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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锦颜,时好-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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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她错?是便是罢,一错到底,也很痛快。

“痛快?什么痛快?亲者痛仇者快?”她低呓蒙寐之间,听到耳边有人沉声问

57、Chapter。 56 。。。



这才肯慢慢张眼,床头灯并没有关,昏黄幽惑的光下,她视线逐渐清明,只见乐言半倚在床上,头发吹得半干,还有些潮。

婉颜惊醒,抱着毯子开口就恶狠狠,“我要睡床!”

“你睡,只是我不会睡沙发。”他关灯,躺下,与她楚河汉界,分而治之。

婉颜浑浑噩噩,手指微麻,“大伯?”

“不要叫大伯,听腻了。”

“仰医生?如果我不是仍在晕机,大约就是你对我下药。”

“对,你刚刚喝的水里有轻微的安眠药成分,不过本来是我的份,你又误中副车。”

婉颜懒懒地笑,“医者不自医,还妄图感化顽劣。挖个坑自己跳,我看你接下去怎么办。”

“你这个小姑娘,敌对情绪怎么这么强?自称顽劣的一般都是纸老虎。”乐言闷笑,“接下去?睡觉。”

“小姑娘?”婉颜糊糊地笑,“早已经不是了……”

她等不到乐言同她道晚安。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闻到一阵奇异的饭香,还是过油的,引起一阵通透的肠鸣。她掀开毯子爬起来,刚伸手要折叠,一回念,还是随意弃下,打理打理自己就闲闲走到客厅里。

乐言从厨房里弓身钻出来,端着一只盛得十分满当的大碗,说:“蛋炒饭,没得挑,附赠白水,没有任何化学成分。”

“刮目相看,仰医生真是仁至义尽,居然为我做蛋炒饭。”她拉开椅子坐下,就桌上的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又见他从电话边上拿起车钥匙是要出门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不吃?出去?”

“前天的剩饭和快过期的蛋,只能拿来招待客人。”他开门,“我去上班了。”

“你是不是恨不得淋上地沟油?”婉颜头顶焦雷滚滚,猛地按下筷子,“上班?你不用看着我?你不怕我跑?小心曲棹西拿你是问。”

“你的腿,还要教你怎么跑?我又不是学步车。”乐言带上门,当真离开。

婉颜口微张,也不及说什么,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的双眼仍是疲倦而酸胀的,只身怔坐了好一会,再悄悄提起筷子,轻轻拨弄了两下那碗饭。

明明是黄金炒饭,每一粒米上都黏裹着蛋,剩饭和过期蛋?化腐朽为神奇,真稀奇。

她叹笑一声,低头一口一口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修修剪剪精简了一下,晚上发了半天发不上来,只好用定时了。

十号还有一到两更,如果不抽的话。

58

58、Chapter。 57 。。。

乐言这一天并不坐诊,亦没有什么特殊病人需要关照。太多病人便是这样,若有心对他太好,长此以往,反而拿腔作势起来。

于是他独处,静静翻完了休息室里一个月内几乎所有的医学类杂志,也没有什么奇异的念头,甚至没有生气,他只是不意外。

大约是那一瞬罢,时好伏在餐桌上笑得仰合不住,棹西或许许久也没有听到她那种难听到极致的笑声,才产生这种莫名而又被无限放大的危机感。

至于乐言自己,他对时好虽算不上妄念不断,却也辜负了棹西的信任。至少,棹西心里十成十是这样追定的,真像个蠢货。他们结婚至今已有近三年,时好望着他的眼,仍似陷入十里云端,茫然而柔和。他难道当真半点感触也无?

只是棹西的怕,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惯性病,看来什么都拥有齐整的人,实则一直在失去,便想把仅存的东西狠狠攥住。时好总说,棹西成了她最后的一根绳索,拉起或放下,天高或悬崖,不过是他一念所系,而之于棹西,时好又何尝不是这样一种存在。

两个蠢人,用一种蠢方法,最后得到圆满。世人大多不聪明,于是用身和心相互碰撞,碰得横飞模糊,才发现原来也不过是原点,然后,一次一次妥协。至少他们两个,是心甘情愿地相互妥协,不好么?从前有一瞬,乐言看他们,几乎有成为怨偶的资质,现在,也算变相的欢喜罢。

而乐言自诩比棹西聪明两分,自小如此。从一开始,他便没有打算要趟这一汪浑水。棹西真是抬看他。有一种情,叫时不与我,曲棹西这只霸王,恐怕永远不懂。

电话响,从口袋掏出来,接起来。

“我替你们找了一间稍大的房子。”棹西说。

“搬家?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乐言说:“我正在上班。”

