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颜,时好-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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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好的手还是不自觉环着棹西的肩,他的身上是滚烫的,可神色里有遮不住的倦意,明明长期的公司医院两头奔波,还有时好,累在一起叫他身疲心缱。棹西的脸色像个倒吊已久的小丑,有点青胀发暗。
她望了他两眼,不露声色,微微笑道:“那你还看。”又关切地问:“你妈妈怎么样了?好点了么?”
“我想你,又没别的办法。”他闭上眼,捂着她的脸轻轻地抚着,口中含糊道:“时好,我很累,想睡会。我妈?过几天,过几天,我带你去看她。”
时好点点头,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胸口,“睡罢。”
棹西“唔”一声,抱着时好,觉得安心,满胸的宽意叫他很快就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成这种德性,一天没见到后台。
终于能赶在十二点前更新。撒花啊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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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是第二天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棹西听到连续不断的铃声,懒得睁眼只手一捞,听了眉一紧,送到时好耳边。
时好也是迷迷糊糊,听到听筒里婉颜正咯咯笑,“姐姐,你说不过拿张房产证,怎么变成一去不回了?”
“小……婉。”她脸一下子焖红,反一只手抱着电话,微微蜷侧过身嘘声说:“下午一点,你记得去陈律师那里。”
“下午一点?姐,现在都将近一点半了。”婉颜在那头苦笑,“别告诉我你还赖在床上?”
“啊?”时好敲一敲额头,“那么……”
“我已经打了电话给陈律师,改约明天早上十点。”婉颜含笑道,“你要再迟到,我可就耐心有限了。”
“你还摆谱。”时好松口气。
“谁叫太多乐子,太少时间。”婉颜说。
时好笑着挂了电话,转过头,发现棹西压枕着头正温温地盯着她看,眼神里流露的点点探寻,好像从前未曾将她看够。
她窘然,敛住声色,低道:“看什么?别看了。”
棹西夹一夹她的下巴,佯责道:“怎么穿着衣服睡?感冒了怎么办。”昨天两个人就这样睡着,棹西反身趴着,时好一整只手臂和半个肩膀叫他捂在身下,她也不乱动怕吵醒他,一整夜下来半边身体已是麻得没有知觉。
时好扯一扯被子,不经意说:“真是好时当宝,坏时当草。我这一年感冒了五六次也没听你问一声。”
棹西闷在枕头里笑了一声,挪过来揽住时好,隔着衣服吻她的肩,再把下巴搁上去,“真是有意思,怨气冲天。”又说:“我很清楚你病了几回。我去加拿大那次你病得很厉害,挂了一周多盐水,所以我叫庄姨把我爸留下的几支人参……不然你能好这么快?”
“谢谢,寻欢作乐还不忘惦记我。”时好说:“没有你的叮嘱,庄姨也会尽心尽力照顾。”
“时好,你还不明白?我是去看我妈。”棹西说:“我不希望她被打扰。”
“寻欢作乐兼探望母亲,顺便惦记我。”时好偏过头笑,矫正道。
棹西摇摇头,把时好扳过来抱在怀里,拍着背哄,“今天曲太太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不闹了,我问你,那些离谱的假新闻怎么办?”时好忽然想到:“再有记者慧仁医院跑几趟,你妈的事肯定会翻出来,要不要开发布会?或者帮你妈转院?”
“你没发现这几天已经没动静了?发布会一开我还在慧仁出现更说不清楚,只好用别的办法,只是股价受了点影响,也不算什么大事。锦城的样子,转院也不方便……”棹西说着说着,印一印时好的额头,有温腾的气泽拂过,“还有,多亏那些离谱假新闻。”
“你能有什么方法?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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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肯定是塞了钱。”时好撅嘴,并不领情,“去加拿大那次怎么不用这种方法。”
棹西眉毛一蹙,沉声道:“不是说不闹了?”
