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战场ⅱ--旧时的遗骸-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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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单位,报告情况。”叶襄发问。
“这里是春霆号。悬停高度70米。没有高能量反馈,没有基于安蒂基西拉编码的信号。10公里范围内没有目测到船只信号灯光。”春霆号悬停在离目标4海里之外的低空,与这艘船形成夹击之势。
“编码组报告,没有迹象表明该目标向外发送或接受有效信号。没有试图测试该目标的信号。第二、三、四声纳没有发现水底目标。第一声纳检测到行动小组的推进器动向。”
“天蝎号报告,距离目标1400米,高度230。需要降低高度增援么?”
“暂时不要,就停在那个位置。”
“行动组已经攀上了右侧船舷!”观察员报告,“对方没有察觉。三人在船尾,四人在船头……等等……船舱内有人在移动!”
这个时候,投影幕上的画面剧烈晃动,伴随着砰砰、咚咚咚的沉闷的声音。等到稍微稳定下来,画面比之前亮了许多,不过还是看不清楚。架设在特勤队员肩头的小型摄像头拼命自动搜索着聚焦点,奈何该队员不停变换位置,所以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好在声音听得清楚。砰砰砰!砰砰砰!这是微型冲锋枪的声音。
啊……哇啊——…有人惨叫。
当当当——铁皮船身打得乱响。
咣啷——有人敲碎了玻璃。
轰!
当小型压力弹在狭小密闭的船舱内炸开时,许多人身体都忍不住一抖,控制员不得不调低音量。这一声之后,基本上就再没有枪声了。
叶襄抬头看墙上的时钟,从行动组攀爬船舷开始,一个倒计时时间就被启动,到现在刚刚52秒。通讯频道吱吱响了两下,五号的声音传来了:“一号,这里是五号,我们已经控制局面。”
“报告情况。”
“击毙1人,击伤10人。我方没有损失。”
“102呢?”矢理终于开口说话。
“我们搜索了第二层,没有发现102。重复,没有发现102。发现少量武器及毒品。”
大厅里的空气顿时凝固。几秒钟后,传来八号的声音:“这里是春霆号,发现一艘中型渔船由东南方向驶来,预计3分钟后将与目标船相遇。重复,一艘……”
“有第三层么?”矢理手一挥,叶襄忙掐断了春霆号的线路。
“没有发现第三层,你们两个去问他……”说到这里,五号关闭了耳麦,不过拾音器里却传来清晰的惨叫声。被打的人破口大骂、继而惨嚎连连,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这些声音统统消失了。
“发现第三层……在改装过的密封舱内。我打开了……是毒品,重复,是毒品。”
叶襄突然说:“可能还有别的密封舱,全部打开搜查!”
“没有发现门……”
“强行破开!”
又过了三分钟,大厅里的人早已偷偷散去,装着很忙的做事去了。频道里再次传来五号的声音:“船体破裂,底舱开始进水,我们无法阻止。现在弃船,重复,底舱进水,现在弃船。请求支援!”
“明白了。支援船五分钟后赶到。打开桅灯,等待救援。春霆号、天蝎号从空中掩护行动小组。通知海监局,撤销之前的封锁令,派艘船来接人。我们返航了。”叶襄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放下麦克风叹道,“这次被彻底愚弄了,对方真是算无遗策,完全看穿了我们的部署。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矢理站起身,摘下耳麦,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叶襄看着他僵硬的后背,心中一时百味杂陈。
“嗨!怎么回事?触礁了吗?”
“没事!”一名特勤队员顶着海风回答前来询问的渔船。
“船在下沉!进水严重吗?要帮忙吗?”
“不用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里远离航道,除了晚归的渔船,没有别的船只通过!听着,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我也什么都不会问。”渔船突突突的靠近,有人站在船头,作势要把缆绳扔过来。
“我说过了,没……”特勤队员还没说完,五号走上前一把推开他,手中的枪指向天空,砰砰砰地来了一梭子。
滚烫的子弹壳当啷啷地掉落甲板。渔船仓皇掉头,船头那人屁滚尿流地往回跑,被缆绳绊住,摔得山响。五号面无表情地盯着它转向北方,加大马力逃去,冷冷地说:“解释个屁。快,把人押出来!”
渔船开出几海里之后,那艘即将沉没的船已被漆黑的大海和天幕完全遮蔽了。一直趴在船头的阿特拉斯慢慢坐直身体,吁了口气。在他对面,矢茵从船舱里探出脑袋。海风吹得她的头发胡乱飞舞,千丝万缕缠绕在她脸前。她的眸子幽幽发着光。
“瞧,”阿特拉斯说,“我说过我们很安全。要跟你的二叔说再见吗?”