“上班?她呢?”棹西随意问道。

“在家,或者,跑了。”他挂断电话。

这才抬眼看白墙上的一只挂钟,他索性提早给自己下班。托棹西的福,他当真来去自如,领着三个人的薪水,做着半个人的事,可谁也没有异议,甚至恨不得为他开条通道。谁叫他是曲眠风的养长子,曲棹西的养大哥?原本在加拿大,一个人躲在医学院里,华裔教授与他关系不错又有点狂躁,甚至拿书本敲他的头,而这里?棹西已把他暴露得人尽皆知,无所遁形。

这决计不是什么好处,比如,不过是去看眼科医生,却无奈被眼科医生看上,从此眼疾发作只能自配眼药。

乐言开着自己那辆破得快冒烟的二手车回家。

不费吹灰之力卡进狭小车位,上楼,开门,家里并不见人,只有长方的玻璃茶几上躺着一本墨绿封皮的书。

他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竟然是

58、Chapter。 57 。。。

济慈诗选,并不新,半旧的,书角折了许多卷,还有书封撕脱的痕迹。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一枚普蓝色的章,图书馆的章。

还印着一句话,“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是济慈为他自己写的墓志铭。

西方人说,人生一世,不过是把名字写在沙上。

海潮一卷,水过无痕,不过是梦幻泡影。而济慈把名字写在水上,该说他太执着还是太洒脱?

他抽了一口凉淡的气,放下书,听到一阵机械的咔哒声,才走到阳台上。

果然婉颜在那里,背对着他,拿着一只草绿色的喷壶正在浇花,一按,一压,一按,一压……

乐言抱着手足足站了五分钟,直到喷壶嘴受压出水的声音让他几乎起了幻听,才温声说道:“茉莉花这么浇会淹死,明天花就全落了。”

婉颜依旧无言。

他这才走过去,把人转过来,谁知……婉颜故意用力一按,直接把撒花水喷到了他脸上,放肆地大笑起来。

他也不躲不怒,放下扶在她肩上的手,重重抹了把脸,“小姑娘,这淘米水放了几天,发酵了。”

“你请我吃剩饭,我请你喝发酵的淘米水。”婉颜放下喷壶,掠过她,“再公平不过。”

“睚眦必报。”他问,“不是昨天才说好的,没去看你姐姐?”

“看或不看,她都是那样子。”她坐到沙发上,“我把衣服放到衣橱里了。好在你的衣服不多,我的也不多,地方是够用的。不过,我忘记买牙刷,早上用了你的。”

“好。”乐言见也四五点了,他自己在休息室坐了一天也没有吃中饭,预备进厨房,“晚上连剩饭也没有了,只有泡面。”

“真是巧夫难为无米之炊。幸好我做了火腿三明治,在冰箱里。还有附近菜场买的新鲜蔬菜,请帮我烧个汤,番茄蛋汤。”婉颜抽出茶几底下的旧报纸,改半躺着很认真地看起来。

乐言在厨房门口一怔忪,心想:真是姐妹,饮食上毫不进取,又不紧不慢说:“报纸。”

“报纸什么?”

“拿反了。”

“噢,谢谢。”

半个钟头后,这顿晚餐,当真只有两样东西,番茄蛋汤和两只大号三明治,卖相均算得上精良,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婉颜舀起一勺汤,徐徐吹抿,送进嘴里,忽然齿间发出清脆的裂声,她咋舌,“怎么番茄蛋汤还有蛋壳?”

“补钙。”乐言幽幽说,又咬一口三明治,亦皱眉,“怎么火腿三明治没有火腿?”

婉颜斜睨他一眼,“排毒。”

结果是半斤对八两,两个人都苦笑,埋头默默吃起来。

该到洗碗那一环,婉颜倒不避,端着碟子想一想又说:“我回家就饿了,所以做着做着忍不住先把火腿片拖出来吃了。”

58、Chapter。 57 。。。

乐言也坦白,“我只有蛋炒饭和泡面拿得出手。”

她听了,施施然去洗碗,水龙头刚启,外头想起大门合起的声音,乐言又出去了,她先润一润手,嘟囔,“也不说一声。”可等她处理完家务,他也没有回来。

婉颜暴走了一天,快要跨城,累极,这会彻底沉静下来,才觉得手臂也酸胀得抬不起来。正好,仰乐言也不知是什么怪胎托生,家里没有电视机与电脑两位和合二仙压阵,倒是留着一台古老的半导体收音机,在他家决计找不到任何消遣。

