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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主治医师-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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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浪费一早上,陈文西装革履,汗水直流,欧杨珊看见他就热,38度的天气,这一身行头,整个一个傻姑爷。她认出这是他俩当初领证时倒持的行头,自打结婚以后就再没出过衣柜,如今他穿出来想证明什么?他俩婚姻怎样开始怎样结束,生得伟大死的光荣?

又没离成婚,她有些沮丧,陈文安慰她:“好事多磨么”

冯烁周末从家里回来,有些焦躁,她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他只是抱着她,紧紧抱着。

诸事不顺,欧杨珊怀疑是不是真有流年不利这种说道,怎么好像倒霉事情都越好了往一起赶。

周五下午,她刚下手术台就接到急诊科通知来了一批车祸病人要她带人参加联合手术,她月事来了,小腹绞痛,胡乱吞粒止痛药又匆匆返回手术室,中午就没吃饭,扛到现在。趁手术交接间隙,喝了几口酸奶,肚子又开始抽痛,浑身冷汗淋漓。主刀的普外医生结束手里的工作唤她来做心壁伤口修复,她定定神,才走了一步,身体便软下去,一旁的冯烁连忙用后背顶住她。

“冯烁,你来做,我指导”她勉强撑住身子。

“他成么?”普外医生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们。

“没问题”她回答的坚定。

手术结束,冯烁扶着她科里,她浑身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欧杨大夫,冯师兄,这是怎么了?”许婷从前面病房里出来,惊诧的看着他俩。冯烁口气有些冲:“没看见她不舒服么?别挡着路”

“行了,我没大事”欧杨珊摆摆手

许婷知趣的让开路,伸手扶住她问:“要不要去找辆轮椅?”

“不用,马上到办公室了”她冲她笑笑:“你们把我扔办公室就得了”

冯烁叫许婷先回去,自己留在办公室照顾她,她敏感的捕捉到了许婷关门时那窥探的眼神,待门关好,她小声说:“别闹那么大动静,影响不好”

“管那些干吗?”他摸摸她的额头,又摸她的脉搏:“没发烧,到底哪里不舒服?”

她不好意思跟他说是自己来那个了,敷衍着说:“没事,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家里打来电话,是杨母,说陈爸知道了他俩偷偷领证的事情在家大发雷霆。欧杨珊无奈让冯烁开车送她过去,一进门杨母立刻迎上来说:“前几天咱们院有人去民政局办事说看见你和陈文了”

“陈文呢?”

“跟他爸在书房呢,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杨母摸摸她脑袋:“怎么出那么多汗?病了?”

她摇摇头说:“我去看看”

“别去,你先回屋待会,到你了我在叫你,吃饭了没有?”杨母很心疼的看着她:“看这脸白的,赶紧回去歇歇,老头子那边我来应付”

她知道这时候硬闯进去也没什么用,回房倒在床上本想躺一会就好,可实在太累了,肚子又疼,迷迷糊糊的睡去,醒来时感觉肚子一片温暖,她睁开眼,陈文蹲在床边正拿包着毛巾的热水袋敷她肚子。她接过他手里的热水袋,他起身去摸去沙发的方向,黑暗中她感觉到他行动的迟缓,便问

“又捶你了?”

陈文长吁口气,小心翼翼的趴上沙发:“那是必然的。”

“说什么了?”

“就说不许离什么的,我跟老爷子全交代了,他还是不同意,哎呦,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下手还那么重啊”

“爸爸心脏没事吧”

“妈提前给他塞了速效救心丸,没什么大事。对了,妈说你不舒服,我一算日子估计你是来事儿了,你这痛经的毛病怎么又犯了啊”

“前两天冰棍吃多了,别说别的,这事怎么办啊?”

“做你想做的吧,迟早他会明白的,再说了他最心疼你了”

“我怕他身体受不了”

“冯烁催你没有?”

“没有,就是这样我才难受”

“他家里面知道了么?”

