成为其目标,此时萧王风头正劲,万万不可与之为敌。我之所以答应萧王,也是迫于无奈,不得已而为之啊——我的数万精兵还在萧王手中,这一点万万不能让长安知晓!”

“那夫君为何不就势归顺萧王,我看更始贪腐成风鱼肉百姓,百姓更思王莽;而萧王深得河北民心,率领军队所过之处秋毫无犯,真不如诚心归顺萧王,比投在更始门下有前途多了去了。”

“啪”一记耳光抽在谢夫人脸上,她甚至许久没有缓过神——这么多年,莫说过门之后,就是还在娘家的一二十年,都没有人敢对自己动手,如今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不知是觉得羞愧还是谢躬暴怒之下力度太大,她的脸上登时泛起一阵血红色。

“大逆不道!我身为更始重臣,食君之禄自然应尽忠职守,眼下长安岌岌可危,你怎好说出这话!”

谢夫人说出刚才一段话,心中本来就忐忑,这会子遭到丈夫的训斥不免觉得理亏,于是心下不忍,把头狠狠低下去,谢躬觉得下手重了些,心下一软,缓了缓语气:“等我拿下铜马、尤来,平定河北之后,刘秀就欠我人情,到时再督促他早日回到长安也为时不晚。”

在谢躬看来这一席话并不算得上是正式的道歉,但却是相当委婉,他相信夫人能够听得出来。可谢夫人的神情并没有因此轻松下来,神情亦然凝重,这倒不是因为自己平白挨了丈夫一集耳光,而是另有他事。她甚至在心里慨叹:丈夫既不愿意归心与萧王,忌讳自己提到与更始背离的言论,又执意要与萧王合作,挣扎在更是与萧王之间,萧王多狡而更始乖戾,料定丈夫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第七十六章 刘秀亲逼山阳城

刘秀平灭铜马之后,就逐渐开始将目光转向射犬一带。

当时的射犬盘踞着青犊、上江、铁胫、大彤、五幡以及赤眉军一部共约十多万人,刘秀认为这是一个聚歼帝君的好办法——赤眉军、各路义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派系众多、号令不一,大多没有经过严格地训练。对于这样的军队,刘秀有把握一举将其歼灭;二而且进攻射犬还可以顺势向河内扩展,河内北拒太行之险,南遏黄河之要,土地肥沃物阜民丰是兵家必争之地,同时也是理想的战略后方,眼下刘秀正是用兵之时,四方征伐所需粮草补给甚多,得到河内之地,对于刘秀至关重要!

夜已阑珊,刘秀透过窗棂看到繁星点点。他想起阴丽华,往事仍然历历在目,他的眼前又开始勾勒出她的音容笑貌,片刻这有令他心生自责——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士们还在拼命搏杀,自己怎能在这里东起儿女情长的心思,若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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