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不过初相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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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了还洗头发呢,别是脑子也被啃了吧。
我蹲在他身边,小声问:“你是不是被毁容了?”
他侧过脸看我,还好小脸干干净净的啥事没有,他特委屈的说,:“我能护住的也就这张脸了。”
我觉得他也快哭了,就跟我家虎妞被迪奥揪着尾巴一通扯以后找我安慰那表情一模一样,我心一酸,也顾不上别的,摸摸他头发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回头咱上魔兽杀你放开了杀,我给你护法。”
“你是奶妈?”他抬起头问:“什么职业?”
“满级血精灵牧师,不过最近这两年都不玩了。”我找回些理智,起身远离他:“能把那天情况跟我说说么。”
高嵩:
裴岩妍离开时,我没去送,趴在窗台上看着她上了拖拉机,突突突突颠出我的视线,心里特难受,比野猪那顿死刨狂啃还疼,张所进屋看我这样,落井下石地哼起了可惜不是你,听得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老钱说妍妍临走时塞给他一沓钱,让买营养品给我补身体,我破碎的跟刨冰似的心总算是冒出点热乎气。
“这姑娘不错,秀气又大方还朴素。”老钱熟门熟路的从我钱包里翻出妍妍的照片仔细看看:“你还说我认错了,怎么可能,别说拔了虎牙,但凡我见过照片削了鼻子都能认出来。”
那照片是妍妍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俩拍的,她穿了身荧光绿的泳衣,因为刚哭完,眼睛还有点肿,我搂着她,她搂着我送她的玫瑰花,呲着漂亮的虎牙,笑得绚烂。
那些最美好的时光,属于我们的记忆,如今对裴岩妍来说大概都是恨不得撕烂的过往,她拔掉了虎牙,学会了抽烟,她不再想见我。
张所说看你们那德行,跟林妹妹似的,就差叼块手绢靠门框上啃了,还是不是男人啊?竟整那些像雾像雨又像风的虚玩意,这地球没了谁不转,她要是真嫁人了你们还能死了去? 你们死都不怕,还怕她嫁人?
他说的是你们,包括我,包括老钱。
刘艳关了理发店,她说她一个女人撑不起来这店面还是去城里打工的好,关店的那天她最后一次为我们仨大老爷们修整头面,我觉得她也是喜欢老钱的,明明老钱没几根胡子可她在老钱脸上折腾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她一定是在等老钱表白。我和张所扒着玻璃蹲的腿都麻了,老钱才开口说:“以后有人欺负你,别忍着,赶紧找警察。”
“这个棒槌。”张所惋惜的骂道:“不开窍的东西。”
晚上,老钱翻来覆去的折腾,我忍不住坐起身:“你跟这烙饼那,与其受这份煎熬,不如直接追上去跟她挑明了。”
“你懂个屁。”老钱也翻身坐起来,点上烟特无奈地说:“跟我好那就是害她。”
刘艳的哥哥是老钱的战友,四年前在一次行动中为掩护老钱牺牲了,最后的遗言就是帮我照顾着点家。此后老钱就主动要求下派到这儿,照顾战友的父亲和妹妹。去年老爷子一走,他就打了报告想回缉毒大队,都已经批下来了,没成想山体滑坡把刚分来半年的俩小子给砸成重伤,警力不够这才多留了几个月。过一段时间新人报道,他肯定要回去的。”
老钱的父亲就是缉毒警,他从小看着母亲担惊受怕,还好他父亲没事,但老钱知道他就是在刀口上耍命,他不想让刘艳重复母亲的生活。
我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样伟大悲壮的爱以前只觉得扯淡,没想到这能遇见个活情圣,如果是换做我,恐怕死也要死在裴岩妍怀里才能闭眼。
我妈打电话说,这次负伤的事情对我是个好事,还让我准备准备过几天提前结束下派,回市局,我拒绝了,我对她说:“这里很好,有山,有水,有人气儿,我在这儿很快乐。”她问我为什么不理萧晓,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想她不会在乎我是否快乐,潇晓也不会,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我其实也这样,裴岩妍的态度告诉我,我的存在也让她不快乐,也许就该像老钱说的那样,别那么自私,既然不能给她她想要的,那就滚远点,别挡着人家奔幸福。
