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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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有此事?怎么我在营里都未曾听人提起过?”茶未到口,公孙贺兰执杯的双手稍作停顿,颇有些诧异和意外地抬头向李纪和看来,不知李纪和这小子是从哪里得来地消息,竟比军营之内来得还要快捷一些?莫不成除了这晏天牧场,大哥他还有些别地门道?
茶碗及桌,压下心中疑惑,公孙贺兰开声问道:“不知这一次。皇上又派了何人来作试探?”
“回公孙少爷,”李纪和的脸上颇有些玩味之色,深看了公孙贺兰一眼,微弯着身子开声向公孙贺兰说道:“说起来,也是凑巧。此次来西北地钦差人选,不是外人,乃是公孙少爷的伯父,公孙老将军。”
“大伯?”他一个左监门将军,不在长安城守卫皇宫的周全,跑到这大西北来做什么?公孙贺兰伸手入怀,将其随身所携的折扇打开。轻摇微送,嘴巴里面轻声地嘟囔着:“难不成,皇上他老人家,想吃独食?”
一个可以产出伊丽马的马场,确实有着可以让一国之君眼馋的理由,如果能用极小的代价就能将其掌握在自己地手里,这样的便宜,谁不想占?
“公孙将军是武将出身,相马识马的眼光。可比那王大人要精准上数倍。若是再想依着上次,染色以迷眼。将其糊弄,怕是有些难办。公孙少爷您看这事该如何是好?”李纪和轻声地出言试探着,若是公孙贺兰不能将此事摆平,柳先生在西北的这片心血,怕就是会白白便宜了皇家之人,自己这半年来的一切辛苦,也就算是白费了。
“这件事情,你尽可将心安放到肚里,”看出李纪和的心思,公孙贺兰抬头小瞥了李纪和一眼,端起茶碗小押了一口茶水,轻声言道:“这里是大哥的产业,不管是谁来,本少爷都不会让大哥吃了亏去。”
别人或还有些难说,自家的大伯,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是,大伯这边容易摆平,不过皇上那边却是有些难办,天知道大伯回去之后,皇上他老人家还会不会再派旁人过来?
摸着自己的小下巴,公孙贺兰地两只眼睛直转,俗语有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皇上这位明君给瞄上,那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依着大伯的性子,到时他怕是会直接冲到牧场中来,”微摇了摇头,把心中的烦扰放下,公孙贺兰开声向李纪和吩咐道:“到时你什么都不必做,万事由他,你只需在大伯到来之后,着人去府营通知本少爷一声便是了。”
对于公孙武达这老头,还有谁会比他这个侄子更为了解?
所以,在听了公孙贺兰的应承之后,李纪和一扫方才的苦面之色,屁颠儿屁颠地点头应是,之前有些着乱地心思,也变得安稳了一些。
“东家,贺兰少爷,”两人正谈论间,马师王安由下人带着从外间赶来,拱手躬身于李纪和公孙贺兰行了一礼之后,开声说道:“场里方才来了一个大主顾,一到地方就扔下了珍珠数十颗,开口就要定得千匹伊丽马,看其装束,像是高昌国的打扮,年岁不大,还是一个姑娘,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小人作不得主,特来向东家回禀一声。着请东家亲去商谈。”
“哦?上门的生意?这倒是有些意思。”
李纪和眉头一挑,咧嘴便呵笑了起来,晏天牧场开放至今,才小有半年,规模不甚庞大。名气也未曾彰显,除了那些军营大户,从没有特意作过宣传,少有人知,这上门的买卖,可还是头一遭。
“一千匹伊丽马,也算得上是一桩不小的买卖,只是,那姑娘怎会知晓咱们晏天牧场养有伊丽马?”李纪和将手中地茶碗放下,起身站起。低头向公孙贺兰告罪一声之后,遂开声向王安说道:“走,随本场主一起,去会会这高昌地丫头。”
“慢,”抬手止住李纪和的脚步,公孙贺兰小押了一口凉茶,想着刚刚在场外遇到的那个想要强卖自己公孙小白的高昌丫头,轻笑着也随身站起,好整以暇地整了下身上地衣衫,开声向李纪和说道:“闲来无事。本少爷也去凑个热闹。”
“呃?”这位爷什么时候对贩马的生意也起了兴趣?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公孙贺兰一眼,这小子平素里最不齿的,不就是这商贾之事么?愣神的瞬间,李纪和躬身回言:“公孙少爷有兴,那是再好不过。公孙少爷先请“嗯,”轻点了点头,公孙贺兰不客气地率先迈步出了客厅,示意王安在前面带路。
“那个,还有,”走了没两步,王安又面有些难色地回首向李纪和与公孙贺兰这两个BOSS开声回禀道:“那个姑娘还看中了咱们牧场中柳少爷的那头白驴。说是不管花费多少代价,都要将其买下,小人过来通禀地时候,那位姑娘已经出价到了十颗珍珠,价值近三千金”
喏喏地抬头看了他们家场主一眼,王安还真怕他们家纪场主会受不住这般诱惑,真个把大少爷最喜爱地坐骑给卖了出去,要知当初纪场主从二少爷那里将柳无痕买来的时候,用了还不到一百金。数千倍地差价份额。可不是谁都能经受得住的。
“呵,这小丫头片子。虽然傻了点,不过这眼光倒还真是不错,”看了王安一眼,知道他心中不舍,不愿自己前任东家地爱骑被卖出,公孙贺兰很骚包地轻摇了下手中的折扇,轻笑道:“不过那柳无痕是大哥的心爱之物,岂是谁说买就能买得去的?”