时好轻声叹口气:“没跟你闹。”
他听到她叹气,搂得更紧,心里不安,慨然,“时好,没有下次了,不过全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她不回答,澹然地笑。他的允诺,向来有折扣。
他们再不说话,就静静拥在一起,可棹西的手机又响,他怕是公司的事不得不接。
谁知……
“棹西,这几天在忙什么?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离得近,时好也听得分明,听筒里的声音,那位新宠的声音,上次在衣店里已听过,一次就记下,是因为特殊,不与娇媚搭边,反而有一种哑涩的感觉。
棹西两周多不找她,她已算是乖顺的女人,也耐心磨尽,终于还是拨了电话来。
时好则推开棹西想躲到一边,以示清明——她也不想知道他们晚上要去哪里吃饭。他却死也不放,一只手跟老藤一样死死缠搅着她的腰。两个人都颜色淡淡,暗暗较劲。
比力气,时好胜算全无,必输无疑,恼起来,索性逆势靠过来照着棹西的胸肌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棹西哼也不哼一声,就对着电话沉静地说:“晚上?不行,明天?也不行。稍后我让秘书寄支票给你。”就随手丢了电话,继续抱着时好,一时默默。
时好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他薄情寡义,什么人或物,高价得手却并不珍惜,也不弃若蔽履,必须照样高价送出去,他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么?也有一只算盘打不清的时候。他的钱,大多浪费在这种地方。男人就是这样,一旦得势仗财,什么面子里子都要从女人身上讨回来。
时好有一点悔悟过来:她留下来的决定,是不是一个错误?不不,已经错过一次,再错根本是执迷不悟。
此时,棹西忽然开口,“时好,你要是敢动一个离开我的念头,刚刚那口,我立刻咬回来。”又点一点胸口,齿重的说:“原样奉还。”
他看穿她不说,还这样狭气。时好翻了翻白眼,停一停,和颜说:“反正一会也没事,不如我陪你去医院?”
棹西心上一动,低声说:“怎么会有媳妇这样热忱地等着见婆婆?行,满足你,傍晚。等锦城吃过饭我们去看她。”既然时好的好奇已起,不到黄河心不死,干脆放她去。等见过了,心火灭了,他也不信她还会多殷情恳意地往医院里跑,还是那种科室的病房,什么光怪陆离的事全属正常,是一个连他自己待久了,也觉得郁气不已的地方。
时好见他许久不吭声,正在察看他胸上自己留下的齿痕,时间不够久,青淤的一小圈,里头透着点淡红,可抚上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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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地方更温热一点,大概是急起来真咬重了,忽又听他答应了,也不多想。
傍晚,他们先吃了点饭再去了慧仁医院。
棹西一路就牵着时好,从出门到上车到下车再进电梯,一秒也不肯松开,两只手掌心里全是汗,快黏生在一起。
路上时好就劝他单手驾驶危险,棹西却说不牵着她更危险。他说怕她跑掉,她不接话,心里觉得他幼稚起来自成一派,谁也及不上。
两个人才到了病房,只见乐言正从里头走出来。
时好还不识他,只当他是一名怪医,晚上会去太平间翻尸体的那一类,于是下颔微微一偏,不去看他。
可听见棹西拉着他说:“上次你们见过面,我也来不及介绍。时好,这是我大哥,乐言。”
时好一听舌头打了三圈结,眼珠和下巴一起掉到地上,谁?大哥?什么大哥?哪里冒出来的大哥?是那种港产片里的大哥?不可能不可能,谁敢收曲棹西当小弟,嫌命长了。完了完了,看来是亲大哥。
时好的眼光也不知往哪里投,神色一下就仓皇起来。
“噢,我知道,你是小好。”乐言看了一眼棹西,朝她伸出手,谦和温润地笑,故意说道:“我是大哥。”
时好见他今天胡茬剃净了,样子倒不比上次那般可恶,也慌慌张张想伸手去握,可尚未答言,就听见……
“滚开,什么小好,我老婆你叫这么亲热干什么?”棹西垮下脸,马上挡住时好,就差一脚踹上去。
乐言耸耸肩摊下手,只好走开。
“你这么凶做什么?”时好见气氛尴尬,推一把棹西的背。
“你小心点他,时好,他看什么人都像在看白老鼠。”棹西转头殷殷提醒。
时好望着乐言,一边扯下诊听筒一边走得已远的高大背影,笑道:“你怎么把你哥说成变态。”
“说成变态?”棹西推开病房门,说:“他根本就是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改隔日更。
