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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王的奴扈-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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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唯有弃械投降,任由着他。他说什么话,她都咬唇听着,半句都不反驳。在他耐心的挑逗下,她很快又全身燥热起来,呼吸急促绵长。

被他抱回床时,身体被撑开,微微胀痛,却有股销魂快意在四肢百骸扩散。

床幔摇曳,她玉腿被他擒在腋下,身体承受着狂野的欢爱,胸前雪浪翻滚,旖旎得令他血脉贲张。

一觉睡到天亮。

画楼醒来时,觉得精神饱满,居然没有前几次浑身酸痛的难受。好似经过细雨润泽的花蕊,脸颊肌肤更加红润娇艳。

她坐在梳妆台前绾发,身后男子依旧沉睡,面容敛了煞气,线条柔和时有种温柔的英俊。鬓角隐约有几根银丝,却添了沧桑的魅惑。

她对着镜子有刹那失神,不禁想着:他年轻时是什么样的?

对女人也有这样的耐性和宽容吗?

对生活也有这般深刻的自信和顿悟吗?

别了珍珠梳篦,青丝低低绾成月牙形;穿了件丁香色锦云葛稠苏绣缠枝花旗袍,银白色织金线杭稠长流苏披肩,坠了细长银制海棠花耳坠;粉白色漆皮高跟鞋镶嵌了透明水晶。

整个人清纯又妩媚,华彩流转,令人挪不开眼。

她揽镜自顾时,便从镜子里看到宽大床上,白云归斜肘着枕头,定定望着她,满眸的笑意。

画楼只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依旧是她尊重的督军,便转身婉约冲他笑:“督军醒了?等会儿我送我妈去小公馆,您可要去瞧瞧?都布置好了。”

然后把从家里挑选佣人的事情也告诉了他:“现在临时去雇,我不放心。管家说那些人在官邸做事都超过两年,秉性是忠诚老实的。官邸这边就重新雇些人,反正有管家调教监督……”

白云归听着便点头,坐起身来,并不穿衣起床,而是打开雪茄盒,点燃了烟。

“我上午又会,你跟亲家太太说,下次有空我再去看她。”他道。

画楼颔首,又笑道:“佣人的事情,原本打算昨晚就跟您说……”脸颊不禁泛红。

又想起在五国饭店遇到李潋之的事情。

见白云归唇角有丝戏谑的笑,怕他调侃她,便连忙把那件事说了,道:“我瞧着他那个样子,定是故意在等我。又是一套西洋做派,在国人看来就是轻浮些。要是跟他闹下去,惹了闲话不说,他没有探到我的底,只怕还有下次。所以我索性让他瞧个明白……”

白云归对她的睿智颇有赞赏,眸子粲然。

只是,她有功夫吗?

他微带疑问,画楼便轻描淡写道:“以前学过,后来都荒废了,只是些花拳绣腿,吓唬人罢了。他是没有想到我会功夫,所以愣在那里。他要是出手反击,我立马就会露出破绽。”

她说的很是坦然,却句句避开重点。

以前学过?

以前是多久之前?为何学?跟谁学?她只字不提。

白云归眸子静了一下,也就过去了,赞许她道:“你做得很好。他知道你是我的夫人,还敢抢易副官的东西,可见是在试探你。”

李潋之怀疑她什么?

白云归又看了她一眼。

画楼唇角微翘,笑道:“试探有了结果,只怕接下来要查我了。督军,您让红瑜的人跟着李潋之的方向。他查什么,红瑜的人跟着去查。大致的方向,一般都有一条主线,您再跟幕僚推敲一番,大概就能明白李潋之到底来俞州干嘛……”

丝毫不怕李潋之查出什么,让她暴露。

仅仅这份机智与胆量,白云归心中那轻微的疑惑全部散去,他也欣慰笑了:“这主意甚好。也许费些工夫,却不会走冤枉路。你这个小东西总是这般机敏!”

白云归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脸颊上落了吻,才起床。

吃了早饭,白云展去报社,慕容半岑去学校,白云灵又去张家,说大少奶奶约她打牌。

她走后,卢薇儿便拉画楼到客厅里坐,笑容别有深意:“大嫂,张家大少奶奶总是明着暗着试探我,问夫人从霖城回来没有,张大少奶奶和张太太想拜会你……”

画楼想起了白云灵,似乎跟张家走的很近,心中隐约有了几分明白,还是问了:“见我干嘛?”

