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奴扈-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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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楼想,大约跟政务相关吧?听白云归的口气,南边政府如今又是几派纷争。这种事情在民国期间屡见不鲜。
能争取白云归的支持,胜算会高出一筹。
画楼装作不知,见了总统夫人。
知道总统夫人年过四旬,见到她时,画楼暗暗吃惊。她穿了件碧湖色旗袍,苏绣并蒂莲花纹,花蕊暗藏金色丝线,淡雅里透出雍容;披了银狐坎肩,时髦又高贵。
不过三十出头模样,妆容精致,笑容温婉。
她身边跟着个十五六岁的花蕊般娇艳少女,乳白色大风衣,清纯妩媚。
“内阁那些人,整日只知道安守一隅。可不打过长江,北方迟早要南下,何不抢占先机?”总统夫人毫不避讳跟画楼谈起政事,一副女政客的犀利言辞,画楼微讶。
她故作迷惘,不解看着总统夫人:“要打仗啊?还是不打的好……”
总统夫人才发觉,白夫人对政务一窍不通。可外面的人不是说她凶悍霸道,腹中有乾坤,是白总司令的贤内助吗?
怎么这点基本的政务都不了解?
还是故意装作不了解?
“以战止战嘛!”总统夫人亦放松了口吻,好似两个妇人闲话家常,“战争便是为了防止更多的动乱……其实我也不太懂。总统很倾佩白将军,还说内阁倘若由白将军执掌,如今的局势会大不相同……”
更大的官位抛下来了。
居然许诺了白云归总理之位,画楼暗暗惊叹。
南边把他看得这样重要啊?
画楼不接腔。
正好慕容半岑进来,情绪很低落。前几天清歌和素约的满月礼,白云归把半岑养着五彩燕鱼的鱼缸给砸了,那条鱼便窒息而亡。
半岑当时脸色铁青,白云归被他的模样吓一跳。
昨天叫人买了条一模一样的,半岑却看也不看一眼,整日失魂落魄的。画楼一打听,才知道那晚慕容花影被张君阳和白云灵从花厅抬出来,想必是慕容花影勾引白云归,惹得他大怒,手边的鱼缸的就随手砸出去。
她有些懊恼提醒白云归:“那鱼是高小姐送给半岑的。”
时隔将近一年,白云归真的忘了那鱼的来历,只当是普通的鱼。事后他也懊恼不已。
将近十个月了,画楼以为半岑忘记了,可在他心中,仍有着这般深的伤痕,无法愈合。
高平莎大约是他情窦初开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所以格外珍惜。
画楼正欲把半岑介绍给总统夫人,一旁安静含笑的总统千金忙站起来,脸颊羞赧微红,强撑着笑容跟半岑道:“你好。”
慕容半岑不太记得她,却瞧着她穿了件乳白色风衣,脸颊艳若灿霞,隐约想起清歌和素约满月礼那日,有个女孩子红着脸,问他能不能陪她跳舞。
他当时见她窘迫得厉害,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试图与人交流,却心中怕得紧。倘若别人拒绝,就更加害怕了。他当即牵了那女子的手,蹁跹入舞池。
后来方副官说,那个女孩子姓祖,是总统府的千金。
他就有些懊恼了。
“夫人,小姐!”慕容半岑恭敬跟总统夫人和总统千金问好,语气客气而疏远。
祖小姐眼眸微黯,她瞧得出慕容半岑故意的疏离。
而总统夫人拉了女儿的胳膊,让她坐下。她八面玲珑,偏偏生了个腼腆的女儿,叫人生恨。
哪怕她看上了白总司令的妻弟,也要藏着掖着,端着总府千金的矜持。
可是……
总统夫人心中骂她不争气,表面上还笑盈盈同半岑寒暄。
“姐姐,我上去做功课!”慕容半岑闲坐了会,便起身告辞。
次日,总统夫人再次拜访画楼。
这次,她还是带着她的千金,却字字不提政事,只是问了些家长里短,话题围绕着儿女婚事打转,画楼不由警铃大作。
生了隐退之心的白云归,是不可能希望和总统府有任何关系的。
可怎么拒绝,又是一方谋算。
总统夫人却说要在俞州过年。她娘家也是俞州人士,家里是世代书香门第,出门交际少,画楼不太认识。
这样,她便日日来看望画楼。
她原本是总统夫人,又这样主动,画楼有些骑虎难下。
她心中盘算着如何让总统夫人打消念头,副官说高市长的夫人带着孩子们,提前回俞州过年了,派了管家来问,能不能明日来拜访夫人。
“高二小姐回来没有?”画楼问,眼前浮动着半岑那失落哀痛的眸子。
“回来了!”易副官道。
“告诉高夫人,我明天有空,让她带着高小姐来官邸玩。”画楼道。
第251章 你是我的爱人
晚上,画楼把总统夫人的意图告诉白云归,又说了请高夫人明日做客的事,白云归沉吟片刻,便道:“半岑是你弟弟,他的事你帮着拿主意。你要是觉得总统千金好,咱们只当普通人家的女儿婚姻,旁的不谈。”
画楼笑道:“我不喜欢总统夫人,她权欲熏心,做她的女婿要吃尽苦头。半岑和小五不同,小五本身就是个刺头,他丈夫娘挑剔,小五也能堵回去。半岑性子斯文,总统夫人又是个心机深沉的,还不任她捏扁捏圆?我想想就心疼。”
说的白云归笑起来,然后他咦了声:“你怎么见客,不是坐月子吗?”