裴岩妍:
我闷头弄了两天才把这次的采访素材整理好,高嵩那篇报道着实让我头疼了很久,反复斟酌,临交稿前才定下标题【野猪闯入城镇咬伤群众,神勇民警赤手护幼童】
从编导室回来,发现桌上多了个面满是蔷薇花图案的手持哥特式复古镜子,上面依旧是粉红的粉红的桃心贴纸:【在镜子里,你看到的是我心里最美丽女性的样子】,落款还是那堆粪。
我对着镜子把熬夜熬出来的俩青春痘挤掉,然后打电话给市局网监处的钉子求他弄个监控摄像头。
嘉嘉说我彻底柴废了,从肉体到心灵,干巴的连仙人掌都长不出来,正常女人遇到这种求爱,要么脸红心跳春意萌动,要么面上假装矜持背过身捧着镜子摆出各种风骚的表情狂得瑟,再不济也是骂句有病,然后直接扔了当没发生过,你丫竟然找警察
,就是经过文革洗礼又红有专的红卫兵老太太都没你这么变态的。她很真挚的劝我说:“妍妍,你必须谈个恋爱,或者做点流氓的事情,在这样下去,你不光是荷尔蒙失调的问题,还有可能提前更年期。”
其实从初中有人给我递条子以来,我一直就这样,要真是因为荷尔蒙的原因,那么我娘胎里就失调了。没准还真是,那么个凉薄的妈,生的女儿是怪胎,不奇怪。
还是彭贵人神机妙术,手指头都不带掐的直接告诉我粪哥就是江山,那堆粪不是粪而是个山字。他问我要如何处理,能怎么处理,我只能和江山好好谈谈,要追我可以但要用正常的方法。彭鹏用很怪异的目光看了我许久,然后说:“裴岩妍,你真该谈场真正的恋爱。”
真正的恋爱?我十四岁就开始谈了好不好,就算和高嵩分手后也没闲着,断断续续,磕磕绊绊也谈过,那时候晓迪他们都说忘掉旧爱最好的方法就是另结新欢,什么类型的都往我这里塞,见我只顾复习重新考研,无心再战情场,又安排帅哥陪读,我和帅哥们规规矩矩的一起读了大半年的书,一起上考场,相互鼓励,深情拥抱,然后各奔东西不再往来。晓迪导演梁山伯与祝英台不成,又让孙逸给我介绍了位音乐才子,他大提琴拉的深沉悠扬,我睡得酣畅淋漓。不过那哥们挺好的,我和他相处了七个多月,每天晚上他都到学校找我一起吃饭,散步,我们谈了很多,人生,爱情,未来,有一天他问能不能吻我,我没拒绝,他的嘴唇温暖柔软,我闭着眼睛感受着他,心中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我去看他演出,他在台上冲我挥手微笑,一切都那么完美,当时我真的觉得自己会爱上他,只要多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爱上他,可没过多久,他对我说了古德拜。我再一次失恋,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的抗打击能力已升级加固,这次没那么难过。
晓迪大骂学音乐的不靠谱,将来肯定出不了头,他又介绍了个雕塑家给我,我们见面那天,一出宿舍门就看见个精神病人,零下4°,赤着上身穿着肉色紧身裤坐在门口台阶上手撑头,作思考者状,见我走近,起身弯腰,左腿向后,右脚弯曲,右手向后摆去,这个造型我知道,叫掷铁饼者,要不是他被学校保安给强行弄走,我还真的很想知道他还能摆出什么经典造型,我去了约好的咖啡馆,等了一个小时人还没来,后来晓迪说那人搞行为艺术被当成变态狂抓派出所去了,我估计也是个不靠谱的,就此作罢。
此后几年我专心读书,将爱情二字,束之高阁,直到毕业工作了,被奶奶催促,这才又抖擞精神重新踏上寻爱之路。
如果没有K公司那件事情,石峰倒是个最佳人选,聪明,风趣人又帅气,我们共事两年多,一直对我照顾有加,体贴入微,他不挑明,我装傻充愣,直到他生日聚会时,引颈高歌一曲,瞬时将我秒杀,哭得涕泪交加,惨不忍睹,石峰把我楼进怀里,任凭我的鼻涕眼泪蹭在他身上,也不撒手。那首歌的名字叫【扑火】,凄厉的我至今都不敢再听第二遍。
我以为石峰是我的MR。right,但很可惜,他能忍受我的鼻涕却无法包容我的不谙世故,好在我对他用情未深,既然不是同林鸟,趁早各自飞。
我骑在爱情这匹烈马上年复一年的横冲直撞,漫无目的的狂奔乱跑。
彭鹏说我要求太高,没有男人能驯服我的爱情,我只想我爱的人好好爱我,不需要他多完美,只要不瞒不骗不离不弃。这个要求过分么?