矢茵摇摇头。
“你可真绝情。”
“我不想说再见。”矢茵说,“说了就不能回头了。”
“哈哈,回头!”阿特拉斯嘲笑道,“跟这玩意儿沾了边的,永远也别想回头!你这个笨蛋,我等着你肠子悔青的那一天,哈哈哈!”
矢茵不理他的嘲笑,一手裹紧了身上披的毯子,一手按住纷飞的头发,默默看着天穹。阿特拉斯走到她旁边,靠着舱门,点了根烟。他惬意地吐出两个烟圈,后面一个小的从前面一个大的中央穿过,他得意地哼哼两声。
“吸烟不好。”
“你是不能理解——有时候,我巴不得抽死呢。”阿特拉斯感慨。
矢茵四面看看,船员们都回到船尾舱室里,只有大副还在头顶的舱室内操纵船。她低声问:“那天晚上,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哪天?哪儿?”
“就是你那狗窝旁……话说回来,你狗窝修在下水道里,还真般配。”
阿特拉斯像不知道被谁狠狠抽了一巴掌,尴尬中透着羞愤,羞愤中带着迷茫,隔了半天才说:“真不是我,真的。而且我还不知道是谁。唉,那次算是认栽了。”他用力把烟头扔出去。船身正在倾斜,红色的烟头似乎还没落到船舷下方,就被看不见的浪头吞没。
“那就真是帝启了……”矢茵露出同样迷茫的神色。
“咚!”阿特拉斯回身一拳打在船舱上,喝道:“也不可能是他!”
“嗤,你不是不知道吗?”
阿特拉斯冷冷地说:“你不信就算了。”
矢茵看他的脸,心中隐隐一动。他的神情分明在说,他的确不知道,却又对自己的推论非常肯定。这模样、这感觉……啊,是了!当帝启说到那些他不知道、却又坚信的事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这真奇怪,他俩坚信的东西,往往都是根本没见过的……
她回过神来,不再追问,只叹息道:“可惜你那狗窝炸上天了。虽然我不喜欢那些古怪的东西,不过你肯定收集得不容易吧?”
“哼,”阿特拉斯冷笑一声,“我说其实一切完好无损,你信吗?”
“不信。那么大的爆炸,我亲眼看见的呢,整个地道都炸上天了!”
阿特拉斯重新恢复了得色,靠墙又掏出支烟来,却被矢茵一把抓过扔了。他居然也不恼,摸出一盒润喉糖,问矢茵:“要不?”
矢茵摇头。他自己含了一颗,低声问:“你见过那面墙了吧?”
“见过,真是神奇。”矢茵从窗户里钻了出来,跟阿特拉斯靠在一起望天。她说:“那面墙上的字,是不是安蒂基西拉的文字?”
“是。”阿特拉斯说,“或许根本不应该叫安蒂基西拉文字,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只在几具安蒂基西拉机器上见过这种文字,才以此命名。安蒂基西拉是希腊的一个小岛屿,第一具安蒂基西拉机器于1900年在该岛附近海底沉船里被发现,由此得名。其实一千多年来,世界上发现了至少8具类似的机器,有些甚至还能使用。”
@文@“就像你家那具?”
@人@阿特拉斯一惊:“你发现了?”
@书@“嗯。”
@屋@“那是现在能找到的最完美的一具,”阿特拉斯没有恼怒,反而得色更浓。“虽然无人能操纵,但我相信它的功能是完整的、无损失的。”
无人能操纵……矢茵咬着下唇出了一会儿神。好吧,暂时还是不要炫耀的好,而且即使告诉他,自己能操纵,不被他笑死才怪。等哪天当他的面做一次,非活活吓死他不可。
“事实上,我那台安蒂基西拉机器就安装在那面墙背后。那墙,不可被破坏。”
“是啊,很珍贵,不该就这样被炸了。”
阿特拉斯叹口气:“你根本没听懂。我不是说那面墙太重要而不可被破坏,而是说——那面墙不可能被破坏。我承认我没能力用核爆做测试,但除此之外,当今世界还真怕没有一样东西能破坏得了它。”
他居高临下地瞧了瞧矢茵张大的嘴。“你以为我把它安放在那里是好看?是风水?是显摆?还是某种神秘主义?错了,那是我那狗窝最坚固的地方,与外界隔绝的最后一道壁垒。爆炸?哈,省省吧,也许连点痕迹都不会留下。爆炸只会让地道坍塌,从而更加牢固地保护我那狗窝。至于水底下的通道,被炸掉确实可惜,不过能进去的路又不止一条,你说是吧?哈哈,哈哈哈!”