“我不知道他家知不知道,他没说,我也不想问”

陈文想起之前潘曦辰和袁帅跟他说的那些事情,心不由得一沉。

说还是不说?现在的欧杨珊不是以前的欧杨珊了,他现在说什么都是错,就算是为她好,都会被认为是蓄意破坏,是妒忌。可如果不管不问。。。。。

潘曦辰说:“那女孩跟他是一个学校的,比他小几届,俩人好了快4年了,小妹说冯烁说分手就分手,断的很干脆,不管那女的怎么求都没用,理都不理,特狠特绝。”

袁帅说:“当初他姐和一男的好,都有了,想生米煮成熟饭逼家里承认,结果硬是被他家里给拆了,肚子里的孩子打了不说,那男的都没了踪影,还有他堂姐的丈夫车祸去世以后,他堂姐想改嫁,齐家不同意,也是他家出面调和,结果是他堂姐这辈子都不能认自己的亲儿子。”

潘曦辰说:“那小子做事情太绝了,连小妹都看不过去,小妹说他有个梦中情人,但不知道是你家那位”

袁帅说:“退一万步,假设他家里会接受一个离异女人,但如果你们还没能在法律上解除婚姻关系前知道这事。。。。。。。。这是丑闻,即便是在普通人家都无法接受的丑闻。陈文你要想好,这是个机会,但代价是欧杨珊要受很大的伤害。”

陈文再三思量,他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就算她和冯烁分手了又能怎么样?她会回到他身边?如果知道了是他背后下的手,她会恨他,他受不了她恨他,不搭理他,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他更不想看着她承担不该承担的痛苦,他缓缓开口问:“你知道到冯烁之前有女朋友的事情么?”

欧杨珊都快睡着了,含含糊糊的回到:“嗯,好像是去年分了”

“为什么?”

“管那么多干嘛啊”她实在困:“分都分了”

半天陈文才对着黑漆漆的空气自言自语说:“你不管,我能不管么?到时候你哭,我不得跟着倒霉!”

58

第二日一早,欧杨珊不见了踪影,杨母说她医院有事很早就去单位了,陈文有话说不出,有心杀敌,无力回天,敌人是冯烁,天是欧杨珊,偏偏天眷敌方,怎是一个愁字了得啊。

他约潘曦辰去射击场发泄,潘曦辰曾试图几次拉陈文出门散心都被他拒绝,即是必须到场的应酬也是孤家寡人,恨不得离女人八百米远,见他愤恨的接连射击,却甚少上靶,知道他是心神不定,就问:“你是真的想通了还是跟自己过不去啊?能这么伟大成全他们,反而不能放过自己?”

陈文苦笑:“你以为我想成全他们啊,看着她往火坑里跳,我越拉她可能跳的越深,我还能怎么办啊?”

潘曦辰故意刺激他“要不弃了算了,那个王莹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几次谈判都点名要你出席,要不你跟她试试?我是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这事搁你身上你能弃么?还嫌不够乱啊,以前我觉得你特傻,现在明白有资本玩也不玩才是真爷们!”

江帆问潘辰曦:“不对头,他不该是这样的阿,不闹不玩的,你说不会是给刺激的ED了吧”

陈文很严肃的说:“我没有ED,我的感觉你们根本不能理解,你们一个刚步入婚姻初期阶段,正幸福的找不到北,一个还是处男,跟你们解释不清楚,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什么叫沧海?就是令你饱经沧桑,眼泪成海还放不下的女人,还敢惦记其他的水?其他的女人在你眼里都是祸水。躲都躲不及。”

俩人被他的谬论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临了江帆说“你丫就是受虐癖,我错了你不是ED是ET”

陈文给袁帅打电话说他的决定,袁帅被问到当初为何能下得了手时直接挂了电话,过了很久他又打来说:“我就跟你说这一次,说出来还能痛快些,这事是孽债。你做了,就一辈子欠她的,一辈子提心吊胆,一辈子放不开她了,就算你能得到她,可还是不踏实总觉得是镜花水月,随时都会破灭,说实话我有时候希望这事能早点揭穿,要死要活给个痛快,可我看见她又舍不得,等了那么久,守了那么久。。。”

陈文说:“我明白,可我现在不在乎她是不是还能回来,只希望她能幸福点,跟她说这事儿,就算她误会我,以后也会明白我是为她好,其实我也是自私,她欠我,总比我欠她强,至少她不会随便叫我滚蛋了。”

“各有各的情况和想法,你放心吧,别的我不敢保证但你家人和欧杨珊的前途是没有问题 的,他们威胁的无非是权和钱,咱都有,还怕他们?”