见过采妩后,画楼便正式下床。
身子无异样,她都忘了婆婆叮嘱她卧床三个月,现在才过了一个多月。
画楼笑了笑:“你不说,我就忘记了。”
白云归便道:“明天不要起来,就说身子不爽朗,让高夫人带着高平莎来你房里坐坐,也趁机避开总统夫人。这样,既不用着急定下半岑的事,也能推了总统夫人的如意算盘。”
这个法子虽然被动,却是此前最佳的主意。
“看来我的月子真要坐三个月,一天都不能少,老天爷厚爱我!”画楼笑起来。她听婆婆说,从前有些人家婆婆看不惯儿媳妇,媳妇满月就要下地,在婆婆跟前立规矩,想多躺一天都不行。
倘若遇上了开明通情达理的婆婆,算是老天对这儿媳妇的厚爱。
白云归望着她粉唇柔润,在灯光下有淡淡光泽浮动,异常诱人。他不禁搂住了她的腰,不似以往盈盈欲折,丰腴姿态添了成熟风情,唇落在她雪色后颈,舔弄着她:“今晚,老太爷依旧厚爱你……”
画楼明白他说什么,心中窘迫,来不及反应,他的手熟练解开了她的睡袍,在她细嫩肌肤上游走,酥麻感在他掌心肌肤里堆积,她眼眸微乱。
“白云归,你太胡闹了。”画楼低声骂道,“我还在月子里,你别乱来……”
“我从不乱来!”他口齿模糊着低喃,“画楼,我就是看看……”
薄茧的掌心似零星火种,将画楼撩拨得全身浮躁,声音虚了。她只觉酥麻感觉在小腹处堆积,缓慢滑下,有热浪在花径徜徉,她身子娇软附在白云归怀里,任由他的舔舐在耳后、颈脖,手掌在她肌肤上流连忘返。
眼眸似春水,染透了水边的桃蕊艳色,灼目妖娆,盈盈妩媚。
白云归将她压下,一寸寸吻着她,喁喁情话:“酥筋媚骨,软玉温香;凝脂肌肤胜夭桃,薄妆浅黛亦风流……”
画楼原本觉得屋子里暧昧不已,被他胡乱拼凑诗句,却句句艳得蚀骨,又好笑又气愤,忍不住道:“你从哪里学得这样怪话?”
他的手握住她玲珑玉兔,搓揉着,声音喘息着热浪,问她:“你不是讨厌那些俗气的?”
“俗气的很讨厌,这个既不通,还讨厌!”画楼薄怒,却被他加重力道,声音微紧,娇吟不自觉溢满了斗室。
听着她的娇吟,他身子好似熊熊火堆,灼灼燃烧起来。
他咬着她的唇,细柔描绘说她的唇线,低低问:“怎么才不讨厌?”他兀自想了想,湿热的舌尖便伸入她的耳窝,“夫人喜欢说的少,做的多?”
三言两语,画楼溃不成军。
他原本只是在兴起的时候爱说两句,自从知道她总是不敢接话,羞怒半掺,就越发喜欢捉弄她,说的越多。
他今日也能说很多,可画楼败得太快了,而且她的身子已经热起来,再说下去,就耽误了时机。
他贲张肌肤温热,而画楼的细滑身躯微寒,被他覆上去,两人皆是身子微颤。
华丽的锦袍早已不知去向。
快要进入的时候,画楼突然很焦急问:“真的没事吗?你别害我!”
磨磨蹭蹭了半天,白云归柔声哄着她:“不会……相信我!”
“我没法子相信你!”画楼倏然睁开眼,眼眸里的朦胧情愫消褪,精明又警惕推开白云归,拉过锦被覆住身子:“你第一次做父亲,哪里知道女人生产事多久才能……”
她脸先热起来,咳了咳才道:“……我怕!落病了,早逝了,谁照顾我的孩子?”