我病了,吃了两天药还没好。
脑袋放空,一时想不起齿痕是什么样子,是里面红还是外头红,然后稀里糊涂咬了自己手臂两口……
很好,终于搞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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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以后,锦城依旧是睡着的,可时好明显觉察到今日气氛缓和太多,许是窗帘被拉开,有明媚充足的阳光洒进来;又许是锦城的手腿松懈,双目微垂,眼角有柔软浮散的纹路,连带面容也祥和很多。
总之,上回的诡谲,好像是时好自己造得一个噩梦,她也是才知道棹西的母亲叫锦城,并不久,听到这个名字几乎以为他的父母琴瑟和鸣了一生,可又联想到那天……她知道背后一定藏着什么故事,曲眠风病逝已近六年,锦城错认棹西是他时,那样的惶恐和不安。可她并不打算问棹西,每个人心里有一道弥深的口子,一句话也可以是一把盐。
棹西牵着她的手走到病床前,冲她深沉笑了下,转头去抚母亲小巧的额头。
时好没有见过这样的棹西,他多数时是飞扬跋扈或者察察为明的,总有一些矛盾的品质在他身上十分奇异地对撞却并存,于是之于她,他多少有点让人捉摸不定。
或者无法安妥地将自己交出去,自始自终,也是因为这些那些的不确定,他变数太多太快。
而今天的棹西,面对他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几乎与所有儿子一样,眼里流露出的疼惜和担忧,手势那样轻柔和缓地抹她额上的浅纹,让时好明白原来他的心也能这样牢牢系缚在另一个人身上。
并不是所有亲源都可以捆住两个人的,比如她和她的父亲,他走得突然,才让她发现她对父母的感情,或许是分离得早,原来那样浅淡,浅淡到不足以知晓秋毫,一点蛛丝马迹也想不起来。到底她不够关怀他。现在又见到锦城,亮了光线看,她的脸又有一点水肿,便没有第一面那样像了,可还是让她想起她自己母亲,更带出一点伤怀。
于是更觉得棹西看起来,像镀了一层金光,她自己也觉得夸张,不禁轻嗤出来。
“怎么了?”棹西听到动静,扭过头问。
时好翻下床栏坐下,帮锦城压一压腿上的被子,才抬头笑道:“今天才觉得你有人性。”
棹西一缩脖颈,挑了挑眉毛询道:“你……这是在夸我?”
“你可以认为我是在夸你。”她望了一眼熟睡中的锦城,说道:“看来今天状况不错。”
棹西听了并不轻松地笑,心里是庆幸的,他提早半天发了简讯给乐言让他做妥准备。
乐言自然不苟同他的做法,但是基于锦城初愈已经瘦了一圈,最近血压又不稳定,身体也需要巩固,才安排她吃了晚饭早点吃了药休息。
时好坐了一会,棹西看到她望向锦城的目光里依依流出的眷恋,心里愈发觉得不妥,于是佯装松快地说道:“既然锦城睡着,我们早点回去罢。”
时好眸光一转,摇摇头,却站起来,苦笑了一声说:“要不你再坐会,我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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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下大哥。”
“乐言?”棹西皱眉头,问:“你找他干什么?”
时好双手合十,“有一天……我冲撞了他,到底是你的家人,情理上我应该道歉。”虽然他说得话,更恶毒。
“冲撞?”棹西偏下头,干笑道:“噢,我想乐言不会介意,他是一个木头人,毫无知觉,你拿刀砍他他也懒得出声。”
时好想到乐言的眼,看什么都像泡在福尔马林里,不由信了三分,刚想笑,就听到背后一个冷声突然冒出来:“我好像听到谁在说我坏话。”
吓得她一脊汗险些单脚跳起来,扶着胸口就觉得肩侧有人擦过,医生的白大褂布料质地比较硬,又有来苏水那种醒人的特殊味道,并不是刺鼻的,留在衣领上也变得淡淡的,反而好闻起来。难怪男医这样行俏,“古龙水”不□。
是乐言,可是他装了顺风耳?
只听他两只手标标准准插在口袋里,对棹西一脸不满地说:“你怎么整天造我的谣,一会跟楼下的护士说我喜欢男人,一会又让小好砍我。是不是得了癔症?明天我也给你预留张床,开在锦城边上。”
棹西叱一下唇,目露凶光,又见锦城在睡,哑声威胁道:“仰乐言,你再敢给我叫一声‘小好’试试。”
时好敏感,一听就纳闷,怎么不是“曲乐言”?
却有乐言忽然唤她,“小好?”
她正陷思,本能地应了一声,“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