婉颜爬到床上,喝掉了床头的一杯水,也不论它是一杯普通的白水还是一杯掺了药的,她渴,然后在毯子里扭成一团,这样的睡姿,可以天不管地不管。

直到乐言也回来休息,两个人谁也没有异议,她说:“晚安,仰医生。”

乐言答:“晚安,偷书贼。”

婉颜翻了翻身,卷走所有毯子,“谁让那是你弟弟投建的图书馆,又是谁让他扣了我的证件。如果可以,我还想拉一车回来。”

乐言平淡无奇地说:“帮你抢回来。”

婉颜笑,“大义灭亲?多谢多谢。”

乐言闭眼,“举手之劳,客气客气。”

第二天早上婉颜也极早起来,睡饱,便没有懒床的必要,进了盥洗室,乐言正在刷牙,淡扫了她眼转过身看窗外。

“呀,仰医生满嘴泡不好意思了?”她得空调侃,又催促,“快点,我也要刷牙。”

乐言完全不甩她,转移阵地,管自己到客厅里,继续刷牙。

婉颜开了龙头,清冽的水声,她掬水扑面,清醒许多,抬头,池沿上有摆着一只玻璃杯,里头是一支牙刷,新的。

妙就妙在,是儿童型,粉红色,上头印着迪斯奈的爱丽儿人鱼公主。

她险些昏厥。

趴到浴室门口往外高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粉红色?”她听到厨房里床来漱口的水声,半响,才有人答曰:“意外,社区超市成人牙刷卖完了。”

婉颜再次昏厥。

作者有话要说:棹西:“我才是第一男主角!两章没出现了!冻梨在搞什么!开除他!”

时好:“棹西,你淡定点。”

冻梨:“555,曲先生,以上情节全是您一手造成的……”

每次我说晚上发的时候,你们都第二天早上了。

杯具时差党。

59

59、Chapter。 58 。。。

然而接下去的两周,乐言没有再提起帮她取回证件的事,他不提,她也不问,两个人相安无事地过。

白天,婉颜会去逸成园,她什么也不做,时好做什么她只消在她附近两三米的地方搬张椅子坐下装雕像即可,或者为中餐餐谱指点一二,建议加一只红烧猪蹄或者是一份鲫鱼白汤。

静心旁观,她忽然觉得时好变了,偶尔有些健忘,偶尔有些喋喋,偶尔对着庄姨娴姨怫然不悦的样子,不再似她年幼时印象里那般干净利落,心下无尘。

而那时,婉颜见到时好是有一点带惧的,到底不是一个母亲生的,稍长些才好起来,无非是时好泾渭分明,亲缘是亲缘,这与她对继母怎么看仿佛毫无干系。只是婉颜心里仍是觉得可笑,时好对亲情这样玩意有如此坚持不懈甚至不可理喻的追求,其实她在与不在,有什么区别?病的照病,愈的照愈,谁少了谁能怎样呢?

何况时好已经有一个人正一心无二地对她好了,一生一个足矣。

每次至傍晚暮色深重,她会与时好道别并且走前会雷打不动地询问第二天曲棹西会不会留在家里,时好意会,每一次都说他不在,并且言出必果。

婉颜会点头,离开,并不动用曲家的司机,而是独自回到乐言那里,晚上她会感觉自己像住在青旅的混间里,身边的乐言则是另一个投栈人,规矩而安全——这里也不是他的家。

婉颜还是每日喝下床头的那杯水,梦也做得越来越稀少罕有,她宁愿相信是那杯水的药用,只是偶尔还是夜醒,一偏头见右手边多了一个人,身上没有盖毯子,还枕着三层枕头,也不怕落枕的一个人。

这时,她会伸手摊掌到他面前晃一晃,大部分时间他是睡熟的,甚至那种薄凉的气息掠过她的指尖,明明是极寻常的事,不过是一个活人在呼吸与心跳罢了,却叫她心里无比不可思议。也有一次他竟然微微不耐地捉住她的手,毫不客气地按下,她的掌心完全陷入绵软的床垫里,他低哑着声音警告她:“小丫头,半夜不睡觉想当贼?”

他总是叫她“小姑娘”“小丫头”,也不过半个月,两个人慢慢熟稔起来,他会支使她,“小丫头,家里没盐了,记得去买一包。”或者“小姑娘,早上有人来修水管,不要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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