好似遮掩自己的尴尬,她故意胡说八道,“将来你的继室进门,剪烂我的旗袍,砸烂我的鱼缸,变卖我的首饰,还偷偷打我的孩子!”
白云归微愣,继而大笑起来,屋子里的暧昧渐渐被冲淡,只剩下他朗朗笑声。
母亲叮嘱过他,月子里不能碰画楼,一个月后才能同房。
他又问过医生,医生说两到三周,便可以恢复正常的夫妻生活,画楼身子好,孩子落地后没有吃亏。
可时间久一点,对画楼应该好些。
他没有再坚持,虽然自己燥热得厉害。
一把将画楼搂住,他捏着她的鼻子,骂道:“原来你只放不下你的孩子、旗袍、鱼缸和首饰……”
拈酸吃醋的语气从他心中道出,别有情趣,画楼也忍不住笑。
身子随着她的笑声而微微后仰,青丝在她耳边肩头摇曳,白云归便想起了曾经的美好。画楼很厉害,母亲给了她些东西,她能学会,所以怀孕后期,他若是故意逗弄着她,她就会叹气,然后给他另外一种销魂的欢愉。
他又想念那美味来,下体肿胀得疼痛。
他吸着画楼胸前的红蕊,有几缕香醇的乳汁,令他欣喜若狂。不停逗弄着她,手沿着她的后背,缓慢在她尾骨处打圈,揉捏着。
画楼似离水的鱼儿,快要窒息的热浪在她身子里乱窜。
她动情的时候,难以遏制自己不表露出来。每个女子在动情的时候,都会卸下平日里端庄清冷的伪装,变得娇昵柔媚,展示女子最动人的娇态。
白云归的手再次下移,揉搓着她花蕊中间那颗珍珠,画楼便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身子发颤地全部依靠在他怀里。
锦帘上,女子青丝缭绕的影子,华美而淫靡,满屋都是靡丽春光,她青稠发丝若春雾似薄纱,遮掩了白云归的视线。
白云归的硕大在她唇间,感觉着最细致温润的紧裹。
他不知道为何,觉得这世间,傲气若画楼的女子,肯如此为他,他的心被感激和幸福填满,有些重,有些湿。
事后,画楼累极了。她自己身子的欲望释放一回,又帮着他,整个人脱了力。朦胧间却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湿,在她耳边低喃:“有句更俗气的话……画楼,你是我的爱人!”
画楼朦胧睡意瞬间轻了,那话在心湖激起阵阵涟漪,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她装作听不到,嘟囔着翻身,背对他。
他便搂住她,让她依偎着自己的胸膛。听到他呼吸绵长而均匀,画楼才发觉有热流从鼻梁滑过,坠在另一边的眼眶处,带着另一滴滚热的泪,落在枕间。
她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脆弱而柔软?
次日,她醒来时,白云归已经起床,屋子里光线很淡,能闻到白茶的馥郁浓香。
画楼深吸一口气,慢慢坐起,便瞧见床头梳妆台上,水晶花瓶里养着三枝正繁茂绽放的白茶。
饱满白皙的花瓣锦簇着,浓香袅袅,缓缓送入主卧的角落。
她摇铃,叫女佣上楼帮她梳洗一番,然后拉开窗帘,斜倚床头开书。
绣着木棉花的锦恋挂在金色帘钩上,日照上帘钩,满屋金灿点缀,画楼望着冬日里妩媚慵懒的骄阳,心情倏然轻松了些许。
上午的时候,高夫人带着女儿媳妇来官邸做客,得知画楼身子不好,微微错愕,一行人便去了主卧。
她不仅仅带了自己的女儿,还带了姨太太的女儿高雪芝。
高雪芝跟卢薇儿从前一样,头发剪得短短的,齐耳短发下,坠了细长的耳坠,行走间环佩摇曳,姿态婀娜。
她态度清冷,跟画楼说话时很应付,然后目光就落在画楼床头的那瓶白茶花上。
高夫人、高平莎和两位少奶奶好似瞧不见她的冷漠,依旧同画楼寒暄着。
高夫人还给清歌和素约送了一对长命锁做满月礼。
她道:“我们蛮夷之地,相信长命百岁的,我就和平莎在香港跑了百户,分别讨了些钱,打了这对长命岁。虽然瞧着分量轻,却没有一丝掺假,愿小少爷和小小姐健健康康长大。”
画楼接过,感激不已,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道:“夫人,我应该怎么谢谢您……”
“夫人,您不必客气!”穿着葱绿色洋装的高平莎似亭亭玉立的幽兰,笑容明媚,“您就当我妈舍不得送重礼,挑了不费钱的东西,送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