欧杨珊的确对陈文说的关于冯烁和他前女友的事情很反感,她觉得陈文是没事找事儿,都分手了还说什么?至于他家里的事情,她早有心理准备,虽然情况比她想的还糟糕,但她不怕,毕竟面对他家庭的关键不在于她而是冯烁,如果冯烁能够坚持他们的感情,那么她再怎么委屈也值得,如果他不能她再怎么折腾也是浪费。陈文的一番苦心,她仔细想过觉得能理解,如果换成陈文找女朋友她也会对那个女人挑三拣四,毕竟他不是别人,她希望他能幸福,过的好一点。

陈文见她滚刀肉的架势,也没了脾气,只能做他现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张离婚证。

他们按电话预约的时间又去了民政局,大妈例行询问他们是否想好了,欧杨珊说:“这位同志,都来好多次了,意志不坚定的早不离了。”

陈文见她频繁看表,了然的说:“阿姨,您赶紧成全她吧,白衣天使着急回去救死扶伤呢”

看着大妈查看两人的相关证明材料,往电脑里一点点输入,陈文还是觉得有点伤感,这大戳一盖,红本本换成绿色小本本,双人照也要变成单人照了。

他碰碰她胳膊小声说:“之前你过生日,别的都不要,那么这算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欧杨珊面无表情的说:“谢了,这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生日礼物了”

“你要还想更难忘,咱就去隔壁再领个结婚证,再难忘一次,就不难忘了”

她不接他话茬径自问:“等会要不要吃散伙饭?”

“散什么伙阿,周末回娘家来吃饭”

正在关头,民政局停电,电脑关机,大妈出去喊问了几声,回来跟他们很是遗憾地说:“对不住了2位,考验你们意志的时刻又来了,你们还要跑一趟”

冯烁听说她又没离成,明显有些失望,欧杨珊也快被折磨疯了,要不是为冯烁她还真不想离了,再等个半年上法院起诉都比这个痛快。冯烁问她:“离婚协议和结婚证都在你哪儿?”

“嗯?”

“把所有材料都给我”

“什么?”她疑惑

冯烁有些豁出去的地说:“我来办”

“疯了吧;这个还能走后门?”

“不能拖了”

“冯烁,这不是闹着玩的”她握住他的手说:“我下周再去。”

周末她受邀去医学院办讲座,冯烁见是回母校也跟她一同去了,她在台上侃侃而谈,他坐在第一排的位子上专心致志的记笔记,欧杨珊不时的看看他,他报以认真崇拜的目光,装的还真像,她想,这讲稿的PPT都是他帮忙弄的。

讲座中间休息时,她去了趟洗手间,洗完手照镜子时发现有个学生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脖子,她不明所以的看看她,又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脖子,没什么啊,衬衫扣子完好,脖子上没有不该有的印记,就是吊坠露出来了而已,这坠子是过生日时冯烁送的。上好的羊脂玉,水头足,柔白细糯,可惜刻的是观音,她虽然不信这个,但是男带观音女带佛这个还是知道的。她把坠子塞进领口,问那个学生:“有事么?”

那女孩子什么也不说,冲出了洗手间,门摔的惊天动地,她一头雾水,觉得那孩子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回到教室,寻么一圈也没看见冯烁,下半场讲座结束他都没有再出现,欧杨珊想起他提过要去看几个留校的同学,没在意,只是帮他把散落在桌子上的本子收拾好,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在车里等他,左等右等他也不回来,她又不想打扰他难得的同学聚会,闲来无事随意翻看他的笔记,这个坏学生,几页都是乱七八糟的素描小像,画功比她差远了,可她还是甜滋滋的看出画的是她。

车窗半开,濛濛的太阳雨,夕阳馀晖笼罩,鼻息间都是植物的清香泥土味道,久违的气息,舒适,安逸。干脆下了车,随意在路边游荡。

有学生两两三三的走过,听到有人提到冯烁的名字,她直觉的竖起耳朵听,隐隐听到什么女朋友,吵架,分手,小花园等不连贯的词。没等她分析出个所以然,冯烁黑着脸回来,拉着她上车,不说一句飞车离开。

“怎么了?”她见他脸色好些才敢问

他似乎什么都没听见,目不斜视,专心开车。

欧杨珊晚上要回父母家吃饭,冯烁送她到门口,借着夜色和树荫抱着她不撒手,她实在弄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只能任他死死抱着,安全带勒的骨头生疼。

手机响,她看了来电显示,是齐豫。她之前在美国时便跟齐豫讲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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