卢薇儿闲闲靠了沙发,表情惬意:“不知道。可能跟灵儿有关。灵儿最近总是找借口单独出门,不肯带着我。有一次我和采妩去喝咖啡,看到她和一个时髦的公子哥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看到我们,她慌忙把头低下去。采妩厚道,不愿意让灵儿难堪,我们就没有过去打招呼。那个少爷啊,是张家二少。我想,张大少奶奶和张太太找你,跟这事有关吧。”

第158章 婚事

船舶大亨张家?

从家庭背景看,是门当户对的。

可画楼对张家的人印象不深,依稀记得见过张家大少奶奶和张家某位小姐,没什么特色,面容想不起来,记忆中只剩一点淡淡轮廓。当时张大少奶奶请画楼去张家的春宴,想着和白府结亲。

那时李方景尚未出事,白云归想着把灵儿嫁给他,所以画楼打算去张家看看,只是想替白云展定个良媒。

后来便发生了李方景入狱之事,春宴没有去成。

然后又是一堆事。

和张家结亲的事情,便一直搁置。

不成想,白云灵和张家少爷谈起了朋友。

座钟滴滴答答敲着,已经九点了,画楼还要去五国饭店接苏氏去小公馆,便起身道:“下次张大少奶奶再问你,你就说我回来了,比较空闲。她若是没事,就来官邸坐坐。我先出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卢薇儿眸子里便有些期盼:“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

画楼微愣,她眸子里那种孤寂和落寞遮掩不住,好似心灵少了寄托,需要一点依靠。

那点漆眸子楚楚动人,望着画楼。

画楼心头戚戚然,想着等把母亲安排好,一定要跟卢薇儿谈谈。失恋的苦楚还积在她心里,平日里装作若无其事,某个瞬间露出的怯态却叫人心疼。

可是她不能带她去小公馆。

少一个人知道,少一些闲话。

她笑道:“督军交代我一些公事……”

卢薇儿秋水明眸微黯,哦了一声,懒懒起身上楼。

时间不早了,画楼也顾不得她,便动身去了五国饭店。苏氏已经收拾妥当,戴着黑色面网的宽檐帽子。面网掀起,坐在床头发愣,焦急等着画楼。

画楼微带歉意说路上不太好走,耽误了工夫。

苏莹袖便笑道:“没事,妈也刚刚起来。”

在饭店大厅,又遇到了李潋之。

他冲画楼颔首,瞬间便打量着肚子微微隆起的苏莹袖,深邃眼眸里起了轻淡的涟漪。

画楼心头微顿。

到了小公馆,画楼陪在苏莹袖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又在阳台上远眺四周环境和后院。闹中取静,环境清幽,很适合隐居或者养生,苏莹袖非常满意,跟画楼道:“你花了不少心思吧?”

“没有。”画楼笑道,“房子是现成的,家具是直接去城里拉回来的,我就是帮着布置了下。”

苏莹袖很是感触,拉着画楼的手,声音里带着欣慰与喜悦:“人家说,头胎是女儿,有福气!可不是,我这还没有老呢,就开始享女儿的福了。”

说的画楼盈眸浮动,汩汩暖流沁入心房。

有一种幸福,不用你为我付出多少,只要你让我不再孤单……

画楼唇角微翘。

中午让易副官去城里的御珍园叫了席面,母女俩人坐席,吃了饭,算是庆祝乔迁之喜。

饭后,苏莹袖便有些犯困,画楼让女佣服侍她歇下。

她则转身去了偏厅,把王忠发找来,对他道:“家里的佣人你要看紧了!除了我和督军来,任何人借着任何幌子上门,都不要请进来,还要立马差人去报信给我。告诉他们,口风要紧,小公馆的事情半个字都不准泄露出去。倘若我听到丁点风声,就先拿了你,你们这五个谁都跑不了!”

态度慎重,如临大敌,平常的温软不见,声音凌厉!

王忠发忙点头哈腰,说请夫人放心,他都记下了。

画楼又盘算着,罗副官不能总是留在这里。他是近卫营的,拿着军饷。他们当兵的,并不是只为了那点军饷。他可以做白云归的护院;做苏莹袖的,就屈才了。

时间久了,前途也就没了,只怕心生怨恨。

还是要雇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才好,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事情,勉强能挡挡。

主意已定,预备等会儿去趟季公馆。

借着看望季凌龙是否康复,见见章子莫,顺便问下贝霞路七十八号的张公馆,也就是张恪家,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苏莹袖午睡醒来,画楼便要告辞。

苏氏原本就是爱静的人,画楼说有事不能陪着她,她只是笑道:“你去忙,不用总是过来。从前妈一个人在家,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也不觉得闷。”

画楼笑了笑。

苏莹袖又喊她:“画楼,你……你跟半岑说妈的事情没有?”神色有些不安。

是怕慕容半岑不能接受母亲有了身孕吧?