矢茵呆了片刻。不知为何,她真的相信那墙壁不可被破坏。墙上的字……那些字……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哎呀,那些墙上的字啊,一个个从脑子里冒出来,就像安蒂基西拉机器上的金属片一根根弹出来一样,她明明不认识,却偏偏熟悉得很!
“嗯?晕船了?”阿特拉斯问。
“……没事。”矢茵深吸口气,把这些怪异的念头抛开,问他,“这些稀奇古怪的墙啊、机器啊,你从哪里弄来的?”
“那可得讲上几天几夜了。”阿特拉斯伸个懒腰。“要有红酒,有音乐,有女人……哈哈,如此才能慢慢诉说的故事。”
矢茵瘪瘪嘴巴。“不讲就算了,谁稀罕呢?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天空。”阿特拉斯走到甲板中央,重新倒下,张开双臂伸了个惬意的懒腰。他脑袋枕在手臂里,望着星空说:“看呐,高高的、蓝蓝的、一望无垠的天空啊。你看见了么?”
第三章 萨拉丁之翼
阿特拉斯说,去天上。没想到是真的。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在距离中国领海四十五海里的地方下锚等待。船长五十多岁,一脸络腮胡子,皮肤糙得可以磨刀。几乎不说话,即使是阿特拉斯吩咐事情,他也只从鼻腔里嗯嗯几声,算是回答。
在船舱里待了一整天,T恤已经又脏又臭了。偏偏阿特拉斯昨晚就登上另一条船,不知去向。矢茵壮起胆子问船长要件外衣,他毫不迟疑地嗯嗯连声。等到拿出来,矢茵脸都青了——居然是件很时尚的泳衣。吊牌上写着“LITT”,矢茵不知道这个牌子,但看款式就知道至少是在巴黎春季展览会上走过T台的。
那个该死的老男人!
“没、没有别的正常的衣服了吗?”
“嗯嗯,嗯嗯嗯!”船长连连点头,转身进了舱室。等了将近十分钟,拿出一件脏得都失去本色的衣服。
矢茵绝望地叹了口气,知道这一切都是阿特拉斯那老男人策划好的。她只得进船舱冲了澡,换上泳装出来,靠在船舷旁晒太阳。泳衣虽是连体式的,上端却是系在脖子上,整个背都露出来了。光溜溜的后背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划过。偶尔猛一回头,船长和几个脸都没洗干净的船员就一起笑眯眯冲她点头,嗯嗯嗯,嗯嗯嗯……
十点刚过,东方天空传来嗡嗡的声音。一分钟之后,一架小型飞机低空掠过渔船,机翼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它在空中盘旋了两圈,才降落在水面上。
船长终于发出不同于嗯嗯嗯的声音:“嗬嗬、嗬嗬嗬!”指挥渔船向它靠过去。
飞机下部是浅蓝色,上部灰白,没有任何名字或编号。不过矢茵发现靠近舱门的地方,有个金灿灿的徽章,由盾、长剑和四翼组成,造型非常古朴,可不像是小航空公司,或是骗人钱财的偷渡集团想得出来的。
他们还没靠拢,舱门就打开了,阿特拉斯神气活现地站在门口。他穿一身印满椰子树、草裙姑娘的夏威夷T恤,戴着墨镜,还有一顶宽边草帽,活像正要去拉斯维加斯输掉裤子的牛仔。
他屈指吹了声口哨,懒洋洋地朝矢茵招手。一名船员放下小艇,把矢茵送过去。飞机的双翼和螺旋桨高高地耸立在背脊上方,怀抱着下面的舱室。舱室腹部则向外伸出两端副翼,这样的设计使飞机浸泡在水里时,前半段翘起,人跨上副翼后,不必低头就能从容走进舱内。
矢茵走进舱室之前,好奇地摸了摸那徽章,哦他妈的,像是真金。等她走进去了,不觉叹口气——外面那玩意儿如果不是真金,还真是对不起这奢华的舱室。墙壁、门框上到处都是金光灿灿的饰条,嵌着水晶或干脆就是钻石的扶手,纯手工的皮质沙发,酒柜上满是说不出名字的酒瓶……她光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感觉到这地毯的清洁程度,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