彭鹏怔住片刻,神色有些黯然,他说,妍妍,这世界上有太多的有情人彼此错过,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想给对方幸福,爱情本就是谎言的温床,也许就是因为爱,才会费尽心思编制一个弥天大谎。他说假如你不给他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怎么知道他不是你的那个良人?人生短短数十载,再相亲相爱也抗不过最终的生离死别,活在当下,抓住手头的才是真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失态到语无伦次,但我领会了他的意思,那就是该找还要找,要不回头连收尸的都没有,死不瞑目也就罢了,做个孤魂野鬼下辈子投胎继续做剩女才是最可怕的。
抓紧时间,跟江山谈了一次,我请他不要再用这种哄小LOLI的方式表达对我的爱慕之情,我会很尴尬。他反问我:“裴岩妍,你是不是受过什么情伤,看着多好一个姑娘怎么老气古怪的像师太?”,被重提读研时的外号,这让我觉得很没面子。这厮应该不是那种能跟我混到老的人,于是我说:“请你自重,我们不熟。”
江山不依不饶的说:“你不和我玩,怎么熟?”
又不是螃蟹,要那么熟干嘛,好被吃干抹净?
“江山,咱俩不是一路人,你看你这么帅,工作又好,你那法律援助节目刚播几期啊,从7岁到70的女性大片大片地拜倒在您的牛仔裤下,你何必跟我逗闷子呢?”
江山很受伤的捂住胸口:“你不能因为我长得像朵花就认定我有颗招蜂引蝶的心,其实我纯情着呢,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剖开给你看,心里面端端正正刻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他纯不纯我不知道,但没过几日我干了件蠢事,跟着晓迪和巫婆钱桧去了夜店欢度七夕,这间店是晓迪一哥们开的,裴晓迪,钱桧这般鬼怪神人最喜欢再此聚集,他俩仰脖子干掉一瓶啤酒,然后直奔舞池踩了电门似的摇摆。我像往常一样坐在角落里敷着面膜抱着笔记本看小说,周围很多人都是我认识的,笑着,跳着,气氛很HIGH,他们大多跟我差不多年纪,都还年轻,可我却老了,老到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即便周遭再热闹心底还是有种莫名的孤寂,特矫情的想起句精辟短句,【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还来不及欣喜自己离女文青又近了一步,大脑自动在后面加了个括弧标注(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真悲哀,我已经忘记中午吃了些什么,却把小学课文记得这么牢。
钱桧扭搭过来,喝光了我的可乐,气喘吁吁地说:“咱俩赌一把,会有帅哥跟你求爱。”
我扶住嘴角的面膜,鄙视道:“嘁,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跟你们来这儿?因为安全,在这场子里混的男人口味就两种,一种是喜欢平胸带把的同性,另外一种只认为大胸蜂腰翘屁屁的才是女人,你看看你,看看我,在这儿咱俩就是中性人,四六不靠。”
“赌不赌?如果有怎么办?”
我想想说:“那就勉为其难收进后宫呗。”
“成,说定了,你要是没收明天自己就去跟你那位初恋说你其实想吃回头草。”钱桧冲我飞了个媚眼,边扭边颠的潜回舞池。
“真有缘啊。”一个脑袋冷不丁探过来,我吓得一哆嗦,侧脸看去江山的大白牙在鬼魅的灯效下泛着蓝光。
他变戏法似的举起手中的两瓶啤酒晃晃:“碰一个?”
我推开他,探头往舞池里看,钱桧指指江山,挑衅的抖抖胸。
也许他只是来打招呼,不是来求爱的,但还是扎个预防针。
我掀了面膜站起来,拿过他手中的啤酒一口气干掉,用手抹抹嘴巴,豁出去了特跩的说:“我这人自私、任性,偏执,没口德,我抽烟喝酒,还会骂脏字,脾气上来了天王老子都敢打,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先泼你硫酸再用菜刀砍,砍完再泼。。。。”
他也仰头喝完手中的酒:“我不抽烟、大方大度,团结友爱,就是有个怪癖,喜欢自私任性嘴巴坏,抽烟喝酒骂粗话,没事用暴力手段示爱的姑娘,当然,这姑娘只能姓裴。”
不要脸的碰上不要命的,我败了,我颓然坐回沙发上,江山顺势在我身边坐下,手臂半圈不圈的搭在我身后:洋洋得意的说:“特想抽自己一嘴巴是吧,晚了,你要对我负责。”
我斜睨着他,谁怕谁啊,本姑娘青春尚在,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