摆手示意正是一脸欢喜的王安继续带路,公孙贺兰跨步缓随,面上挂着笑意,虽然并不喜欢那个外族丫头喜欢用钱砸人的嚣张派头,不过在心里面,对于那个小丫头的本事,公孙贺兰却还是蛮为钦佩的,毕竟,能够一眼就看出柳无痕这头毛驴儿的不同之处,并愿意出重金购买的,就公孙贺兰所知,除了他大哥柳一条之外,也就只有跟前地这个小丫头了。
“听公孙少爷的话意,像是知道那位姑娘?”慢随在公孙贺兰的侧旁,李纪和有些奇怪地开声向公孙贺兰问道。
“嗯,有过一面之缘,就在方才的牧场边缘,”不以为意地轻点了点头,公孙贺兰开声说道:“那小丫头一眼就看中了本少爷的小白,一开口也是十颗珍珠砸下,与本少爷纠缠了半日,着实是有些烦人。”
“呃?竟还有此事?呵呵,那姑娘倒是真有些意思。”敢拿钱来砸公孙贺兰,这件事情倒是有些新鲜。
“场主,贺兰少爷,那位姑娘就在这里了。”说话间,王安把公孙贺兰与李纪和二人给带到了一处棚舍,弯身回禀,面色有些古怪地解释道:“这里是柳无痕地槽棚,那位姑娘正在里面与柳无痕喂食。”
“嗯,好了,你先下去吧。”冲着王安摆了摆手,把王安打发到一旁,李纪和弯身向公孙贺兰说道:“公孙少爷,先请!”
“纪和客气了,”微笑着看了李纪和一眼,公孙贺兰一点也不客气了便迈步进了柳无痕的棚舍,刚一进门儿,就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棚间自语。
“小白驴,以后跟着我好不好?我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抬手递了一把草料至百里驴的嘴边,曲宝宝摸着柳无痕的驴头,娇声哄道:“跟着我,本姑娘保证让你每天都吃香的,喝辣地,每晚也都会有很多漂亮的小母驴哦,待遇一点都不会比这里差,嗯,还要优越上百倍不止,要不要考虑一下?”
母驴?漂亮?很多?色诱?
公孙贺兰与李纪和的身子同时定格,被曲宝宝的这些话给慑得好悬没有一跤摔倒在地上,彼此无声地对视了一眼:外族的女子,果然都很是彪悍。
“切!”打了一个响鼻儿,柳无痕不为所动,翻开它的一双大而有神的驴眼,投给了曲宝宝一个很无良的眼神,一副本驴不会被人收买的样子,看上去甚为可爱,惹得曲宝宝神经一样地大呼小叫:“哈,你听懂了对不对?我就知道,百里驴最是通灵,你一定能听懂我说地话,对不对?对不对?”