画楼说没有,她前日才回来,昨日又是帮着整理小公馆,今天吃了早饭便来了这里,根本没有空闲。还道:“今晚回去我便告诉他。正好后天是周末,我带了他来看妈。”

苏莹袖眉宇间有些凝重,轻声对画楼道:“画楼,你先试探他的意思。要是他觉得耻辱,就……就算了,只当妈真的不在了。”

是想过死的,也真的割腕死过。

可是被救回来后,就被慕容半承看守着,求死不能。

如今,五个月大的孩子,把手搁在肚子上还能感觉到它微弱心跳,不经意见还能被它踢一下,已经是个与她心脉息息相连的生命。苏莹袖哪怕再不堪,都不忍心死去,不忍心这个孩子未出母体便夭折。

母亲的天性,便是可以为了自己的血骨亲儿忍受世间白眼与凌辱。

可慕容半岑也是她的孩子。

倘若那个孩子厌恶她,憎恨她,苏莹袖不知如何面对。

她的心情,画楼很是理解,拍着她的手背安慰她:“妈,说什么真当你不在了!我带了您到俞州来,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半岑!妈,半岑懂事极了,又孝顺。将来有个弟弟,咱们又多了个亲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妈,您要记得,慕容苏氏已经死了,您现在只是我和半岑的妈!”

苏莹袖心绪被触动,不免闪烁泪光。

画楼又说了几句,最终道:“暂时您别出门,想要什么给王管事说声,让他去买。他买不到的东西,让他悄悄去官邸告诉我。明日我吩咐副官给您这里送两个护院……”

苏莹袖只说听画楼的安排。

苏莹袖上楼,画楼出了客厅。

看到门口的罗副官,便道:“你还在这里一日,明日就可以回官邸。”

罗副官明显有些兴奋,恭敬道是。

他果然担心画楼从此把他安排在这个做个保镖。他是军人,他有建功立业的宏愿。倘若只想做个保镖,他就不用去当兵了。

画楼对他们的心思摸得很透。

车子从小公馆出来,便直接去了季公馆。

季家的佣人忙迎了画楼进去,又让人去通知季凌龙。

季凌龙快步出来,一脸和煦的笑。虽然清瘦了些,人却精神不少,没有病中的老态,跟慕容画楼道:“夫人什么时候回的俞州?您要是再不回来,我真想派人去催……”

画楼忙问怎么回事。

季凌龙呵呵直笑,请画楼进去坐。

佣人奉了茶,他才一脸愉悦道:“我盘算着,给小六子和落夕订婚,等两年后小六子十八岁了,再正式结婚,我也就多了个儿子!小六子无父无母,一个舅舅还不愿意认他,叔伯倒是有些,也被他得罪光了,如今真是六亲不依。他要定亲,总不能一个亲人不请,就和我说,等您回来了,问问您愿不愿意赏脸……”

画楼听季凌龙话中之意,是想把章子莫当成儿子培养,又怕难以服众;养成义子,将来义弟也不能护落夕周全,最如意的法子就是让他做女婿。只是他还不满十八岁,比落夕小,不好现在成亲。

先定亲,一来是堵住手下人的嘴,二来也观察小六子的秉性,将来倘若不满意,想反悔的话,退亲总比离婚好听,对落夕伤害不大。

请白夫人做章子莫的家长,也算给章子莫助势。

这个季凌龙,算盘打得真精。

画楼最初的想法,章子莫想要在海盐帮一步登天,娶了季落夕是条捷径,所以她提醒章子莫对季落夕上心。如今季凌龙也有这个念头,正好如了画楼的愿,她乐得见到。

做章子莫的家人,便更加加深和章子莫的情谊,对她也好。

她眉眼全是笑:“那我先恭喜龙头喜得佳婿,再恭喜落夕小姐觅得良人;自然也要替小六子感谢龙头的青睐,也要感谢落夕小姐下嫁。我来做他的家人,极好极好!”

一席话,不贬低章六,也不夸耀,不卑不亢,让季凌龙听着心情甚悦。

他很欣赏画楼为人处世的这份淡然。

章子莫似乎也学得几分,所以季凌龙特别看重他。

“定了日子没有?”画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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