激动地在柳无痕地驴脸上一阵地猛亲,曲宝宝欢喜得有些忘形,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公孙贺兰与李纪和的到来,仍是连哄带骗地开声向柳无痕说着好话,一副生是我地驴,死是我的鬼的坚决样子,看得出,对于柳无痕这头百里驴,小丫头很是喜欢。
第626章长孙涣的心思
长孙涣与房遗爱一战,行事虽然低调隐秘,少有人知,但是少并不等于无,在一些有心且又好事之人的推动下,随着《白狐》这首曲子的大肆流行,房家老二溃败,小色鬼长孙涣抱得美人归的消息无翅而飞,不径而走,在长安城中闹得一片沸扬。
同时,馨芳阁这个名头不响的小牌小坊也随着水涨船高,在长安城的众多花房当中,名头一时无俩,每天闻名而来的才子纨绔更是络绎不绝,很多手中有些余钱,且又自命风流之士,为了谋求见得方月儿这个曾受长孙涣与房遗爱两个色鬼共同青睐的清倌儿,更是狂砸万金而不惜,方月儿的身价暴涨,隐有一跃成为长安花中魁首之势。
“啧啧啧,出手就是千金,真是阔气,萧元这个败家子儿,过了这么些年,还是没有一点长进,”看到清竹丫头从外间端送来的那些彩金,长孙涣不屑地轻撇了撇嘴,那些有钱就能上得的女人,与那寻常的胭脂水粉又有什么区别?“俗!俗不可耐,萧那老头儿,一生自命清高,膝下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俗物?”
“萧公子这两日里,前后已经来了三次,”见长孙涣说得有趣,清竹面带着笑意开声向长孙涣与她们家小姐回禀,道:“耐性怕是早就已经耗尽,这次小姐若是再次不见,那萧公子怕是会闹出什么事端来,清竹可是听说,这萧公子可是宋国公萧大人的长孙,咱们馨芳阁可是惹不起,刚才清竹上来时,妈妈在一旁也有些交待”
“行了行了,你这丫头就是一个鬼灵精。诺,把这个拿去,”看到清竹在说话时,两只眼睛时不时地向自己这里偷瞄,长孙涣也不在那里摆什么架子,轻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银色令牌,扔递到清竹的怀里。道:“拿去给萧元那小子瞧看,就说月儿姑娘现正在陪本少爷饮酒,让那小子哪凉快到哪玩去,今儿一天,明一天,嗯。还有后,大后天,月儿姑娘都没空!”
“是,长孙公子。清竹这就过去!”把令牌捧在手里,小丫头嬉笑嫣然。就像是得了什么可以随意斩人的皇家信物一般,极为神气地抬步便要向阁外走去,瞧她得意的样子,一会指不定会怎么奚落那个萧元萧公子。
“清竹,慢着!”
把手中的酒壶轻放于案,方月儿抬头看了清竹一眼,道:“过门都是客。不管怎么说,那萧公子也都是一片好意,清竹出去时,说话注意要客气一些,莫要让萧公子觉得难堪。”
方月儿最是清楚清竹这鬼丫头的秉性,以前在奉节时。那些慕名而来地才子名士。只要是被她看不顺眼的,哪一个不是被她整得灰头土脸。哭笑不得?
还是那句话,这里是长安城,天子脚下,不比奉节那处小地,这里的人,随便一抓,身上都带有一些功名,可不是她们这些位卑之人可以随意得罪的。
“知道了,小姐!”不觉地撅起了小嘴,清竹有些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这才拿着长孙涣的银色令牌走了出去。
“月儿姑娘倒是心善,不过那个萧元,却是值不得姑娘如此对待。”举起酒杯向方月儿示意,长孙涣轻笑着将杯中的酒水饮下,侧身斜倚在椅背,目光流转,看向阁外院中的景色。
“长孙公子说笑了,月儿一介风尘女子,哪有什么资格去妄评别人,”再次提壶为长孙涣把酒水斟满,方月儿轻笑着说道:“不过,月儿也知道,月儿之所以能有今日地名声,也全是长孙公子所赐,在此月儿敬长孙公子一杯。”
在这花房之中,能够被长安城中有名的小色鬼看上并为之争夺,未尝也不是一种名誉,方月儿来到长安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长孙涣这位小公子以前在长安花坊之中的名头,她却还是听过的,无美不到,无美不饮,长安城中的十大花魁之中,最起码有九个都是因他而起,因他而名,所以在很多老鸨子地眼中,长孙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财神爷,只是这个财神爷的脾气大点,并不是谁都能请到。
“哦?哈哈”长孙涣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颇有些赞赏地看了方月儿一眼之后,遂举杯与之轻碰,这个女子,有点意思,不止只是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儿而已。
“知道月儿姑娘素来仰慕亦凡先生,”提箸夹了一筷酒菜,长孙涣轻声说道:“正好本少爷与那亦凡先生也有着数面之缘,算得上是有些交情,过些时日,我会把人给月儿姑娘带到这馨芳阁来。依着月儿姑娘这般绝色,想来那亦凡先生定是不会无动于衷。”
“长孙公子高看月儿了,月儿这般庸脂水粉,蒲柳之姿,怎能入得亦凡先生法眼?”方月儿神色一黯,身份地位地差距,让她多少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